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帮助与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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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已分，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悬念。 “唔……” 神净的右手被小刀贯穿。看似平常的攻击所以没有躲避，而硬碰硬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鲜血不断的往下流，神净清楚随意把小刀拔出来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自己的所在位置刚好是对方绝对不会偏离的射程范围内。照这样的情况，自己应该做的是退后等待再度进攻的机会。 “想逃跑吗？明明刚才都做出了那么棒的‘演讲’……我说你，该不会认为自己就像所有故事里的主角一样帅呆了吧？” “！” 八云紫看着神净痛苦的样子，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你刚才说的什么不让灵梦痛苦，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保护幻想乡的做法，简直是痴人说梦！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幻想乡内部本来就是高魔力，高妖力，高灵力聚合的地点，这个几乎完全网罗了世界仅剩的幻想的世界，本来就是不怎么稳定的状态。 想要维持着平衡，就必须要拥有博丽之力的巫女，想要拥有博丽之力，就必须付出寿命的代价。 这就是神净所在的世界常说的等价交换，想要什么也不付出却得到回报？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幻想！ 而这个幻想的拥有者，却是幻想杀手的神净讨魔。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伪善吗？”八云紫利用隙间的力量随手掏出几把小刀。“因为你从心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拯救灵梦，而是满足自己！” 不带感情的将小刀抛出，下意识准备用右手防御的神净被右手突然传来的刺痛才突然发觉这些不是异能之力。一边咂舌一边向旁边跳去，躲过了瞄准自己身体的小刀，但却没有办法完全闪过。 “啊啊啊——！！”神净发出惨叫。 几把小刀无情的划过神净的皮肤，带出几丝鲜血洒在地面。 八云紫指着痛苦的神净：“你只是因为‘不小心消灭灵梦的力量而让她现在变成这种状况’这种无聊的理由在赎罪而已。而且如果继续让灵梦这样痛苦，你就会自认为愧疚而做些什么。” “说白了——”八云紫的发言否定了神净至今做的一切。“你只是因为强加到灵梦身上的帮助没有被接受，心里得不到满足而已！” “！” 痛苦中，神净的瞳孔极度的变大。 不对吧……自己并不是这样想的吧？自己只是……想让灵梦不再这么痛苦而已，自己只是……想让灵梦得到她该有的幸福啊…… 神净在动摇，八云紫却不在意这些。打个响指，神净身后出现一个隙间，一把长枪从身后射中神净的大腿。 “呜！？唔唔唔唔——！！”神净痛苦的倒在地上。 “如果你真的有你内心的那么善良的话，你就给我好好想想看！没有博丽之力的现在，大结界已经出现了好几条裂缝，幻想乡如果毁灭的话，这里所有的生物全都会遭殃！稍有点理性就分辨得出来……我们为了保护幻想乡而做的事情，能被伪善的你称为‘邪恶’吗？” “但是，为什么偏要灵梦来，再找个巫女人选……” “这样的话，你就忍心剥夺那个孩子的童年与青春吗？你就忍心让她快乐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吗？你就忍心让她的寿命变成为数不多的二十多年吗？” “不……这、这——” 神净一时间语塞。 说实话，自己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多。 拯救灵梦……多么简单的事情。不就是阻止第二次灌输博丽之力吗？不然的话，就是让其他人当巫女不就完了？ 但是这样的话……前者幻想乡会崩溃，后者会毁了其他人的人生。 ——这些东西神净从来没有考虑过。他只是单纯的，天真的，认为事情非常的简单。 “那么，让妖怪来当巫女……” “这样的话，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平衡便会被破坏，造成大规模的妖怪袭击人类无法控制的现象。”八云紫淡淡地说。 “怎么会……”神净脸色发白。 “我说啊，幻想乡再怎么说也建立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你真的这么天真地认为自己在几天内就可以改变着整个制度吗？” “……” 非常讽刺的是，神净在这之前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直到刚才他才会强忍住恐惧来面对八云紫。 “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洗耳恭听。维护幻想乡的平衡，维护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平衡，又可以维护你刚才说的幸福的话……” “……” “这是连幻想乡都没有办法实现的幻想，更别说你这个幻想杀手。” 八云紫慢慢地走到神净面前，一把抓住神净的头发抬起他的头：“给我看清楚现实吧，小鬼！幻想与现实的差距，连人间之里的小孩子都懂，什么都做不到就不要对别人说三道四的，只站在旁边看着还评头论足什么的，太虚伪了！” 将神净狠狠的丢在地上，八云紫展开双臂，卸下了身上的所有防备。 “现在的距离可是你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呢……把右手上的小刀拔出来，然后对我使出幻想杀手，你就可以做到你所谓的‘拯救灵梦’。我都给你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要做的话，随你便……我现在就毫无防备的站在你面前！” “可恶……” 神净发出哀嚎，隐约中听得到他不甘心的啜泣声。 一切正如八云紫说得那样，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又是多么的天真。伪善的只为了满足自己，根本就没有认真的为灵梦，为大家，为幻想乡考虑过。 这样的自己妄想拯救他人，真是太可笑了！ 即使现在八云紫毫无防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稍微忍耐一下疼痛就可以办到的。使用幻想杀手，消灭她所有的妖力。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神净做不到。 他，不可能做到。 “看样子，你也明白了吧？明明身为幻想杀手自己却抱有这么大的幻想，真是讽刺呢。” 刚才的一系列攻击，都是为了让神净明白自己的天真，所以八云紫并没有打中要害。 “那么，接下来——” 但是之前神净对八云蓝的伤害，对自己的出言不逊……这对一个大妖怪来说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就算了的。 八云紫，没有这么善良。 “为你自己天真举动惹来的杀生之祸后悔吧！” 弹幕，瞬间出现。而神净则是一动不动，与其说是因为伤势动弹不得，倒不如说是在认命。 无数的弹幕几乎从零距离向神净头上发射，这已经不是神净能够躲过去的数目了！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相同数量大小的火球从天而降，准确无误的打消了八云紫的弹幕。 八云紫将头转向一边。 “哎呀，真是帮大忙了，紫小姐。可能经过这次的教训他不会再那么天真了吧？真希望他能从这里知道天高地厚。” “稗田……折……” 使用火球抵消八云紫弹幕的，并不是藤原妹红，而是这为两边提供情报的稗田折。几乎可以说是挑起这次战斗原因的稗田折，现在正一脸笑意站在一旁，随意出手救了神净。 “但是啊，紫小姐，你应该了解才对。幻想杀手对于幻想乡来说是‘天敌’一般的存在，这的确没错。” 神净讨魔来到幻想乡，根本不像他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幻想杀手是通过手掌的“触摸”打消一切的异能之力的。而幻想乡的风土本来就是“异能之力”。弥漫在幻想乡空气和大地上的魔力，灵力还有妖力，都会随幻想杀手的作用而渐渐的消灭。 也就是说神净在无意识中，会逐渐破坏幻想乡的环境——而这个环境如果完全消灭的话，幻想乡就会变得和外界没有两样。即使修复博丽大结界，只要幻想杀手存在一天，幻想乡就免不了毁灭的可能性。 “——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杀掉神净讨魔……幻想乡因为有死神和冥界的关系，幻想杀手就算死了也可以发挥作用——这一点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就算杀掉神净，也无法阻止幻想杀手发挥作用。 ——这点八云紫心知肚明。 八云紫淡淡的说： “能动的话不好管理，不动的话还可以封印。话说，真亏你可以赶在灵梦之前来到这里。” “只是我个人的一点能力啦～身为一个人类却要掌握很多连妖怪都不知道的情报，怎么能没有一些底牌呢？” 即使面对幻想乡的大妖怪，稗田还是面不改色。八云紫也是一样，就算稗田半路杀出来，八云紫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在保证对方不会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的情况下，思索着对方的真正目的。 看不透……不过，也没有必要看透。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八云紫将折扇收好。“想学故事里那样戏剧性的英雄救美吗？对方可是男性哦。” “怎么会？我又不是gay。”视线稍稍下移，稗田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神净。“但我想他的到来对幻想乡来说并不光是什么‘灾难’，或许也会是‘好运’什么的。所以我才会救他。” “你在开玩笑？” “幻想乡的不安因素到底有多少，紫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 八云紫陷入沉默。 而稗田则抓住神净的衣服轻易的把他提起，带着他走上了回人间之里的路。 “权衡利弊吧，贤者大人，这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才是。” 稗田带着神净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