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回袁天罡救驾显法 官拜国师比淳风

    上回说道李靖见四象阵里。却是杀气阵阵影千里，那个真仙感入前。父子二人言语着，却无可奈何破阵之法，那哪吒与大兄木吒二兄金吒在此商量许久，韦陀尊者也上千凑数，只见木吒说道：三弟可有破阵之法也！那哪吒说道：此阵名曰“四象阵”乃太古凶杀真之一，号称与诛仙剑阵并称有名大阵，非吾等申通能破之也！那金吒说道：老师名吾等前来相助父王攻伐二教，若不能破阵，何时能回天交旨也！却说二人正在惆怅如何破阵之时。那哪吒说道：二位哥哥莫惆怅，小弟前往乾元山金光洞找老师问之，可有破阵之法也！那二位大喜说道：有劳三弟速去，吾前往父王出告知！那哪吒道：有劳二位大兄也！说罢，向众人辞行。那众人送出营帐外，那哪吒化弧踩风火轮而去。

    话说哪吒驾土遁来，至乾元山金光洞候师法旨；金霞童儿忙启：“师父！师兄候法旨。”太乙真人曰：“着他进来。”金霞童子至洞门对哪吒曰：“师父命你进去。”哪吒至碧游床倒身下拜；真人问曰：“你不在军前助汝父王破敌，到此有何话说？”哪吒曰：“启老师！那清教妖人立起一阵名曰“四象阵”弟子等知不敌，故来老师处讨个破阵之法？那太乙真人大吃一惊说道：什么？四象阵。可是太古时期凶杀阵之一，号称与诛仙剑阵并称之“四象阵”也！那哪吒说道：回老师，正是此阵也！那太乙真人眉头紧锁而曰：这下麻烦也？带吾掐指算来再做计较？那哪吒不敢言语，只等等待太乙算明天机再说。却说太乙闭目掐指算来，时而摇头，时而紧锁眉头，每次与算到天机明了之时，手指一弹有无机可循，不由自言道：天机混淆，莫非有圣人颠倒阴阳，天机不明也！说吧，对哪吒说道：汝且回阵前告知汝父王，天机混淆已是不明，莫让他作鲁莽之举，带为师见过掌教大老爷，便前往前去助阵。那哪吒得了法令往大本营而去却不提。

    太乙真人对金霞童儿说道：汝且看好宫门，为师上大罗天掌教大老爷处一行。那金霞童儿连忙应允，送太乙出金光洞口，那太乙真人脚底生云而去。却说太乙真人来到大罗天，见白鹤童子在宫门外迎接，已知自家老师明白前后因果。忙随白鹤童子入内，见元始天尊高坐玉床，急忙下拜道：弟子拜见老师圣寿无疆！那元始天尊曰：且起来回话！那太乙起身立于左旁。元始天尊说道：事情前后为师已经明了，可恨那清教小儿却又这番算计，汝也不必多言，那清教圣人已到紫玉宫，为师与汝随行，且与他做过一场一定此量劫事端因果方位正数。那太乙道：怎敢有劳老师亲自前往，却说弟子无能之罪也！那元始天尊曰：汝也无需自责，天道因果玄妙非尔等有所感悟也！只是随为师前去便吧！那太乙真人说道：谨遵师尊法旨。那元始天尊命白鹤童子前去宝阁拿来盘古幡与三宝玉如意，驾九龙沉香辇往紫玉宫而去。

    却说四象阵前，忽见正南上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见一道者，乘坐九龙御香车，手执竹杖而来，只见前有持宝童子，后又付扇掌灯童子随驾，那紫玉宫众仙知是师尊来了，慌忙上前迎接，倒身下拜曰：“弟子愿老师圣寿无疆！不知老师驾临，未曾远接，望乞恕罪。”那道人起身下车对众仙说道：且起身回话！却说众仙起身立于两旁，那红天大帝帅帅、陈勾上帝东皇太乙、北极紫薇大帝紫薇道人、统御万地的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后土娘娘一并上前，那石晓阳滑稽一礼道：太乙道友、后土大姐有礼！那二位回礼曰：教主｛十三｝有礼！说吧，诸人随石晓阳入其宫内，那太一道：曾有劳教主亲自前往也！那石晓阳道：有关吾清、截、妖三教气运不得不来！那后土曰：十三可知那元始天尊也会前来也！那石晓阳道：此战关乎他人阐二教气运，他意识不得不来也！那众人明白此战之重要性绝非一场胜败那么简单也！连混元无极圣人能亲自降临，定是有关教派生死存亡之大事也！却谁也不敢大声喘气，紧绷神经随时一场大战而准备。

    却说红天大帝帅帅上前说道：大兄，那四位师叔已经立起四象阵，汝可要进阵中与他们许久一番。那石晓阳道：正是！说罢。已不见身形往四象阵中而去。却说四象阵中东南西北各坐一位道者，东方盘膝而坐一位青衣男子，横眉俊秀，年方二十模样，正是那青龙是也。南方盘膝而坐一位剑眉冷眼、面目中年之白衣男子，正是那白虎是也，西方方盘膝而坐一位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之女子，正是那朱雀是也。北方盘膝而坐一位白衣老者，鹤发童颜而面目慈祥，正是那玄武是也。却说四人正在运功主阵，却见阵内出现一位青衣少年，威武无比而且却无修真气息笼罩，犹如凡人一般，只是却看不出青年容貌，正是混沌重现一般。那四人见此人出现在阵内，忙起身向青年走来，只是任他们迈来多少步伐，始终不能靠近青年身形，那玄武老道吃惊而曰：天道圣人是也！请问圣人是那位掌教教主，报上名号也！那青年恭个身影对四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道：拜见四位师叔？那朱雀吃惊道：汝是？那青年回答道：四位师叔可记得麒麟上师也！那青龙大吃一惊道：莫非汝是那麒麟老道之徒弟是也！那青年回答道：正是，吾便是麒麟上师之弟子也！那白虎也大吃一惊道：大造化也！麒麟老道好福气！竟然教出个圣人徒弟也！也不枉吾五人来世上走上一遭也！那玄武老道曰：敢问圣人，此话从何说起，还望圣人言明，负责吾等不敢满然相认也！那石晓阳将神帝王鼎唤出，祭起悬在头顶说道：四位师叔可记得此物也!那朱雀不由大惊一声道：神帝王鼎？那石晓阳说道：没错，当日天庭兵马在东海蓬莱岛将四位师叔带走，那麒麟上师被大战埋在废墟中，昏迷不醒乃是弟子侥幸就醒，那麒麟上师收吾为弟子，传吾仙法修炼成仙。只是弟子还不能报答他传功之恩。麒麟上师因大战心死挂冠而去。弟子不负上师期望。在三百年前正道混元无机大道，立清教与天仙界。成就无量功德本救四位师叔脱困。那天道不允弟子只能忍气吞声至今才让门人将四位师叔救出也！那玄武老道不由一声叹息而道：麒麟道友真是大造化也！只是汝如今正道混元，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吾等还有何资格作汝师叔也！那石晓阳道：师叔此言差异，三人行必有吾师。汝等贵为麒麟上师同辈，规矩不能非也！圣人也得尊师重道也！那青龙大喝一声道：好师侄，师叔认下汝这个师侄也！有情有义不愧为吾等门下弟子。吾说玄武老道有这样一位圣人师侄，汝还忧虑作何也？那朱雀曰：也罢！吾也认下这位师侄也！玄武老道曰：便是如此，老朽认下汝这位师侄也！那白虎道：既然连玄武老道也认下汝这位师侄，若吾白虎故作推辞，却也妄为人之也！吾也认下汝这位师侄也！那石晓阳道：多谢四位师叔成全，弟子不甚感激也！只是麒麟上师与诸位师叔同修，可感应到他老人家身在何方也！弟子也好接他来紫宵宫纳福，一报老师授功大恩也！那四位摇头齐声道：连如混元无极太上教主也感应不到，吾等又如何感应到他的存在也！那石晓阳不忧叹息一声：终是弟子之过也，惹恼老师才使他老人家隐退至今，却妄为人子也！那玄武老道最为聪慧，隐声而曰：师侄莫灰心，汝师徒二人终有相见一日。那朱雀道：就是，就是。缘分到时自然至，贤侄莫灰心。若汝不能放下执念修道，终归会入魔障也！那石晓阳苦笑道：师伯教训的是，弟子铭记也！却说五人正聊得忘情自我而情难自拔之时。那石晓阳紧缩眉头而道：有劳四位师叔主持大阵也！那阐教玉清圣人元始天尊已到，弟子前去会他一会。那玄武老道曰：师侄自去，吾等四人定会把握阵法，认他宵小尽管又来无回也！那石晓阳滑稽一礼而去，那四位也各就各位，随时清理擅闯四象阵之阐教门人。

    话说阐教教主上了芦篷坐下，西方诸佛、罗汉、护法前来拜见。元始曰：“尔等稍安无燥，带本尊与清教圣人太虚天尊做过一场在做计较！那众人得了圣人法旨，都坐与芦篷之下，那元始天尊虚目观望眼前四象阵，只见清营比起初三四日光景不同，起先营中，毫无烟火，今日清营中反觉腾腾杀气，烈烈威风，人人勇敢，个个精神，旌旗严整，金鼓分明，重重戈戟，叠叠枪刀？元始自寻思曰：“他教下就有这些门人，据我看来，总是不分品类，虽是一概滥收；那论根器深浅，却是大道神仙之辈也！可不必千年通天师弟门人皆是滥竽充数之辈也，此一回吾阐教玉石自分，浅深互见，遭劫者可不枉用功夫，可胜叹息！该如何作了也”话犹未了，只见清教教主从阵中坐九龙御车而出；穿大蓝山河御锦衣，手执混元金斗盘古剑剑而来。元始天尊看清教教主全无道气，一脸傲世万物，怎见得？有赞为证：

    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紫宵京；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顶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红莲逐万程；八卦仙衣来紫气，三锋宝剑号盘古。伏龙降虎为第一，擒妖缚怪任纵横；徒众三千分左右，後随万圣尽精英。天花乱坠无穷妙，地拥金莲长瑞祯；度尽众生成正果，养成正道属无声。对对幢前引道，纷纷音乐及时鸣；香车稳坐清教主，仙童前後把香焚。霭霭沈檀云雾起，纷纷杀气自氤氲；白鹤唳时天地转，青鸾展翅海山登。清教教主离金阙，来聚群仙百万名。

    话说清教教主，见阐教教主对面打稽首曰：“玉清道兄请了！”元始天尊曰：“贤弟可谓威风至极，以一力压吾三教气运，何能清截教之主？有窜天道不尊制衡，六教气运唯汝清教独占三分，致老师大道平衡公论不改，又率领群仙，布此恶阵？与以为兄待玉石俱焚，生灵戕灭殆尽，你方才罢手，这是何苦？定作此孽障耳？”石晓阳笑曰：“汝此言差也！天道之公正其实汝阐教一脉能独掌为大？汝谬掌阐教，自恃己长，纵容门人，肆行猖獗，杀戮不道，反作此巧言惑众；吾却是以天道之力还击与汝，你敢欺我？吾不是当日万仙阵前之通天？不知他打我就是打你一般，此恨如何可解？”元始笑曰：“你也不必口讲，只你既摆此阵，就把你胸申学识舒展一二，我与你共决雌雄。”石晓阳曰：“我如今与你的仇恨难解，除非你我俱不掌教，方才干休。”石晓阳道罢，走进阵去，少时布成一个阵势，乃是一个阵结三个营叠，攒簇而立。通天教主至阵前问曰：“你可识我此阵否？”元始天尊大笑曰：“此乃是吾掌中所出，岂有不知之理，此是‘太极两仪四象之阵耳’，有何难哉？”石晓阳曰：“可能破否？”元始天尊曰：“你且听吾道来：

    混元初判道为尊，炼就乾坤清浊分；太极两仪生四象，到如今还在掌中存。”

    石晓阳哈哈大笑曰：大言不惭，且进阵中做过一场，让汝知吾深浅也！那元始天尊曰：也罢！吾却入阵中与汝做过一场，在做即将。却说石晓阳入阵内，对四位师叔说道：师叔且化一丝元神留阵内，尔等退出大阵，吾与元始做过一场再行其说！那四位知圣人有毁天灭地之能。非他四人能敌也！便化一丝元神在阵内，护住大阵四侧，便离身转向紫玉宫而去。那石晓阳大喝一声。把九龙御香车一拍，跳出圈子来，把鱼尾冠一推，只见顶上三道气出，化为三身，只听得正东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女真，戴九云冠，穿大青白鹤芙缕衣，骑火麒麟而来，手仗一口宝剑，大呼曰：“石道兄！吾来助你一臂之力！”只听得正南上又有钟响，来了一位女真，戴如意冠，穿粉红貔镶衣，骑七彩鲲鹏而来，一手执混元茯苓绫，大呼曰：“石道兄！我来佐你共伏元始天尊。”把七彩鲲鹏一兜，仗混元茯苓绫而来。正北上又是一声玉磬响，来了一位道人；戴玄黄冠，穿八宝万寿黄霞衣，一手执神帝王鼎，一手执东皇钟，骑吉龙雷马而来。大呼：“石道兄！贫道来辅你共伐元始也！”那三人如其东南北三方方位坐下。却又见以为金甲神人，头顶九日而来，想石晓阳滑稽一礼往西北而去。却说元始天尊乘坐九龙沉香辇缓缓而来，见石晓阳三大化身，不由一声长叹道：太虚师弟如今以圣人之体斩去善恶尸，在斩去自我，鸿蒙大道不远，即可脱离天道束缚也！吾等真是不及也？与汝为敌实属不明之举也！那石晓阳笑道：天道束缚，吾等争气那一线生机，汝吾有选择余地也？那元始天尊曰：没有，只是致死不休永无相争胜者才有那一线生机也？那石晓阳感叹一句：元始大兄，得罪了！说罢，头顶六十三口东皇钟，手提混元金斗盘古剑向元始天尊厮杀而来。那元始天尊头顶三宝玉如意，手摇盘古幡也想石晓阳奔来。二人在阵中汝来吾王。吾上汝下看似把玩一般，却说圣人打斗岂是汝普通神仙能看明白也？

    那盘古幡上杀气腾腾，元始天尊连刷数下，却被石晓阳手中之混元金斗盘古剑连连当下，那东皇钟钟声阵阵而不能旋转，任元始天尊盘古幡刷来，却被挡在钟外，石晓阳大喝一声，那混元金斗盘古剑往天空一抛，只见漫天星斗环绕其上剑内有日月祥光隐现其中。五色毫光照耀诸天，盘古圣威震慑寰宇向元始天尊击来，那元始天尊大摇盘古幡，只见幡内盘古都天神煞之气勃然而发。似要将混沌毁灭，欲将将天地重开。那一道玄光向石晓阳撕裂而来。却说石晓阳大摇六十口东皇钟，那东皇钟幻化一尊大钟而下，将石晓阳罩在钟内，那撕裂玄光打在钟身将玄黄返回，却听有碎裂之声，那元始天尊头顶三宝玉如意“咔嚓”一声，裂开三结摔落在元始天尊腿上，那元始天尊金丝玉缕霓裳衣一道血口，正是那盘古幡发出玄光返回而撕裂元始天尊金丝玉缕霓裳衣而伤其圣体。那元始天尊冷哼一声全然不顾身上伤口向石晓阳杀来，那石晓阳将混元金斗盘古剑收回，那在手里青光大放，接住盘古幡一击，那元始天尊一拍九龙沉香辇跳出圈子，向石晓阳背后袭击而来，却见那东皇钟各自飞起砸向元始天尊，那元始天尊左闪右躲欲闪开东皇东来袭，却见东皇钟在空中旋转一圈有杀身回来，如此反复几次，那元始天尊方才招架这尊东皇钟，被一架皇钟，打中元始天尊，翻鞍滚下九龙沉香辇。元始就借土遁而起，不知有一尊东皇钟击来，在空中等侯；才待上来，被一尊大钟，又打下来，阵内雷声且急，阵内四圣人各有符印在身，奔入阵中。四位天尊裹住了元始天尊，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元始天尊止有招架之功。见来的三位圣人三身，身上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婵灿烂，映目射眼；将元始天尊驾出四象阵，此战输赢已是定局，那元始天尊长叹一声道：太虚贤弟，此战便是贫道输也！只是封神榜已定，这场大军厮杀仍不可避免，他日六圣大会诛仙阵，了却汝吾二教最后量劫之因果！说罢，手一拍九龙沉香辇向李靖军营靠拢而去。那石晓阳也回到紫玉宫对帅帅说道：此番吾教气运已定，大军厮杀只为封神榜上有真名者不可避免，待吾离去尔等下令厮杀吧！有对四象说道：四位师叔可愿跟弟子回归紫宵宫纳福而去！那四象以玄武老道为首，那玄武老道曰：也罢！吾等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却虽师侄回天便是。那石晓阳带四象消失在紫玉宫。李靖阵营元始天尊吩咐几句带太乙真人回大罗天。只听两方元帅一声令下，厮杀在一起也。确说战事如何。下文在题也！

    却说长安城内，高宗朝事完善，高宗与正宫武媚娘把盏。武曰：“今番朝事劳累，臣妾与舞娘着宫娥鲧捐，轻散檀板，美人自歌舞一回，与笔下赏玩，解朝堂困乏之数！那高中曰：大善，还是皇后体谅朕心，哪像文武百官只拿奏本前来烦扰朕心。却不思报效社稷也！”其时鲧捐轻敲檀板，舞娘歌舞起来。但见：

    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轻轻裙带不沾尘，腰肢风折柳。歌喉嘹，如月里奏仙音；一点朱，却似樱桃逢雨湿。尖纤十指，恍如春笋一般同；杏脸桃腮，好似牡丹初绽蕊，正是琼瑶玉宇神仙降，不亚嫦娥下世间。

    舞娘腰肢柳，歌韵轻柔，好似轻云岭上摇风，嫩柳池塘折水。只见鲧捐与两边侍儿喝采跪下，却说舞娘中有一美人舞的甚好，那高宗叫出与打赏一番，却见那宫娥，真个身体轻盈，仪容娇媚，忙移步走入里面，对高宗道声万福：“陛下娘娘万福金安。来替你把盏。”那高宗道：“斟酒来。”宫娥接过壶来，将酒斟在他盏中，酒比锺高出三五分来，更不漫出。这是宫娥使的逼水法。那高宗见了不识，心中喜道：“你有这般手段！”宫娥道：“还斟得有几分高哩。”那高宗道：“再斟上，再斟上！”她举着壶，只情斟，那酒只情高，就如十三层宝塔一般，尖尖满满，更不漫出些须。那高宗伸过嘴来，吃了一锺，扳着死人，吃了一口，道：“会唱么？”宫娥道：“也略晓得些儿。”依腔韵唱了一个小曲，又奉了一锺。那高宗道：“你会舞剑么？”宫娥道：“也略晓得些儿，但只是素手，舞得不好看。”那高宗揭起镇守内侍衣服，解下腰间所佩宝剑，掣出鞘来，递与宫娥龙。宫娥接了刀，就留心，在那酒席前，上三下四、左五右六，丢开了花刀法。那高宗看得眼咤，宫娥丢了花字，望武媚娘劈一刀来。媚娘侧身躲过，慌了手脚，举起一根满堂红，架住宝刀。那满堂红原是熟铁打造的，连柄有八九十斤。两个出了银安殿，宫娥现了本相，却驾起云头，与媚娘厮杀在一体，高宗惊魂未定曰：快快保护皇后，有刺客行刺！那镇宫侍卫与宫娥厮杀在一起，那宫娥怒喝道：汝者该死之妖媚贱人，还吾爹性命来！那镇守侍卫怎是宫娥知敌手，却被一阵无清雷电而下，劈死无数。那众人不敌，却见宫娥有向武媚娘杀来，那武媚娘怕伤着高宗，用自家身体护住高宗说道：陛下莫冲动，此女却为臣妾而来。她要取臣妾之性命。却说此时冲进一位道人与宫娥厮杀在一起。那二人皆是不凡之人，有诗为证——那宫内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霞气昏迷。怎见得？

    风气呼号，乾坤荡漾；雷声激烈，震动山川。电掣红绡，钻云飞火；迷日月，天地遮漫。风刮得沙尘掩面，雷惊得虎豹藏形；电闪得飞禽乱舞，雾迷得树木无踪。那风只搅得通天河波翻浪滚，那雷只震得界牌关地裂山崩；那电只闪得宫门众人迷眼，那雾只迷得宫中下失了之人。这风真有推山转石松篁倒，这雷真是威风凛冽震人惊；这电真是流天照野金蛇走，这雾真是弭弭漫漫蔽九重。

    正见那二人厮杀分眼绯红时，那老道大喝一声：无量天尊！“吾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此造孽！老师，弟子对不住汝了！说罢，拿出一只金鞭来，呈白玉色，为木鞭状。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一鞭击去将那宫娥打下云霄，那老道一个定身法将宫娥定住，压解到高宗与武媚娘面前，说道：还望陛下与皇后处置,贫道不敢做主也！那高宗问道：敢问仙长道号？救驾之功应当重赏也！那老道曰：贫道道号一贫，俗名袁天罡是也！那武媚娘曰：原来仙长乃是与国事李淳风并称“南袁北李”之大神通仙人也！说吧，那武媚娘看向本押解之宫娥，鸭蛋脸面，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蚤，粉面含春威不露，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不过年方十四有余，那武媚娘说道：汝既然行刺本宫，若本宫推测不错，汝乃上官一脉之女也！那宫娥大吃一惊道：汝怎知吾出处也！那武媚娘说道：当年汝父上官仪反对本宫垂帘听政，却是因陛下身体不是，大唐社稷不能毁在吾等手中，本宫也是不得为而为之？那宫娥脸色有些无奈，却无言语，那武媚娘说道：在汝施展清教无清雷震符之时本宫已经知道汝之出处，若汝不能解其心中仇恨，就让汝一剑了杀吾便是，却与陛下无关，大唐可无吾武媚娘，却不能没有皇上。汝可不能伤害陛下是否？说吧，让镇守侍卫解开绳索，命李淳风解开宫娥定身法，接过侍卫手中长剑递与宫娥说道：来吧？莫辱了汝上官家门面！那宫娥接过武媚娘手中长剑，欲刺向武媚娘。却突然手中长剑一落，对天长喊道：父亲，孩儿却无能为汝手刃仇人也！那高宗大喊曰：皇后，莫行不智之举也！那武媚娘道：陛下，不要过来，此番因果又臣妾而起，就让臣妾来了解吧？那高宗担心武媚娘安危，欲上前保护却被袁天罡拦住道：陛下，皇后聪慧无比，她自有化解安危之法，陛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那宫娥却抱头痛哭，武媚娘上前扶住她说道：汝之痛心，本宫却也痛身也！该放开得始终得放开，否则魔障缠身，汝仙道难成也？那宫娥说道：父亲在临死前说不要吾为难皇后，大唐社稷离不开她，大唐百姓离不开她。只是父亲看到之时已晚也！那武媚娘叹息道：苦了汝孩儿，汝师天音仙子乃是吾门师姐也！汝可愿意让本宫照顾汝后半生？那宫娥满面含泪，深情的看着武媚娘，便一头扎紧武媚娘怀抱痛哭起来，那武媚娘对高宗曰：此女乃上官仪之女，乃是忠良之后，往陛下赦免她之罪责，交予臣妾教导？那高宗曰：全凭皇后做主就是！那武媚娘下跪曰：谢主隆恩，臣妾告退？说吧，领着宫娥往**而去。那高宗曰：仙长可愿为吾大唐效力，报效黎民社稷也！那袁天罡说道：贫道谢陛下美意，袁不甚感激主隆恩！那高宗曰：袁天罡接旨，朕授汝国师之职，监管钦天监总司大小事务，汝可愿意？那袁天罡曰：臣领旨！说吧，君臣二人长谈钦天监事宜。那宫娥乃何许人也？又将何去何从？且听下回分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