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太湖巧遇
李枫带着黄蓉一路慢悠悠的前行，当是旅游了，一路上风光无限，加上两人恋情正热，自然是你侬我侬的。 就算是路途再长也有到尽头的时候，这天，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宜兴。 李枫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太湖的归云庄庄主陆乘风，算算时间，郭靖应该也是这个时候去的归云庄，只是不知道现在没和黄蓉一起的郭靖还会不会去归云庄而已。 就算郭靖不在，但是归云庄里面还是很热闹的，还是值得李枫去一次的。 太湖的风光不错，自小就在海边长大的黄蓉对于游湖有种特别的喜爱，看着笑颜如花的黄蓉，李枫的心情也开朗起来了。 “枫哥哥，你看，这里的景色一点也不输于杭州西湖的。”回逍遥山庄的日子，李枫就陪黄蓉在西湖好好的游览了一回，离开的时候黄蓉对于西湖还是依依不舍的。 “你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就多在这里游玩几天啊！”反正李枫是想在这里找人的，多来几次也没关系。 “不用了，好风景游历一次就够了。对了，枫哥哥，你想来这里找什么人啊？”黄蓉对于李枫的目的还是很好奇的。 李枫对于黄蓉一般不隐瞒的，坦白道：“找一个双腿残疾的中年人，他和你有很大渊源的，蓉儿你猜猜是谁。” “双腿残疾？难道是......？”黄蓉真不愧是高智商，一点就透。 “没错，就是被你爹爹赶出师门的，是你的陆乘风师兄。”李枫解释道。 “陆师兄？他竟然在这里？”黄蓉很是惊讶，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自己的师兄，对于她爹爹的几个徒弟，她都是闻名已久，但是却没见过。 “他被你爹赶出师门之后，就隐居在这里了。李枫看着漫漫的太湖发愣，不知道想什么。” 黄蓉虽然还是有点疑问，但是也知道只要找到陆师兄就能知道答案了，就没有追问了。 今天的太湖雾气有点重，就连李枫的目力，也看不透十丈外的景物了。 在船划到湖中央的时候，李枫突然看见了在不远处也有一艘小船。船上一个渔人坐在船头垂钓，船尾有个小童。 李枫暗暗惊讶，不会这么巧吧？ 黄蓉眼里没有李枫好，没发现那艘船。她看着湖面上，突然唱起歌来：“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 唱到后来，声音渐转凄切，这是一首《水龙吟》词，抒写水上泛舟的情怀。她唱了上半阕，歇得一歇。 李枫见她眼中隐隐似有泪光，知道她是想起黄药师，正要安慰一下，忽然湖上飘来一阵苍凉的歌声，曲调和黄蓉所唱的一模一样，正是这首《水龙吟》的下半阕：“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远远望去，唱歌的正是那个垂钓的渔父。歌声激昂排宕，甚有气概。 听到那渔人唱的词，李枫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陆乘风了。 这首词是黄药师经常唱的，所以黄蓉和陆乘风才这么有感触。 在黄蓉还在想黄药师的时候，那边的小船上的渔者收起鱼竿，低声向小童吩咐了几句，然后小童就划着小船向着李枫这边来了。 船相距数丈时，那渔人道：“湖上喜遇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渔者谈吐风雅，一点也不像是一般的渔人。 李枫和黄蓉都是知道他的来历的，所以就没有多惊奇。 黄蓉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师兄，就不仅好奇的多打量了一下。渔者虽然是发现了黄蓉在打量他，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黄蓉是好奇他的样子，而不是他的身份。 那渔人笑道：“嘉宾难逢，大湖之上萍水邂逅，更足畅人胸怀，快请过来。”数桨一扳，两船已经靠近。 黄蓉与李枫将小船系在渔舟船尾，然后跨上渔舟船头，与那渔人作揖见礼。那渔人坐着还礼，说道：“请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请两位怨罪。” 黄蓉暗暗观察了一下他的腿，的确像是断了很久的，于是也肯定就是被爹爹赶出师门的师兄了。黄蓉连忙道：“不必客气。” 两人在渔舟中坐下，打量那渔翁时，见他约莫四十左右年纪，脸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身材甚高。船尾一个小童在煽炉煮酒。 黄蓉说道：“这位哥哥姓李。晚辈姓黄，一时兴起，在湖中放肆高歌，未免有扰长者雅兴了。” 那渔人笑道：“得聆清音，胸间尘俗顿消。在下姓陆。两位小哥今日可是初次来太湖游览吗？” 听到渔者说是姓陆之后，黄蓉想着李枫暗暗点头，李枫也不说话，只是微笑。 陆乘风命小童取出下酒菜肴，斟酒劝客。四碟小菜虽不及黄蓉所制，味道也殊不俗，酒杯菜碟并皆精洁，宛然是豪门巨室之物。 李枫也知道陆乘风不缺钱，学了黄药师的性子，很会享受生活。 黄蓉家里用的东西更是不错的，更加不会因为陆乘风这点东西惊讶。除了李枫的逍遥山庄之外，黄蓉还没有见过什么地方能比得上桃花岛的。 三人对饮了两杯。陆乘风道：“适才姑娘所歌的那首《水龙吟》情致郁勃，实是绝妙好词。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能领会词中深意，也真难得。”黄蓉听他说话老气横秋，微微一笑，说道：“宋室南渡之后，词人墨客，无一不有家国之悲。”陆乘风点头称是。 黄蓉道：“张于湖的《六洲歌头》中言道：‘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也正是这个意思呢。” 陆乘风拍几高唱：“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连斟三杯酒，杯杯饮干。 两人谈起诗词，甚是投机。其实黄蓉小小年纪，又有甚么家国之悲？至于词中深意，更是难以体会，只不过从前听父亲说过，这时便搬述出来，言语中见解精到，颇具雅量高致，陆乘风不住击桌赞赏。 李枫在一旁微笑听着，不发一言。其实不是李枫不懂这些，只是李枫看着黄蓉照搬自己爹爹的话，有点好笑。 黄蓉和陆乘风又谈了一会，眼见暮霭苍苍，湖上烟雾更浓。 陆乘风道：“舍下就在湖滨，不揣冒昧，想请两位去盘桓数日。” 黄蓉道：“枫哥哥，怎样？” 李枫知道黄蓉是见到自己的师兄，心中有亲近的意思。李枫又怎么可能拒绝呢，来太湖的目的就是见陆乘风。 李枫都还没开口，就听陆乘风道：“寒舍附近颇有峰峦之胜，两位反正是游山玩水，务请勿却。” 于是李枫就着道：“蓉儿，那么咱们就打扰陆先生了。” 陆乘风大喜，命僮儿划船回去。 到了岸边之后，李枫本来打算先去还了船，但是陆乘风已经让他的小童去搞定了。 小童搞定了一切之后，回到船上准备返航了。李枫两人坐上了陆乘风的小船，在湖面上行了数里，来到一个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码头上停泊。 停船之后，小童在一边船尾推出一辆木椅，椅子下面有四个小轮子，竟然是一张木制的轮椅，比起后世的轮椅来毫不损色，甚至在精巧方面远胜。因为陆乘风腿脚不便，所以才命人制作了这张木轮椅，让小童推着自己行走。 上得岸来，只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庄院，过了一道大石桥，来到庄前。 黄蓉静静打量着这个庄院，虽然看着是一座宏伟的巨宅，但是比起李枫的逍遥山庄就远远不如了。李枫的逍遥山庄都快赶上一个城池了，豪华雄伟让黄蓉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都目瞪口呆了。 见识过逍遥山庄之后，黄蓉看着归云庄就没有什么惊讶了，神色平静的打量着这个山庄。 “两位小友，这边请。”小童推着陆乘风走向庄院，李枫两人跟在身后。未到门口，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过来相迎，身后跟着五六名从仆。那后生道：“爹，您回来了。” “嗯，今天遇到两位小友，来，我为两位介绍一下，这是犬子冠英。这两位是爹爹刚认识的忘年之交，李少侠和黄姑娘。”陆乘风为李枫两人介绍。 “欢迎两位来庄里做客，如果有什么怠慢之处，不要见怪啊！” “陆公子相貌堂堂，想必也是青年俊杰啊！”毕竟是黄蓉的师侄嘛，李枫还是要给点面子的，恭维了一下。 “冠英，你吩咐一下庄里，我要招待两位贵客。”打过招呼之后，陆乘风对着陆冠英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