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燃烧弹轰炸
“没希望了，我们迟早也得死在这里！”富康失望地说。晓晴又和他吵了起来，小泉就试着劝说他们。 “你真没用！”王炽走过来劈头骂了富康一句，然后叫晓晴她们向着另一边走，还告诉他们路线。 富康沉默了一会，突然大声地反骂王炽：“都是你那没用的主意，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白跑了那么远，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在那里和晓晴过得很好呢，如果不是你……” 王炽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举高，他很想揍这个富康一顿，但还是忍住了，只对他说：“你不是个男人！如果你想不开，自己找个地方去死吧，别这样丢人现眼了！” 王炽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了，骂完后随手把他扔下，就继续赶他的路了。然而一切也太让人失望了，王炽发现周围已经被那些零零散散的虫子包围住了，东南面的虫子也在大学城外面不远的地方了。他们已经没有离开的办法了，或者只有走地下通道。 天色开始渐渐暗下去了，但王炽还是不停地奔跑着，找着没有虫子的出路。其他人都早已经停了下来了，自行车上面也变成了小泉是司机，晓晴和王静都是乘客了。那个富康还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叨唠着，现在早闭嘴了。 “我们白走了一天吧？”小泉失望地望着再次走回来的王炽，他已经坐在车上不动了，等着王炽找到出路再行动。 王炽没有说话，他已经全身湿透了，事实再次证明，这里已经没有出路了。他走过自行车旁边的时候，只说了简短的一句：“先回去电视机那里吧。” 王炽首先坐在电视机的前面，看着那些还在重复着的新闻，只有一点不同，就是国防部正在开会讨论着对策，记者介绍说这个会议已经进行了几个小时了，现在还没有结束。 大家也陆续回来了，并没有说什么，都随地就坐下休息了。富康也回来了，他走得特别的慢，想不到进来以后，他也没有说什么了。整个教室就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了，大家都没有说什么话，都在吃着东西了。 “晓晴，我们回去吧。”富康对晓晴说着，晓晴难过地望了望他，便和他一起走了。 没有人管他们，王炽还在对着电视机沉思着，王静就靠在桌子旁边睡着了，小泉还在拼命地吃东西，把箱子的食物都翻得乱糟糟的。 “对不起，晓晴，我……”是远处富康的声音，王炽在响亮的电视机面前，还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刚才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却没有和你一起……”晓晴说。 “抱歉，我没有能力保护你离开这里……”富康的声音有点沙哑了。 “傻瓜，我们现在还是在一起啊，这还挺浪漫的呢，我们能够一起看着末日的来临，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晓晴又说。 “晓晴你真好……”富康的声音不再沙哑了，又狡猾地说：“我们不如好好再享受一晚吧？” “你还有力气啊？”晓晴说。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等着瞧吧……” 王炽还是挺羡慕他们的，想到这里他还真有点伤感，一直以来都想找到最好最完美的，想不到目标还没有出现，他的生命可能就已经走到尽头了。 “会议结束了……”电视机又发布一则新的消息，画面里面几个记者把会议大厅的出口紧紧围住了，他们很有纪律的等着那些领导人和军事专家。 “请问大会作出什么样的决策吗？……”其中一名记者就忍不住提问了。 “等一下，我们已经安排了专门的新闻发布会，用过午餐之后他们将把会议的议程逐一公布出来，公布以后大家还可以提问。”一位领导说着，其实这个时候吃晚餐都已经迟了。 王炽还有点安慰，在危急关头，还是有领导人这样关心人民，尽管他们是做秀或者出于什么目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上层都把持不住，下面就会更乱了，所以他们还是好样的。 但是这个新闻发布会过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没有开，后来才出来一个发言人告诉记者，发布会将在明天早上8点正召开，因为还有一点小问题未能完全解决。 这一夜王炽没有熟睡，因为他明白，就算国家采取什么样的对策，都救不了自己，因为可能明天虫子就爬到他们的大教学楼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所以得想一个办法，离开这里，或者尽量拖延一下。 一大早，六点多钟，王炽就起来了，他先是关了电视机，然后拆着电线。因为他想到一点办法了，就是在这大楼里面找一个完全密封的房间，守在那里等救援。虽然这样可能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富康、晓晴，八点钟有一个新闻发布会，国防部将公布应对这些虫子的处理办法，到时我们再想办法！”王炽走近他们的住处，大声地告诉了他们。他还打算去告诉周大叔，虽然他未必会过来，但他说了就完了自己良心上的责任了。 还差几分钟才八点钟，他们却是都到齐了。 “我们只是来找点吃的，随便看看。”富康对王炽说。 周大叔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食物也没有拿，只望着电视机发呆。可以看出来，他还是想活下去的，只是他对王炽他们没有信心罢了。 新闻发布会很准时地召开了，但官方的发言却让王炽他们震惊和绝望。因为他们说准备向各个疫区发射飞弹，这样是控制虫子最有效的办法。 或者这个办法是简易的，但对于现在被困在大学城里面的王炽他们而言，就只是一个更坏的消息了。现在走也走不了，飞弹来了，不就是让他们给虫子陪葬吗？ 他们都沉默了，周大叔甚至使劲砸烂了一张桌子，又骂道：“妈的，国家总让我失望！” 随着周大叔的砸东西，其他人也愤怒起来了，富康也砸东西了。他还要把电视机都砸了呢，是王炽出手阻止了。他没有说什么，还在继续看着电视，听着电视里面的对话。 那名发布负责人还告诉了记者，他们准备首先试用混合的固体汽油燃烧弹，因为汽油炸弹有较强的燃烧粘附性，这样能把虫子都统统消灭掉。当然他们也考虑到城市建筑的防火性能，而即使是混合的汽油炸弹，爆破性还是较低，不能摧毁大型建筑，这样会给虫子留下喘息的空间。所以现在先找一个疫情严重的城市一试，没有十分的必要性，他们还不想使用核武器。 听到核武器之后，王炽也打了个寒颤，原来他们开那个会开了那么久，就是商量这些事情。还打算使用核武器，有这个必要吗？不过王炽想着与会的都是军事专家，而且这个会还开了那么久，他也明白了，核武器是对付这些虫子最有效的武器，但是也是官方不希望使用到的武器。 发布负责人还提到准备用轰炸机空投，而且将在八小时后执行任务，就是大约下午的三到四时的时间内，到时候那座城市将成为一片火海！ 这一切太紧张了，王炽也能想象如果那座城市还有幸存者，也在看着电视，他们会怎么样想呢？还有十小时不到的时间，如何是好。 “有没有啤酒啊？我要喝酒……”富康砸东西都砸得累了，但口里还不停地嚷着：“我们都要死了！哈哈哈……” 王炽走向他，突然一下子把他举了起来，按到墙上。晓晴吓得尖叫了一声，正在砸着东西的小泉也停手了，望着王炽。 “听着！现在还没有说要轰炸我们这里，就算是轰炸都要几个小时的准备，你发疯我不管你，但你别砸烂我的东西！”王炽心里面一样难过，但他不会放弃，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人生的经验告诉他，希望通常都躲在最后，所以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 “我现在想知道，在这里有没有什么能飞的东西，比如热气球，或者能造出飞行物的材料？”王炽把富康徐徐放下，问。 富康还是苦笑着，说：“很失望地告诉你，没有，什么也没有，别指望还有什么逃生的工具了！” 王炽没有生气，他也能从眼神里看到富康内心的恐惧，现在打他骂他也没有用，他理解富康，没有人想死在这里的。只是人在绝望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了，而现在这个时候，责怪他也没有用的。 “等等，我知道有飞行工具，……滑翔飞机！”晓晴思考了片刻后说。 富康听了，转过头就说：“全称应该是‘滑翔飞机模型’！那只是兴趣班搞的东西，根本飞不了的，就是你在这里的楼顶起飞，最多就能飞到两三百米左右，在这里你能飞到什么地方啊？而且那个东西我们只偷偷的在二楼试飞过，还有同学摔伤了，很危险的！” 王炽又低下了头，这个办法看来是行不通了，又问富康：“那么这教学大楼里面，有什么地方是密不透风的，连个虫子也钻不进去的！” 他这么问，富康想了想却是点起头来了：“有啊，我们这里很多实验室是密封的，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最有名的是物理学吗？真空实验室都有一间呢，那里整个实验室连地板都用强化玻璃包着的。你不会是想把虫子都捉起来，关进实验室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