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败亡#183;王
零星的雨滴敲击着殷红的血泊，点滴的血红顺着雁夜没有一丝伤痕的左手指尖缓缓滴落，停滞的话语抿去嘴角勾起的微笑，褪色瞳眸中闪烁的绿芒盯视着征服之王Rider。 Rider缓缓把沾满血污的王の剑插在脚下，伸手抹了把头上带血的雨珠，张开双手正视着雁夜说道：“既然你也想拥有荣耀，不如臣服于我，本王不仅既往不咎，而且赐予你和我分享征服圣杯的荣耀！！！” 堂堂正正的话语，粗犷的嗓音，没有一丝遮掩的欲望，让雁夜口中忍不住泛起一缕苦涩，不得不承认，伊斯坎达尔是最豪迈的王呢...... 雁夜眼中闪过一缕漠然，扫视着缓缓围上来的近千军势，略带嘶哑的声音在尸丘上响起：“你已经胜券在握了么，Rider？” Rider粗犷的面孔泛起爽朗的笑容，直爽地说道：“不是吗？！” 雁夜嘴角勾起微笑，两颗参差的犬齿从唇间露出，狞绿在眼眸中肆意流落，不再嘶哑的话语从嘴角吐出：“胜利的人是我......” Rider微微皱眉，缓缓拔出脚下的王剑，冷声说道：“那就被我征服吧......” 王の剑挥起，“吼~~~~~”马其顿骑兵被步兵拥簇着嘶吼着冲上那尸体构建的缓坡...... “锵———”斧刃的交响绽放了又停息，“哧———”“噗嗤———”金属划破rou体带起血液的悲鸣，“呜啊———”不甘的吼叫挣扎着响起，短剑，骑枪，马其顿的武装戳穿了法兰西骑士那身披重铠的身躯，久经沙场的技艺在枪林中无法施展，十数个最后守护男爵的骑士几息间一一倒去，血从破裂的铠甲间流出，诉说着骑士永耀的誓言。 “噗哧———” “唔......” 最后的骑士洛斯图死死挡在雁夜的身前，任由六七只长枪透过剑刃，从那具雄壮的身体透出，血液顺着刚毅的嘴角滑落：“吉尔斯...男...爵......” 一缕微笑在骑士嘴角泛起，停滞...... “噗通...” 洛斯图仰躺着倒在雁夜身前，却看不见雁夜狞绿眼眸中的色彩。雁夜默默看着自己完美得近乎神性的左手，无视一层层围上来的马其顿军势，冰冷的话语淡淡吐落：“我说过的，胜利的人是我......永堕の红莲......” “哧—————” 冷却的血液在雁夜身体周围溅起，沸腾，无数英灵构建的血池在身迹波浪般的环绕，几个靠得太近的马其顿骑士连同身上的铠甲被薄薄的血层切成数段...... 雕刻着神之子的十字架缓缓在雁夜身前的血泉中浮起，神秘的印记亵渎着十字架的神圣，雁夜狞绿的瞳眸微微闪烁，缓缓伸出没有一丝血迹玷染的白皙左手抚向比自己矮些的十字架...... “咕噜咕噜咕......” 血液不停地跃起，数息间缠绕上本该被圣水浸泡的圣十字...... 数米外的Rider皱着眉头看着涌起的血柱把雁夜和他身前浮出的十字架层层包围，靠近的英灵瞬间被龙卷风般卷动的血池划成碎片，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征服王的心中暗暗滋生。 注视着血液束缚的十字架，雁夜的嘴角忍不住微微颤抖，还记得么？ 不记得了呢，多久，多少次的祭献，多少次在十字架下，在那满是血污与腥臭中嘤嘤哭求，一如女子般的懦弱呢，你会讨厌的吧，贞德？ 只是明明能感受到那缕熟悉的气息，可无论怎么呐喊，怎么嘶吼，都是得不到你的回应呢...... 血液默默从十字架上褪去，棕金色的发丝，修长的发辫，熟悉的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孔，那琥珀般的双眸，默默在眼前呈现，略显稚嫩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阳光的气息中微带一缕麦香和腥甜，只是那本该明亮的双眸没有一丝色彩。 心口微微痛楚，却听不见自己的跳动，雁夜微微咬了咬下唇，眼眸中闪过些许迷乱，轻轻抚向女孩没有表情的面颊，轻声的呢喃忍不住嘶哑着吐出：“我贞德......” 指尖触及脸颊的一瞬，血液从女孩口中涌了出来，血泪从不带一丝感情的瞳眸中慢慢流落，“哗啦......” 迷梦中的少女在指间化作血液散落，一柄朱红的剑默默在散落的血液中浮现......雁夜嘴角的微笑轻轻停滞，一滴血液溅在眼角，缓缓滑落，看着只剩的红莲の圣剑，雁夜嘴角的微笑变得苦涩：“哼哼哼，呵呵，哼哼哼哼，就算这个样子也能得到你的眷恋么，哼哼，红莲的圣女呢，好好地当牧羊女不好么，不是说好一起牧羊的么......” 席卷的血池缓缓扑落，雁夜的身影缓缓显露出来，腥红的圣剑被轻轻握在左手，五指朱红的指尖配合红莲之剑把那白皙的手指渲染得更加白皙...... 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脚步踏在血雨与尸体积淀的尸丘之上，发出“啪嗒啪嗒”地沉闷声响，垂下的头颅只能看见那从发丝间流落的腥绿呢。 数个围在血池周围的马其顿英灵见血池的漩涡消失，迫不及待地持枪冲向刚刚走出血池的雁夜，唯美红色的弧光在空气中闪过，“呲~~~~” “扑通......” 血液从没有铠甲保护的喉咙喷出，矫健的身躯缓缓倒下。 “吼~~”一个颇为壮实的马其顿骑士抡起大斧怒吼一声直直冲向雁夜，只是还在数米之外，一缕红线在空间中勾起诱人的悸动，“丝—————”壮汉猛冲了几步，身子一歪，上半个身子斜斜凋落，“唔啊啊啊啊~~~~”痛苦的嘶吼在雨末的尸丘响起...... 马其顿步兵再次集结成方阵，不足百名的马其顿骑士缓缓骑上了那只剩三十几匹的战马，默默压向尸丘上的最后一人...... 间桐雁夜微微抬头，居高临下俯视着被拥簇在最前列的征服王，轻声说道：“绽放吧，血铸的红莲......” 红色的血丝一层层绽放，仿佛盛开的彼岸花蕊，只是娇娆的腥红并没有摇摆地那么温柔。 “哧———”“哧———”“哧———” 红色的花线在微微收敛阴霾的末雨中挥舞，手臂，身躯，头颅，掺杂的金属在唯美滑过的瞬间分裂，听惯了悲鸣的耳中听不清晰惨叫，只知道，轻轻指引这血色的乐章就能与你走得更近，雁夜轻轻呼吸着空气中的腥甜，任由在最后一声呜咽在雨的滴落中终结。 天空凌乱的血液洒落仿佛雷雨骤急的阵响转眼而过，除却呜咽的悲鸣，乌云笼罩的尸丘上只剩下小雨滴落的宁静。 Rider愣愣地看着眼前滑落的尸身，几滴温热的腥红顺着脸颊滑落，诉说着部下还未褪去的体温。 “啪嗒...”“啪嗒...”靴子踩踏着血浆的声响在耳际响起，让征服王微微回神，看着直直走到自己眼前的男人，默默抓住了手中的剑，皱着眉头说道：“你根本脱离了Servant的范畴。” 雁夜伸直了手中的长剑，指向Rider的胸口淡淡说道：“这重要吗，男人不都是应该为了心中的东西拼尽全力么？” Rider满是胡须的面孔勾起一个爽朗的微笑，摇了摇头说道：“本王竟然被你说教了，虽然大概这次旅程要结束了，不过本王的征服之路还没有结束呢！！” 阴雨缓缓退却，漫天的黄沙不知在何时又席卷了整个世界，默默掩埋着沉睡在战场上的英灵，黄沙的天际微微碎裂开来。 Rider高高举起王の剑，带着微笑向着雁夜的头颅狠狠劈落，一缕红芒在雁夜手中再次绽放...... “噗嗤———”水晶般的红莲之剑从Rider的左背透出，血潺潺流出，“唔额...”征服王默默低头，看着比自己矮许多的雁夜，微微咧开嘴角，粗犷豪迈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身为王，就要比所有人更宽容呢...... 神秘束缚的光在眼前闪烁，征服王心中的世界也随着王渐渐消逝的躯体崩裂，雁夜的身影默默出现在红桥之上，风透过金属的框架吹散鼻腔中浓郁的血腥，没有血痕的世界只有手中的剑还诉说着战争的真实。 雁夜默默抬起右手，目光停留在手掌之上，一颗新的咒令缓缓在手背阴刻，没有完全显现，却诉说着继续争夺圣杯的资格。 腥红的圣剑化作红线散落，雁夜缓缓捏实新生的左手，默默向最后的双王之地走去...... 某个角落的旅社，蜷缩在墙角熟睡的少女，微微皱起额头，露出一缕那属于小女孩的娇憨，只是没有发现，手背，那仅剩的一条淡紫的扭曲漩涡轻轻在身前散发着幽光....... ————————————————————————————————————————————————说好前天更新的————————————————————————————额，有罪，偷偷上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