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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取个看不出文意的标题

    第二天当灵梦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既不是神净讨魔,也不是稗田折,而是寺子屋的老师上白泽慧音。

    灵梦感觉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虽然没有太多力气却不在怎么疼痛,昨天几乎致命的伤势奇迹般的的缝合,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慧音则是温柔的向灵梦递上了热腾腾的汤。

    “来,灵梦,趁热喝了吧。”

    灵梦并没有理会慧音,她迷糊的望向四周,再怎么看也不是神社的样子。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她被神净搬到了这个地方来。

    结果现在不光没有看到神净或是稗田的影子,反而是慧音在这里照顾自己。她记得昨晚自己是倒头就睡,看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还被盖上了被子。

    仔细一看,自己的巫女服也被扒了个精光,现在的自己只剩下**和裹胸布,而且身体似乎还有毛巾擦拭过的痕迹。

    灵梦确定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吃力的坐起来,接着看向慧音:

    “我的衣服?”

    没有用被子遮住,她坐起来的一瞬间暴露出除了裹胸布以外什么也没有**裸的上身,但是灵梦似乎并不在意。

    “啊,你的衣服的话的话,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渍,妹红刚洗好正在外面晾。虽然是想让你喝汤的……不过在这之前,可不可以先穿上衣服?”显然,慧音无法表现得像灵梦这么淡定。

    在灵梦的枕头边上放着慧音的衣服。灵梦不说什么,干净利索的将其穿上,明明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但灵梦现在的身体完全找不到伤痕,只是因为流血过多导致现在暂时的贫血症状而已。

    她现在穿的上衣也是以红白为主调,衣领是红色的,从领子顺着胸口下来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金黄色的条纹,条纹周围以红色的线条所勾勒。胸口正中央还绣着一个飞舞的蝴蝶,除此之外的全是一片白色的布料。

    虽然是慧音的衣服,但是灵梦穿起来没有没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朴素又不失风雅的服装加上灵梦天生超凡脱俗的气质,简直让人怀疑是哪个家族的大小姐。

    “你这家伙的命还真大呢。”一旁,藤原妹红走进来,脸上带着些许不满的表情,双手插在口袋里,俯视着坐在床上的灵梦。

    “神净呢?”

    “他和稗田去买菜去了。那小子以相当诚恳的态度请求我和慧音帮忙,就像是知道我们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排挤你一样。按他的说法,就算能够给你治疗,但是脱衣洗澡什么的实在不行。那家伙,在这种方面还真是小题大做呢!”

    “嘛,人家神净先生心很细的啦。不管是洗衣服还是洗澡他都帮灵梦小姐想好了,为了不让灵梦小姐难堪还特意叫上我们,真是考虑得很周到呢。”慧音在一旁笑着说。

    “考虑周到不周到什么的……”灵梦端起慧音放在一边的热汤,慢慢的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那家伙,明明昨天就扒光了我的衣服,事到如今还说这些?”

    “扒、扒光!?”

    慧音和妹红顿时感觉五雷轰顶,仿佛之前的一切都被神净所欺骗。这个时候开门的声音响起,稗田和神净走了进来。

    “呀~只是累死了,砍价买菜什么的果然不适合我们这些男性呢。买了那么多回来也不知道会吃几天,但是钱能带够真是太好了。诶?灵梦,你醒了,好点了吗?我叫慧音和妹红来帮忙,不知道有没有……诶?为什么你们两个这幅表情?”

    慧音和妹红瞬间冲到神净面前,散发的黑气不禁让神净有点发抖。

    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神净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又做错了什么事。

    “两、两位……?”

    “你小子真敢干啊!扒光了人家的衣服现在又来请我们帮忙,你是在装纯吗?还是说单纯的犯下错误不敢承认!”

    “诶诶??”

    “神净先生,作为外来人的你应该更有着是非善恶观念才对吧,现在这样算是什么?就算灵梦小姐不怎么在意,你也不能反过来利用这种态度啊,你这样还算男人吗?”

    “等等!你们说的话我完全没有明白耶,你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不用解释——天珠!”

    “不幸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解释中】-

    “什么嘛?原来是包扎的时候啊,这种东西应该早点说出来就好的呀!”妹红一个“原来如此”将其带过,还埋怨的说着神净。

    鼻青脸肿的神净默默的泪流满面:“是,都是神净先生的错。没有及时告诉你们真是对不起了。”

    因为误会显得有点尴尬的慧音连忙说:“不管怎么样,神净先生能在这个时候依靠我们,表明了对我们的极度信任,谢谢你了。”

    “慧音老师快别这么说,因为凭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没有你们帮忙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唉——这些怎么都好。”稗田显得毫不在意的样子。“现在应该讨论些正题了,对吧?灵梦。”

    “感谢你们救了我,特别是神净,不用因为那个原因而怨恨自己,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没有必要因此感到自责。还有就是,我马上就离开这里,不用再担心什么。”

    “什么!?”

    灵梦的语气非常平静,仿佛述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即使在预料之中,神净十分的惊讶和稗田异常的自然也形成鲜明的对比。

    “现在的你刚把伤治好,就连本身的灵力都被打乱,这样的你回去不是自入虎口吗?”

    “我本来就没打算反抗,跟着她们一起走就是了。”

    “什么?”

    “之前之所以帮助你,是因为我知道八云蓝已经对你起了杀意。而且本来我就打算当身体复原之后,再次进行接收博丽之力的仪式的。”

    明明对自己的危险非常清楚,但灵梦还是平静的诉说着,她这种平静深深的刺痛了神净的心。这个女孩到底是背负着怎样在活着?还是说……她早已放弃了生命?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你——”

    “神净!”

    稗田抓住想要冲过去的神净对他摇摇头,他知道神净想说什么,但是他也知道灵梦的想法。

    自己的寿命还留下多少,以及再次灌注博丽之力会怎么样——灵梦早就知道。

    而看着稗田“别说了”的表情,神净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灵梦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使遭到人类以及妖怪的恐惧,她也心甘情愿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她的这份伟大,不允许自己来侮辱。

    神净沉默了一会儿:“你真的想好了吗?就算一点只有一点,你也没有为自己而活的,想要做的,或者是在这个世上的留恋吗?”

    神净什么也做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劝说灵梦留下来,但这种做法就算成功了又有什么用处?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又不是去送死,我没有可能那么容易死的。”灵梦朝神净笑了笑,她安慰着神净。

    光是这一点,就让一旁的慧音和妹红有够吃惊的了。博丽巫女对人露出笑容的次数屈指可数,而神净讨魔只是一个刚来幻想乡没多久的外来人。

    然而神净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听得出来,灵梦安慰自己的语气。也知道她这句话里包含着多少虚假性。

    但是神净没有戳穿她,他没有这样的资格。连死亡都不畏惧的少女,像一个大好人一样说着一听就是虚假的谎言来安慰自己,自己如果再不接受,就是对她的极不尊重。

    神净在心里不断的咒骂,自己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做到。

    终于,神净妥协了。

    “如果你硬是要离开的话,我是不会阻止的。”他露出无可奈何几乎快要哭出来的的表情,看着灵梦的笑脸。“但是如果你向我求助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会去帮你的!真的,灵梦,相信我!”

    “啊。”灵梦只是回应一声,听不出是答应还是否决。

    而这时——

    “我不同意。”妹红这么说了,让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由得一愣。“虽然我是很欣赏这种不畏生死,无私奉献的样子啦。不过呢——”

    妹红快步走到灵梦跟前,抓住灵梦的胳膊就把灵梦往床上压。

    “你……!!”灵梦死死的瞪着妹红,妹红却不在意冷冷的说:“现在的你,虚弱成这样的你,能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不会反抗的……”

    “对,对,你是说了。”妹红随身附和道。“但是现在失去博丽之力的你,灵力被打乱的你,简直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嘛。这样的你,可是我的保护对象,不会轻易的送到那些妖怪手中。”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哈?没有博丽之力的巫女支持博丽大结界就会破坏,博丽大结界破坏幻想乡就会毁灭——这些关我什么事?而且,又关你什么事?”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灵梦低下头,隐隐散发着怒气。

    妹红则根本不为所动:“现在的你该想的不是这些吧?既然脱掉了博丽责任的束缚,你应该更为自己想点吧?你也是个小女孩,再多做点和同龄人相仿的事情来啊——你也可以撒撒娇,任任性。”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她建立幻想乡所遭遇的痛苦吗,又怎么了解我决定这一切的觉悟?明明什么也不知道,不要在这里自以为是的妄下结论!”

    灵梦瞪着妹红,妹红毫无顾忌的反瞪回去。

    “我确实不了解,可以说自己完全不知情,你们的遭遇和心情我无法切身实地的体会。但是,这种该让‘大人’办的事情用不着你们这些‘小孩’来cao心!”

    死死的压制着的灵梦的胳膊,妹红凑到灵梦耳边轻声的说道:

    “你只管好好休息就够了魂淡!我比你们所有人活得时间都长,少瞧不起我!作为警卫队队长的我都说了你留在人间之里没有问题,那就不可能再有人反对,给我安安心心的恢复!如果实在想走就把我打败……以前的你,这种事情可是轻而易举的。”

    “你……!!”

    灵梦咬牙,她不再多说什么,或许她已经理解自己怎么也无法离开这里的事实。见状妹红满意的放开手。运用暴力强势的手段,她将灵梦留了下来。

    (妹红,好厉害……)

    这一切都看在神净眼里,妹红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本来自己都准备放弃了,妹红却站了出来。刚才她说的那些……是不是也在对自己说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神净的目光,妹红稍稍转过头去:

    “小子,有些东西实在说不通的话,稍稍运用点强硬的手段也不是不行。说不通就打,打到说通为止。只要你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就没有必要放弃,无论如何都要贯彻到底。这是身为人生前辈的我对你的一点建议。”

    “啊?是。”神净点点头。

    “真是的,妹红,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虽然不是反对你刚才的话啦,但是作为老师来说可不想太怎么诉诸暴力呢。”慧音对着灵梦说:“抱歉了,灵梦,我为刚才妹红对你动手的事情感到抱歉。”

    “哼,我就是看不惯一个小孩子自作主张的承当一切的样子……明明痛苦却不请求帮助。”

    妹红叹着气,慢慢的说:

    “这可不是坚强,而是在硬撑。”

    “……”

    灵梦还是瞪着妹红,但已经没有刚才反抗的样子,她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凭现在的自己是打不赢妹红的。

    突然,她又缩回被子里:“我还要睡会儿,你们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请出去,不要打扰我睡觉。”

    “就是嘛,这才是你现在该干的事情。”

    “啰嗦。”灵梦说着闭上了眼睛。

    于是,灵梦留在这里的事情算是初步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