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留恋，离别
撂下几句狠话，等烟都抽完后，小混混们散伙纷纷回家。 韩东跟其中一个少年是住在一起的，他们俩结伴朝着一个方向离去，林麟趾远远地跟着他们。 “东哥，今晚在跳舞的那个女人可真够辣的，他们好像跟那个叫林麟趾的是一伙的吧！”少年边走边说。 韩东点点头，说：“嗯，他们之前坐在一张桌子上，不过那两个人样子我都没看清。” 少年说：“那个男的是个外国人，长得挺帅的。” 韩东显然还对之前发生的事难以释怀，他冷着脸说：“就你眼睛尖，我他妈也知道他是外国人，他是外国人他长得帅跟我******有个毛关系，下次让我见到我连着他一起削。” “削他？指不定又是被他削呢。”少年心里嘀咕着，没敢说出来。 两人说着离开主街道，转入一条巷道。 空无一人的巷道在这静寂的夜里，显得微微有些阴森。 韩东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来就要点燃。 “东哥，也给我一根呗？”旁边少年说道。 韩东将烟盒扔过去，少年接住刚想抽一根，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是空的。 “东哥，不带这么玩人的。”少年不爽地说道。 韩东美美地吸了一口烟，说：“确实只有一根了，你要不嫌弃，这根烟等我抽两口后再给你。” “得，还是你抽吧！”少年转过脸去。 林麟趾脚步如猫般轻盈，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向着慢悠悠往回走的韩东二人掠去，这次捕猎也终于到了收尾的时候。 他左手为刀劈晕与韩东结伴的少年，然后右手捏住了韩东的肩膀。 “是你？”韩东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的肩膀就像是被个钢钳给紧紧地夹住，骨头都似乎要被捏碎，“疼，我擦……你……你想干什么？” 林麟趾温柔地说道：“想杀你！” “什么？”韩东瞳孔一缩。 “放心，你没有听错！”林麟趾笑道，“再见了，老同学！” “别，别，你放过……别，救……” 林麟趾左手捏住了韩东的脖子，将他的那声救命给从中掐断。 两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林麟趾替韩东选择了一个较为温柔的死亡方式，他咬开了韩东脖间的动脉。 韩东意识完全清醒着，他心中充满着恐惧，但来自身体的感觉，却是一种愉悦，一种血液不断往外流失的愉悦。渐渐地，他甚至忘记了恐惧，全部身心均被奇妙的愉悦感充实。 身体一点点瘫软，意识也一点点被黑暗吞噬，韩东作为一具尸体，躺在大地的怀抱中永久地沉眠。 吸血鬼之吻，可以让你痛苦地活着，也可以令你幸福地死去。 林麟趾今晚吸食了两人份的鲜血，暴饮暴食的他不知会不会消化不良。 当他来到曹思雨家时，看到门根本没有锁，只是轻轻闭着，他拉来开门走进屋内。 “来了！”维基坐在沙发上，****着上身。 “嗯！” 维基皱皱鼻头，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看着走过来的林麟趾，说：“你去找那个人了？” “嗯，咬死了！”林麟趾坐在他对面，淡淡地说道。 “哦！”维基也并没有惊讶。 “我们……什么时候走？”林麟趾问道。 “明晚。” 林麟趾奇道：“哦？你舍得里面那个辣妹？” 维基笑了笑，说：“你舍得，我就舍得。” 林麟趾莫名地一叹，说：“窗帘好像换了。” “嗯，我知道！” 客厅的窗帘由薄纱换成了较厚的一种，这样白天就能遮住阳光，曹思雨这般做法的用意自然不必多说。 她是在知道维基皮肤不能见阳光后就立刻打电话叫人来换的，其实林麟趾和维基两人从卫生间刚刚出来时就已经发现了窗帘的变化，只不过都默契地没有提及罢了。 “进去陪陪她吧！”林麟趾侧躺在了沙发上，说道。 维基点点头，起身向卧室走去。 “或许，你可以……”林麟趾想要说什么。 维基转过身来，打断他说道：“我们不能为爱而拥吮，蕴于拥吮中的爱，只会滋生冰冷、枯萎和死亡。” 林麟趾皱眉。 “所以我不可以，林，希望你也不要……”维基说完进了卧室。 …… 窗帘的效果还不错，当白昼来临后，林麟趾和维基坐在客厅中，虽然感觉很是不适，各样身体机能均有大幅度的下降，但起码身体上不会立刻就受到损伤。 “怎么样，我买的窗帘还不错吧，我让他们装的可是最厚的那种。”曹思雨邀功道。 维基摸着她的头，夸奖道：“嗯，很好很好！” “冰冰，你这两天往我这边跑得越来越勤了，是不是……啊？”曹思雨很喜欢逗云冰。 云冰瞪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心虚，也没敢出声反驳。 “喂！我说你们真的不会就是吸血鬼吧，我这才发现你们俩的脸都挺白的！”曹思雨这个《暮光之城》的发烧友对吸血鬼这事还真是念念不忘。 “你们见过这么难看的吸血鬼吗？”维基虚弱地笑着，指了指林麟趾。 曹思雨笑道：“确实没有，要说我家维基是吸血鬼还有可能，长得这么帅，冰冰，你家那位就……” 云冰脸一红，啐道：“谁……谁家的，小雨你别乱说。” 林麟趾幽怨地看着维基，心里嘀咕着：“且让你得意一年。” 一年后维基面容会重新扭曲而变得惨不忍睹，林麟趾到时候再跟他好好地谈谈到底是谁更帅。 阳光渐渐烈了起来，四人移步到更昏暗点的卧室中，开始边玩扑克边聊天。 眼见天色将晚，维基还未说起今晚他们就要离开的事情，林麟趾有些急了，他几次欲言又止，是在是不忍打破当前欢声笑语的气氛。 “林，你想说什么？”维基突然出声问道。 林麟趾一愣，欲哭无泪，他今天才发现维基这家伙是这么的腹黑，竟然将得罪人的事情义无反顾地就这么推给了他。 两位女孩看过来，等待着他的下文。 林麟趾骑虎难下，只能开口说道：“嗯……我们今晚可能就要离开！” “噢……原来是这事！”曹思雨故作淡然地说，“维基之前跟我已经说过了。” 林麟趾闻言差点气得吐血，要不是他打不过维基，肯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啊？你们今晚就要走吗？”云冰神色一暗，她是才刚刚知道。 气氛一下子就沉闷了起来，几人都各怀心思，没有说话。 “你们……还会回来吗？”云冰问道。 “可能会……可能……不会！”林麟趾不想骗她，但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曹思雨清了清嗓子，说：“那下午我们给你们做顿饭，算是践行吧？” 说完也不等两个男人同意，她就牵着云冰出去到附近的超市买菜。 “维基，它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林麟趾问道。 维基微微一笑，说：“只要是智力正常，都会看出我们的不对劲来，既然她们装作没发现，我们也就装作没察觉吧！” …… 两个大男人蹲在卧室，听着来自厨房的叮当响声，沉默着。 吃饭时没有人说话，菜的花样很多，云冰和曹思雨将她们所有会的菜式都炒了出来，她们吃得很少，更多的是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吃。 林麟趾虽然并没有多少胃口，但他筷子就从未停过，与维基一起将所有的菜都给吃了个干净。 老实说她们的手艺很一般，但他们吃得很认真。 吃过饭后，维基陪着曹思雨在书房清洗碗筷，而林麟趾和云冰坐在客厅沉默以对。 此时此刻，有些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说出口。 …… 要走了。 林麟趾背着他的背包，和维基在门外看着站在屋内的两个女孩。 门槛就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在这边，而她们在那边。 没有送别，没有那声“再见”。 房门被维基轻轻地关上，然后两人下楼而去。 这样的留恋，以后还会有吗？ 会！ 这样的离别，以后还会有吗？ 会！ “林，这就是吸血鬼的生活……希望你尽早的习惯！”维基看着不时回过头去的林麟趾，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