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杀戮原则
吴天又一次逼近。由于他的行动无声无息，隐形人无法察觉，等到两人接触时，又纠缠在了一起。这一次，隐形人又发觉一个严重的问题——无法施展骨剑。一个愣神，骨剑被吴天打落。 于是，隐形人再一次施展擒龙手，在近身缠斗中争取上风。每当吴天被擒拿住，便利用巨大的力道，将隐形人甩开。 每当两人分开，记痕就会及时报出隐形人的方位。之后，吴天近身缠斗。 这一战，一连打了半个小时，缠斗上百次。慢慢的，隐形人发现一个让他骇然的现象，对手在飞速的进步着。明明双方都看不到对方，可对方凭借着无比出色的战斗天赋，在战斗中学习他的擒龙手。 擒龙手一共有三十二招，每一招只是第一次对吴天有效，第二次便失效了。有很多次，吴天以擒龙手中的招式来对付隐形人。 “这么恐怖的战斗天赋，比两位殿下还要优秀。这个少年是谁？虽然戴着面具，但可以肯定他的年龄不会比两位殿下大多少。如此年龄，如此实力，其成长的潜力已经不输于两位殿下。”隐形人一边战斗，一边惊骇。这一战打得他心惊胆战。 又打了许久，隐形人一直处于下风，被吴天全面压制。“没有新的技巧了吗？那么，我们结束吧！”吴天说完话，双手一扭隐形人的双臂。这是一招正是擒龙手中的一记绝杀——反手擒龙。 隐形人对自身的技巧很熟悉，面对这一招，急忙转身卸力。可就在这时，吴天手上的力道陡然一变，十分轻松的转化成另外一招——推手反转。两招连施，一举将之制住。 “输在自己的技巧上，有什么感想？”吴天一边问，一边在隐形人身上搜索。 “你的天赋很高，加入圣殿吧。只有圣殿的资源，才不会浪费你百年一见的天赋。”即使落败，隐形人还不放弃对吴天的招揽。 隐形人身上穿着圣殿骑士甲，端是坚硬无比。吴天试了许久，没有办法把手伸进光溜溜的铠甲。“早就说过了，我不加入。喂，马上把银行卡还给我，别逼我把你的圣殿骑士甲破开。” “破开圣殿骑士甲？你在开玩笑吧。你的力量虽然大，但不可破开我的……” 隐形人的话未说完，就被吴天一脚踩在地上。“没有办法了，为了钱，我豁出去了。”他准备施展十步绝杀。 “大哥，让我来。”记痕走了过来。她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碧绿色的干草。“这是一根毒草，点燃后施放的烟毒，可以在瞬间置人于死地。毒杀他后，圣殿骑士甲将自动剥落。” “你……你们敢杀我？”隐形人胆战心惊，又难以置信。竟然有人在明知道他来自圣殿的情况下，还敢杀他。 记痕对隐形人的质疑，不置可否。她懒得与将死之人争辩。毒草点燃了。马上又被吴天掐灭。“大哥，你……” “我说要杀他吗？”吴天突然反问道。 “大哥，杀了他，不仅可以得到银行卡和他的圣殿骑士甲，还可以让大哥你……”记痕下面的意思很明白。吴天若能吞噬隐形人的灵元，实力将再次大幅度提升，甚至有可能一跃到达二阶十级。那个时候，就可以直接修炼《九狱秘典》的第二层。 在打火机的火光下，吴天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他飞起一脚，将隐形人踹飞。“滚蛋，别再跟着我们。”之后，他拉住记痕，向隧道外走去，可让他豁出性命的一亿元币他也不要了。 “大哥，为什么不杀他？在南风城，你已经杀了圣殿的人，为什么在这里要放过他？”记痕十分的不解。她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看透这位大哥的性格。 吴天沉默许久，突然以无比沉重的语气问道：“小痕，我很像一个嗜杀的人吗？” 记痕心头一震，“大哥……” “我杀过很多人。在森谷镇，我杀了风雨轩的三个仆人和露丝主仆，又杀了红枫，纹风，吕慧秀，还有残臂。离开森谷镇后，我又杀了猛虎团的一批人，还有丰家的人。到达南风城，我杀了火雨等人。细想一下，我杀的人确实很多。”吴天以自我解嘲口吻说道。“但是，杀他们我从未后悔。” “小痕，我并不喜欢杀人，也不愿杀人，除非迫不得已，才会出手杀人。”吴天首次说出自己的心声。“我没有你那么聪明，分辨不出谁对谁错，更分辨不出正义与邪恶。于是，我便采用了一个笨方法，来区分谁该死谁不该死。” “什么笨方法？”记痕很想知道吴天的心，这个笨方法就是吴天为人处世的原则。 “这个笨方法很简单——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 “啊？”记痕被吴天的答案惊到了。 “我与世无争，我老实，就不会妨碍到别人，不会威胁到别人。如果有人要杀我这种老实人，不管他的立场是什么，理由是什么，他都是该死的，而且是与我——不死不休。我以自身画下一条线，来分辨善与恶，来实施杀戮。”吴天揭下面具，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记痕被眼前的纯真笑容吸引，久久不能回神。 在店铺里，隐形人最后一击若是换成骨剑，那么，吴天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之所以他能活命，是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对吴天动杀机，也没有对记痕动过杀机。他与吴天有争执，却算不上是敌人。 “大哥，我明白了，善良和杀戮是不冲突的。你选择了善良，同时也未放弃杀戮。”记痕嫣然一笑。这是她第一次在吴天面前露出绝美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心。“大哥，我会一直守护你那一抹纯真的笑容。” 善良也好，邪恶也罢，吴天都不会去理会，也懒得去分辨，只要不得罪他，大家就和平相处。可一旦招惹与世无争的他，双方便只有一个结局——你死我活。 如此一来，一切关系都可简单化。他一心修炼，不愿将精力耗费在勾心斗角上，只有如此，他才能一直进步神速。 修炼和学习一样，需要的不仅是时间，更需要精力集中。只要精力集中，就能事半功倍。 记痕和村水是何等的天资过人，选择智慧之路后就放弃了武力，将全部精力投入在知识的学习上。天下第一智者喻狱，更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也不敢分心旁顾，将全部精力投入在灵阵的研究上。南风城见到的张措意，显然也明白了精力集中的道理，一心扑在修炼上。 吴天这些天已经想明白了，他既然选择了修炼，就不能分心，若不能做到精力集中，即便他天赋再高，也无法达到武道颠覆。 只有将一切简单化，才能集中精力。 没有了钱，两人只好露宿一晚。所谓露宿，就是吴天随便找一个角落，让记痕躺在他怀中睡觉，而他则是修炼灵识。自从发现吞噬威能可以补充精力，他就很少睡觉，睡觉对他来说，是一种时间上的浪费。 今晚，吴天选择的露宿地点是一个小巷子。记痕睡着没有多久，不应该会有人来的巷子，反常的走进来四个人。 “这一次的猎杀行动，会成功吗？听上面说，跟随圣子和圣女的人物都是很不简单的人物。”走来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偏僻的巷子里还有其他人存在，肆无忌惮的议论着。 “一定会成功的。”一个阴冷的声音信心十足。“你难道不知道这一次是谁来带领我们行动吗？是‘二十六天音’中的，扎克里大人和伊夫大人。” “真的吗？你确定是二十六天音？那些大人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是冒险界中最强的二十六人。”又一个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太好了，有两位二十六天音的大人出手，行动一定会成功。” “就是说嘛，圣殿的圣子和圣女，这一次死定了。”第四个人的声音。 “猎杀张措意和秦明月？冒险界的二十六天音？”吴天目注着越走越近的四人，脑海中翻转着各式各样的念头。 四个人不停的议论着，终于有人看到巷子里露宿的两个人了。“咦，这里有人！”在他看到之前，吴天已经装睡。现在看上去，就是两个熟睡的少年。 “他们睡着了。” “有可能是装睡。”拥有阴冷声音的家伙十分谨慎。“离得这么近，一定听了不少我们的谈话。未免行动出现意外，杀了他们。” 大舌头归大舌头，但四人绝对是冷血残酷之辈，有人提议杀人，没有一人反对，其他三人纷纷表示赞同。 这四人杀人惯了，早已不将生命当成一回事。 做出决定之后，其中一人马上行动，凝灵成剑，一剑劈向记痕的咽喉。 呼的一声，一道漆黑的浓雾挡在灵剑前。十分的古怪，灵剑遇到黑雾后，剑上的灵元飞速流逝。这人大吃一惊，慌忙收起灵剑，急退几步。 原本熟睡的少年慢慢爬起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四人，眼神凌厉且凶恶，洋溢着浓郁的杀机。“我们只是睡觉，没有干扰到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算了，不用解释，反正我已经将你们归类为敌人。” 四个人都是三阶高手，怎么会怕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其中一人冷笑一声，道：“想不到还是一个修灵士。来吧，让我检验一下你的实力。” “哼！”吴天的眼神猛然闪过一道金光，邪眸开启。 “眸术！”其中一人惊诧万分。下一刻，惊诧消失，心中只剩下恐惧。因为在一瞬间，眼前的少年化为一片残影，将四人同时击倒。 “对……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会补偿。大人让我们做什么都……”他后悔万分，不停的尝试找出一个理由来求饶，可是，不论他说什么，许诺什么，眼前少年眼神中的杀机都不曾减弱。前一刻明明人畜无害的少年，现在化身为被杀气笼罩的死神。 “被我认准的敌人，与我只有一个结局——不死不休。”吴天一拳将求饶的修灵士击毙，然后开启阴阳魔焰，进行灵元吞噬。 四个人一一被吞噬，三阶的灵元不比五阶的灵元，即使是四个人，也只让他提升了一级。四个人消失了，小巷再一次归于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吴天坐在他的毛毯上，久久的发呆，许久之后，他才转过神，“猎杀行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