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殿的日子
神殿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殿堂分成里外两间，前面是信徒们每日祈祷和礼拜用的，后面则是大祭司们的地方，侧面修建着祭祀们的居室，莉亚和林洛就住在这里。 由于全世界都是神的信徒，各个神殿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地方了，每年都有大量的信徒来祈祷，自然也要贡奉神明祈求庇护，所以林洛一进来就有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这座神殿拿到地球上去卖，都能买半台高速粒子对撞机了！林洛想象着一个私人的超级科学实验室，忍不住要流出口水来。 莉亚牵着林洛来到神殿里，许多信徒在里面祈祷，大祭司带着二人来到瓦尔基里的神像前，林洛发现神像并没有雕刻出细致的容貌，而是非常简略的线条代替了脸庞，不过那身铠甲倒是和莉亚召唤出来的一模一样。 莉亚感受到了这些信徒的祈祷，当着大祭司的面轻轻一挥手，柔和的光芒散发出来，那些祈祷者们顿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神力光芒浓郁了许多，甚至连体内的神术力量都强大了很多，有人的身上散发出炽烈的光来，那是晋级的征兆。 大祭司惊为天人，连忙毕恭毕敬地请莉亚和林洛去往里面的殿堂。 直到莉亚和林洛走后，那些因为沐浴神力而陷入深层冥想中的信徒才缓缓清醒过来，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他们纷纷惊喜莫名，“是神灵的恩赐！”“是的，一定是瓦尔基里听到了我们的祈祷，给予我们的神恩！”，“一定是这样，我竟然晋级三级神术师了！”有人惊喜地说道。 就在一众信徒惊喜地互相讨论时，莉亚和林洛已经坐在了后方殿堂侧面的一个会客室里。 “两位大人来到我们神殿是有什么事情吗？“大祭司恭敬地问，他亲眼看到莉亚只是一挥手就让下面的信徒力量增强了许多，甚至有人直接晋级了，要知道，晋级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有些人一辈子都卡在二级神术师的阶段，而对莉亚来说竟然只是挥挥手的事！她难道是九级或者十级的超级神术师吗？ 莉亚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神圣威严表情，林洛一时间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 “好的，如果两位有任何需要，请告诉我，我一定尽力为您两位办到。”大祭司恭敬地说道：“我们提前收到了神谕，已经为您和这位大人准备了房间，请跟我来。” 莉亚和林洛于是跟着大祭司离开了会客室，分别得到了一间十分华丽的房间的居住，显然因为神谕的缘故，两人的待遇和其他的信徒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大祭司在处理完一应事项之后，莉亚随手赐予了他一些神力，那祭祀顿时欣喜若狂，连连拜谢才离开。 于是在林洛的房间里，莉亚就开始为林洛讲解神术的知识。 “首先，我想弄明白，究竟什么是神？是不是就是掌握了巨大力量的人活着什么别的生物就叫做神？”林洛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比如我们遇到的那个食神者，它就有着巨大的力量，甚至比身为神灵的我的力量还要强，但它并不是神。”莉亚摇着头说道。 “为什么呢，它比神灵还强大，为什么不是神？”林洛问。 “神灵也是分等级的，我只是一个一阶神灵，瓦尔基里其实不是一个神，而是一群神，是神中比较普遍的战斗单位，类似于人类军队中的将军。”莉亚伸出一只手指说道：“我们统御天使军团，主要的作用是在大规模的高级别战争中体现的。” 林洛这才点了点头，难怪她叫做瓦尔基里，又说自己真名叫莉亚，原来瓦尔基里是一群神，而且是掌管战争的神。 “神灵分成了八个等级，最高等级是众神之王，只有一个，就是奥丁大神，而其他的神都是奥丁的子嗣或者臣下。”莉亚说道，“食神者最多只能战胜二阶神灵，到了三阶的神灵就可以轻松杀死食神者，可惜众神黄昏以后，所有的神灵都无法再出现在人间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被送出来。” 林洛正想问问莉亚是怎么出来的，众神黄昏究竟发生了什么，莉亚却抢先开口说道：“你不用问我众神黄昏发生了什么，暂时还不能让你知道，你只要知道，想要打开万神之塔，你至少要成为五阶神灵才行。” 林洛这才点了点头，问：“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你们是神灵，而食神者却不是神。” 莉亚笑着道：“神灵就是掌握了规则的生灵，或者说，超越了这个世界规则之外的生物。” “规则？”林洛好奇地问，“什么叫掌握了规则？” “我的神位是战争女神瓦尔基里，战争是需要大批的军队展开的对吗？”莉亚不答反问。林洛点了点头，“当然，需要大量的战斗力。” “如果我的神力没有受损的话，我可以凭借神力，在同一个时刻召唤出成千上万个我来，对成千上万个敌人做出不同的攻击，你说，这符合世界的正常规则吗？”莉亚笑着说道。 “也就是说，你一个人就是成千上万个人？”林洛皱着眉头说道：“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所以我是神灵，而食神者只是一个巨大的凡间动物而已，只不过深渊的力量改造了它，使他凭借体形弥补了在规则上的差距。”莉亚继续说道：“我只是一个一阶神，这样说或许你还不太明白，毕竟我掌握的规则还比较低级，没有彻底脱离这个世界的限制，而高级神灵比如水神，就掌握着核心的规则。” “那又是怎么回事？”林洛就像一个虚心听讲的小学生，等莉亚说话的间隙才插一句话。 “你应该知道，水达到了一定的温度就会沸腾对吗？”莉亚继续问，林洛点了点头说道：“在我原本的那个世界里，我们对温度做了详细的界定，在标准大气压强下，水的沸腾温度是一百摄氏度，摄氏度是单位名称。”尽管来到了一个不科学的世界，他还是保持着一个科学工作者的严谨。 “看来你的那个世界对世界的认知一定很独到，连我也是最近两年才从力量之神那里知道原来大气也是有力量的，”莉亚说道：“我们继续说水神，刚才你说水的沸腾温度是一百摄氏度，而水神却可以在正常的大气压强下让水在达到几千上万度而不沸腾，你说，这符合世界规则吗？” 林洛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办到的？水神能让水达到上万摄氏度都不沸腾？那不是比太阳表面温度还要高？这样的水还是水吗？难怪被称为神，他们甚至能够无视物质变化的规则！ 莉亚看着林洛目瞪口呆的模样，就明白林洛肯定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于是说道：“还有很多的神的力量你还不知道呢，否则你肯定连下巴都吓掉了。” 林洛点了点头，他已经被吓到了，难怪能称之为神，那个食神者显然不具有超越规则的力量，只不过体形很大，皮糙rou厚连身为神灵的莉亚都拿它没办法罢了。 “现在我们来说一说神术吧。”莉亚转换了话题，“神灵赐予凡人神力，并且给予他们神灵构装，其实这是一个把他们的身体和灵魂强化的过程，神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精神信仰，就可以借此增强自己的规则力量，神术师则通过与神灵的信仰链接而获取神灵赐予的神力，成为自己的力量，完成平常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是一种交换咯？”林洛问。 “当然。”莉亚笑着道：“算是各取所需的共赢，而深渊恶魔与信徒的交换看起来也是共赢，但实际上真正获得巨大好处的都是恶魔。” “那我该怎么做？你不是说我不信仰任何神灵，所以是最好的人选吗？”林洛问道，“我不信仰任何神灵，怎么获得神力？” “放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莉亚胸有成竹地说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如何获得神力，而是你要怎么才能获得更多的神力。”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我能给你的只是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神力种子，它会让你拥有不属于任何神灵，只属于你自己的力量，但是怎么才能让它发展壮大才是一个大问题，不过暂时先不想这个，至少先让你获得更多的基础知识再说，你现在什么都不懂，需要先学习万神之地的文字，要多看书。” 林洛点点头，他也很渴望学习这里的文化，渴望窥视这个世界的秘密。 于是，林洛和莉亚就这样在这座神殿里安顿了下来，神殿的后方有一座图书馆，莉亚每天就带着林洛在那里学习。 一开始是学些万神之地的通用语言，还有各种基础的常识，两个月以后，林洛就可以自己翻书了，于是他开始在神殿里翻阅各种书籍，还有一些前人的笔记，学些更多的关于神力的知识。 作为一个来自地球的顶尖科学家，林洛很快就对神力产生了自己的一套理论：神力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原始力量，或者说，是一种能够被精神影响，用来改造物质世界的神奇力量。 这种能量是神灵与生俱来的东西，莉亚给他的神力种子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不过林洛却知道了要如何增加他自己的神力，那就是依靠人自身的能力转化其他的能量来成为神力。 神力本身来自神，而信徒身上的神力却是他们自己的能量，原因在于信徒们冥想时会将神灵的力量在他们身体里转化成自己的力量，而转化神力的奥秘，就在人的身体里。 所以莉亚这天带着林洛出现在了神殿的礼拜堂里，这个时候没有礼拜，只有神殿祭祀们在不停祈祷着，她的手上散发出光芒，在林洛的眼睛上轻轻一拍，林洛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清楚那些信徒身体里的神力流转。 他发现，神力在进入信徒的脑海以后，就会下行到心脏部位，在那里进入一条奇怪的路线，向全身流动，经过长时间的转动之后慢慢回到大脑，这神力后就成了他们自己的神力。 “这是怎么回事？”林洛有些摸不着头脑。 “人类是最接近神的种族，他们的身体和神灵的身体构造其实很像，因为他们是奥丁大神登上王位时按神灵形象创造的种族，他们的身体里有很多奥秘就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只有我们的王才能够明白了。”莉亚说道，“不过，如果你细心研究的话，也许可以找到一些方法也说不定。” 林洛于是又开始长时间观察祭祀们的神力流动，他发现，那些等级高的祭祀，身体里的神力流动更复杂，他们的神力也能够完成更复杂的工作，强度也要比普通的祭祀更高一些。 经过长达三个月时间的观察以后，林洛终于找到了神力运行的关键。 那些神力在人的身体之中有一百多个或者更多的必须经过的点，这些点各自有分工，有的负责加快神力的流速，有的负责把神灵的力量转换成自己的力量，有的就连林洛也弄不懂有什么用。那些信徒冥想时，这些神力就会自然而不受控制地在这些点里面运转，天资比较好的人或者等级比较高的人，神力运行经过的点就多一些，林洛所看到的最高等级的祭祀也就四级，所以他不知道人的身体里还有没有更多的点，不过经过这么久的研究以后，林洛对神力的理解越来越深厚。 人体是工程学的信仰。 林洛在研究所里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因为人体太复杂太完美，再复杂的机械都无法做出一个真正的人来，机器人始终只是机器，不是人，哪怕开天有了智慧，也不是一个人，它永远也不能依靠植物和动物组织来获得日常所需的能量。 现在，林洛对这句话有了新的认识，人类的身体结构还有太多的秘密等着他去发掘，他觉得，或许他的电子科技与工程学理论会帮上大忙。 信徒们都有神力构装，那些构装也是神力构成的，它们平时变成能量隐藏在人的身体里，这些构装却并非全靠机械传动，而是依靠某些能量法阵，法阵能影响能量，它们代替了地球上那些机械的齿轮、传动杆、滑轮等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地球的那些科技还要先进的多。林洛对法阵一窍不通，但幸运的是莉亚对神灵法阵十分了解，林洛认为这些神灵法阵很有用，所以在经过了与莉亚详细的交流、了解和周密的测算以后，林洛决定开始探索如何让神力种子发展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