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能复制
森谷镇的图书馆，几乎是森谷镇最华丽的地方，但也是最安静人最少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看到名贵的地板，名贵的书架，和罕见的古籍。但在这里，看不到阅读学习的人，因为这里的书太杂。对专注于阴谋算计的学员来说，这些杂书都是无用的。 正因为阅读的学员很少，所以图书馆的管理员很闲。在这里做管理员，待遇很刻薄，唯有的待遇就是镇子提供的一日三餐。不过，这一职业却是最安全的职业，因为在这里打工不用接触那些阴谋家。 吴天把今天还回来的书籍按顺序放回书架，然后抽出那本《声波原理》读了起来。他喜欢看书，也喜欢这里宁静的气氛。这里的书虽然杂，但都十分有趣，比如这本《声波原理》，是通过朴素的语言，简单易懂的例子，来阐述声音的产生和传遍原理。 “声音是声波作用耳朵的结果，而声波的产生是由物质的振动引起的。按照书上的说法，若是不使物质振动，或者让振动的频率低，人耳就听不到声音。”吴天陷入深思中，尝试着将书中阐述的原理，融入自己的身法和技法之中。 如果可以减弱声音，在夜晚的战斗中，或者在偷袭中，都会十分有用。行动时无声无息，出招收招时无声无息，再加上如果可以避开别人的目光，几乎和隐形人一样。 “这本书很有趣，虽不是什么技法秘籍，但阐述的道理不容小觑。”吴天从沉思中醒来，抬头看向书架上满满的图书，不由得笑了。“说不定这里才是森谷镇的宝藏所在。” 吴天在图书馆内工作，苦读，除了另外两个同事，很少与其他学员见面。仇恨，他从不曾忘却，只是实力还不够强，才一直隐忍。 一切如常，实力在逐步的增加。转眼间，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他不仅看了上千本书籍，体内的灵元修炼也从一阶二级修炼至一阶十级。若不是因为镇子里无法晋阶，他早已晋至二阶了。 同时，在缩灵丸的帮助下，经脉和丹田已经扩展为原先的两倍。扩展计划的完成，加上灵元锁和吸噬龙灵，使得他的灵元容量和灵元运转速度，几乎是其他一阶十级修炼者的百倍。 不仅如此，在感受阴脉和阳脉的神秘后，他更加卖力。此时，阴脉已经打通七成，阳脉也打通了四成。 唯一不尽如意的就是灵识修炼。灵识虽一直在增长，可还是只能发动一次灵识攻击。发动一次灵识攻击后，非得冥想半个小时，否则无法再一次发动。他想了很久，终于从一本关于灵识介绍的书中找到了原因——半觉醒状态。 所谓的半觉醒状态，一般出现在筑基成功但还未解刃的人身上。因为灵器有了器灵，所以有灵识，又因为灵器还未解刃，所以灵识不能完全觉醒。他的灵器早已经解刃了，半觉醒状态出现在他身上，实在让他费解。 一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想起曾经的终极灵解。就是那一次，他险些器灵受创严重，灵解时也无法选择威能，直接获取了吞噬。 “不想了，先看书。”吴天把手中这本《对立面》打开。书名很怪，内容是关于哲学方面的。书的中心思想是任何一个事物，都有其对立的一面，如天与地，男与女，光与暗，冷与热，……。这本书对修炼无用，不过，真的很有趣，引人深思。 “罗阳，快过来。” “是，马上过去。”吴天记下页数后，把书合上。 叫他的人，是另外一位图书管理员，名叫关觅风，也是三位管理员中年龄最大的一位。说是年龄最大，其实也不过只有十五岁。十五岁与吴天的不足十四岁，还有另外一个刚刚十三岁相比，已经足够大了。 或许因为年龄最大的缘故，关觅风在三人中，一直充当着类似哥哥的角色，即约束另外两人，又同时照顾两人。 关觅风是一个外表俊朗的少年，当然，就五官来说，他没有吴天的外表这么完美，可浓眉大眼的他，比吴天看上去多一份男子汉气概。 此时，他坐在办公桌后，桌子上摆满了一堆白里透青的玉石。玉石很美，个个有拳头大小。“罗阳，帮我一个忙。”他在吴天面前，展开一副画卷。画卷上是一个美女。美女如玉，如光，如朝阳，仿佛一个美到及至的艺术品。 这位美女，吴天认识，正是燃灵威能的拥有者，森谷镇第一美女，吕慧秀。 “以她为模板雕刻吗？”吴天眯着眼问道。眯起的眼缝里，有一道锐利的寒光。 “对，就是雕刻她的样子。” “明白了。”吴天左手抓起一块玉石，右手轻轻一抖，灵器凝聚在指端，形成五柄指刀。指刀在玉石上轻轻划过，石屑片片洒落。他并没有急于雕刻，而是在试刀。 关觅风问道：“这种玉石，你雕刻不下千百次，为什么还是要试刀？” “玉石没有变，变的是他，因为他每一天都在进步。”回答关觅风的是一个女声。随着声音的出现，一个长发飘飘的少女从后面走过来。她的秀发很美，漆黑柔顺，披落在肩上。当然，后面的秀发披落在肩上，前面的秀发则沿着前额垂落下来。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留下尖尖的下巴。 她就是图书馆的第三位图书管理员，一个将脸遮在刘海下的少女。 “记痕，你来的正好。”关觅风欣喜道：“快过来，罗阳马上就要运刀雕刻了。” 试刀结束后，吴天停下动作，在心中慢慢体会玉石对指刀的阻碍。半响，他点点头，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画卷。 “要开始了。”关觅风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一副十分期待的摸样。 名叫记痕的少女，微微吹起一口气，这一刻，布幕一般的刘海轻轻分开，露出一对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大眼睛注重的焦点，不是吴天的手，而是吴天那张完美的脸。此时，这张完美的脸，认真且严肃，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魅力。 相处一年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为之心动。 动了。玉石被抛入空中，在下落的那一刻，双手十指带着指刀，上下翻飞，与玉石一触即离。只见，洁白的玉石外侧，布满一片片虚影。随着虚影的闪过，一片片玉屑散落而下。 被指刀雕刻，空中的玉石本应摇动才对，可事实上，它仿佛被镶嵌在虚空中，不论指刀如何运作，它都纹丝不动。 “若论对力道的掌控，罗阳绝对是学员里的第一人。”关觅风赞叹道。这种场景，他不知看过多少次，可再次看到，还是情不自禁的惊叹不已。 食指与中指猛然前插，指刀插入人像的双眼中，随着食指与中指的轻轻一震，一对传神的眸子完成。 玉石雕像传神动人，不仅具有吕慧秀完美的容貌，还有她那无双的气质，虽然气质只有几分，无法完全表露出来。论及完美度，雕像比画卷更胜一筹。 “太完美了。”关觅风把雕像捧着手中，爱不释手。“罗阳，你的手指，简直是我见过的最灵巧的手指。当然，你的雕刻技巧又有进步，真不枉我当时强逼你练习雕刻。” 在图书馆的日子里，吴天只看自己喜欢的书，这所谓的喜欢，绝对不在艺术方面。自小生活贫困的他，在艺术方面的素养，几乎是零，不，应该说，根本就是零。 一次巧合，关觅风得见吴天用灵巧的手指翻书，就逼着他学习雕刻知识。 对于雕刻，吴天不喜欢，也不讨厌，看在可以锻炼手指的份上，他便答应下来。于是，就有了今天的成就。 一块玉石被雕刻好了，可桌子上还有十几块玉石。吴天看向身边的记痕，道：“轮到你了。” 听到吴天的话，长发少女慌忙垂下头，飞快的应道：“嗯。”声音轻弱，几不可闻。她似乎很怕吴天的目光，应了一声后，连忙转开视线。 她摊开白皙的玉掌，一道清澈的水线自掌心射出，把刚刚雕刻而成的吕慧秀的玉像包裹住。清水裹住玉像后，一道青色的幽光在其内部闪动两下，然后，清水纷纷从玉像上撤离。 “复制好了吗？”关觅风笑问道。 “嗯，好了。”记痕回答关觅风的话，不似对吴天时那么拘束。“把玉石都放好，我要动手了。” “是，记痕大人。”关觅风仿佛一个得令的小兵，飞快的把桌面上的玉石一字型排放。“完成。” 记痕展开双掌，娇躯上散发一股时强时弱的灵压，掌心一震，两股清水射出，将十几块玉石一一裹在水光之中。 裹住玉石的水光，施放着一道道青色幽光。幽光每闪动一次，就有一部分玉屑从玉石上剥落。不多久，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玉石，变成一个个吕慧秀的雕像。每一个雕像，与吴天的作品一模一样。 这就是“复制威能”，只要有材料和样品，就可进行完美复制的能力。 记痕把清水收起，将自己的作品与吴天的作品比对。“虽然看起来一样，但却少了那一份神韵。”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玉石全部变成吕慧秀的雕像后，关觅风的视线就没有从桌子上离开。“太好了，这些雕像足够让我们大赚一笔。你们两个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等我卖了这些雕像，完全可以满足你们那些渺小的要求。” “给我一份两元币一碗的汤面。”吴天要求道。 “我……我也是。”记痕偷看吴天一眼，结结巴巴的说道。 “果然。”关觅风长叹一口气，做出一副被你们打败的颓然表情，“还是这么渺小的要求。” 关觅风离开图书馆，去销售玉石雕像了。在图书馆的三人中，只有他曾出去过。吴天和记痕，都很少很少出去。之所以用两个很少，是因为出去的次数实在少的可怜。 吴天回到书架前，继续他未完的学习。记痕也是一样，在书架的另外一侧，阅读着一本书。与吴天只看有兴趣的书不同，记痕不论是什么书，都会看。最惊人的是，她看书的速度，实在快的惊人，一天内至少可以看一百本。 一天一百本，这是什么概念？除去睡觉和吃饭，看书的时间并不会太多，也就是说，她要在六分钟左右的时间里，看完一本书。 曾经，吴天以为，这个长发少女看书只是在装一装样子，可当他向她询问一本书内的内容时，她马上给出答案。没有迟疑的给出答案。这意味着，她完全吃透了书里的知识。 “应该是以自身的复制威能，来掠取书籍内的知识。只是，她能这么快消化掉知识，脑袋的构造，恐怕比所谓的天才还要可怕。”吴天曾这么想过。 对于这位大脑构造异于常人的少女，他还从未见过她的脸，因为不论什么时候，她的脸总是被刘海遮住。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图书馆。关觅风是中午出去的，现在是傍晚了，还未回来。吴天把书放回书架，心绪不安的看向窗外。在寂静的图书馆外，是一个充满阴谋和诡计的地狱。 哗啦，窗户被打碎，一个人影破窗而入。 图书馆是森谷镇的公共财产，在学员戒律上，有明文规定，损害公共财产要关进监狱。因为监狱里有凶神残臂的存在，关进监狱与死刑没有区别，所有学员都不敢违反这一条例。 除非，有人走投无路。 来人进来后，猛然一掌拍在书架上。随着灵元和灵器粒子的进入，木质书架仿佛从沉睡中活过来的猛兽，在一阵摇晃后，伸展出八条手臂粗细的蔓藤。蔓藤上布满了刺，舞动时无声无息。 “鬼藤！”吴天大吃一惊，“难道红枫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 啪啪几声，蔓藤把其他书架抽得粉碎，破碎的书页漫天飞舞。红枫蒙面，身着夜行衣，立在书架上，控制着八根蔓藤，冷酷的摧毁一切，仿若魔神下凡。 吴天的身影显露出来。红枫冷哼一声，一根蔓藤从其他七根蔓藤中分离，直射而去。也在这一刻，记痕瘦弱的身躯从书架后露了出来。 “去死吧！”红枫低吼一声，剩余的七根蔓藤编织成天罗地网，向着长发少女罩下。 与一年半前相比，红枫的实力又有精进，对蔓藤的控制更加出神入化。射出的蔓藤，给人一种无处可躲的感觉。 换作是一年半前的吴天，即使在全胜状态，面对眼前这一根蔓藤，也只能等待凶多吉少的结果。幸好，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 蔓藤射来，吴天并没有马上闪躲，而是先将书架上那本《对立面》抓在手中，放入口袋里，然后纵身而起，从空中扑向红枫。蔓藤变化极快，中部骤然弯曲，尖锐的端部略作摆动，继而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去。 蔓藤的速度快，但吴天的速度更快。脚尖在天花板上一点，身形如箭射出，把尖锐的端部抛在身后。 吴天突然表现出的强大实力，引起红枫的注意。他不得不抽出一部分心神，来控制对付吴天的蔓藤。随着手臂的挥动，细长的蔓藤猛然收缩，交差编织，在吴天与他之间，形成一片不可逾越的藤网。 “哼！”吴天冷哼一声，一头撞在藤网上。在撞上去的那一刻，双手一把将蔓藤抓住。就那么着，他在空中猛然一拽。哗啦一声，像是肢解一样，蔓藤被从书架上拽了出来。 蔓藤毕竟是植物系灵元与灵器结合而形成的，脱离书架后，失去灵元的供给，当即溃散成粒子，从吴天掌心流走。 粒子重新流向书架。只要它们与书架融合，新的蔓藤就会再一次形成。 趁此时机，吴天半空中施展千机变，停顿的身形骤然射出，瞬间来到红枫所在的书架。就在此时，轰然一声巨响，另外七根蔓藤已经落在记痕的身上。可怕的蔓藤，一下子将记痕抽打的四分五裂。 “记痕！”吴天心中惊痛，大吼一声。两人相处一年多，平时相互照应，早已生出一定的情义。见同伴被杀，他目眦尽裂。 “我……我没事。”第一个我，声音很大，第二个我，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吴天闻声望去，只见又一个记痕站在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上。他再看向被蔓藤打散的尸体。那具尸体没有血，四分五裂后，化为一股股清水，纷纷流向记痕。“原来是复制体分身！简直和本人一模一样。” 红枫也想不到记痕的复制威能可以复制自身。“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深不可测！”七根蔓藤马上转向，仿若七条巨蟒，以无以伦比的速度游向记痕。他似乎是不杀记痕誓不罢休。 “记痕究竟与他有什么仇？”吴天心中疑惑。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他猛然跺脚，顿时书架四分五裂。 若是没有书架做载体，红枫的鬼藤威能就无法施展。对植物系修灵士而言，木质载体越大，技法的威力就越强。这和水系修灵士喜欢雨天，土系修灵士喜欢沙漠的道理一样。 “哼，雕虫小技！”红枫冷冷的瞥了吴天一眼，一股灵元自双足注入书架内。顿时，书架的裂口处生出一根根细小的蔓藤。这无数细小的蔓藤猛然收缩，顿时，四分五裂的书架重组，恢复。 吴天见破坏书架无效，便冲了上去，一拳直击红枫的心口。 七根蔓藤已经射到记痕身前，这一次她不是复制体分身，而是本尊，若是被蔓藤射中，哪怕只有一条蔓藤，她也难逃死亡的结局。 在这千钧一发时，吴天大吼一声，在红枫躲开他的拳头时，顺势跌出去，双手翻飞，将七根蔓藤拽出书架。 “好强的蛮力！”红枫道，“看来你也是知心社的成员，不先杀你，就无法杀她。”随着灵器粒子的回流，八根蔓藤再一次生成。这一次，他不去理会记痕，控制着八根蔓藤围攻吴天。 蔓藤犹若浑身是刺的巨蟒，狰狞可怕，自四周袭向吴天。“罗大哥！”记痕惊恐喊道。 吴天站在书架下，无视蔓藤的到来，十根手指分别插入书架内。他在等待时机发动吞噬威能。只要发动吞噬威能，书架可以在瞬间化为飞灰。 就在这时，室内响起一声大吼，“住手！”随即，一股旋风袭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将落下的八根蔓藤一一吹散。 红枫心中一惊，慌忙收起蔓藤，从破开的窗户逃走。 吴天并未去追，收回灵元，将十指从书架里抽出来。“多谢关大哥出手相救。” 刚刚赶回来的关觅风，在确认记痕安然无恙后，才把目光投向吴天。“罗阳，你的实力不错，竟可以逼一位排名前十的高手对你全力出手。” “关大哥说笑了。”吴天伸出双手。因为抓蔓藤的缘故，掌心被蔓藤上的尖刺划破，鲜血直流。“我已经受伤了，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我可能已经死在他的手中了。慢着，你刚才说那人是排名前十的高手。你知道他是谁？” 关觅风偷看记痕一眼。记痕呆呆的看着吴天受伤的手掌。“我不知道。”他摇头道。 阅览室里狼藉不堪，无数珍贵的书籍被破坏，院长一定会震怒。用不了多久，稽查队将被派过来调查情况。 思及纹风极有可能前来调查，吴天只能以治疗伤口为借口，离开图书馆。红枫和吕慧秀或许不知他的真面目，但纹风一定知道，只要见面，就能把他认出来。“图书馆不能待了，可惜啊，刚认识两个不错的朋友，就要离开。” 吴天前脚刚走，关觅风与记痕后脚就离开图书馆。“平静已经被打破，现在怎么做？” “他伤了罗大哥。”长长的刘海下，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冰冷之中，蕴含着深沉的杀机。“红枫，我要你死。” 吴天若是在此，一定无法相信，平时文静柔弱的少女竟然有这么冷傲的一面。 “是，大人。”关觅风一改往昔嬉笑的态度，一脸的认真和严谨。 “在动手之前，要先处决社团里的叛徒。我在图书馆的事，只有四个人知道，这一次红枫来刺杀我，显然有人走漏了消息。” “叛徒会是谁？” “是谁？这不是一个问题，只要我想找，顶多一晚就可以把他找出来。”长发少女断然道，语气中充满不可一世的自信。 “大人，杀了叛徒和红枫后，你还要一直躲在图书馆里吗？”关觅风早已受够图书馆内枯燥的生活。“罗阳离开图书馆，不一定会再回去。” 长发少女沉吟片刻，长叹一声，“我知道你说这话的目的，好吧，我会策划夺取《九狱秘典》的行动。” 关觅风闻言大喜，陪着长发少女这么久，终于迎来了重头戏。“大人，属下与知心社全体成员，以及知心社下属组织成员，随时等候大人的调遣。” “是时候让那些狂妄的准毕业生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了，我会让他们恐惧，让他们战栗。” 记痕这句话，让别的学员听到，定会嘲讽她的狂妄。准毕业生在森谷镇是何等的存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食物链的顶端，是学员中的皇者。关觅风并不认为记痕狂妄，以他对知心社和这位少女社长的了解，在森谷镇里，只有她不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在图书馆躲了一年半，实力已经到达一个顶峰，若想大幅度的进步，只有去晋阶。吴天思来想去，都认为现在是报仇的时机。今天，他若不是为了掩藏吞噬威能，有七成的把握击杀红枫。 “是时候了。”平淡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杀机。灵剑刺入树木中，转眼间，掌心处的伤口愈合。呼的一声，两人合抱的大树在吞噬下，化为丝丝缕缕的飞灰。 此时的吞噬速度，比一年半前快了不止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