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站在最高处
两个月后，浩冥山脉一片沼泽遍布之地，嗖得一道身影从沼泽深处掠来，这人身形瘦弱，一头长发，身背一柄带鞘古剑，手中抓着一枚还着流血的金丹。 “这炼煞宗真是阴魂不散，居然整整追了我一个月。”莫羽张口一吸，将手中金丹的灵力吸入腹中，丹田内黑洞再次涨大一分，如今几乎占据了整个丹田。 说起来也怪莫羽大意，自从离开腾云山庄辗转十几万里，总算将最后两种炼丹材料凑齐，一路向天丹门掠去。 在莫羽路经一处凡人城池停留时，杀了一个调戏凡人女子的修士，那人的同伴居然是到过南荒极巅的一位弟子，后面的麻烦也就来了，那炼煞宗一个月来不断追杀，一直追到这浩冥山脉。 “总算暂时摆脱了，幸好各宗心怀鬼胎，这炼煞宗没有将我的消息通报天心域各宗，不然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对方杀的。” 眼下这浩冥山脉极为安静，莫羽身在此地却不敢乱闯，万一有哪位老怪隐修在这里，乱闯只会徒增麻烦。 “先找处地方将这一月的收获整理一下，之后出发前往那天丹门。”莫羽灵力摧动，身下泥土瞬间被腐蚀开来，身子快速下沉着，转间到了地下百米处，感觉到一股压力迫到身上，这才停下。 地下深处，莫羽以灵力腐蚀出一片十几平米的空间，纳天镯内放出这一月来的收获，各种法诀不少，也有一些极普通的炼体功法，灵石、丹药、法宝也有不少。 “我现在的私藏也算丰富了，估计一般的化丹后期修士都比不上我，在修真界杀人才是最快致富的捷径。”莫羽将一堆东西分开，心念一动纳天镯分成数个空间，分别装下不同的东西，最后身前只留下了两样东西，一件便是杀袁海留下的噬雨覆地法诀，一件则是极巅境时，抢到的土黄色书籍。 “倒是把这东西给忘了。”莫羽拿起那足有巴掌厚的土黄色书籍反复打量，书籍外面有着无数奇异的秘文，咋一看极为普通，仔细看去那秘文居然时刻变化着，透出一股恒古气息。 “前辈，这东西你可认得？” “本座也未见过，此物看似年代久远，最少也是上古之物。”莫羽略为失望的摇摇头，随手翻开了书籍的封面。 ‘翁翁~~’ 那恒古的气息，在书籍封面翻看之后，瞬间强烈了数倍，一股浓郁到近乎化不开的土黄色光芒，使的书籍本身彰显出一股高贵感，莫羽甚至无法透过这浓郁的光芒，看到书籍的内容，就算神识也无法穿透。 好在这土黄光芒持续了三息左右，最终缓缓消散，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眼中看到的东西，让莫羽一怔，“这是什么？一支笔？”这并是一本真正的书籍，而是一只奇怪的盒子，盒内装有一只笔，以及一枚玉简，除此之外并无任何东西。 那笔通体莹润透明，笔杆内似有一条细长的血线流动着，笔杆上有着‘画天’二字。 莫羽执笔手中的一瞬间，只感觉心神一宁，仿佛刹那间天地万物完全停了下来，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宁静，极端的舒畅，他也忍不住闭上眼睛，体悟着那份修真以来少有的心灵宁静，若非心智坚韧，恐怕就此沉浸在那种宁静中不愿醒来。 盏茶时间后，莫羽缓缓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似乎灵识更加的敏感，就连地下一些虫蚁爬行的轻微震动，也一丝不落的反应在心神当中。 “是这笔？”莫羽一震，吃惊的看着手中这奇异玉笔，随手在身前一划。 ‘哧！’身前的虚空，居然出现了一道墨痕，就这么飘在身前，几息后缓缓散去，这一幕莫羽似曾相识，当日结宗大战血纹，对方施展燃血咒便出现过此刻一幕，只是此笔没有丝毫煞气，显然与燃血咒没有半分关系。 “这笔到底是何物？”莫羽感觉画天笔极不简直，而后目光放在盒中的玉简上，伸上抓去。 ‘翁~~’ 在莫羽触碰到玉简时，又是一道土黄色光芒亮起，一道奇怪的光幕在玉简上方扩大，最终形成了一幅画面。 只见光幕中一身穿白衣的年轻书生，正靠在扇雕花窗户前，执笔于白纸上挥写着什么，所持的笔正是画天笔，那书生神情专注，仿佛天崩地裂都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专注的眼意透出一股极端引人注目的神采，莫羽受那书生的专注所感，静心看着光幕的一切。 书生身前，看似极普通的白纸在笔墨渲染下，很快成了一副图画，就算莫羽不懂画，看到画中意境也是心神一震，只觉画中一股极为幽远的气息蠢蠢欲动，似要挣脱纸面的束缚，跃至现实的世界。 画中的高山，大气滂沱，一眼望去宛如直面顶天立地的巨神，自山顶轰然砸下的瀑布，似乎那水都在真正的流动，莫羽耳中甚至生出一股错觉，轰隆隆的水鸣声震耳欲聋，体内血液也随之澎湃起来。 书生一副画做完，随手向地上一丢，接着又开始画第二副画，这一副所耗时间悠长了许多，莫羽沉浸在书生意境中，身体受那意境气息的影响，周身在不知不觉间闪过阵阵土黄色光芒，就连五脏六府的伤势，也在他毫不知情中，快速的恢复着。 莫羽对此毫无查觉，哪怕本心中保持着一分清醒，却是不愿意醒来，一道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告诉他，继续看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冬去秋来，书生身前的窗外，大雪从天空中降下又化去，而后万物复苏一片勃勃生机之象，各种气象变幻中，似有数百年那样久远。 终于，书生停了下来，将笔收在一只书籍状的盒子里，拿起他无数年所画之物，满意的露出微笑，莫羽看到那图画之上，不时的变幻着，其只隐透中出现种他根本无法想象的玄奥，仿佛这星空宇宙，这天地万物，一切的一切尽皆在那图卷之中。 在莫羽惊讶的目光中，那幅仿佛包罗了天道至理，混沌万象，宇宙一切规则变化的图卷，居然被这书生提指一划，从中间瞬间分开。 顿时，图卷分成了两半，那种极致的美感不在了，两半残破的图卷分别展露出一种另类惊人的残缺之美，书生伸指向其中一半图画点去，图画疾快的变化着，转眼前幻化成一块残破如盘子的碎片，上面刻有‘破界天盘’四字。 随后这书生又冲另一幅图卷点去，便见那图卷同样起了变化，只是并非化成碎片，而是在图卷两端出现了两根画轴，图卷表面闪过一层奇怪光芒，出现了四个字——‘波澜图卷’！ 这波澜图卷出现时，莫羽陡然听到一声惊呼声，那声音来自不灭，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不灭极端紊乱的情绪。 “前辈，你怎么了？”莫羽心中一惊，以不灭的见识，如此变化怕是见到了让他震惊的事情，就算当初的炎魔之种，也未让不灭失态，到底他看到了什么？ 莫羽本心中意念一震，从沉浸的光幕中脱离出来，这时玉简光幕消失，咔嚓碎成了几半，他虽是可惜，但更担心不灭，惊声道，“前辈，你怎么了？” 不灭仿佛没有听到，那因过度惊讶而紊乱的心绪始终没有停止，莫羽不敢大意，抓起身前的东西瞬间进入不灭剑府。 剑府内，莫羽终于见到了震惊的不灭，对方双眼大睁，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口中喃喃道，“波澜图圈，居然是波澜圈图，原本在本座看来，此卷夺天地之造化，拥有掌天道之契机，本是太古开天地所形成，不想是人为所画，那位前辈到底是谁？” 莫羽听着不灭颠三倒四的话，隐约明白了一点，这一切与光幕中书生所画的图卷有关，那其中的一半不正是波澜图卷吗？ “前辈，不灭前辈！”莫羽以灵力震幅，总算将不灭惊醒过来，满是疑惑与惊讶道，“前辈认得那波澜图卷？” 不想对方长叹一声，满是自嘲道，“唉，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当初本座自认实力滔天，星空宇宙间也极是强横，看那位前辈的风范，才知道我的实力，不过刚刚在大道中取得一点成就罢了，井底之蛙啊……” 不灭反复强调着自己是井底之蛙，莫羽的表情则是精彩多了，若不灭都是井底之蛙，自己又算什么？井底之蛙脚下的一堆烂泥？ 不灭一阵摇头感慨一番，看向莫羽，神情级为严肃道，“本座的一生已经没有希望，我将一切都寄托在你身上，希望有一天你超越本座当初的成就，超过前人对境界的认知，达到一种新的高度，我会一路见证，随你一起站在最高处，府看这芸芸众生。” PS：魔歌也想有一天站在起点最高处，疯狂呼吁收藏和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