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落凤亭外 滇池圩边 芦苇碧连天

    铜锁在段翰这个拥有现代思想少爷的影响下，倒也不是那太过拘礼的酸腐之女子，且大理国当地民风较为开放，女子行事作风便多了些直爽泼辣，少了些汉家女子的扭捏作态。多了些直爽，并不是说白族女子如傻大姐般的不拘礼节，而是说在亲人或最亲近的人面前敢爱敢恨。

    铜锁对于段翰来说，名为主仆，实为至亲。段翰对铜锁自是欢喜的不行，在他心里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日段翰感觉一个人去落凤亭外，滇池圩边的芦苇荡，没太多意思，既然铜锁儿在，那便叫了她一起。

    铜锁儿自己对那些逮鱼摸虾的事也感到异常新鲜，既然少爷邀请，那便一起去了。于是在家里找了些破衣服换上，头上包了方锦帕，像极了打扮妥当即将与夫君一起出门的农家小媳妇儿。

    上身淡蓝麻布短裙，下身着麻布长裤，芊芊细腰，用一条麻布腰带系上，外套对开扣及膝长比甲，显得精巧玲珑。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锦帕包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粉嫩。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将自己收拾妥当后，铜锁拎上一条小秧船，秧船里塞了她自己刚刚换下的衣服，再把铁锁的衣服胡乱地揣了一件，备着给自家少爷用。

    秧船儿，在大理国乃至大汉均是农家常见的物事。木质，长四尺，宽八寸，正中间有一个提手，插秧种稻之时，装秧苗所用。因其隔水，除了插秧所用之外，还被百姓用在了日常生活中。苍山的人们在水中作业时，经常把秧船用于携带衣物、食品，方便简洁，在水面上最好用不过。

    女孩子家就是细心，除了拿上干衣服，铜锁还在灶头找了两个红薯，另外还用竹筒带了一筒子凉开水。

    去年的夏天，天气确实很热。段翰那日之所以在那样炎热的下午到湖里的坡上去，是因为芦苇荡里比什么地方都凉快，而且还能看到大虾、螃蟹爬来爬去。

    段翰穿着短打，裤腿卷得老高。铜锁穿的长裤，把长比甲塞到秧船里，把裤腿卷至膝盖，露出雪白的一段小腿。

    段翰对铜锁说到，“铜锁儿，这个芦苇荡里的水并不深，最深之处只漫过我的胸口，大概在你的腰间，一会儿下水后，你切记莫紧张，就像在平地上那般走，待湖水及腰，人便会往上漂浮，你只要稳住脚跟，随我慢慢移动便可，切莫紧张，莫要仰面被水的浮力推倒。”

    铜锁儿从未下过水，自然是有些紧张的，但看到自家少爷成竹在胸的样子，便悠悠地点了点头，打趣地说到：“嗯，晓得了，只是遇险时，少爷莫学那白眼狼，丢下奴家便是。”

    段翰把装着干衣服的秧船提着，放在水里，往前进的方向推了一小截，然后牵着铜锁的手走进了芦苇荡。走了一段距离后，段翰俯身从芦苇根部摸出了一只大虾，然后冲着铜锁呵呵傻笑。铜锁也笑了，说少爷还真像个渔家娃子，哪有一点大户人家少爷的模样。

    段翰说，看你笑的，嘴都咧歪了，就像镇上二呆家媳妇。不过挺好看的。

    铜锁嗔怒着捶了段翰的肩，你才二呆的媳妇呢，哦，不，你就二呆的兄弟。

    二人打闹嬉笑着沿着芦苇荡往前走，湖水渐深，水已经漫过了段翰的腰。铜锁比那时的段翰高上不少，水刚好漫过她的小腹。这条路段翰走过无数回，最深的地方刚好漫过他的胸，所以，只要直直地走过去，就算不会游泳的人也不会有甚么危险。段翰自然是会游泳的，自然很是镇定。

    有下水经验的人都知道，不会游泳的人，或者说没有在水里玩过的人不可能做到如此镇定。作为一个气质美女，铜锁就属于这样一类没有玩过水的人，一旦水漫过小腹，便有些紧张，拽着段翰的手使劲地紧了一下。

    在段家五老爷府上，铜锁只需照顾少爷饮食起居，大多时候都在读书习字或者修炼丹田真气，所以铜锁的手并不像其他下人那般的粗糙，反而是很柔很软，攥在段翰手里，就像攥了攥了一朵南瓜花的花蕊，嫩嫩的，柔柔的。

    二人在水里走着，水的深度刚及铜锁的腰，但二人走动而荡起的水浪却早将上衣打湿，夏天的衣服本就极薄，薄麻上衣湿透后，就显得有些尴尬。铜锁与段翰一起长大，并且作为大丫头与段翰在一个房间里饮食起居，但铜锁一直将段翰当做小孩看待，且二人就寝之时，铜锁也穿得非常周整，冬日除了抹胸之外还有亵衣亵裤，夏日里除了抹胸，还外罩一件短里子。所以，铜锁从来也未在段翰面前露过身子，哪怕段翰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

    但这次在水里，衣服潮透后就显得有些尴尬。透过衣服，段翰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粉红的肚兜，肚兜绣有花纹，在肚兜下，一对诱人的高峰高耸挺拔，结实的仿似要将外面那件衣裳撑裂。

    段翰根本没有带着亵玩意味地去看铜锁的身体，但不可否认的是，铜锁的这具胴体真的很迷人，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完美的身材展现的一览无遗。水面上高耸的双峰，水面下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身。

    那时的铜锁十九岁，已出落成了一个成熟的大姑娘，浑身透着一股青春的气息，这让段翰想到了前世非常喜爱的一个女明星范冰冰。

    段翰的眼睛直了。

    被自家少爷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被这个半大小子用男人的眸子火辣辣地看着，铜锁羞得脸泛红晕，不敢与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少爷对视，急慌慌地低下了螓首。

    在这样旖旎的氛围里，铜锁的手依旧握在段翰的手心里，那柔软的感觉让段翰浑身发酥，是骨头里面发酥。这是一个男孩不该有的感觉，这种感觉更多的是出现在那些发情了的成熟男人身上。

    段翰的心里年龄是真的成熟了，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年的处男。虽然他现在的身体还未长开，但他是真的成熟了，身上那尚未长成的物事却也一柱擎天、勃如怒蛙。

    段翰不由的鄙视自己的无耻，进而又来鄙视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的堕落，给一个小少爷配这么一个美丽的丫头，成熟风韵，仪态万千，偏偏这丫头又陪自己住了这么多年，更可恶地是这个美女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娃娃住了这么多年，真他娘的堕落。

    不过自己现在怎么这么喜欢堕落呢？

    “铜锁儿，你莫慌张，你试着随我一起将双膝微曲，慢慢地往下蹲，只把头留在水面上，我来拉着你慢慢地走过去。”在这气氛尴尬的时候，段翰说了句话，指导一下铜锁，也算是缓和一下气氛。

    “哦，好的，我来试试，来试试。”铜锁慌张地应道。

    于是，段翰和铜锁开始一起慢慢地往水里蹲，蹲下后，他俩的整个身体都埋在了水里，只留下一个头在外面呼气，这下轻松了很多，也没有了春光乍泄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