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牛家庄战役（十一）求收藏推荐
（非常抱歉啊！这几天工作也忙，年底了，加上很多地方需要修改，忙不过来，今天传一个4000字大章，下次更新预计在2号左右） “咚！咚！咚！”随着朱慈烺亲自敲响鼓声，山上数面大鼓也同时响了起来，鼓声在雨声中显得有一点沉闷，听到鼓声的明军士气更加高涨起来，子弹追在清军地背后乱飞，不时将一些想反抗的的清军射倒在地。 “杀！”当李骞的军队赶到时，正是清军从山下溃退下来之时，李骞虽然无法看到，只是依然毫不迟疑的下达全军突击的命令。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阿济格总算体会到了，当他听到后面出现大队明军时，脸色更加白了起来，一口鲜血再也没有忍住，‘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王爷！王爷！您怎么样了？”阿济格地戈什哈大吃一惊，急忙扶住阿济格摇摇欲坠的身体。 此时清军无论是前面还有后面都乱成一团，留在阿济格身边的不足千人，苏克萨哈跳上马背，深深的看了阿济格一眼，扭头对身后大喊：“两白旗的巴图鲁们，跟在本将身后，杀！” 数百名两白旗官兵正六神无主，听到苏克萨哈的话也都跨上马背，跟在苏克萨哈背后向后面急驰而去。 勒克德浑看到苏克萨哈的方向是后面。他也连忙叫道：“两红旗的巴图鲁，跟在本将后面。向前冲！” 两支队伍一前一后，向正杀过来的明军迎去，阿济格身边只剩下一百余名戈什哈护着，这些人扶起阿济格往营地方向逃去。 “杀啊！”李骞，桂海等人各自率着兵马，很快将迎面过来的清军冲得七零八落，明军明显感觉到清军士气低落，地上已经落了一层雨水，极大限制了马速，明军人多地优势马上就挥出来，战场上，常常是七八名明军围着一名清军，任凭清军如何英勇也挡不住四面八方过来地兵器，很快就被打落马下，成为一具尸体。 苏克萨哈领着数百两白旗精锐冲到后面时，正是清军后队全面溃败之时，他怒吼起来，带着人东奔西讨，令他绝望的是，跟在他身后地人却是越来越少，战场上仿佛到处都是明军。 勒克德浑的还情况比苏克萨哈更糟，他赶到前面时，数千清军正从山上乱哄哄的败退下来，身后不时传来明军大声喊杀的声音，中间间杂着明军的枪声响起，这些败军毫无斗志，根本不是勒克德浑的数百两红旗兵马能够阻挡，他的兵马反而被败军冲散，最后勒克德浑也不得不随在其中一起后退。 憋了数天的明军长枪兵气势如虹，他们已经赶到火枪手的前面，只要有清兵敢回头，等待他们的往往是十几只长枪一起攒剌，无论人马皆扎成了筛子，许多清军往往落后一点，就死于非命，这一步就是生与死的距离。，一向只会追着明军砍的满人精兵，为了先一步逃命，甚至也拨刀将前面阻挡自己的人砍翻，然后夺路而逃。 “杀啊！”整个战场全部是明军的喊杀声，两军很快汇合，虎贲军和李骞的龙卫军汇合后更是士气如虹，无论是火枪队还是长矛手，完全已经抛弃了队形，对陷入四面包围的清军追杀起来。 山上，朱慈烺已经放下了鼓锤，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腕，一边侧耳细听，刷刷的雨水将视线挡住，他虽然在山上也看不清战场的形式，只能从喊杀声中推断战事的进展。 山上明军的鼓声并没有停歇，反而更加响亮，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战场上清军的声音好象完全不见，朱慈烺越听却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喊杀声好象远远超过虎贲军投入的人数，朱慈烺连忙对两名侍卫道：“快！到前面看看！到底生何事？” “是！皇上！” 没等两名侍卫走出数步，数人连滚带爬的冲了上来，每个人身上都滚满了泥浆血水，不过，脸上却是一片兴奋：“报！皇上！武清侯的骑兵到了。正在向鞑子的后方起突击！” 朱慈烺怔怔站着，脸下却没有狂喜之色，反而想大哭一场，虽然还没有取得全面的胜利，可是满人经过这次的打击，至少十年之内回不过气来，甚至可能从此没落，自己竟然挽救了一个民族沉沦数百年的命运，从今天起，自己再也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了。 可惜这些事情自己只能藏在心里无人分享，就是想大哭一场也不可能，他现在是大明皇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软弱。 “皇上！皇上！”见到皇帝呆立不语，无论是身边的侍卫还是前来报信的几名虎贲军心中都感到一线奇怪，皇上怎么会不高兴呢？虽然战事尚没有结束，但是胜利是肯定的，难道这样的大胜皇上还不满意？或者是皇上还在担心罗正跟孙可望他们？想到此。身边所有人都对皇帝更加敬仰起来。 朱慈烺回过神来道：“传朕旨意，今日毕其功于一役，绝不能放过一个鞑子！” “是！”两名信使不顾身上冷湿一片，又重新向山下跑去。 雨刷刷的下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停了，天上的乌云重新散去，虽然太阳还躲着不肯出来，不过，视线已经变得良好起来，整个山下到处是倒伏的清军尸体，他们中有许多人都是背朝着天，明显是被明军从身后杀死，这对于一向武勇的清军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剌。 地面上湿润一片，泥水和血水掺在一起，形成一种怪异的颜色，战场上的喊杀声并没有停下来，无数明军将剩下的清军包围在清军大营内的一处高地，借着这处高地，剩余的清兵勉强抵住了明军，为防止清军困兽犹斗，明军暂时停止了进攻。 这让清军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到视野中无穷无尽的明军，所有人心中无比绝望，加上打湿的衣服穿在身上更加难受，就算满人习惯了寒冷。许多人的牙齿也打起颤来。 阿济格眼睛从身边的人身上扫过，心中陡然涌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感觉，二十万大军，良将如云，如今谭泰、苏克萨哈、勒克德浑等人毫无踪影，是死是活无从知晓，兵力已经不足一万，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若是平时，就是被数十万兵马重重围困，阿济格也有信心冲出去，但是眼前只有不到一万人马，让阿济格看不到一丝希望。 ‘呛啷’一声，阿济格从腰间拨出长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身边的戈什哈大吃一惊，急忙拉住阿济格的手，惶急的叫道：“王爷！” 眼看大局已定，在各位的劝说下，朱慈烺回到行辕，虽然穿上了蓑衣，朱慈烺的身上还是淋湿了不少，由此可知，那些参加战斗的明军身上会湿成怎样，事实上到了后来，那些燧发火枪手也因为枪管进水，难以继续射击，但是到了那时有无火枪助阵，问题已经不大。 朱慈烺一回到行辕，马上吩咐道：“传朕旨意，让军士轮流撤下来更换干衣，马上烧好姜汤让参战的将士饮用。” 这冬天的雨淋在身上可不是小事，若是军士没有及时换上干衣，驱使寒气，很有可能就会大病一场，眼下清军已经笼中之鸟，自然没有必要为了尽快剿灭他们而让官兵大面积生病。 一名侍卫连忙回道：“皇上放心，朱将军早以让营中准备好了姜汤，只要官兵们轮换下来，马上就可以喝到。” 侍卫刚一说完，小邓子已经端着一个大碗上来：“皇上，这正是营中所备姜汤，还请皇上饮用。” 姜汤一端上来，一股辛辣之气就直冲鼻吼，朱慈烺刚想拒绝，一个哈欠打了出来，朱慈烺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捏着鼻子将姜汤全部灌下，腹中一股暧意升起，刚才所冒的一点寒气顿时不翼而飞。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进来：“禀皇上，武清侯李骞，宣府总兵梁庭光，龙骧军统制朱骞求见！” “快请！” “是。” 李骞，梁庭光，朱骞昂然入内，他们身上都还穿着甲胄，上面的血水泥土只是稍作擦试，衣袖都露出湿渍。 等梁庭光，朱骞行完礼后，武清侯李骞半跪在地说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又救援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今日幸亏李爱卿及时赶到，才有此次大胜，不然即使朕所领人马能够将其击溃，大部分鞑子也会乘乱逃走，力爱卿都是有功之臣，又何罪之有？免礼！免礼！”朱慈烺大声笑着道。 李骞依旧抱着拳：“其实臣前日已经赶到，只是臣前日听到虎贲军枪声齐整，皇上并无险境，臣就没有马上兵攻打鞑子后路，臣救援来迟，实是有意为之。” 朱慈烺听得一愣，原来李骞前天就到了，难怪今天来得如此及时，从情理上来讲，李骞如此处理确实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前天李骞一到就向清军起攻击，即使能胜，明军也要伤亡惨重，只是李骞如此做法，多少有拿皇帝做诱饵的嫌疑，若是换了一个庸碌的皇帝，必定会加罪于李骞。 李骞胸怀坦荡，倒是梁庭光、朱骞等人暗暗为李骞惋惜起来，不亏是李骞，简直是死脑筋，眼下大胜，只要你自己不说，皇上根本不会追查，自然也就无从知晓，又何必如此冒险。 “来人！”朱慈烺这句话赫地在场之人吓了一大跳，以为就要对李骞处罚。听到后面一句才松了一口气：“端姜汤上来。” 皇帝话声刚落。早有准备的侍卫便给一人端上了一碗姜汤。 “各位爱卿刚刚淋过雨水！身体要紧！先喝碗姜汤，有什么事换过干衣再说。” “是，多谢皇上！” 众人接过姜汤，都是一口喝下，正要告退，朱慈烺突然道：“再端两碗上来。” “是。”尽管侍卫不解，但还是很快又端上两碗姜汤。 “李爱卿劳苦功高，又是侯爵，这两碗也一并喝了吧。” 李骞的脸顿时一苦，这姜汤喝一碗是为了驱寒，喝二碗三碗纯粹是找罪受，只是皇帝的话却不能不听，只好捏着嘴将两碗姜汤灌了下去，刚刚喝下最后一碗，李骞只感到自己肚子咕咚叫了起来，里面一肚子全是水。 朱慈烺脸上重新露出笑意：“好了，救援来迟之事不用再提，各位爱卿先下去换衣再说。” “是，臣等告退，”李骞才知道皇帝之意，竟然是以三碗姜汤对他作出惩罚，虽然他自认没有做错，只是对皇帝到底有不恭之意，此事可大可小，皇帝既然以此处罚，此事自然就算揭过。 一队队明军开始换防，现在雨停了，火绳枪晒干后可以射击了，那些以前呆在营地里的火绳枪手将那些浑身湿透的官兵都换了下来，还有一部分刚喝过姜汤换过干净衣服的官兵也重新回来，将剩下的清军围得水泄不通。 大概八千清军挤成一团，那处高地本来是阿济格帅帐所在，因为那里最高，可是这块地方实在不大，容下八千人加上战马后，几乎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没有干燥的衣服，没有食物，不能生火，甚至连清水都不多。 阿济格到底没有自杀成，他手中地长剑被夺了下来，戈什哈勉强从几座为数不多的营帐中找到了干净的衣服给阿济格换上，只是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好运，许多人只能坐在泥地里，不时有激烈的咳嗽声传来。 “王爷，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冲出去，否则到了明天，奴才怕是能骑马的人都没有了，”叶臣满身泥巴，跪在阿济格面前，脸上老泪纵横的道。 “冲？怎么冲？眼下外面都是一团烂泥，战马根本跑不起来，冲出去只会成为明军的靶子。”阿济格骄傲的内心已经被这场溃败给打击的体无完肤了，完全失去了斗志。 “王爷，要想等到路面干燥，至少要两天时间，两天之后，再也没有人拿得起刀箭了，加上咱们在大同还有五万人马，昨天咱们虽然溃败了，但是奴才看到鳌拜冲出了包围圈，咱们十多万人马，跑出去的少说也有五万，王爷，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啊！”叶臣痛心疾的道。 （另外感谢，天空海农民，秋风起落叶的打赏！感谢各位大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