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本事你当场构造（下）
（虽然更得晚，但是分量足，将近5K，比昨天还多一点。） 三场比完，一个上午的时间也差不多过了，午饭之后接着少年组的第二场和儿童组的两场。赤枫的出场顺序是今天的最后一场，也就是所谓的压轴。 从比斗的精彩程度上看，成人组无疑是最具观赏性的，但是从左京进修院自身的性质来看，反而是儿童组意义最为深远。 成人组代表的是进修院的过去，儿童组代表的则是未来。 在帝国进修院春季交流赛的规程里有一条“主将更迭制”，意思是取得进修院主将资格的人，今后将不能再次参加同一组别的选拔，意在给其他人登场的机会，同时也是为了促进更多的人才被发掘出来。 以左京进修院儿童组为例，去年主将是生物流的王庭壁，而郑秋则为副将。因而今年王庭壁便不能再参与儿童组选拔，需等到十二岁之后再去挑战少年组的资格，而郑秋则拥有继续参与的资格，准备争取成为今年的主将。 因为这个规则，成人组今年的主将将会是最后一次参与春季交流赛，不管成绩如何，终将成为过去，所以他代表的就是进修院的过去。而儿童组的前主将王庭壁虽然已经失去了再战儿童组的资格，但可以预见今后的少年组和成年组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代表着无限可能的将来。 不得不说，春季交流赛最初的立意是进取的，只是随着造物师公会的腐朽而慢慢地变味。除了“主将更迭制”，春季交流赛的内部选拔最初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流派均分。 流派均分意为两大流派都应该获得一个参赛的资格，胜利一方为主将，失败一方则为副将。但是因为乌岚帝国两大流派的实力实在是不均衡，主将的位置基本上都是被生物流所占据。 到了后来，他们更是借口机械物流派出的副将水分太大，所以便要求两个名额都需要公平竞争，给生物流的天才们更多的机会展现自我，于是不成文德流派均分便被顺理成章地废除。 到了今天，早已没有人记得这么一条规定，机械物流的造物师们为了争取一个席位都得拼死拼活，更是不敢奢望主将位置。 唐克纠结的原因也正在于此，若是赤枫以三星的战斗装甲为杀手锏，能够取得主将资格的机会也就只有在今年。若是采取第二种方案，先拿个副将回来，明年有所准备的生物流必然会有针对性地压制他的战斗装甲，怕是连再拿个副将都不易。 相形之下，第一种方案虽然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更有可能一举获得主将位置，来年无需再为此事烦忧，只等几年后赤枫进入少年组。 下午少年组的第二场比赛堪称第一场的翻版，只是有了思想准备的机械物流选手变得更加疯狂了些，妄图在生物流造物师的思之力成功渗透进战斗装甲并摧毁cao控机构之前战胜对方。 这个方法确实是个正确的思路，造物师固然能够通过逆向过程分解对方的造物，但前提是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对目标进行思之力渗透。在四星造物师阶段，因为思之力掌控能力所限，至少需要被分解的目标有一段静止不动的时间，这就需要创造机会了。 上一场生物流造物师就是抓住对方战斗装甲和己方相持不动的机会，成功地思之力渗透进去。而这一场机械物流这边就是想通过不间断的攻击压制对方，让生物流造物师没有机会进行思之力渗透。 可惜他的战术在生物流造物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生物流少年组的第二名代表显然和早上的同伴有着不同的战术思想，构造出的不再是血腥烈马，而是机动能力更强，攻击能力更弱的疾风灵猿。 一开场，疾风灵猿便凭借敏捷的身手躲过对方最初的疯狂攻击，抓住机会成功绕到战斗装甲的背后，直接攀附在其后背上，任由对手如何疯狂，我自岿然不动。 cao控战斗装甲的随侍武士被逼得急了，便拿眼去看站在校场一角脸色不善的机械物流造物师。他的侍主似乎也感应到了他求助的目光，便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放手施为。 被逼急的随侍武士竟然把战斗装甲手中那柄足有一人高的大剑往身后劈去，完全是一副自裁的架势。然而他的疯狂终究无法改变形势，疾风灵猿在己方随侍武士的指挥下灵巧地从战斗装甲的后背上攀至其胸前。 战斗装甲的这一剑白白劈在了自己身上，将后背的装甲砍出一到深深的凹陷，由高达尼姆锐利合金构造的大剑也因此卷了刃，而疾风灵猿依然活蹦乱跳地在其身上来回攀爬。 最要命的是cao纵战斗装甲的随侍武士直到此刻才发现，对方的武士直到这时候也还未出手，仅仅是派出疾风灵猿便让自己手忙脚乱，疲于应付，这是何其的羞辱。 若是在真正的生死对决中，机械物流的代表这会儿其实已经输了，对方的随侍武士无人牵制，完全可以趁此良机欺身上前，直接对落单的造物师形成威胁。当然，此时进行的是和平切磋形式的内部选拔，自然不能用这样的招数，所以机械物流这边还在苦苦地坚持着。 但是坚持也就到这里为止了，为了和身上到处乱窜的疾风灵猿搏斗，战斗装甲忽略了保持持续移动的必要性，终于让生物流造物师的思之力成功地渗透进去，一瞬间瘫痪了战斗装甲的cao控机构。 随着战斗装甲轰然倒地，这场比斗也宣告结束，机械物流造物师知道负隅顽抗只会更加丢脸，于是干脆地承认失败。 继成人组之后，少年组又悲惨地迎来了两连败，赤枫忍不住侧过头去看唐克的表情。可是这位副院长大人却是一脸的麻木，想来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结局。 现在的成人组基本上和十年前的儿童组是同一拨人，而少年组则是几年前的儿童组，从这些人的现如今的表现，可以想象当年他们在赤枫这个年龄时参加儿童组选拔的情形，正是应了成人组代表的是过去这句话。 儿童组的选拔终于在下午的第二场登场，可惜这场比赛更加让人失望，居然出现了位阶压制。三星之下本就居于绝对劣势的机械物流一方派出的只是二星学员， 何况对手是“千年之一代”的郑秋，她同时也是去年代表左京进修院儿童组参加春季交流赛的副将，当时就已经有三枚兽爪在胸前，此时更是有传言说她正在向四星冲击。 这个绑着双马尾的女孩傲慢地看了对手一眼，甚至连生物流造物师引以为傲的战兽都不曾出动，而是直接为随侍武士构造了一整套的骨质装备，用这种态度来表明她强大的自信心。 尽管郑秋已经随意至此，机械物流这边依然没有任何胜算。 二星的合金全身甲比之三星的骨质全身甲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重量太重，严重影响了随侍武士的机动能力。同样款式的武器装备，骨质的重量仅有合金的三分之一，所以除非是拥有轻灵属性的个别属性铠甲，或者军队的重装步兵和重装骑兵，很少有人愿意穿着全覆式合金铠甲。 本来机械物流这边的选手只为自己的随侍武士构造了几件要害部位的防具，可是眼见郑秋那边居然构造出了一套全覆式的骨质铠甲，不得不硬着头皮也给自己的随侍凑齐一整套，否则对方完全可以仗着铠甲防护上的优势，采用蛮横不讲理的战法来对付自己的随侍。 只是当双方都穿上全套防具之后，他的随侍武士又因为行动不便而在交手中落于被动挨打的地步，没多久便被对方击倒在地，宣告失败。 终于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场比斗，时间还不过时下午茶时间，前来观战的两大流派的造物师们甚至连中场休息都没有等到。若非这最后一场是今天悬念最大的一场，或许很多人都已经起身离去。 参赛的双方一个自然是最近风头正健的机械物流赤枫，另一边则是“千年之一代”生物流儿童组第三号人物鲁志坚。 在生物流的四名“千年之一代”佼佼者当中，排行第一的自然是去年的主将王庭壁，此人是左京进修院院长王德言的族人，与赤枫当初在冒险者秋拍遇到的王庭郁同属于王德言的子侄一辈。 而四人中第二的则是双马尾女孩郑秋，是公认今年儿童组主将的不二人选，刚才也已压倒性优势向来观看的众人证明了这一点。 除了排行第三的鲁志坚之外，还有一名稍微有点水分，比郑秋大两岁才晋级三星，所以在去年郑秋崛起之后就没机会成为生物流的代表来参加内部选拔，今年又被新秀鲁志坚顶掉了另一个名额，看来在王德言的眼中已经失宠。 满脸稚气却极力要装作成熟的鲁志坚登场之后，目光凝重地看着赤枫，客客气气地对他拱拱手，这在充满了矛盾的两大流派之中相当少见。 在对面的看台上，王德言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满意中又透着点嘲讽。满意的是鲁志坚的大气，嘲讽的是他不该对机械物流的人如此客气。 在司仪做过简单的介绍之后，双方领着自己的随侍武士登场。鲁志坚的随侍武士牵着一条狼狗登场，进入校场之后立刻熟练地挡在了侍主的身前，这也是造物师战斗的标准规范。 而机械物流这边，罗犽则有些辛苦地背着一个大包袱，走到赤枫身前，才在地面上铺开，露出包袱里的东西——分别是一颗银白色的动力机构，一枚银白色的核心齿轮，还有一柄足有一人多高的大剑。 “等等！你这是干什么？”鲁志坚比司仪先一步提出了质疑，“按照内部选拔赛的规则，随侍武士的一切装备都必须在进场后才能构造，你这是违规！” “很抱歉，这不是随侍武士的装备，所以并不违规。”赤枫耐心地解释到。 鲁志坚闻言有些错愕，又仔细地看了看那柄完全由黑合金构造的大剑，瞳孔迅速地收缩，“难道是战斗装甲的武器！” 体积如此庞大的一柄黑合金大剑，先不说其重量几何，但是尺寸就很要命，就算是一般的成年武士都无法如臂指使地作为双手武器来使用，更何况是年少的罗犽，所以它只能是战斗装甲的武器没错。 对面的看台上，王德言脸色不愉地看着那柄巨大的黑合金剑，终于明白唐克找到了怎样的一个天才来代表今年的机械物流儿童组。若是对方真能以三星的位阶越级构造战斗装甲，那么鲁志坚全无胜算，就算让去年的主将王庭壁再次出马，恐怕也于事无补。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于是站了起来。 作为左京进修院名义上的总负责人，哪怕是机械物流这边的造物师们也都时时刻刻地关注着王德言的一举一动，此刻他一起身，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即便这是战斗装甲的武器，也不能事先带进场，唐副院长你应该知道规矩，怎么不和你的学员事先讲清楚呢？”王德言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唐克，以免落个以大欺小的恶名。 唐克和王德言斗了这些年，早就将今天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都想在了前面，又如何能让对方得逞，“根据规则，凡是在‘核心构造法’过程中能够视为基本单元的装置或者装备，都是可以携带进场的，王院长想必也知道这个规矩，他又如何不能把这个武器单元带进场呢？” 唐克直接将这柄黑合金大剑描述为战斗装甲的武器单元，王德言立刻知道了他的用意。 通常而言，战斗装甲的武器是独立于装甲本身的，就如同随侍武士可以拿不同的武器战斗一样。但也没有一条规矩规定造物师不能把武器与战斗装甲一体构造，就如同唐克为赤枫设计的一样，把这柄黑合金大剑与战斗装甲的手臂融为一体。 如此一来，思之力掌控能力依然不足以一次性构造一具完整的战斗装甲的赤枫就可以钻空子，事先构造好黑合金大剑，再以“核心构造法”将之加入到战斗装甲的整体当中去，就和动力机构和核心齿轮一样。 “嘿嘿，我王某人今天算是开眼了，‘核心构造法’确实是如此规定的，但你总不能什么都用‘核心构造法’吧？能不能堂堂正正地拿出实力来？”对于唐克的无赖伎俩，王德言实在是有些愤怒。 唐克也同样感到愤怒，明明是王德言输不起，非得搅和进来，还怪自己战术运用巧妙了，“怎么？三星造物士能够构造战斗装甲不是堂堂正正的实力吗？不准用‘核心构造法’？你拿去总公会评评理，看谁能够支持你？” 就在两个大人争得面红耳赤时，校场中传来一个声音，“如果不准使用‘核心构造法’也不是不可以，我们放弃黑合金大剑，但是也请生物流这位大人把狼狗牵出场去，有本事你当场构造！” 是啊，生物流还不都是每次牵着战兽进场改造，谁又曾禁止过这种行为？据闻七星之上造物师确实能够凭空构造战兽，但却不是一名三星的造物士所能做到的。如果王德言不准赤枫以“核心构造法”把黑合金大剑构造进战斗装甲之中，那么唐克同样也可以要求鲁志坚必须为自己构造一头狼狗，一视同仁嘛。 两位院长的争辩顿时成为一场闹剧，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场中，说话的是赤枫的随侍武士——罗犽。（有本事你当场构造！老风最爱罗犽语出惊人。）（罗犽又说，请各位看官大人给老风投推荐票，否则罢工！） （书评区有人问“背山城”是否暗指性取向……老风回答，你想太多了。如果老风写的是“背背山城”，那就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了。“背山城”意指背靠烈霞山脉的城，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