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离开聂家 踏上征程
烈日灼灼、草丛翠绿，偌大的阳关道上几乎见不到行人，一匹白色骏马自远方行来，马背之上一个青年身影端坐，风尘仆仆、略带疲惫，勒住骏马稍微停驻，擦拭一下额头汗水，望着前方的漫漫长路摇头低叹。 聂家一战之后，墨轩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也身受重伤，不过幸亏他身体素质强悍，换做平常人恐怕已经无力回天客死异乡了。 付出总是有回报的，因为王滕辉部下的狼狈而逃，没有人替他收敛尸身，墨轩叹他的功法神奇，认为其必然得到了某种奇遇，果然，搜索他的身体，发现了两本残卷，略微泛黄的纸张应该是经过了秘法的加持，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历经时间的洗礼而不毁。 一本名曰《融火之道》，墨轩翻阅，其中详细的讲述了火焰之力的种种运用之法，融合各种力量的特性来改变火焰之力的本质，可化为柔水，可变为烈日，那种神奇的变化技巧让墨轩拍案叫绝，创立此法之人绝对是一位智者，一位贤人。 墨轩默默品味，甚至他自身都有些心动了，恨不得改修火焰之力，只是他也很明白，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何况，贪多嚼不烂，如果自己每次遇到神奇的功法便转而修行，那自己必当一事无成。 术业有专攻，借鉴其中的经验与技巧完善自己的法，自己的道才是王道，并且，墨轩心中有自己的豪情，前贤能够做到的自己也一定可以做到，他要创出一门属于自己的功法，走一条独一无二的道路，否则，一味的模仿他人，紧跟前人的脚步，最终只会将自己束缚住，难以登临绝巅，那不是他想要的。 最终，品读体悟两日之后墨轩将它交给了聂家，酬谢他们赠予自己七情六欲谷令牌的恩情，墨轩心中的那份自傲让他不欠于人，哪怕他刚刚从水火中将聂家救出。 聂震充满坎特的收下了这本《融火之道》，内心有些愧疚，他虽然是一名修士，但同时也是一位书生，讲究知恩图报，别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但此刻收受了墨轩如此大恩却无以为报，且还给他增添了无尽的祸端，心中有些难安。 原来，经历了此次事件，聂家差点满门被诛，起因全都是七情六欲谷的令牌，经过思量他看开了，有些宝物是需要实力守护的，否则身怀重宝，只会给自己召来祸端，这次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难保之后重蹈覆辙。 他想过将令牌交给附近的大族，又唯恐中途遭人劫杀，且，即使他将令牌交与大族换来的可能只是金银珠宝等身外之物，修行功法是万万不可能得到的。 就在这时，墨轩提出愿意以《融火之道》换取这枚烫手的山芋，并且允许聂震当着众人之面给他，让世人知道，令牌在他手上，已经与聂家无关，转而私下将《融火之道》赠予了聂家，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其实聂震心中明白，只凭墨轩出手救下他们家族的大恩就无以为报，即使将所有家财异宝赠予墨轩都不为过，何况仅仅是一枚可以随时让家族覆灭的令牌。 最终，在墨轩的强烈要求下，聂家收下了秘法，当着世人之面将令牌交给了墨轩，而墨轩怀璧之罪还是明白的，当即辞别聂家，不顾自身的伤势，带着令牌踏上了征途，规避大家族的索取，不想再给聂家召来灾祸。 是而便出现了刚才我们看到的一幕，墨轩独自上路赶往相隔十万里之遥的七情六欲谷，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策马扬鞭离开聂家之时，一个俊俏的小姑娘倚门凝望，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口中低声自语：“大哥哥，我会去找你的，哪怕是到天之尽头”。 一家露天茶社孤零零的伫立在道旁，木草搭成简单的让人难以接受，门前木柱上“茶”字旗帜没有任何生机自然下垂耷拉着，几张桌凳随意的摆放在茶社四周，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此喝茶小憩，才让这茶社稍微增添了些许生气。 连番的赶路让伤势未恢复的墨轩也有些疲惫，那么重的伤势不是在聂家停留的两日可以痊愈的，需要时间来调养。 来到近前翻身下马，找了一张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下，擦拭一下额头浮现的汗水，望向树荫下一张破旧摇椅上安逸享受掌柜：“掌柜的，来壶茶”。 “茶在柜上，水在壶中，自取自用”，茶社掌柜声音惬意，并未起身依旧蒲扇轻摇闭目养神，让墨轩一阵无语，如此极品掌柜着实少见。 而周围众人似乎对这已是习以为常，发出善意的微笑，旋即自顾的喝茶聊天，天南海北、江湖逸事俱都沦为谈资，真的、假的、可笑的、可悲的，一个个故事从他们嘴里吐露而出，声情并茂、趣味盎然。 “听说清源郡孙氏家族中大小姐天资超绝巾帼不让须眉，不满家族联姻的安排，推掉李氏婚约欲要比武招亲，引得一众江湖英杰聚汇而去，热闹的很呐！”一个长脸汉子眉飞色舞讲述孙家大小姐如何的美貌如花、身姿卓越，唾沫横飞、绘声绘色。 “招亲不招亲与我们也没关系，那些大家族的子弟不是我们可以奢望的，不过听说在白泽城附近有白泽幼兽出现，附近一些大族俱都派出家中精锐前往，据说他们家族中部分青年强者也都出动了，欲要历练增长见识以及为家族建立功勋巩固地位，想来白泽城那里现在已经是盘龙卧虎了”，这是一位有着浓密络腮胡子的中年壮汉，虎声虎气、声如闷雷，似乎在人群中很有威势，语落众呼，议论不止。 “虎哥，那我们怎么不去碰碰运气，如果能得到一头白泽神兽幼兽培养起来便可建立一个庞大的势力，到时候兄弟们也能跟着您光宗耀祖了”，那长脸汉子腆着脸凑到近前，恭维的嬉笑道。 “你是猪吗？我们说说便罢了，那些大家族都在争夺的东西是我们可以染指的？再者，即使我们侥幸碰到白泽幼兽也没有降服的可能，只有一个下场——尸骨无存”，中年壮汉一个爆栗敲在长脸汉子头上，引起身旁众人哄笑，长脸汉子缩缩脖子退回座位揉着脑袋小声嘀咕：“又打我头”，面色见却没有不悦之色，显然了解自己“大哥”的暴脾气。 泡好一壶清茶的墨轩独坐旁边，一边自酌自饮的浅酌着清茗，一边支楞起双耳仔细倾听着旁边众人的话语，他出发之前仔细打听过，七情六欲谷便在白泽城旁边的一处巨大峡谷中。 乍闻此时白泽城中竟然汇聚了众多青年俊杰，心中浮起几分期待，渴望见识一下真正的大族子弟风采，比较一下自己与他们的差别，知己知彼才能在以后的战斗中有所防备。 毕竟，如此多的俊杰身处白泽城中，七情六欲谷也少不了他们的身影，根据聂震的诉说，其中可能有裂天宗留下的功法与至宝，到时相互争夺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 又坐了片刻听着众人胡天海地，再无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墨轩起身，抛下几枚铜钱转身欲走，突然，马路后方传来车马蹄声，远远望去，一支多达百人组成的车队排成一条长龙浩荡而来，人员虽少运载的货物确不少，由路上那深深的车痕可以看出，三四十辆马车俱都拉的满满当当，以耐力著名的白鬓马都显得吃力，来到近前全部剧烈粗喘。 “茶社休息休息，人员都喝点茶水，马匹放开喂些草料”，队伍前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光头壮汉大声喊道，一身皮甲点缀在隆起的肌rou之上，粗犷而暴力，眸子里确泛着精光让人明白他绝不是一个莽汉，又大声吆喝几句吩咐众人，随后向着茶社大步走来。 原先还躺在摇椅上悠然自得的掌柜“跐溜”站起，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向光头壮汉，脸上堆满笑意，可以清晰的显现出满脸能夹死苍蝇的褶子，拱手作揖：“霸爷，您来了，来来来我给您沏壶上好的绿茶，提神去乏，保证您喝后神清气爽、疲惫尽扫”，右手轻引招呼着光头壮汉入座，脚步轻盈忙前跑后沏茶倒水，看的墨轩一阵目眩神驰，这还是那懒洋洋的扬言：“茶在柜上，水在壶中，自取自用”的惬意老板吗？恨不得一个大巴掌狠狠拍在他那张褶子脸上。 牵过马匹，捋了捋衣衫墨轩准备重新上路，白泽城此地十万里之遥，即使日行千里来回也需要三个月时间，墨轩耽误不起，想尽快的赶到。 “小兄弟，独自上路？”，那光头大汉尚未坐实，目光扫过墨轩，通过老江湖的经验发现了墨轩应该是有伤在身，疑惑的问道。 墨轩沉稳一笑：“嗯，与队伍走散了，原本是要去白泽城投奔远房亲戚的，未曾想路遇悍匪以至于……”，墨轩没有说出实情，毕竟此地刚出镇远县范围，如若走漏自己的行踪，难免会招致半路追杀。 况且，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只要不是傻子便没人会倾心相待。 “原来如此”那光头壮汉像是若有所悟，至于是否相信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却未继续追问，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过于好奇。 “小兄弟，就你自己上路可不行，要知道白泽城附近可不是善地，土匪横行，打家劫舍可谓家常便饭，你独自上路太过危险，不如跟随我们如何？”，壮汉叉开话题发出善意的邀请，从墨轩的言行举止看出他也是一名修士，现在他的队伍人员匮乏，多拉拢一个人手便多一份安全保障。 至于墨轩会不会是匪寇的jian细？光头壮汉坚信，即使再愚蠢的匪寇也不会派一个带有伤势的jian细混入自己的队伍之中。 “小兄弟不是要去白泽城嘛？巧了，我们这一次的目的地也是白泽城，而且我们有六十多位修士跟随，相互有个照应绝对比你独自上路要安全的多”，光头壮汉目光炯炯，有些急切与恳求，似乎不答应便是对不起自己的好心般，那幽怨的眼神让墨轩一阵恶寒。 旁边茶社掌柜也帮忙搭腔：“是啊小兄弟，人多力量大，相互有个照应总比你自己一人要好，万一遇上那些穷凶极恶的暴徒，想后悔都晚了”。 墨轩低头略作思忖，好处是自己单人独行目标太大，若跟随车队倒也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坏处显而易见，如果自己暴露了，难免会殃及池鱼让这支队伍遭遇危险。 权衡片刻之后，墨轩抬起头来：“好吧，不过，我如果感到不合适会随时脱离车队”，望着光头壮汉，说出自己的要求，如果到时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会独身离开。 “好，让马匹休息休息我们便继续上路，我代表兄弟们欢迎你的加入”，光头壮汉有些欣喜，伸手揽过墨轩相对“瘦小”的身体一个熊抱，随后伸手抓起旁边茶社掌柜沏好浓茶的茶壶，“咕咚咕咚”两口下肚，招呼众人抓紧时间饮水休息准备继续赶路，看的旁边掌柜苦着脸一阵rou疼，那可是多年珍藏的上好“清源绿”啊，便被这么牛饮糟蹋了，可耻啊，浪费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