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学条件
城主府内一间偌大的议事厅中，贝吉躬身而立，刚刚向城主朱厄尔·梵卓汇报完关于林麟趾世代的情况。 “东方少年……迈卡维……第五代血族……三等男爵……”朱厄尔饶有兴趣地看向议事厅一角，说道，“雷恩，你打算给我一个怎样的解释？” 话音刚落，于朱厄尔的视线中，一人缓步从黑暗中走出来，其圆乎乎的光头分外显眼。 “朱厄尔，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解释？”雷恩走过来，拉开一张座椅大大咧咧地坐下。 朱厄尔看着这个近来突然崛起的后辈，眼中带有欣赏，他笑道：“雷恩，即便是你的尊长萨哈，曾经也不敢跟我这般说话。” “所以……”雷恩咧开嘴，笑得耐人寻味，“他永远也达不到，我现在的高度。” 朱厄尔闻言哈哈大笑：“有道理，说的有道理！看来萨哈他这一辈子所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选择你作为他的后裔！” 无论是谁，得到“玛士撒拉”中最强大的朱厄尔如此赞誉，他都足以为傲。然而雷恩却似乎并不领情，他反驳道：“是吗？不过……我可不同意这个说法。” “哦？”朱厄尔微微一愣，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并无恼色。 雷恩说：“当初，可不是他选择的我，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意外而已。” 朱厄尔了然地点点头，这段往事他是知道的，雷恩被初拥完全是萨哈与人赌气而为，至于之后，萨哈也从未真正担当起过作为尊长的责任，这是雷恩一直以来无法释怀的心结。 “世事真是无常！”雷恩长叹一声，说，“有趣的是，这种意外，它发生了两次！” “什么？”一直恭恭敬敬站在那的贝吉，听到这里不由惊呼出声。雷恩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那位东方少年林·迈卡维与雷恩一样，都是萨哈的后裔，而萨哈其本人，也正是在东方失踪并最终确定为死亡的。 “原来如此……”朱厄尔显得要平静很多，仅仅是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雷恩笑道。 朱厄尔没有回话，算是默认。 雷恩起身，行过躬身礼后，又重新走至会议厅角落，隐于黑暗之中不知了去向。 “他走了！”朱厄尔知道贝吉有话想说。 “大人，”贝吉说，“这位雷恩自从成为大公爵后，行为是愈来愈嚣张，他……” 朱厄尔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要明白，作为第五代血族中，第一个实力达到大公爵的他，有这个嚣张的资格！” “是，大人！属下……明白了！” …… 眼中看到的是夕阳无限好，而感觉却告诉他，此时正是拂晓。看来，此时天上那轮即将落下的红日，并不是真正的太阳。 想到这里林麟趾不禁摇头失笑，其实这是显而易见的，如若那是真正的太阳，沐浴在其光芒中这么久的他，早已会是灰飞烟灭。但说是假的，它又未免太过逼真。 林麟趾不得不重新审视血族的能力，既然他们能够创造出一个宏伟之极的地下城，而且还能创造出一轮无比逼真的太阳，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们不可能的做到的呢！ 回过神来，林麟趾暂时将人造太阳和以诺之城中奇特的贵族体系抛在一边，重新问起关于那所贵族学校的事情：“爱德华，那怎么样才能够进入那所学校？” 爱德华闻言似乎想起来什么，摇头苦笑道：“每位新人在了解到贵族学校的特殊性后，都会想着进入其中，但……入学条件实在是太苛刻。” 林麟趾和丹尼尔听到这里，不由停下脚步，静等爱德华继续讲述。 “条件有三个，缺一不可，”爱德华说，“一是校方认为你拥有潜力；二是每百年十万个血晶币，必须一次性交清；三则是伯爵以上贵族的推荐。” 林麟趾眉头深深皱起，他终于明白爱德华形容入学条件时，为何会在“苛刻”前特意加上一个“太”字来强调。潜力，拥有第五代血统的他无疑是有的，而伯爵以上的贵族推荐，他也可以尝试去求得雷恩的帮助，但那十万个血晶币…… 林麟趾还记得在他与维基修正牙齿后，维基说自己近百年才赚取到两千多血晶币，如果按照这个速度，那么十万岂不是说要五千年才能够赚到？ 就在他正为此暗自苦恼时，爱德华的一句话却又是雪上加霜。 “对了，”爱德华说，“或许你们外界有用过血晶币，但那是按照克来算的，多少克就是多少血晶币。然而在以诺之城，一枚血晶币的重量是十克，所以说，相当于这里与外界血晶币的兑换比例是1：10。” “五……五万年……”林麟趾差点昏厥过去，而一旁的丹尼尔，脸色也同样好不到哪去。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现在去哪？”林麟趾问道，显然学校已经没有了去看看的必要。 丹尼尔摇摇头，也有些茫然。 “要不，去我那里做客吧？”爱德华热情地邀请道，“我也可以跟你们多说一说关于以诺之城的事情。” 不得不说，他这个提议非常有吸引力，不用多做考虑，林麟趾一口答应。而当他答应的那一刻，也意味着爱德华的招聘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拳头紧紧地捏起，暗暗为自己鼓劲。 丹尼尔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过并没有出声反对。 三人集体向后转，又顺着来路往回走去。 长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着踢踢踏踏的声音。此刻夕阳的余光已彻底消失，而一轮弯月不知何时，悄悄挂在了天边。 月色皎洁，与外界的夜晚并无区别，或许对于外界来说，这里的日落月升都是假的。但在这里，在以诺之城内，它们却无比的真实。 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爱德华，为什么你们理发店的工作会需要到我？”林麟趾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爱德华憨笑着说道：“迈卡维氏族所拥有的精神力，是所有氏族中最强大的，而这点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精神力？”林麟趾只知道迈卡维氏族精神受到过诅咒，易陷入莫名其妙的疯狂。难道说正是因为如此，精神力才会较同族更为强大？ “精神力和理发又有什么关联？”林麟趾还是不明白。 爱德华摸着他的光头，说：“不好意思，这个得等你答应替我工作后，才能告诉你。” 林麟趾一笑，也就再未追问。 当三人重新回到城主府前时，林麟趾注目望向远处的喷泉，问道：“爱德华，那里面的血能不能喝？” “应该可以吧！”爱德华倒不奇怪他会有此一问，毕竟在以诺之城中，可全部都是吸血鬼而没有一个人类，那么自然如何获取食物也就成了问题。 “那看来，我们以后的食物，都得在这里解决了！”林麟趾略带几分自嘲，对丹尼尔说道。 “这倒不至于，如果你替我工作，我会为你提供人造血饮用的。”爱德华说，“就算你没有工作，也可以去领取免费的人造血。在血族圣地以诺之城，如果饿死吸血鬼，那岂不成了笑话。” 从城主府向南，穿过一条巷道，他们来到了南街。 南街不愧标注着的是娱乐区，刚刚入夜便已灯火辉煌，在宽敞的街道两旁是各色娱乐场所：大酒楼、小酒馆、出售各种奇玩珍宝的店铺等等等等，而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座华丽之极的剧院。 街上来往的行人不少，均是复古装扮，而街边则是或罗马式或哥特式的建筑，这一切的一切，宛然便是中世纪的欧洲。 街道不起眼的一段地方，有家招牌为“辛摩尔”的理发店。站在店门前，看着跟在爱德华身后，走进对面另一间理发店的林麟趾和丹尼尔二人，理查他眼神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