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找班
向无量跟着那人来到接待室，果见里面有一二十人在那或站或坐，有男有女，不过年龄多数集中在二十到二十七八之间，还有一两个稍微大点的。 向无量见西角边有个凳子，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过去坐下。坐了一会有一穿着工作服的值班人员进来道：“你们先把简历填下，再把身份证拿出来。”说着每人发了一张简历表，又收起身份证。 向无量把身份证交了，也不担心这人是骗子，掏出笔来哗哗的就把简历给填好了。有人或许识字不多，遇到一个空还要问问别人。向无量因为坐在角落，倒是没人理他，他也不理别人。向无量填好表格好无聊的在那坐着，也没工作人员进来收表格，一会之后众人都聊了起来。 向无量和站到身旁的一位稍微年长的男人聊了起来，得知他叫张强，是个特种退伍兵，因为在部队里犯过错误，所以被开除了军籍。本来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不过一分钱饿死英雄汉，特种兵到了没饭吃的时候也没有办法的。张强退伍后娶了个初中同学，俩人后来生了个女儿，今年才一岁多点。张强说到女儿过周岁时抓到的是本书，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不过想到女儿以后的生活，他又犯愁了。以目前张强的境况来说，把女儿养大都是个麻烦事，更不要说以后的读书了。 向无量听到这也很同情他，不过问起他在部队犯了什么事时他却没说，向无量也不好细打听。 就在俩人聊的起劲时，就听到有工作人员进来道：“简历都填好了吧？先交了我们好安排岗位。” 向无量听到这诧异全都被录用了。他哪里知道有些工厂分忙季和淡季，此时正是印刷厂的忙季，所以多招人才是正理。何况招聘的都是些普工，打杂而已。 那人又介绍了下公司情况和工资情况，大体都是按照上海劳动法来的，向无量一听，暗自算了一下，觉得这样一来一个月两千很有些难度。 其中一些琐事不多赘述。那名工作人员道：“你们回去体检下，到时把体检表交给我，有的也可以现在交给我，后天来上班就行了。” 向无量等人收回了身份证，各自散去。 向无量走出工厂，又看了眼那名保安，心里好笑，暗道：“这样的工作总比你保安有身份吧？一天到晚站着晒太阳，可健康了！”向无量戏谑的想到。 走到车站旁，向无量等着开外朱家角的车。向无量估计了一下，身上还有一百五十元，现在才只七月份，到下个月还有二三十天，就算上班等发工资还要一个月时间，更别说还要去体检了。向无量想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这点钱根本不够用，暗道：“向老爸要钱是没有希望了，要不向jiejie借点？大不了厚着脸皮向老妈要好了，反正又不丢人，最多丢丢自己。”向无量想着心里又宽松不少，觉得自己还没有到绝境。 原来向来强早就警告过向无量，毕业后就出来工作，家里不再给一分零花钱，不然的话房子就自己挣钱买去。 向无量本来就怕向来强，或许因为向来强名字的关系，或许因为向来强从小就给向无量竖立了高大形象的关系，反正向来强只要一发话，那向无量只有乖乖听的份，从来都不敢反驳。虽然向无量也反驳过一两次，可换回来的就是一个月没有生活费，后来还是向同学借了好几百，到第二个月向来强才把钱打过来了。经此一役，向无量实在是怕了老爸向来强了，知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会变成三四五六的。 向无量回到家里，突然发现家门又锁了。这对向无量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仰头向天大吼道：“天啊，我怎么这么傻呀，忘了这茬！”向无量昨天等了几个小时，等父母回来后还忘了说，今天又发生了相同的事，给谁谁不郁闷？ 向无量发泄一番后无事可做，只好又坐到门槛前，心道：“我如今可谓一无是处，找个工作一个月工资也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不过先对老爸有个交代就行。我也不小了，房子车子，还有老婆孩子，这些事以后可怎么办呀？”向无量抓了抓头，郁闷的不行。 向无量等了有四个小时，一直等到jiejie下班回家，才进了屋。此时向无量的手机又几乎没电了。 向梅看到向无量坐在门前，不由好笑，道：“怎么今天又关在门外了？你没带钥匙么？” 向无量打了下脑袋，道：“还不是因为找工作。回来吃了饭就急着去找工作了，哪里想到要带钥匙？” 向梅打开大门，道：“你以后就把钥匙揣在口袋里，免得回来早了又要等。对了，你今天等了多久？” 向无量挥了挥四根手指，就听向梅道：“四十分钟？四个小时！你傻呀，怎么不打电话给阿妈？打了就算没钥匙回家也能去帮帮忙啊。”向梅看到自己说四十分钟的时候向无量摇了摇头，立马惊讶道。昨天那些人已经走了，现在忙的话就向来强和刘晴，所以向无量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向无量摆摆手道：“今天心情不好，打电话就算了。还是等到你们回来不就有钥匙了？”向无量说着走到卧室，看起了电视。 一时向梅煮好了饭，等了半个小时果见爸妈他们都回来了，工作了半天，他们也饿了，吃起饭来。饭桌上向来强问向无量道：“你工作找到了？” 向无量嚼吃了一口饭，支吾道：“找到了，不过按照加班算工资。” 向来强点头道：“老子不管你按什么算工资，干不到两千一个月就给我回家种田去！” 向无量听了不由心情更加沮丧，他早就算过，一个月一天不休当然能够干到两千，不过工作人员介绍，每个月不论吃不吃，都扣两百五的伙食费。这样一来，若是再放个一两天假，自己再休息几天，那可就绝对干不到了。 向无量也不急着考虑这些，起码结果出来都是自己拿工资的时候了，那得等到一个月以后。 向无量囫囵地吞了几口饭，早就没心情继续吃了，跑到卧室一趟，躺着想起了心思。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向无量问明了办理健康证的费用，准备了六十元就到医院去了。向无量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此时再花去六十，身上一百都不到了。向无量也有个性，说了不向谁借钱就不借，其实他当然可以向父母要，不过老爸向来强此时有自己的苦心，也不愿意给零花钱给向无量。 来到医院，虽然时间不过早上七点钟，但排队的人已经不少了。向无量一看，都是在那排队的，再一细看，医院的人竟然还没来，心里暗笑，不知他们为什么来这么早。向无量并不着急，随便找了个座椅坐下，看着来往看病的人，心里暗道：“好家伙，这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来了这么多人！我要是哪天生病了，到这来恐怕还没钱看呢。”向无量知道现在的医院比黑帮还黑，杀起人来那是丝毫不见血，而且还让人身不由己。向无量想到这心里郁闷，玩起手机来。 向无量玩了会手机，见来排队的人更多了，心里惊讶，不过惊讶过后就麻木起来。也是，报道看的多了，现在更是现场目击下见到这种状况，要是一直惊讶的话，自己心脏都会受不了的。向无量是个豁达开朗的人，自然不会杞人忧天。 等了一个小时，见医生陆续到来，向无量向三楼走去。三楼是专门做体检的。 向无量来到三楼，看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排队了，忙站到最后，心里直嘀咕，找工作的人多了，医院不看病都可以挣钱啊！我要是有钱也开个医院肯定能发财！想到这又呸呸两声，暗道这种黑心财不能发。 很快轮到向无量，医生问向无量道：“办健康证还是体检表？” 向无量一愣，道：“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医生面无表情：“健康证六十，体检表八十！” 向无量听了忙道：“那就健康证吧。” 医生嘿嘿一笑，开了张单子给向无量道：“下去先把钱交了。”向无量接过单子，忙跑到一楼把钱交了。 向无量把单子交给医生，道：“钱交了，你看。” 医生接过单子，细细地看了下交的钱的数额，点头道：“到隔壁抽血去，再把这个拿着。”医生说着递给了向无量一根细细的玻璃管，里面放了根棉签，向无量哪里知道这根玻璃管是干什么的？但还是先到隔壁抽血去了。 到了隔壁，还好没有人在抽血，向无量龇牙一笑。隔壁抽血的是个年轻女医生，她见到向无量拿着玻璃管，抿嘴一笑，道：“过来坐吧，再把袖子卷上去。” 向无量把衬衫的袖子给卷了上去，看到女医生拿出真空管来，吓了一跳，道：“我这可是第一次抽血，你轻点啊。” 女医生笑道：“看你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怕这个！”女医生说着擦了擦酒精棉球，一针下去真空管就自动吸起血来。 向无量见到胳膊上的血开始倒流，虽然不疼，可心里特难受，暗道：“这血就算白流了。”又看到自己的那根玻璃管，笑问道：“对了，刚刚医生让我拿着这根玻璃管，这管子是干嘛的？” 女医生脸一红，瞪了向无量一眼，嗔道：“我新来的不清楚，你自己问他去。” 向无量见女医生的表情，知道答案可能有点令人尴尬，笑了笑道：“好，我这就问去。” 向无量出了抽血室，刚走出去就听到有俩人笑着道：“你刚刚有没有把那个往你****里捅？” 另一个人笑道：“捅了，你呢？” 第一人道：“我也捅了，不过挺舒服的。”说着俩人哈哈大笑。 向无量听到这已经明白过来，暗自道：“俩个傻×，还往那里面捅，拉点出来沾一下不就行了？”向无量为自己的聪明暗自得意，赶紧跑到卫生间去把玻璃管给搞定。搞好后交给了医生，得知要一个星期后才能拿到健康证，向无量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