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袭掠云州
…… “战雄你领一千人且作先锋，引出云州兵马之后，只作佯攻，将其逼入清风山附近，由我等即刻围杀！而后你们在兜回去，再取云州！” “战雄领命！” “焦廷、徐介、柳引你三人各领五百骑兵守住云州通外关的三处要道，只要看到云州兵马齐出，只作袭扰，尽力驱赶，尾随其后，不可力敌！” “焦廷领命……” “徐介领命……” “柳引领命……” “吴坤、石九你二人各领五十人即刻乔装成平民，混进云州城，只要城外战事一起，你等即刻攻击云州兵马指挥府，不可力敌，纵火以乱其心！如能擒住重要人物，切不可放过！” “吴坤领命……” “石九领命……” “张霸、林肖你二人领五百弓箭手埋伏在战雄左右两侧，只要战雄一退后面有兵马尾随，即刻开弓射杀！” “张霸领命……” “林肖领命……” “好！每人一碗壮行酒！”梁峙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众军士，竟自端起一大海碗的烈酒，对着底下的将士一敬，大吼道，“我军威武！攻无不克！”跟着一饮而尽，他这么一声大吼，手下人马士气大振，齐声大吼道，“我军威武！攻无不克！” 梁峙见状哈哈一阵大笑，就把手里的海碗砸在了地上，大吼道：“出征！” 啪啪啪，一连串的摔碗之声，手下将士一齐摔碗，而后俱是纵声长啸，啸声雄壮无比，声震山野。跟着各部领各人，一队又一队的好似轮转的罗盘一般，相继从前寨的广场上消失。 梁峙和岑钧二人立在高处，看到手下兵将的威武之躯，俱是心情大爽。此次总共拍出三千六百人，梁峙现在手里还有四千余人。当即他留下一千余人守住前寨，而后力邀岑钧同上清风山，带着千余兵马，会同在那里的二千多人，坐等他手下人马把云州兵马驱赶至此，然后进行围杀。 在梁峙进行这些部署的过程中，丁先生以及他的宝贝孙女没有露面，想来还在为自己把司徒越逼入绝境而自己在自惭着呢。 清风山较之这个隐藏在苍山里面的山寨，更靠近云州。而且不是近一点，简直可以说都靠靠近云州，相距不超过十里。以梁峙现在的目力，独立山巅，都可以模糊的看到云州那边城池的轮廓。 梁峙领着数百人和岑钧一起，一路快马加鞭，朝着清风山寨疾驰而去，经过数个时辰的紧赶慢赶，好歹算是赶到，而后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布置行动。在搞好这些的时候，已经天明。那些趁着夜色的手下，此时估计也已经到位，就等着战雄开战前的第一声号角。 梁峙难掩自己兴奋的心情，领着数人就爬到了山巅之上。岑钧受到他的感染，心情十分的激动，也想去瞧瞧他的好戏，起初梁峙怕他受伤，毕竟上山之路很陡很峭，很不好走，但是经不住满是好奇心岑钧的一再要求，也就允了。 才到山巅，岑钧就被这山上呼呼舞动的劲风，吹得差一点没站稳脚跟，若不是身后几个人担住，可能他就要被风吹得摔倒在了地上，这清风山很高，足有数百丈，此时才是晨间，雾气有点重，白茫茫的一大片，也看不到多远的风景。 岑钧感觉周身一阵恶寒，禁不住紧了紧身体。他的这一切梁峙都看在眼里，他早有准备，朝着一个手下招了招手。他的一名手下心领神会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就把自己带着的一个背包给解了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件锦色的棉衣，递给了岑钧。岑钧现在正冷得不行，看到这个随口一声谢谢之后，就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朝着立在山崖边的梁峙走去。 看到他朝着前面走去，守在他身边的几个唯恐他脚下打滑，跌落山去，也是紧跟在他的身后。 梁峙看到他走近，指了指这浩淼虚空，呵呵笑道：“殿下，这底下原本可都是属于你的。” 岑钧伸出自己的手掌在虚空中虚抓了几下，有些自嘲般笑道：“梁府主说笑了，没有你的扶持，就说是现在，兴许我老早就被司徒越视作眼中钉给除掉了，现在能存的自身性命，我已经很知足了，看到众位将军这般尽心尽力为我这个废人办事，我很惭愧。” “殿下，我们如此尽心的助你，一部分的原因秉承老府主的遗志全力支持殿下，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不惯瑞王所做的一切，此贼不除，不足以安天下。”梁峙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拳紧握，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岑钧淡淡一笑：“假若有一天，你的部下推举你为皇，你怎么做？”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闪烁不定，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梁峙先是一愣，眉头一皱，单膝跪于地，正色道：“这天下本就是殿下的，梁某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受！”他这一跪，跟着他上来的几个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其中一人喊道，“府主一片赤诚之心，殿下如此岂不是寒了府主大人一片拥护之心！” 岑钧本就是试探一下梁峙，没想闹出多大的动静，赶紧一手担住梁峙的胳膊道：“府主多心了，快起来，这岂不是要折煞我么！” 梁峙道：“梁某本就是下臣，如殿下疑虑我生有二心，殿下一声令下，我即可从这山巅跃下，从殿下的眼皮底下消失，这样殿下……” “梁府主，我本就是随口问问而已，你多心了！”岑钧哪里敢说要梁峙跳下去的话。他虽无意帝位，但还是爱惜自己性命的。这里都是梁峙的人，梁峙对自己可能尽心尽力，他的手下就不知道了，要是自己触了他们的逆鳞，只需他们当中某个人，现在只要在自己的背后推一下，自己就会失足跌下这山巅。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只想打消梁峙的疑虑。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有口难辩，有点后悔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了。 梁峙好像知道岑钧在想什么一样，把他从山巅的边上给拉了回来，道：“殿下，山巅风大，还是走过去一点保险一些。” 岑钧听他这么一说，方才安下心来。 此时东方天际渐有发红之势，看来是快天明了。梁峙目射东方，忍不住赞叹道：“难得有一次机会见到这样的机会。”太阳一出，云雾就渐渐散了。梁峙极目远眺，但见南方淡淡薄雾之下，有一座黑黝黝的城池，仅有一丝模糊的轮廓。 他能看到这些，跟着他来的这些人目力就差了很多了，能看到前方数里就已经算很不错了。 岑钧看梁峙一脸喜色，忍不住问道：“能看到了么？” 梁峙点了点头，朝着身后一人道：“你下去，开始作准备了，那边现在已经开始了。”得他之令，身后一人，当即折返身形，朝着山下快步行去，眨眼间边不见身形，去的远了。 他说得不错，此时战雄正领着他那一千多的兄弟，立在云州城下。他的身前有一个人朝着城上的那帮人破口大骂：“怂蛋们！今天怎么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城里不敢出来了？”这个人的嗓门很大，看来战雄选他来叫阵是有理由的，他是战雄的那五名兄弟的当中的一个。 他这么一喊，城门之上亦有一人大吼道：“姓战的，你有完没完！这才借粮几天，又来？咱们这里可不是开救济店的，想来就来！” 战雄的兄弟继续吼道：“我老大是看得起你们，才来找你们借粮！开把门打开，让老子们进去，不然等会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滚你娘的蛋！是你们不守规矩再先，还想我们把门打开，你想都别想！”城楼之上那个人嗓门也挺大的，喊话的声音一点也不比战雄的兄弟小。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这厮打眼看了看底下战雄那一长溜的红袍将士，不过千人而已，沉声道：“今天他们只来了一千人呐，这倒是一个好的机会！”然后他就附在身边一名小将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小将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们的这一切动作都落在战雄的眼里，跟着他想和他并骑的一人一伸手，身边那人很自然的就递了一把强弓交到了他的手里，战雄整个人隐在喊话的那人之后，趁着他的兄弟和上面那人噼噼啪啪的骂个不停的时候，他倏然拉弓，就是一箭射出。 其箭去势劲急，倏忽间边射到了那将军的身边。这将军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战雄一阵射中面门，啊的一身惨叫，就倒了下去。跟着战雄指挥手下兵将齐齐朝后退出数丈，算是退出了上面的箭程之外。果然他们才一退开，上面就是一阵密比飞蝗的羽箭嗖嗖飞下，但是战雄他们此时已经退开，哪里又能伤了他们半分。 战雄的兄弟见其一箭就废了城上一名将领，骂得更起劲了。此时城上在放出一轮飞箭，见没有伤到战雄他们分毫之后，也就停止了飞箭攻击，但是那些人也在城楼上那大嗓门的带领之下，朝着下面骂了起来。 一时之间双方之间，污言秽语不断。战雄的兄弟以一人之舌独战城楼之上那么多人，而且丝毫不落下风。一身骂功端的十分了得，城楼之上一些人见骂他不过，也就停止了骂声，不过依然有三三两两的人还在跟这人对骂。 战雄很是满意自己兄弟的口舌之力，忍不住大喊起来：“真是骂的好！骂的妙！骂的他娘的肚皮直欢叫！”他这么一喊之后，本来沉寂非常的众将士，一个个跟着大笑起来。笑声或轻蔑、或嘲笑、或大、或小，不一而足，直臊得城楼上那些大老爷们一个个哑口无言。 骂又骂不过这些人，又不敢出来交战，所以这帮人最后干脆一个个缩起了自己的脖子，背过身，直接无视下面的这些人。他们虽然搞出这样的动作，但是底下的那人却没有要消停的意思，还在那里一个人朝着上面骂。 也就在这个时候，城楼之上一人大吼道：“你们这些饭桶！你们连骂人都不会了么！”这个人的吼声一起，战雄就示意自己的兄弟停了下来，退到一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正主儿来了，那吼人的是这云州城的先锋将军季离。与战雄也算是老相识了，双方互有征伐，但是都奈何不了对方。此人倒是有点本事，但是这云州的兵马指挥和知州，却是孬货两个，所以但凡战雄差人前来，都主动的献上粮草，都不消战雄大批的兵马前来攻伐。 季离才吼完城楼上的那些闷声不语的士兵，而后一挺手里的一根熟铁棍，指着城下的战雄骂道：“锉鸟！你爷爷现在就给你好看！来人，来城门，老子要和他决一死战！”他这么一吼，身边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士兵喊道，“将军使不得啊！知州大人都说了的，切莫和这个强人动真格的，他要什么给他就……” 这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季离已经一个大耳刮子甩在了他的脸上，直扇得这个人扑到在地，半天不见动弹。季离也没再理他，朝着边上的士兵吼道：“着我兵符点齐三千人马！老子这就撕了战雄那狗日的！”看来他是受战雄的挑衅日久，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里又肯轻易放过。 他一吼之后，身边那人即快速离去，看来是去调兵马去了。 战雄看着城楼之上忙的团团转的一帮人，斜睨了一眼身后的一干人，道：“等会听我号令，先由我去挑阵，然后我假装不敌之后，大家一起撤，引他来！知道了么！” “知道！”身边的一众人一起低声应道。 他才说完，云州的城门突然开了，但见季离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在他的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数千人马，全都一股脑儿冲了出来。 战雄嘿嘿一笑：“来得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