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瀚海沙漠
PS：今日有事，刚回来，只有一章了。 驾鹤西去。 林野记得学过的成语中有这么一句。 此刻的林野是真真正正的驾鹤西去。自然不是身死道消的意思。只不过瀚海沙漠处于太上道宗的西面，林野此刻驾鹤而飞，直往西方，太阳落下的地方，倒也与这句成语的字面意思一模一样。 “为什么要骑鹤呢？我有种要驾鹤西去的不好感觉，实在是太不吉利了。”红缨躁动的在仙鹤背上扭动着，忽然冒出这句话来，说出林野心中正玩味的词句，当下引得边上那个女人嗔怪的白了一眼。 “骑鹤而行，追风赶月，日行千里。虽然比不上那些仙人携泰山超北海的惊天动地，却也是世俗人等梦寐以求的神仙逍遥。我们小的时候不是常常仰望天穹，幻想有这么一天吗？如今真的实现了，你又怎会冒出驾鹤西去的感慨。”乘坐在另一头浑身洁白，只头顶有一点朱红的仙鹤背上，左丘闻言笑道。 红缨笑了笑，“小时候的事情罢了。这骑鹤而行，本来就有些不吉利嘛。我就没见华天师兄骑着仙鹤出行过。” “行了。别再讨论这驾鹤西去的事情了。太不吉利了。”边上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沉下脸打断道。 此去瀚海沙漠本就是性命攸关，用生死搏富贵的事情，一再讨论这么不吉利的话题，实在是让人有些心中发麻。 “不提了。不提了。”红缨大大咧咧的挥挥手，靠近林野身边小声道：“其实你也觉得我们现在有点驾鹤西去的意思，对吧？” 林野笑了笑，扭头看了眼另一头仙鹤身上的左丘，摇摇头，“我可没有这么说。就算此行真的是驾鹤西去，我相信，我也能从地府中爬出来。” 红缨顿时愣住，凝视林野良久，忽然坐直了身体，“气死我了。你不要再表现得如此镇定自若了。让我看得心噗通噗通乱跳。” 林野没空琢磨红缨话语里浅浅的，让人有些脸红心跳的韵味，见边上那女的忽然指着下方，大声叫道：“看。瀚海沙漠到了。” 林野闻声看去，阔别了青山眉黛的婉约秀丽，下方一望无际的黄沙，带着大漠粗犷的大风，夹杂着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写出这般古怪的诗句了。当真是绝好，沙漠本该如此。”林野从未见过这样纯净的天地，除了黄沙，还是黄沙。不带一丝点缀，无需一抹婉约，沙漠以它本身的粗犷，在相见的一瞬间，震撼人心。 “这里只是瀚海沙漠的边缘。离我们此行要去的舟国还有万里之遥。我打听过了，恨血小太子负责屠灭的国度，就是舟国。我们直奔那里，希望还能赶得及。”左丘点点头，没有指挥着仙鹤下降，跟林野解释了一句，然后再度驾鹤西行。 “舟国？！”林野心中一动，随后问道：“我在书中曾经看到过，说这瀚海沙漠最初是一片汪泽。上古之时，夸父逐日，在这里力竭，将这片水域一口喝干，这才让这里变成了沙漠。瀚海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林野师弟果然见识广博。这个传说，我也听过。沧海桑田，斗转星移。这等手段，才是我辈修炼之士的风采。有朝一日，你我也能有这等手段，那也不枉你我修炼一场了。”左丘点点头，言语之中悠然神往。 几人都是纷纷点头，移山倒海，日月朽而我不朽，这才是修炼之人应该追求的目标。 “不过瀚海之名也不光是因此而来，更是因为沙漠之中的另一项惊人奇观，那就是沙海。”左丘话锋一转，卖弄起关子来。 驾鹤而行，虽说这仙鹤追风赶月，可以日行千里，但此去舟国，何止万里，呆坐在仙鹤中，也是无聊。 林野倒是想修炼，但是三个人挤在一头仙鹤上，纵使红缨两人都是女子，身材娇小，但也有些拥挤，手脚都无法施展开，哪还容得林野盘膝修炼。 旅途无聊，林野也就索性与他们聊了起来。可是见左丘说到一半，却卖起了关子，林野当下有些不耐，接过话茬道：“这我也是知晓。那舟国就是因为能够建造出在沙海中行走的瀚海沙舟而得名的。说起这瀚海沙舟，与我等修炼之士也不无干系。当年蓬莱仙道一名弟子路经瀚海沙漠，见这沙漠中的人被这沙海之灾弄得民不聊生，悲天悯人，用中品灵器瀚海神舟化作一方舟，选了舟国的开国皇帝，让他择选沙漠中各种生灵，雌雄各一对。于沙海到来之时，进入瀚海神舟，渡过沙海。这才有了舟国。而那瀚海沙舟也是仿照瀚海神舟建造出来的。” 左丘脸色一沉，本想卖弄一下自己的学识，却被林野不给面子的说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等到林野说完，不敢再继续卖弄，连声补充道：“不错。蓬莱仙岛当年的善举在修炼界传为佳话。而那名悲天悯人的弟子，也因此得到天庭的青睐。天后亲自下方，接引那位弟子上天庭，赐名为月华仙子。” 左丘说完，看了眼林野，心想这件隐秘，你总该不知道了吧。 林野哪还有空理会左丘，心中一震，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在这么一个一时兴起的谈话中，再度听到了月华仙子的名字。 “原来她是蓬莱仙岛的弟子。看来，有机会我应该去蓬莱仙岛走一遭，看能不能打听到她的消息。至于天庭，一入侯门深似海，这一入天庭，那才是直入无尽深渊了，诸多天条压下来，哪还能得到逍遥。”林野心中想着，妖灵虽然没有向他透露太多关于天庭的隐秘，但关于天庭那多如牛毛，让人头皮发麻的天条，却是被妖灵不止一次提起过。 “驾鹤西行，纵谈天地隐秘，神仙鬼怪。啧啧，我怎么觉得我现在平白多了一丝仙气，也是神仙中人了。”红缨啧啧几声，感慨一句，引来几声大笑。 “提到这沙海，虽然对于世俗之人来说，是一场灾难，但是与我等修炼之士来说，却是不亚于一场机遇。在修炼界，沙海与九天罡风层，还有地心元磁层同样有名。” 左丘停顿一下，继续道：“这沙海之中，蕴藏着大量埋没在黄沙中的珍惜矿铁。比如说寒铁沙核，碧岚玉矿，星辰石，还有陨铁金晶。这几种矿铁都是炼制法器的珍惜材料。特别是那陨铁金晶更是能够可以炼制出宝器。而且这沙海不像九天罡风层与地心元磁层一般，需要大法力才能够进入搜寻法宝。就算是如你我这样的内门弟子，只要有一件上品法衣护体，也能进入，撞一撞机缘。若是运气够好，甚至可以得到当年夸父身死后，化作的太阳血玉。” “太阳血玉啊。只一块，就能换到一件上品宝器的绝世宝物啊。” 左丘说到这里，眼中不觉闪过一丝渴望，林野心中一动，想到恨血小太子手中的那件上品法衣血兽衣。林野顿时猜测道，也许左丘之所以选择对付恨血小太子，可能就是为了得到血兽衣。 “难道他知道沙海之中藏匿着太阳血玉的地方？！” 林野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随后又摇头甩去。沙海行踪不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像九天罡风层和地心元磁层一般亘古不变，只要修为足够，就能进去闯一闯，要想进入沙海，完全靠的是机缘。 若是机缘不够，就是在瀚海沙漠中呆上一辈子，也不见得就能遇见沙海，更别说知道沙海中万中无一的太阳血玉的藏匿地点。 “太阳血玉虽好，但也只能想想罢了。能够炼制灵器的绝世宝物，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提到太阳血玉，所有人眼中都不觉闪过一丝渴望。 炼制灵器，不光需要各种各样的珍惜材料，更需要能够引动，制造出器灵的引子。而太阳血玉正是其中一种。 “林野。你知道为什么越古老的灵器越厉害吗？哼。因为上古之时，炼制的灵器，根本无需什么太阳血玉引动器灵。那些上古修士们，是直接把山川河流等等产生的自然神灵轰入了灵器之中，炼化成器灵，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强横无比。用什么太阳血玉为引子，哼，比不得上古修士的万一。”妖灵在林野脑海之中忽然冷哼道。 “把山川河流诞生出的自然神灵直接轰入灵器之中，炼化成器灵？嘶，这等手段，比不得。比不得。”林野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妖灵的话语彻底惊住了。 天地自有灵粹，上古之时，有山神，河神等等由山河灵气化作的自然神灵，有着媲美仙道强者的惊天威能。诸多古籍中，都能看到描绘这些自然神灵的语句，不过到了现在，却是找不到这些自然神灵了。 林野以前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妖灵这样一说，当下恍然，敢情那些自然神灵都被上古的修士抓去炼制灵器了。 “你的眼界要放开一些，虽然土生土长的自然神灵早已绝迹，但是在域外星空之中，还是有不少这样的自然神灵。有机会，你也去抓几只自然神灵回来，炼制灵器。” 对于妖灵的话，林野只是冷笑一声，“去域外星空？亏你说得出口。就算是不死之身的强者，去了域外星空，多半也要迷失在域外星空之中。何况是我？” “哈哈。星空自有路。要不然你以为那魔门白夜大帝是怎么回来的？不过他没有得到完整的星空古路图。深入不了域外星空罢了。不过我倒是知道他去过的一颗星辰上藏有完整的星空古路图，可以让你远赴星空深处。前提是你要能从枯血魔帝手中抢到百鬼夜行图才行。” 林野心中一动，记在心上，点点头，道：“好。有机会，我就去找那枯血魔帝，借阅一下百鬼夜行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