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好大的胃口
几小时后，秦怡楠通过天网系统控制中心调取的大量图像，确定了杨霄所说的那辆五十铃皮卡确实曾在菲比酒吧的周围出现过，时间也正是大前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它曾在酒吧一条街来回兜了几圈，车速很慢，像是在物色着什么，最后停止于菲比酒吧附近，但停车位置处于监控盲区。 如此看来，它的确相当可疑，不过，所有监控并没能拍到它与莫晓妍的失踪有什么直接关系。 可疑是可疑，但还是没有直接证据。 车牌号码也已经知道了，输入电脑一查，车辆所有人名叫王岳恒，身份证的住址是…… 按说，找到了值得怀疑的对象，对于调查进度而言肯定是值得高兴的，但秦怡楠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脑子里总在闪动着杨霄所说的‘救人如救火’这几个字。 没有直接证据，不可能立即抓人，更不可能申请下来搜查令，依照程序，只能采取暗中调查暗中监控之类的手段，继续收集有效证据。 这期间绝不能打草惊蛇，因为，一旦引发嫌疑人的警觉，极可能会把受害者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证据，要的就是证据！这已经不是怀疑谁就可以抓谁的年代了，尤其是，目前来讲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莫晓妍的失踪与这辆车有关，也没有莫晓妍已经遭受了侵害的相关证据，就算自己提出了控制嫌疑人的申请，领导也不会批准。 领导们坐在那个位置上各种顾虑比较多，这年头，一旦闹出个什么错误，被捅到网上，引来无数网友纷纷指责，那可就完蛋了。 要知道，就算是好人好事，宣传正能量的新闻，都会有很多喷子冷嘲热讽，或是表示质疑，若被他们抓住警察办案出现的错误，那就来吧，绝对能让你焦头烂额，无比难看。 虽说，有人监督是个好事，能让执法机构的做事态度更为认真，更为严谨，但凡事有利就有弊，弊端则是杨霄所说的救人如救火，等一切都合乎标准合乎要求了，说不定已经晚了。 人命关天，受害者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整？ 若没有杨霄这个人，秦怡楠肯定不会有此刻的这种纠结，一切按程序来走，这都是有详细规定的，没什么可说，但现在，则因为杨霄而有了另一种选择。 有了选择，也就有了犹豫或纠结。 把王岳恒这个名字私下里告诉杨霄？但这种做法，自己也是要犯错误的。 想来想去，难做决定，最后，秦怡楠只能亲自上阵，下班后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前往王岳恒身份信息里所注明的那个住址。 我自己去查！ 同样的下班时间，王岳恒却开着他那辆五十铃皮卡，早就来到恒源大厦的外面提前蹲点，从莫晓妍的嘴里，他已经知道了有关沈醉云的很多信息，当然晓得她上下班所乘的那辆车是什么样子。 王岳恒认为，抓走沈醉云唯一的障碍就是她的专车司机，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据说是军人出身。 没关系，先跟踪两天，看看能否找到更为合适的机会。 再就是，沈醉云的公司占据了恒源大厦的两层楼，二十五和二十六层，明天也可以伪装成海韵家电的售后维修人员，上去转转，上去看看。 “恒源大厦，哈哈，我的名字里也带着一个恒字，这说明，咱们之间绝对有缘！” 王岳恒坐在车里情不自禁地咧开嘴，露出白得瘆人的两排牙，想一想就觉得激动，因为他的完美之妻很快就要诞生了。 他很有耐心地等在这里，等着沈醉云的座驾从停车场里出来，再实施跟踪，而另一边，秦怡楠刚刚找到了他的身份证住址，却发现，这一片竟然已经拆迁了，变成了一大片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 我去！ 秦怡楠都是忍不住暗骂一声，只能选择，前往辖区派出所了解情况，说不定派出所的民警知道本地居民王岳恒的一些情况。 但无论如何，这一番调查必然会耗费更长的时间了。 镜头再回到恒源大厦这边，杨霄来了！ 午饭后，把沈醉云送来公司的时候，杨霄就跟她说过：我来接你下班，送你回家，顺便，我要再次品尝陈姨的精湛厨艺。 赖呼呼的，要去她家吃晚饭，如果可以，晚上也就不走了，即便她在那个方面吃撑了，不大可能再那啥，小小的温存一番也是挺不错的。 另一层原因则是，杨霄看得出来，她对莫晓妍的失踪还是挺在意挺担心的，并不把莫晓妍当成可有可无的普通员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同事之间相处的时间有可能比家人都长，况且莫晓妍身为秘书，平日里肯定是各种乖巧各种关怀，各种讨老板欢心，在沈醉云心目中必然会是最为贴心最为亲近的一名员工。 总之，自己的女人心情不好，身为男人，就有义务陪在她的身边，除非她明确表示了并不需要。 四次阴阳调和之后，杨霄的超强视力已经提升到一个非人的程度，虽为夜魔，白天也拥有鹰鹫一般的视觉，距离恒源大厦还有三百多米呢，奥迪Q7正好行驶到一个坡顶，再往前走就是一路下坡。 这几秒内，以俯视高度一眼望去，能把恒源大夏正前方的街道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很多细节。 咦？我看到了什么？这一侧的马路边儿，停靠着一辆深灰色的皮卡。 顺向停车，所以只能看到车屁股，看不到车头车标，但车斗里堆放着一些东西，还盖着一个脏兮兮的大帆布。 它怎会停在这里？ 杨霄具备何等意识，立即想到了：行啊你，抓了莫晓妍，又跑来恒源大厦继续蹲点了，还想掳走谁？ 杨霄第一个想到的肯定就是沈醉云，因为与莫晓妍挂钩的一些人里，不可能再有谁比沈醉云还要优秀了，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身材样貌。 如果真是那个家伙，杨霄就要冷笑一声了：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好大的胃口，就不怕撑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