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农民
摇摇头，向无量把彩票放到口袋骑着车回去了。 向无量回到家后发现姨妈刘雪站在自家门口，笑道：“姨妈怎么有工夫来了？” 刘雪皱了皱眉，一脸无奈道：“七月份在别人家拿了点高利钱，说了十月一号还的，马上就到时间了，可钱还不够，所以……所以来向你借点。” 向无量想到家里还有许多超大蔬菜，赶紧顿住了脚步，笑道：“要多少？只要我有的肯定借！”说着见姨妈还站在家门口，向无量忙道：“我去到镇上把钱取出来啊！”说着一溜烟推着自行车跑了。 刘雪见向无量性子这么急，不过热情超过自己的想象，不由摇头笑道：“这孩子，性子怎么就这样呢！”说着缓缓往家走去。 向无量又跑到街上一次，到农行取了一千五百块，看到卡里只有五百了，不由摇头苦笑：“好不容易攒了点钱，现在恐怕连明年的水稻种子、吃饭钱都没有了吧？”向无量哪里管到明年的事，推着自行车往家骑去。 向无量骑车也不累，虽然来回两趟，不过到家时才十二点钟。来到姨妈家，向无量见姨妈还在炒菜，心道：“以前十二点姨妈他们一家早吃过了，怎么今天还在炒菜？”一看菜式还挺好，倒有两样是自己喜欢吃的令向无量惊讶。 姨妈见向无量来了，笑道：“还没吃吧？中午就在这吃，反正我们也还没吃。” 向无量点点头，心道：“有钱就是好，连饭都不用吃剩的了。” 向无量在姨妈家吃了午饭，并没有看到姨父，有点惊讶，也没多问。吃过后向无量拿出一千五百笑道：“我今年上班就挣了这么点，先给姨妈你用吧。” 姨妈拿过来数了一下，站起来道：“都是你上班的钱，全给我了你怎么办？”说着就准备抽出两百来还给向无量。 向无量刷的一下站起来摆手道：“不要紧的，我没钱了还可以向我妈要。”说到这向无量就走出去离开了。向无量走了几步，就听刘雪道：“要不要打个欠条？”一看向无量连影子都没有了，刘雪不由好笑，又摇了摇头。 晚上向黎明回来，问刘雪道：“你可借到钱了？” 刘雪笑道：“向二子借了一千五，幸亏凑够了数，不然还他家的钱利息可不少。” 向黎明道：“劳碌了一辈子，到老来还欠这么多钱，真不知道钱怎么就那么难挣？”刘雪也是摇头，脸上皱纹都皱成了褶子。 向无量回家后看着那些超大蔬菜不由郁闷：“这是扔掉还是吃掉呢？”一想就算扔掉被别人看到也是不好，不由苦笑：“我用仙浆浇灌你们，你们也忒的争气了点，搞的我现在吃也吃不下，卖也不敢卖。”向无量一想到自己要是把这些蔬菜拿出去卖，肯定是什么这样的后果：第二天肯定有人把自己带到某个小黑屋去询问，问明白了或许住高楼大厦，从此富贵不愁；问不明白也许目前没什么事，不过以后可就说不定了。反正这不是向无量所想要的，自己大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哪里就有这种牺牲意识？ 向无量开门关门，进屋后切了点蔬菜下来，准备晚上烧着吃。向无量还没吃这些蔬菜，并不知道味道怎样，要是好的话自然送点给姨妈，不过是把整棵蔬菜给掰开一点。向无量可不敢拿这么大的蔬菜出去显摆，知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的道理，哪里会没事找事？ 向无量以前学过炒菜，味道虽然不能说太好，不过第一次炒的起码能吃，不像电视上出现那种一吃到嘴里就吐了出来的状况。向无量炒了一碟蔬菜，尝了一口，顿时满口生津，哪里是像吃蔬菜，根本就是在吃仙丹嘛！向无量大喜，带了点蔬菜到姨妈家，对姨妈说道：“姨妈这点蔬菜就给您吃吧，我早上买多了。你晚上炒炒看，挺好吃的。” 刘雪听了笑道：“你一个人在家慢慢吃好了，还给我送什么菜啊。” 向无量把袋子放到桌上，转身去了。 向无量回家后拿出油菜籽，去田里播了。昨天向无量已经播了一趟，那一亩二分田一共有十几趟，每趟都很长，所以向无量虽然做事很积极，不过一下午下来也就搞定七分田，还剩下四分多点。向无量回家后洗了个澡，看到昨晚留下的那双臭味子和衣服，顿时恶寒不已，赶紧拿了洗好晾着。向无量以前在学校就不是个懒人，哪里会把袜子给留过一天不洗的？只是昨天晚上实在是困了，今天也忙，到现在看到了才想起来。 一时吃了晚饭躺在床上，向无量想着是否该找些什么娱乐活动，不过想到田还没种会，不如看书算了。想到这拿出新买的那两本书从头细看起来，看了一会就听姨妈在外面叫道：“二子，开门！” 向无量吓了一跳，赶紧从后门绕到前面来，看到姨妈笑道：“大门坏了，姨妈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么？” 刘雪也不疑有他，笑道：“你那蔬菜在哪买的？怎么我和你姨父吃了都感觉白头发都变少了，力气也大了？” 向无量一听这事，虽然心里大喜，可嘴上却说道：“啊，真的？那太好了！不过我今天就买了这么点，要是真的话我明天再去买点送给你们。” 刘雪笑道：“那好，反正你去也一样，省的我和你姨父跑一趟。”刘雪说着笑眯眯的回去了。 向无量松了口气，暗道：“家里这几颗蔬菜可不能留了，我给放到哪去才行。”不过这几颗蔬菜实在太大，要是放在一间屋子根本放不下，向无量想到自己以前的那间屋子和jiejie向梅的那间卧室，赶紧把里面东西全给搬了出来，把窗帘拉上，又费了老大力气把蔬菜搬了进去，才把门锁了起来。向无量做完后暗喜，不过这也给向无量提了个醒，以后自己可不能乱用葫芦里的仙浆了。 第二天一大早，向无量起床后带了一斤蔬菜到姨妈家，说自己今天有事可能不回家了，所以大半夜的就去买了菜。 刘雪也不管大半夜能不能买到菜，见向无量如此用心自然欢喜，笑着说改天请向无量回家来吃一顿好的。 向无量不敢多磨叽，说今天的事还很急就走了。向无量知道李明今天回来，两人也有一年多没见了，虽然同性相斥，不过好朋友的关系是肯定的。 向无量回家后看天还早，也不急着出去，想到昨天买的那注彩票来，赶紧拿出手机查看起来。 找到双色球开奖网址，向无量看了一眼后差点气晕，自己昨天买了三注二十一个号码，竟然与今天开奖的七个号码没有一个相同的！双色球一共才三十三个号，向无量想到自己二十八个号都没重复一个，可算中了大奖了。向无量又想到自己昨天的那番心思，猜想自己或许没有财富缘，也就不再想着买彩票发财，乖乖地种起田来。 向无量在家晃悠了一会，煮了早饭吃过，又打了个电话给李明，听他说刚动身不由笑道：“你中午能回来吧？能那你就别回去了，中午我请你吃饭！” 李明在电话那头摇摇头，忖道：“以前他可没有这么主动要请我吃饭，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明看了看东边，见圆盘似的太阳高高挂在空中，心里诧异。 向无量虽然同学不少，不过真正要好的不多，李明算是一个。向无量工作后知道朋友难找的道理，哪里还不珍惜以前的感情？原来有一次向无量在大学没钱了，向自认为关系还好的几个人借钱，都推说没有，后来开房的开房，吃饭店的吃饭店，看起来都不像没钱的样子。 向无量那次饿了一天后向梅才把钱打来，向无量也知道那些同学并不可靠，还是初中、高中时结下的纯洁友谊可靠点，何况还是镇上的初、高中同学。 所以今天向无量得知李明回来后，借着国庆这大喜的日子请客吃一顿好的倒是人之常情。李明还在学校，没有那么多想法，以为向无量行为不正常，反倒是错怪了他。 向无量吃过早饭，又到田头撒播了那四分田，拿出手机一看，都十一点了，赶紧打个电话给李明，听他说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家松了口气，自语道：“现在上街刚刚好，等他几分钟也见了情分。”向无量回家把手洗了下，换了身衣裳，骑车去了。向无量在学校时买的衣服并不多，后来到上海工作都因为是苦活，也没买新衣服，此时虽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不过还是旧的。冬天羽绒服向无量倒是有两件，那还是去年老妈给他买的。向无量知道自己在大学不够勤奋，出来后肯定没出息，所以以前曾经要求过退学，被老爸严词拒绝后再也舍不得多花一分钱，过起了苦哈哈的日子。同学们见向无量变了个人似的，不由都笑他吝啬，可向无量哪里在乎这些。 后来向无量挣了两千五之后觉得自己当初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正确了！自己家里或许有点钱，可自己毕竟一分没挣，老爸又舍不得让自己乱花钱，这样一来养成了自己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倒是值得骄傲的事了。 所以向无量虽然现在换了身衣裳，不过他更喜欢在田头工作时穿的老爸以前留下的老式中山装。中山装以前流行，后来渐渐退出了时代，向无量老爸倒是有不少，不过那些中山装的年头比向无量都要大。向无量看着那些中山装虽然退了颜色，有的衣服上甚至有数十个补丁，不过还是挺喜欢的。 虽然向无量回来才两天，村里有孩子在外打工的父母见到向无量后都指指点点，对子孙说道：“千万别学这小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回来种田，穿得不伦不类的，哪里有个人样？”向无量没有听到，听到也不会争辩，最多说上一句：“我祖宗都是农民，我丢什么人？丢的最多是那些从祖宗开始都没当过农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