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是，也不是。
玄道子诧异地看了眼方天佑，却看到方天佑轻轻地勾起了一丝微笑，便也不再问方天佑原因，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卧槽！”在方天佑猛地一声尖叫声中，客车猛然提速，冲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客车在之前李云峰等人扎营的地方，停了下来。 “咔嚓。” 门，开了。 “总算到了。” 方天佑颤颤巍巍地从客车上走了下来，脸色十分惨白。 一下车，方天佑就觉得仿佛得到了新生。 这一个小时，他仿佛在地狱中渡过一般。 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宁愿走路走一天走过来。 以前，方天佑觉得坐林瑶的车，是个挑战，而今天，方天佑总算知道，什么叫游离在生死之间了。 他宁愿和几十只红毛僵赤手空拳打一架，也不愿意再坐一次玄道子开的车了。 他不知道，玄道子到底是怎么拿到驾照的，油门能当刹车踩，在一个上坡段，爬到半山腰之后，整个车身便一直往下滑，要不是，方天佑帮忙拉了一手手刹，估计他俩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这次回去应该可以考B照了。”玄道子也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脸轻松。 “你C照怎么过的？”方天佑一脸鄙夷说道。 “当然是……凭实力过的。”玄道子显得有些心虚。 “真的？”方天佑一脸怀疑。 凭实力过的，怎么可能在车身倒退的时候，连刹车都不知道踩？ “这不是跨级别驾驶嘛，出现失误很正常。”玄道子显然看出方天佑在指自己路上出现的诸多失误，不由有些尴尬。 看着方天佑满脸怀疑的眼神，玄道子不禁有些无语。 打死他也不想说出，这个驾照气势是他请了教练两顿饭，换的…… 两人一路争论一路走，很快，便来到了山谷前。 山谷入口处的地面上，还留着斑斑血迹。 方天佑站在山谷前，深深地吸了口气，正准备往前走时，却被玄道子叫住了。 “等等。” “怎么？”方天佑脚下一顿，回头问道。 只见玄道子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方天佑。 “我想问你个事。”玄道子说道。 “什么事？”方天佑问道。 “等会看到陈雨晴，你会怎么办？”玄道子看着方天佑的眼睛，问道。 “我有一些事情要找她问清楚，如果，真的是她干的，我不会留情。”方天佑一愣，随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回答道。 “那就行。”玄道子见方天佑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改变，便说道。 “嗯。” 说完，方天佑便朝着山谷走去，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那个山洞里的煞气实在太重了，不知不觉竟影响了他的判断，再加上那个黑衣人是陈雨晴的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了。 导致他昨天晚上思绪直接混乱了。 今天半夜回到公路上之后，他便一直在车顶打坐，心中的烦躁才减少了不少。 于是，他便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第一，显然那个道人的身份才是关键。 第二，陈雨晴和那个道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从始自终都是陈雨晴在办事，那个道人呢？ 第三，昨天晚上，明显陈雨晴还想说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她到底想说什么？ 而且，他总算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为什么黑衣人会只带一个红毛僵出现了，那一只应该是她派出来试探敌方实力的，实际上应该带了很多。 然后，她之所以撤退，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要对付的人是自己的朋友。 所以，这也解释得通，为什么她只要方天佑和玄道子将煞晶交出来，还一直让他们离开。 要煞晶这件事想通倒是不难。 至于为什么陈雨晴一直强调让他们离开，这件事困扰了方天佑一路，直到自己开始打坐，将心境平复之后，这才想通了。 恐怕，是因为那个道人。 而且，通过昨天交手，也可以看出，陈雨晴的修为，根本做不出人头树那种东西。 那人头树也应该是那道人所为。 虽说没有和那个道人见过面，但是，仅凭一张照片，方天佑就能看出，那个道人绝对不简单。 所以，他必须要回来弄清楚。 如果陈雨晴真的是坏人，那他决定，将陈雨晴绑回江海，让她自己和沈凌雪还有林瑶交代，然后再交给警察处理。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听她解释解释。 方天佑一边想着，一边穿行在山谷之间，而玄道子紧随其后。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这次二人的神经明显紧绷了不少。 这山谷的环境还是跟上次一样，大雾弥漫，周围一片死寂，只有脚步声在回响。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方天佑便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有一件衣服，这衣服不是别人的，正是上次和他们一起进谷的那个特种兵保镖的。 那衣服上沾满了血和碎rou，身体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估计已经被红毛僵吃光了。 方天佑深深地叹了口气，在旁边用军刺挖了一个坑，将那衣服埋了。 而玄道子则是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复杂之色，他这些年见过的死人不少，也见证了不少朋友的去世，再加上，他和这个特种兵保镖交流不多，所以，没什么伤感情绪。 随后，方天佑便在玄道子的注视中，站起了身。 “怎么了？”玄道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因为他感觉得到，方天佑身上的气息，变了，变得肃杀起来了。 “出来吧。”方天佑拍了拍手上土，说道。 “什么出来？” 正当玄道子疑惑之时，一个脚步声响起了。 沙沙沙沙踩得树叶发响，浓雾缓缓流动。 “你为什么回来了。” 一个声音从浓雾中响起，紧接着，一个人从浓雾中走了出来。 “我还有事找你。” 方天佑回身看去，只见陈雨晴正站在原地，身后则跟了三十多只红毛僵。 “有事？是来杀我么？”陈雨晴问道。 “是。”方天佑盯着陈雨晴，眼神古井无波，缓缓开口说道：“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