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定上番
这一章之后，秦毅就要离开江南，去往大唐帝国的国都，与大唐的精英们同台演出，谱写属于他的一段传奇。热血激昂新的篇章就要展开，求推荐、求收藏，让我们一起同游那座千年前繁华辉煌，庄严厚重的天下雄城！ *************** 二月二十的长安，早春的气息浸润这这座雄城。灞河两岸的柳枝纷纷冒出娇嫩的绿芽，放眼望去，如同一片粉绿的烟霞。 长安大明宫，延英殿里的武媚娘似乎也从早春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里汲取了能量，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愈发显得年轻高贵。 “刘都尉，你说秦三郎果真带着一团去年的败兵，战胜了对手？” 蒲阳府的折冲都尉刘定海做梦也没想到，本是奉兵部之命来京述职，居然第二天就得到了天后娘娘的召见，听闻娘娘发问，赶紧收拾激动得心情，恭敬的答道： “回娘娘，正是。去年那一团军士，是越州都督府长史萧升全的二儿子萧亮统领的。本也是三百骁勇之士，奈何去年的对手是以畲民的猎户子弟为主，善射能跑，终归被蚕食而败。萧亮和秦都尉是总角之交，秦都尉闻好友受辱，抱打不平，才帮着练了三个月。” “哦？三个月，就战而胜之了？你仔细说说情形？” 刘定海心里这个激动啊，赶紧心中整理了一下言辞，回道： “喏。当日是正月二十二日，蒲阳府八百卫士按例校cao。先行列阵、变阵、进退、刀、矛、马朔、骑射、步射等。最后便是秦都尉领一团三百人，同魏校尉所领的畲儿团三百人对战。” 武媚听到最后，一下来了兴致，催促道： “怎么样？秦三郎表现如何？” 刘定海咂舌不已，这秦三郎在娘娘心里算是印象深刻了。 “臣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去年畲儿团仗着大都是猎户子，能跑善射，占尽了便宜。可秦都尉练了三个月之后，他手下奔跑迅疾，应变迅速，竟然跑得比畲儿还要快，加上配了劲弩，无论骑射步射更远强过对手，畲儿团今年居然再也占不到半点便宜。秦都尉以两百步骑互为援骜，稳固战线，平稳推进，另一百越骑游走往复，专找对方阵型散乱的地方冲击，或者对落单的小股下手，竟然逼得对方毫无办法，逃也逃不掉，居然全军覆没了。儿秦都尉麾下三百人，却无一折损……” “什么！无一折损，全歼对手？”武媚娘听到这儿，眼睛一下瞪的大大的。 “是的。无一折损，全歼对手。” “……刘都尉，你确定，你不是在哄骗与我，夸大其词？要知道，这一团可是才练了三个月的去年的失败一方！” 这太难以至信了，这要是真的，那这个秦家三郎，就俨然具有了在军伍中立足的资本，更意味着他可以不断上升，……乃至成为自己在军中的臂膀！ 一边记录的通事舍人元万顷亦是昭文馆直学士，娘娘的谋士集团‘北门学士’之一，对娘娘的心思也远较他人明白：自当年上官仪写下废武后诏书之后，娘娘就深深感觉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从那时起就暗暗培植军中亲信。 奈何大唐立国不久，有经验有能力的军中仍旧是终于李家的将领，又有本事还能舍李向武，又其是那般容易找到的？正因如此，无奈之下，连侄儿武三思这等只会耍横儿没有任何军事能力的人，都被娘娘塞到右卫任了将军。如今猛地听到又这么个又有本事，还是并非出自那些个世家大族，而是干干净净出身布衣的少年郎，怎能不动心？ 刘定海吓了一跳，赶紧躬身道： “回娘娘，臣句句是实，绝无虚言！此番比试，又有双方赌约，各自延请了中人观战。当日越州贺刺史，婺州范长史都是到场亲眼看到的。魏正业魏校尉当场认输，将今年上番东都洛阳的机会拱手送与了萧校尉那一团。却又当众言明，他不是输给了萧校尉，而是输给了秦都尉，心服口服。” 武媚娘心情大好，面带笑容，起身在殿中慢慢踱着步。 刘定海也看得出娘娘心情愉悦，又道： “萧校尉那一团全都配了战马，校草时虽然没用，可平日里在秦都尉的要求下，正加紧苦练。” “哦？这配了又不用，又是为什么？”武媚娘忍不住好奇。 “据萧校尉言，这是秦都尉要求的。当时秦都尉尚未受封军职，就曾对他说‘他秦三郎既然练了，就定要练成满大唐六百余军府中的最顶尖的，更要练成足可纵横疆场，破贼歼敌的天下强军。苦练骑术，就是为了日后一旦奔赴雪域高原，或是塞外沙场，能够为我大唐保国开疆，鼎立国威，而不是为了对付区区畲儿团的。” “哈哈，这孩子，还真是个有雄心壮志，能文能武的呢！更难得不忘为国立功，好，好呀！” 忽然停下来，转身对元万顷道： “告知兵部尚书郝处俊，蒲阳府今年上番，不必去洛阳了，改上番长安。……时间吗，就定在四月初启程吧。” 元万顷应诺正要起身而去，刘定海大着胆子想娘娘禀报道： “娘娘，臣听闻秦都尉跟人又打了个赌，恐怕四月间正是要紧关头……” “又打赌了？哈哈哈……哎呀，这孩子，这赌兴怎么就这么大呢！” 元万顷和刘定海都是心里狂涛涌起！天后娘娘对着秦三郎，已经不能用看中来形容了，听听这语气，简直是犹如对子侄一般的宠溺了！ “那你知道，他这又是打了个什么赌啊？这小家伙还真是能折腾的很。”武媚娘饶有兴致的问。 “……秦都尉跟湖州十余个世家子弟立了赌约，请回乡定省的户部侍郎谢俭做的中人，赌的是……” “谢俭？呵呵，还搞得这般似模似样的。赌的是什么啊？”武媚娘笑吟吟的在案几后坐下，斜靠在凭几上问。 “赌的是湖州子弟指定秦家一片千亩的田地，秦都尉要在今年秋收时，令这千亩稻谷亩产达到两石五斗，那湖……” “什么？” 一向仪态端庄的娘娘跳起来了，神色孙坚由震惊转而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 当日下午，兵部发往蒲阳的文书上写着：着蒲阳府果毅都尉秦毅领三旅六队，于五月初一上番长安！ ****** 秦毅这会儿正蹲在兰溪边秦家一块上田中间，指挥着庄户将在稀释淡盐水中浸选过，清洗的稻种布撒在精心梳隆的苗床上。周围畦堰上满满站着庄户老人。这些可不光是秦家的，一大半都是会稽萧家庄户里经验最丰富的种田能手。 萧升全不知怎么的下了狠心，跟萧亮说咱们也赌一把，看看你这兄弟是不是还能延续他的神奇。大不了赔上一季收成，我萧家还赔得起。若是真的能亩产增加一石，那这诀窍怎么的也要学到手！命令萧亮不管怎么死乞白赖，也要让秦家三郎准许萧家的人跟着学一学。 秦毅怎么会拒绝，这年头有没有产权之说，捂着也卖不了钱，还不如推广开去，即落了人情名声，又能活民无数。 “好了，这样的密度正好。就这样，然后把边上那些木棍都拿过来。嗯，看见了没有，就这样，搭成这么高，这么宽的木架子。” 周围一阵阵低声窃语，大家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可没人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了阿郎。如今阿郎可是名声在外，更是官家人，六品果毅都尉！比咱们会稽的王明府的官还大呢！ “好，搭的不错！现在把稻秸这样搭在架子上。嗯，不能搭的太厚，那样不透气了，对这样正好。” 等这一块育苗田都弄好后，秦毅直起身来，接过月娇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把脸，对周围庄户们大声解释起来。 “种子播种之前，必须经过严格的筛选。咱们之前用淡盐水侵泡，一呢，是为了去除种子上面附着的杂害之物，二是为了剔除腐败空麸等不能用的种子。只是这盐水配比须得注意……” 等到大家都明白了，又接着解释： “以往咱们都是直播，就是直接在田里播种，直到收割。这样子啊，其实并不妥当。因为种子在育发为秧苗之时，所需要的养分跟秧苗长大所需是不同的。这就应该分开来，现在适合种子发育的苗床上育秧，等秧苗长好了，再移栽到适合稻苗成长的大田中去……” “至于为何要在大田里养鱼？草鱼会不会吃掉稻子？这完全不必担心。水田会长很多杂草，杂草虽小，却数量众多，这大家以往种田都知道。清除杂草费时费力而又容易踩踏坏了稻子，却不能尽除。杂草于稻子争夺养分，自然影响稻子生长。而草鱼在稻田中可以吃掉杂草。而鱼儿排出粪便，又成了稻田里上好的肥料，促进稻子生长。至于草鱼的喂养，平日里塘沟河渠里的绿萍取之不尽，具是鱼儿的上好食料。……” 稻田养鱼，选种、育秧、移栽、抛秧，等等这一系列技术，正是秦毅敢于打赌的保证。后世每年都要到乡下帮着外公家里下田劳动一番，这一套早就轻车熟路了。一亩田收到两石半才多少？一百五十公斤而已，这实在是没什么难度的事情。 而随着秦毅的解说，众人已经从怀疑，转而变为将信将疑，继而又变为了充满期待！ 没看见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农们都一个个面色潮红，双眼里散发着激动狂热，有几个更激动得站都快站不稳了！ ****** 第一卷完。请看第二卷《白马少年动长安》。本周上了起点首页新风向推荐，求推荐、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