第十四章 灵芸丧父痛心扉
皇城。景阳宫。醉霞轩。 景阳宫的主位是史充仪，虽然她的样貌和家世都一般，也未给申屠逸封生下一儿半女。只因在申屠逸封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伺候了，所以申屠逸封登基后，便给了她充仪的位分。 杨傲雪陪着申屠逸封站在醉霞轩外，偶尔能听到赵语嫣的几声痛苦的*。申屠逸封虽然对赵语嫣不像从前那般宠爱，但是他十分看重这个孩子。如今，他登基九年，却只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这时，太医们走出来，跪下身：“回皇上，赵婕妤的安胎药里有大量的藏红花，还是是保不住了。而且，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快说。”申屠逸封怒声道。 “由于赵婕妤服了大量的藏红花，她，恐怕……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身孕了。” 申屠逸封听后，额上青筋突突跳起：“谁是赵婕妤的主治医生，赵婕妤的安胎药又是谁煎的？” 孟玄远向前一步，福身，道：“回皇上，微臣是赵婕妤的主治医生，赵婕妤的安胎药也是微臣亲自配的。”申屠逸封怒视，狰目欲裂：“你为什么要在安胎药里放藏红花？” “回皇上，安胎药虽是微臣配的，可是微臣也不会傻到将藏红花放进安胎药里，这样不是一下就暴露是微臣做的吗？”孟玄远辩解道。 申屠逸封听后，觉得孟玄远的话确实有一些道理，正在想着。只听，杨傲雪突然说道：“皇上，臣妾听说孟太医有一个女儿是这一届的秀女，孟太医这么做自然有孟太医的道理，就是为女儿铺路。孟太医刚刚说的不错，孟太医这么做确实会第一个被怀疑，可是如果不是今日本宫与皇上一同来，到时候孟太医可以随便说一个理由，告诉皇上，赵婕妤小产了。” 杨傲雪的话也有一番道理，申屠逸封一时，陷入沉思，不知该相信谁好。 杨傲雪走到孟玄远身边，低下头，用只有她与孟玄远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如果孟太医招了这件事情是孟太医做的，那本宫自会向皇上求情，让皇上放了孟家上上下下和孟太医的女儿孟灵芸。如果孟太医不承认，那本宫也自有办法，到时，本宫可不敢保证孟家所有人的命了。” 孟玄远的额头有晶莹的汗珠，背上全被汗濡湿了，跪爬到申屠逸封身边：“皇上，刚刚淑妃娘娘说的不错，确实是微臣放的藏红花，也确实是因为小女是这一届的秀女，微臣为小女铺路，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申屠逸封怒起眼睛，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啊？”孟玄远擦了擦眼角的汗，道：“微臣只希望皇上能放过微臣的家人。” “孟玄远，你好大的胆子。”申屠逸封斥怒道。杨傲雪缓缓走到申屠逸封身边，道：“皇上，依臣妾看，这件事情只是孟玄远一人所为，他的家人并不知情。所以皇上还请放过他的家人吧！” 申屠逸封薄薄的嘴唇抿住，许久，轻声道：“徐长安，传朕旨意，太医孟玄远残害皇嗣，明日午时，问斩。至于孟玄远那个女儿，就永远待在储秀宫做一辈子秀女吧！” 皇城。储秀宫。春梨苑。 “你们别拦着我，让我去杀了杨淑妃，我要去杀了杨淑妃。”得知孟玄远斩首的消息。孟灵芸已哭得像个泪人一般。神志不清，只想着要杀了杨傲雪。 顾清影、佟允希、萧如薇怎么劝也劝不住。顾清影拉起孟灵芸的手，柔声道：“灵芸，我们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也不能肯定就是杨淑妃害的你父亲啊！” 孟灵芸将手中的家信递给顾清影，顾清影接过家信，一字一句地看着，上面写着杨淑妃为了使赵婕妤小产，而陷害孟玄远的全部过程。 顾清影轻声道：“杨淑妃竟然用这样狠辣的手段陷害孟太医。”佟允希和萧如薇也纷纷接过家信，仔细读了一遍。 佟允希无法相信，柔声道：“原来只听说，杨淑妃冠宠六宫，想不到她竟如此狠辣。”孟灵芸流泪不止，忿忿悲慨道：“这回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萧如薇劝慰道：“就算真是这样，灵芸，你哭也没有用啊！”孟灵芸凝视萧如薇泪流不止：“你们不是我，你们不知道丧父是什么感觉。你们体会不到我的心情，我现在只想杀了杨淑妃。” 顾清影抬起手试去孟灵芸眼角的泪水：“灵芸，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但是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再报仇。” 孟灵芸冷笑：“有能力？怎么可能，皇上已经下旨，我将永远在储秀宫做秀女，一辈子老死在皇城里。我又拿什么去和杨淑妃斗呢？” “灵芸，你还有我们。”萧如薇静静道：“我向你保证，如果有一天我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佟允希忙道：“灵芸，还有我，我也会帮你报仇的。” 孟灵芸伏在顾清影怀中，搜肠抖肺的痛哭。那是孟灵芸的眼泪，亦是孟灵芸无尽的痛与恨。顾清影轻轻抚摸着孟灵芸的头发，柔声道：“灵芸，哭吧！大声的哭出来吧！我们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岳舞堂。 岳舞堂的舞女们是练习跳舞时，林月娥拿着一封信走过来。她看大家都这么认真地练习跳舞，满意地微笑：“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但是，我不会白让大家这么辛苦的。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皇城里已经传话来了，除夕宫宴，皇城邀请了我们岳舞堂跳舞，这样，大家就有机会在圣上面前表现了。” 舞女们一听，都很兴奋。林月娥又道：“别说我没有给大家机会。这次我们准备的舞蹈，要选出一个领舞。谁要能成为领舞，被皇上看中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争取这个机会。”说完，她把手中的家信交到舞倾城的手中，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了。 舞倾城忙打开信，是申屠霸写给她的，主要是让她争取在除夕上能进宫献舞，如果可以最好是能做上领舞。 看完信后，舞倾城喃喃自语道：“写信就只说这些吗，就没有别的话要对倾城说吗？” 这时，一只快手将舞倾城手中的信抢走，舞倾城回头，是曲华裳。 曲华裳，是岳舞堂的舞女，平日里，她嚣张跋扈，总是看不惯舞倾城与世无争的样子。 舞倾城冷声道：“还给我。”曲华裳目光一敛，道：“舞倾城，我最看不惯你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了，我倒很想看看你愤怒起来的样子。”说完，便把家信撕得粉碎，扔到地上。 舞倾城冷笑：“曲华裳，你不需要这样的。”说完，便蹲下拾起地上的碎纸片。曲华裳眼角一飞，轻蔑道：“林堂主昨日和我说，你的舞姿比我的好，我偏不信这个邪！我一定会好好练习，争取做领舞的。” 拾起碎纸，舞倾城缓缓起身，淡淡地笑：“我从来都不想争什么，这一次，我偏偏要和你争这个领舞。”说完，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