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神仙张沽

    吃过午饭，张沽和郡守来到病迁坊，发现几个老医师正手忙脚乱穿梭在病人中，连郡守过来都没有发现。

    盛宪拉过来一个老医师问道：“王医师，病人如何了？”

    王医师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惊讶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张沽，说道：“病人现在都已经出汗了，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是体热通过发汗排出，病情必然有所好转，只不过能否治愈却是未知之数。”

    盛宪听后对张沽高兴道：“好，贤侄的药真是有用，到底能不能够治好？”

    张沽微微摇头，“他们感染虽都属伤寒，但却各有不同，今日这第一方药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出汗排热，要想治愈还须再服好几方药再看情况。”

    盛宪果断拍掌道：“既如此，事不宜迟，今晚前就在病迁坊外建好药房，明日做药，贤侄要什么尽管说，官府全力相助。”

    张沽想了想说道：“我回去写些药材，希望伯父保证这些药材供应不要断，还有就是我还需要一些有多年经验的医师帮忙。”

    盛宪点头道：“没问题，药材供应我保证不断，至于医师。”望向旁边的王医师，“王医师你们几个也过来帮忙，我再去贴个告示，把全郡的医师都找来。”说完转身就走。

    张沽接着对王医师道：“麻烦王前辈把病人具体的情况跟我说下。”

    王医师对张沽深深施一礼，张沽急忙扶起把老医师扶起，说道：“王前辈这是做什么，张沽担当不起。”

    王医师起身道：“是老夫井底之蛙，早前轻视张公子，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让老夫实在汗颜，老夫替吴郡百姓谢张公子施救之恩。”

    张沽忙说道：“治病救人是我等本分，不敢言恩，王医师快跟我说病人情况吧。”

    王医师点头，拉着张沽走到病人前说道：“服下张公子的药后，半个时辰，他们就开始出汗，哮喘也渐渐缓解。”

    张沽点头，仔细检查病人，发现和以前学的临床表现一样，心里有了着落，说道：“他们中病不短，我再去熬些药给他们喝，今天一定要把体热排出七八，明日对症下药。”

    跟几个老医师告辞，张沽走到外面，对张三几人说道：“熬完这一锅，大家就去休息吧，明日怕是要忙起来了。”

    张清听后开始生火，说道：“治病救人怎么会嫌累。”

    张沽走过来开始称药，笑道：“我吃饭时问过盛伯父，他说吴郡周边很多村子里也有人染了疫病，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来到城里，还留在家中，把城里的病人病情稳定后，我们还要去这些村子，对了张四这里有盛伯父的手信，你去药铺多拿些苍术，这几天会用到。”

    张清放进几根柴禾，道：“这些村子少爷还要去那不是累死，反正不过是熬药喂药，随便找些人去就是了。”

    张沽摇头哂笑道：“你们不过是会些皮毛，真的以为自己能医人了？这疫病好几种，吃错了药也会没命的，不过我也要想些办法，靠我一个人，只怕救的还没有因为耽误时间死的多。”

    张沽等新的药汤熬好后，让几人分下去给病人喝了，然后和张三去盛宪那里拿完医馆的地契，便去新店铺整理，好在这里以前也是间店铺，桌子椅子都有，只要再去买些药柜等物就可以了。

    第二日清早，张沽盛宪几人再次来到病迁坊,却被病迁坊外面的场面震住了。几乎全郡的百姓都围在病迁坊外，人人手里提着鸡鸭、牵着牛羊等牲畜，见到盛宪过来，齐齐跪下喊道：“求神仙救命。求神仙救命。”

    盛宪一边走上前让百姓起来，一边问旁边守门的官兵怎么回事，原来昨天张沽在熬好足够喝两次的药后料想也不会出什么紧急情况就离开了，在申时（下午三点左右）时候，病人的体温开始逐渐下降，大约一个时辰后即酉时、太阳落山之际，几个病人家属前来探病，发现病人竟然恢复了意识，清醒了过来，而且也没有过去上吐下泻的情况，而且其他病人也都是如此，恢复了清醒，也没有先前那么难受。恰好此时几位老医师见病人都没事各自回家吃饭去了，病迁坊只留下一些不明其理的杂役，家属便向杂役询问病情如何。

    杂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见病人好像好了些，就说郡守大人已经青睐了审议，能够治好瘟疫，不会再有人死了。家属听说自然激动万分，飞奔回家中，路上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吴郡人就知道了，但是日落之后后病迁坊不得探视，关心患病家人的百姓只能去问守卫病迁坊大门的官兵，和那几位老医师。老医师们只是说病情有好转，具体能不能治好他们也不清楚，毕竟他们现在对张沽的医术也心怀敬畏；而当兵的就不同了，平常训练无事就喜欢互相闲侃，如今被这么多人围着，让这些当兵的虚荣心大大满足了一把，自然会把听到的小道消息说的确有其事。而且下午张沽也确实跟盛宪说过有可能治好，于是三人成虎，当兵的各个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绝对能治好。”

    看官兵们说的这么肯定，百姓们忙问这神医什么来头。反正已经说了一次大话，再说第二次又何妨，官兵们再把张沽和郡守的关系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有的说是郡守大人远方的表亲，四处行医来到这里，虽然样貌二十不到，其实已经七八十岁，只是医术高超，驻颜有方；有的说张沽是得了仙人留下的半本仙书；更有甚者说张沽是天上太上老君身旁的太玄童子，张良转世，看百姓受疫病之苦，下凡解救苍生云云。

    总之一句话，把张沽夸得医术堪比神人，百姓想想自己这边一大把胡子的老医师对疫病都束手无策，却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随手就治好了，这不是什么小病，这可是疫病，大汉建立以来，只要疫病出现，一个郡最少也要死掉一半，现在才死了二成不到，而且还是小神医没来之前死掉的。小神医来了之后，非但没有一个人病死，反而病情渐渐好转，而且一直传说会稽那边也有个老神仙在施法救人,百姓怎能不信张沽是神仙下凡。听说神医明天就开始救人，有人提议说赶紧回家准备，把家里最好的贡品拿来，孝敬神仙，百姓纷纷称善，各自回家准备，今日清早就围在病迁坊外等待神仙张沽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