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非你不嫁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和美丽婶子天长地久，尽管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尽管我心里还放不下牡丹。

    陪枣儿玩到傍晚的时候，我起身说要回家了，枣儿拽着我的胳膊，一叠声地撒娇道：“欢哥哥！你回去干嘛？我不要你回去！晚饭就在我家吃好不好？”

    我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美丽婶子走进来，瞪了枣儿一眼，说：“枣儿，以后你不能总缠着你欢哥哥陪你玩了，你现在都十七岁了，长成大姑娘了，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爹爹了，等你以后嫁了人，还这么贪玩，婆家会嫌弃你的，从明天开始跟着娘学做家务……”

    她还没有说完，枣儿便不依了，又是甩胳膊，又是跺脚地说：“我才不要做家务，学针线呢？我更不要嫁人，要嫁，你嫁好了。”

    “你……”美丽婶子气得语塞，半响后说，“让你念书，你不愿意，现在让你学做家务，等着嫁人，你也不愿意，你到底想干嘛？你要是这么不听话，娘就把你送你爹爹哪儿去。”

    “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家呆着，我就让欢哥哥陪我玩，你要是逼着我嫁人，我就……”枣儿突然把我推到她mama面前说，“我就嫁给欢哥哥，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我夹在她们母女之间，尴尬极了，不知所措，我苦笑着对枣儿说：“枣儿，你开什么玩笑呢？”再转脸，面向美丽婶子苦笑一番，“枣儿故意气你，才这样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美丽婶子表情复杂起来，看得出她心里极是矛盾。

    此时气氛忽然被定格，我的苦笑变得更加僵硬，我知道枣儿的话并不是玩笑，从小学五年级她每天缠着我的时候开始，我就察觉出她对我的依赖不是一般的依赖，以及她对我的好感不是一般的好感。

    而这些不一般的依赖和好感，慢慢积累，慢慢演变，就会变成喜欢，变成爱情，我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所以常常在她面前说：“枣儿，你就像是我的亲meimei一样。”

    可我不论如何强调这一点，也无法阻止她对我感情的转变，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转变是顺其自然的，是水到渠成的，是与时间成正比的，现在想要一笔勾销她对我的感情，那是绝不可能。

    美丽婶子一把把我拽到院子里，压低声音问我是不是喜欢枣儿？将来想不想娶她？我很果断地否定了，我说：“我只把枣儿当成meimei看，对她绝没有男女之情，何况我和你已经……所以我更不可能喜欢她了。”

    美丽婶子叹了一口气说：“你把她当meimei看，可她未必把你当哥哥，哎！这死妮子，都被我和她爸惯坏了，你说以后她真要是非你不嫁，我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和牡丹的事情还乱得像一团麻呢？现在又多出一个枣儿，我能理解美丽婶子的担忧，她怕我将来真的娶了枣儿，我们三个该如何相处？

    如果摘除我和美丽婶子之间暧昧的关系，我和枣儿未尝不是一对好姻缘，隔壁住了这么多年，从小一块长大，年龄相当，彼此知根知底，多好的姻缘，可我对枣儿没有那种感情，我更不可能在上了美丽婶子之后，再接着把她收了，这叫老少通吃，成何体统了！

    尽管我命里犯了桃花，但我也不能喝了人家的一碗粥，接着把人家的碗也给端走吧！

    美丽婶子见我不说话，只是沉默，又接着说：“所以我现在不想让她每天和你玩在一处了，都说日久生情，万一，万一她以后离不开你怎么办？”

    我抓了抓头皮，一脸茫然，半响后接话说：“婶子，你现在让我不陪枣儿一块玩，怕是很困难，就算我能做到，枣儿也做不到，放心吧！我会慢慢让她对我的感情变回兄妹之情的，这需要时间，不是一会半会就能改变的，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美丽婶子稍稍宽慰了些，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我不禁动心了，*地小声说：“婶子，今夜你给我留好门，我过来找你。”

    她在我胳膊上用指甲掐了一下，娇嗔道：“你个鬼东西，没良心的，这几天枣儿不在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来我，今天枣儿回来了，怕是不方便了，以后再说吧！”

    我皱着眉，把可怜的表情做足了说：“我不，我就要过来找你，这几天我爹爹管我比较严，不让我出门，我也怕惹他生气，所以就没敢出来找你，并不是我不惦记着你，何况枣儿有自己的房间，等她睡下了，我悄悄过来，她不会发觉的。”

    我不等她开口说拒绝，就下了定论，“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反悔的，我现在去和枣儿说会话，顺便打听一下她刚才说的话到底是玩笑，还是真心话。”说完，我就赶紧撤了，走了几步，回头去看美丽婶子的时候，发现她一脸无奈，笑不得也气不得！

    回到房间里，枣儿正傻坐在床沿上，看到我时，脸上顿时惊现红彤彤，热辣辣的画面，她刚才说出非我不嫁的时候，是在她mama被逼的情况下，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难免事后会觉得害羞。

    我笑了笑问她：“枣儿，你刚才说那样的话，一定是玩笑话吧！我就知道是玩笑话，你一直把我当哥哥，那一句欢哥哥让我每次听到都感觉热乎乎的，所以我希望以后你永远都把我当成你的哥哥，我也一定会把你当成我最亲爱的meimei。”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嘴巴动了动，最后干脆低下头，手里摆弄着床单，说：“欢哥哥！我……我刚才说得不是玩笑话，是……是我的真心话。”

    “啊！”我故作惊诧，“不会吧！我们只适合做兄妹，别的我想都不敢想，你以后也别胡思乱想了，听到了没有？要不然……要不然，我以后就不带你出去玩了，本来还打算明天带你一块到南山园摘野草莓吃呢？”

    她听到这里，竟突然哭了，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却不说话，我连忙安慰道：“我带你去，带你去，乖！听话，快别哭了，要是被婶子看到了，还指不定说我怎么欺侮你呢？”

    晚饭，我并没有留在枣儿家吃，而是回了自己的家，我知道美丽婶子肯定会在吃饭的时候好好劝劝枣儿，可是，我也知道，再怎么劝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毕竟枣儿对我的感情那是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的，持续了三四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就像我放不下牡丹一样，明知道以后我和牡丹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我却依旧牵肠挂肚，爱情或许就是这样吧！虽然十七岁的我并不懂真正的爱情，但正因为年少，不论酸甜苦辣，都会丰富我们以后的人生。

    转念想到夜里又可以在美丽婶子睡在一起，就连末梢神经都兴奋的难以安宁了，母亲看到我吃着饭，还能笑出声来，就问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实话实说，就随便捏造了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