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降神
元晓鑫不是胜利队队员，所以他不可能像大古那样有整个TPC作为他的情报网，只要是在地球上，任何地方一发生异常情况都能立即知晓。 元晓鑫感知怪兽出现主要是靠他的超能力，大古当初对典子所说的话并没有任何夸大，雷帕德奥特曼的听力范围可以达到数千甚至上万公里，虽然不变身的情况下会有所削弱，但只要还在亚洲，凡是怪兽弄出的动静都可以被他感知到，毕竟那么大的生物，打个呼噜都跟打雷一样。 可是他的超能力再怎么厉害也避免不了一个缺陷：那就是睡觉的时候不会被动使用。 超能力之所以被称为超能力，就是因为它们属于特殊的力量，即使不用付出代价也必须要集中精力才能使用，其实这也算是一个好处，否则元晓鑫还能睡得着觉才怪。 雷丘兰星人袭击宇宙站、劫持七濑臣是在日本时间的深夜，当时元晓鑫经过了忙碌的一天睡的正香，自然不会感知到。另外说一下，因为习武的关系，元晓鑫的作息时间一直很规律，晚九点半早五点半，到点就睡，到时就起。所以就算白天不忙，他当时也不会醒着。 别以为练武就一定要起早贪黑，那样非但不能强身健体还很容易把身体搞垮。习武之道在于养气炼体，勤奋自不可少，但也不能太过，一个整天睡眠不足哈欠连连的人怎么可能成为绝顶高手？持之以恒远比揠苗助长要重要。 结论有些搞笑但也很让人无奈，既不能要求元晓鑫从此不睡觉也不能要求宇宙人和怪兽以后只能在白天出现，那都不现实。 大古憋了半天，无奈道：“晓鑫，要不你还是加入胜利队吧，大不了我们两个轮流出场互相做掩护。” 元晓鑫回了他一记白眼，道：“我的工作刚稳定下来你就让我跳槽？你怎么不说白天由我来，晚上交给你？”真正的战斗瞬息万变，哪能事事都由他们想的来？真要那样还要两个奥特曼干什么？ 大古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间无法可想，随后又道：“那要不以后一有情况我先给你打个电话？” 元晓鑫想了想道：“我倒是不介意被你吵醒，可你那些队友不会感到奇怪吗？” 设想一下，某日，居间惠召集众人下达命令：“X地区出现怪兽，全体队员立即出动！” 众队员：“是！” 大古：“队长，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先。” 居间惠：“……”众队员：“……” 大古连忙用力摇头，把脑海里的景象甩开，道：“还是算了，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是特别紧急，我回去再帮你想个办法吧。” 元晓鑫点头道：“那好，你还是先去陪陪丽娜，小心她等急了回去让你跪搓衣板。” “怎么会，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呢。”大古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脚下还是迅速朝外面走去。 “意思是等关系到了那一步你就会老实跪搓衣板吗？你还真是实在人，大古。”元晓鑫在后面大声调笑。 这当然只是笑话，丽娜虽然偶尔有些小性子，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温柔型的女子，记得在戴拿大结局里出场时，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大古以后的生活应该很滋润。 这次的谈话没有结果，元晓鑫的心也因此没有真正放下来，在接下来的几天，他一到晚上总是不敢轻易入睡，就算睡着了也会在半夜里惊醒好几次，每次醒来都要用超能力感知一下，确定没有发生状况才敢躺下。 有一次他决定什么都不想，安心入睡，结果当晚就做起了噩梦，梦见有怪兽出现，迪迦和胜利队抵挡不住，无数人在拼命的哀嚎，而他却一直睡觉，醒来时出了一身冷汗。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睡眠质量可想而知，以至于白天总是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为此没少受典子抱怨。典子也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但他实在没法解释，最后被典子送了他几盒安眠养神的药不了了之。 其实元晓鑫也知道，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是因为他对自己太过苛求，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发生什么状况，即使真有意外发生，凭迪迦和胜利队也基本可以应付，雷帕德的作用只能算是一层保险。 但明白归明白，他无法说服自己放下心中的责任感，即使一直没有提，两位巨人最后的托付也一直刻在他心里。 在这种纠结的情况下，时间渐渐地推移，一个重要节日临近了。 万圣节，又名西洋鬼节，是源于古代凯尔特民族的新年节庆，后来逐渐成为许多国家的传统节日。 元晓鑫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人，对于西方流传的节日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在他的印象里，**节都是一直和七夕划等号的。万圣节他倒是听说过，不过主要是因为过去看的鬼故事里经常提到。 但俗话说得好，入乡随俗，就算心里不在意也没必要表现出来搞什么不合群，日本是一个受西方文化影响很深的国家，再加上它本身就鬼怪传说盛行，万圣节在这里倒是很有市场。 因为前两天在和典子的谈话中被提起过，元晓鑫早早的做了些准备……呃，主要是一些化妆道具。 他住的是一栋集体公寓，位置还有些偏僻，估计那些闹腾的小鬼讨糖果也不会跑到他家里来，再说他当晚还要跟典子一起跑新闻。像这种节日期间，正是记者最忙碌的时候，否则典子也不会特意提到。 元晓鑫对着镜子摆弄了半天，想把自己化妆成一个吸血鬼，可因为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最后成型的样子倒更像一只七窍流血的僵尸，不过对他来说无所谓，只要看起来吓人就好。 大概八点左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元晓鑫开门一看，见典子穿着一身巫师袍站在门口，配合她那万千不变的大眼镜，还真有几分女版“哈利波特”的范儿。 典子被忽然冒头的元晓鑫吓了一跳，然后撇着嘴摇头道：“你化妆的这是什么？僵尸还是丧尸？算了，反正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去狂欢，快走吧。” “果然不像啊！”元晓鑫没好意思说自己是照着吸血鬼为原型画的，闻言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相机跟了出去。 坐着典子开的车行驶在城市里，看着街上成群结队的各种妖魔鬼怪，元晓鑫承认跑开东西方的文化隔阂不谈，这万圣节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 典子的兴致倒是不怎么高，一边看着前方一边吩咐道：“我们今天的工作是记录广场上的大规模狂欢，你待会儿找好位置拍几张照片，要突出参与人群的数量……切，这根本没什么难度嘛，谁都能做到的事情怎么可能登上头条？鬼节，要真有个怪物跑出来就好了。” 元晓鑫听了忍不住吐槽：“那个……虽然作为一个记者期待遇到大新闻是没什么错啦，可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真的好吗？” 典子冷哼一声没有回应，又往前行驶了一段后开始减速，道：“前面就是广场了，那里现在人很拥挤，车辆不方便通行，我们走着过去吧。” 元晓鑫道了声“OK”开始检查相机，等车子靠边停下后跟着典子一起下车。 离广场还有一段距离，但那各式各样的欢呼喧闹声已经传入耳中，等走进了一看，元晓鑫不禁感叹：“还真是壮观啊！” 放眼望去，狼人、吸血鬼、僵尸、科学怪人等等东西方各种神话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几乎都聚齐了，成群结队的在广场周围游荡，估计传说中的百鬼夜行也不过如此。 人们虽然给脸遮上了妆容面具，但心灵的束缚却好像消失了，无论男女老幼，不看肤色人种，也不讲身份地位，只要碰到一起便拉手拥抱，欢呼歌唱。 虽然万圣节的旧例是不能点灯燃火，但这样成千上万的人聚在一起要保持漆黑一片显然不现实，而且很容易出安全事故，因此还是保留了昏暗的灯光，在这种光芒的映射下，各种狰狞怪异的面具又凭添了几分恐怖。 元晓鑫正看得入神，忽然一个个子矮矮的“小鬼”端着一份糕点凑到他面前，用尖尖的声音说道：“这位僵尸先生，来一份南瓜饼吧？” “哦，好的。”元晓鑫递给他一张票子然后随手拿了一点，正要往嘴里送，忽然听典子道：“好了，你怎么还顾得上吃？快点拍照片吧。” 元晓鑫扭头见典子已经挤进了人群，正在一群“妖怪”的包围下奋勇前进，连忙一口把南瓜饼全部咬进嘴里，边追边嚼，含糊不清的道：“典子小姐等一下，这么多的人我们得去高一点儿的地方……” 好不容易穿过一片人流，他们已经接近广场的中心，这里有一片开阔的地带，周围被人们围得密不透风，当中有一群宗教打扮的人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 元晓鑫看这个场景不错，当即举起相机拍了两下，典子则拉着旁边的一个“树妖”问道：“这位先生，请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树妖”搞怪的挥了挥“枝条”，捏着嗓子尖声道：“别叫我先生，请叫我树仙大人，这些人说是要在万圣节请什么大神下来驱邪，两天前就开始忙活了，我们看着挺有趣，就在这里凑热闹。” 元晓鑫笑道：“真有意思，要在万圣节驱邪，他们不怕招来群鬼围攻啊？” “树妖”连忙嘘了一下，道：“小心点儿，别让他们听到，这帮人很迷信，他们会生气的。” 典子闻言瞪了元晓鑫一眼，回头对“树妖”鞠躬道：“谢谢你了，先生……哦不，是树仙大人。” “树妖”吱儿的笑了一声，欢天喜地的跑到一边去了。 元晓鑫无奈的耸耸肩，继续认真拍照。 这时，前面的宗教仪式好像进行到了尾声，一帮子人围成圈跳了一会儿大神之后集体跪在了地上，一个领头的中年男子虔诚的将双手高举过头顶，高声道：“神啊，请您在这鬼魂游荡的夜晚降下您荣耀的身姿，帮助我们这些卑**徒驱散邪恶，让光明照耀人间——” 一群人伏地磕头，跟着高呼：“愿神的荣光照耀人间——” 周围的人见状都嘻嘻哈哈，元晓鑫原本也正笑着看戏，忽然脸色一变，感觉脚下的地面发生了不易觉察的轻微振动。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请神的人所围的圆圈中心忽然钻出了一根尖尖的锥状物体，在冒出一米多的高度后停在那里，周围的人全都吓了一跳，不自觉得集体后退一步。 元晓鑫一愣之后想要上前查看一下，典子却一把拉住，担忧的冲他摇了摇头。 那群跪拜的人似乎也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表情大多都有些痴傻，那位领头人士畏缩了一下，试探着伸头问：“神啊，是您在回应信徒们的祷告吗？” 锥状物忽然朝上方射出一道电光，在到达空中后散开，随后消失不见，好像节日里一闪而逝的烟火。 信徒们以为得到了神的回应，纷纷伏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口中念叨着各种感恩的词汇。 周围的人们见此场景也都议论纷纷，典子将信将疑的道：“晓鑫，他们不会真的把神给召出来了吧？” “不对！”元晓鑫果断摇头，回头对典子道：“还记得你再来时的路上说过的话吗？” “什么？”典子一脸疑惑，她早忘了当时随口的一句抱怨。 元晓鑫苦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我以后可能要改称你为先知小姐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乌鸦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