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西园沙场

    五石散甫一上市就卖出了两百多瓶，张沽虽然料定销路会好，但也有些微微吃惊，起初买这五石散的大多是在朝为官的大人，有的甚至一人买个四五瓶，其中讨好灵帝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张沽在医馆后堂看着手里的账簿微微哂笑，这些人其中不乏名声在外的人，任他再怎么清高也出不了这个名利圈，王允，袁隗赫然在上，这个账簿是给灵帝看的，张沽也不想作假，灵帝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就让他赚点钱高兴高兴。灵帝爱看账簿是朝廷里不传的秘密，所以这些大人才会舍得花钱买五石散，买的多给灵帝留下的印象自然深些。

    蔡邕，卢植自然也对这五石散大有兴趣，只是两人不想去买，也不好意思问张沽要，只有在旁轻轻提点，好在张沽倒也不傻，几句就明白两个老人是嘴馋了，从房中拿出特制的五石散给两个老人，并叮嘱了些要注意的地方。

    两个老人回去服食后效果如何，张沽毫不担心，这特制的五石散是给灵帝用的，较之济世堂里出售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这倒不是张沽讨好灵帝，担心灵帝身体，恰恰相反，灵帝现在身体已经被酒色掏去了八成，再用上这上等的虎狼壮阳之药，无异于雪上加霜，这样下去让灵帝吃上两个月，到时就算灵帝立即远离就色，静心休养也全然无用了。另一方面，张沽也是为了自己好，虽然张沽没有把药方供出来，但是宫里的太医们也不是吃素的，灵帝吃药必定经过太医检验，自己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甩的清。

    第二日第三日，张沽没有去问蔡邕感觉如何，单从这几天他们2人容光焕发就知道效果如何了。

    这天张沽依旧坐在医馆后堂翻看账目，就听大堂传来张三的声音：“少爷，有位公公来了，现在正在大堂。”

    “公公？知道了，我马山过去。”张沽略一沉吟对门外的张三说道。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张公公，让公公久等了。”张沽迈步走进大堂，只见大堂一角正做着一个宦官打扮的人，甫一细看不就是那日在裸游馆为他领路的小太监吗。

    小太监看到张沽走来，急忙站起身，垂头陪笑道：“张大人说的哪里话，奴才哪敢让您说久等。”

    一番客套张沽言归正传，“公公为何而来？难道也得了什么病症”

    小太监忙摇头，瞥眼看了看四周，躬身向前走了两步，低声对张沽说道：“大人，此处人多口杂，是不是……”

    张沽微笑点头，左手向后堂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公，请。”

    “大人您先请。”小太监倒也识趣，躬身让张沽先走一步。

    二人到了后堂，张沽待小太监坐下，开口道：“此处没有外人，公公请讲吧。”

    小太监身子微微前倾，细声道：“奴才此次过来是收了皇上的旨意来带大人去西园的。”

    张沽听后面色不改，再问道：“皇上前不久才招见过我，并吩咐以后多照看医馆，没有事情不会来叫我，怎么，出了什么事了么？”

    小太监面上难色一闪而过，低头道：“奴才也不知。”

    这小太监一定知道些什么，张沽笑呵呵站起走到小太监身边，左手从衣袖里伸出，轻轻拍在小太监身旁的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开口笑说道：“公公整日在皇上面前当差，自然有些话不能说，张沽也明白，只是我等为人臣子也想为皇上分忧，此处也无什么外人，出得你口，进不得我耳，公公大可放心。”说完左手抬起重又负在身后，桌上顿时多了一些白花花，张沽转身走向门口背对着小太监负手而立。

    小太监依然躬身低头坐着，眼角时不时瞄了瞄桌上。似是做了一个决定，双手迅速抓起桌上那片白花花收进袖子，站起身疾步走到张沽身后，低声道：“谢大人赏赐，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此次皇上去了西园沙场，奴才依稀听到大将军和皇上说过五石散和大人的事。”

    西园沙场？张沽眼睛微微一眯，那是灵帝训练西园禁军的地方，何进似乎对五石散起了心思，伴君如伴虎，灵帝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一切念头只在脑中闪电而过，张沽转身时已是笑容满面，“能得皇上和大将军惦记是张沽的荣幸，我们这就去吧。”

    小太监也不知张沽心里想的什么，不过在宫里这么久自然知道不该知道的不用知道，急忙点头推门请张沽先行。却说张沽正要和小太监走出医馆，就听得一声大喊，“兄弟，你这要去哪啊，咋不叫上俺。”

    在这济世堂里能大呼小叫的除了典韦还有谁？这几日张沽都是独自一人出门，把典韦留在医馆，典韦心中早已存了一肚子憋屈，现在看到张沽又要出门，哪能放过机会？

    “我有正事要办。”张沽看典韦几步跑了上来轻笑道。

    “你每次都说是正事，正事就不能带上俺吗。”典韦说话如洪钟，引得医馆里很多人都向这边望来。

    “好了，你先等等。”张沽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而且此次去的是西园沙场，带上典韦总好一点，于是转身为候在门口的小太监：“公公，可不可以带上我这家人一起去。”张沽看小太监略带惊怕的抬头看着典韦，忙又说道：“只让他呆在外面，不会惊了驾。”

    小太监听后复又低头对着张沽，眼角时不时瞄向身前这个让人发憷的黑大汉，“大人们带几个下人也是正常的事，只要守规矩就好。”

    张沽点点头，对典韦道：“你可听到了，可要守规矩，不要像在医馆一样大呼小叫。”

    典韦哈哈点头，不待张沽说完已经疾步走了出去。

    虽然张沽之前也来过西园，不过那时被人领着一路闷头进了裸游馆，现在去的虽然也是在西园，却是和裸游馆八杆子也打不着的西园沙场。虽说灵帝不是个称职的皇帝，但灵帝做事却也不是个三分热的人，既然决定建立新军，这西园沙场也建的是有模有样。沙场外的营地张沽是看不了，但是窥一斑而知全豹，光看一个沙场，就知道这禁军花的银子不少。

    这还是张沽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军士，虽然只是演练，而且还是招募不久的新兵禁军，但四万人马在硕大的沙场上也不嫌拥挤，四万人是什么规模？张沽身高也不算矮，十五岁已经有一米七多，踮脚望去只见满满的人头似是望不到边。

    跟着小太监一路走进了沙场，沙场北面是个很大的高台，高台上有数面黄旗迎风而展，灵帝就在那了。

    张沽三人一直走到高台之下，小太监让张沽典韦在台下等候，自己转身上去禀报。不久小太监从高台走下，低头对张沽道：“皇上让大人上去。”

    张沽点头，让典韦在下面等待，跟着小太监上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