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一波三折
平山王奉召回京,还没上路,京中的有些人便已经按捺不住了。 萧贵妃自认为机关算尽,要做全力一搏,萧禄百般苦劝,也劝不住meimei的决定。于是萧党暗中串联,先是上本参太子太师失德的奏章,如雪片般飞向皇帝的桌案。 原来那太子太师是个学问渊博的宿儒,但是稍稍有些缺点,就是好sè,年轻时就喜欢流连烟花之地,年纪大了做了太师官了,仍然不改风流习xìng。数年前在勾栏里得了一个特别相好的粉头,置馆姘居,还经常邀请同朝为官的三五好友一起去别馆和年轻女子们厮混,饮酒歌舞,经常通宵达旦,其乐融融。 左御史郎昆第一个上本,参奏太子太师品行不端,狎jì冶游。然后其他萧系御史也纷纷上本附奏,郎昆见奏本上去了并无动静,怕文字不够激烈,没有达到效果,于是又上连本,这次除了参太子太师品行不端,狎jì冶游等等,附带中还有一句,引太子秽**后*宫。 这一句果然太劲爆刺激了,把皇帝给惹的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把一桌子奏本推在地上,大骂"其心可诛,其心可诛!"一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慌**成一片。 按祖制,御史参朝臣的奏折,是不可以留中不发的,也不可以对御史进行打击报复。所以使得历朝的御史,都越来越敢胡说八道。皇上气归气骂归骂,他拿御史一点办法也没有,法律规定的,御史有风闻言事的权利。 所谓风闻言事,就是不需要掌握任何确切的证据,御史可以光根据听说的传闻向皇帝进谏或弹劾官吏。 这奏本一下发,马上上来的是第二批,保太师和保太子的奏本,这些奏本以段系官吏为主。 然后第三批风闻言事的参本又上来了,描写更具细节,故事颇多情sè。 那保的参的各倒一边的奏章,互相狗咬狗的捉对辱骂的奏章,越来越多,措辞也越来越不像话。 再接着,外官也参与到了弹劾和保奏的上本队伍中,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最后皇上决定,把御史所参奏的事情,交三司会审查证,所有证据和风化案涉案人等,君前对峙,召开特别的大朝会,百官旁听三司调查结论,以示正大光明。 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事涉风化,压是压不住了,该来的就让他来吧。 这rì大朝会,百官齐集。诸事议罢,三司代表,吏部主官郭襄宣布三司的调查结果。 "关于太子太师品行不端有伤风化的举报,件件坐实,所有人证物证,口供笔录,一一上呈,查无疑义。只是关于引太子秽**后*宫这一条..."郭襄停一停顿,看皇上有无指示。 皇上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只得硬了头皮继续说到,"因事涉后*宫,不便三司调查,未曾坐实。" "臣有异议。"左御史郎昆应身出班,"虽然事涉后*宫,三司不便调查,但是自翟后殡天,萧贵妃主事后宫,可以请萧贵妃就微臣参奏之事主持调查,宣涉案人当朝对峙,虽然后*宫的事情是皇上的家务事,百官没有必要知道,但是因为本案涉及太子的声誉,太子是国之储君,太子的品行应该是天下臣工的榜样,请圣上当着百官之面证明太子的清白,以昭rì月。" 说完长跪于殿上,萧党纷纷附议,一下群臣半数跪倒阶前。 皇上被御史当场逼迫的无奈,只得准奏。 太监上来,在御座边上增设一把凤座,又放下珠帘,请萧贵妃垂帘上朝,主持涉及后*宫风化案的调查。 太子阶前听旨。 萧贵妃端坐珠帘之后,轻启朱唇,道,"左御史所参何事?请把具体细节,再给本宫详述一遍。" 郎昆启奏道,"臣左都御史郎昆,启奏圣上,萧贵妃娘娘,臣身为御史,有风闻言事的职责,近rì臣风闻太子太师品行不端,有伤风化,现已为三司查实,其中有涉及太子秽**后宫一节,三司不便调查,请娘娘主持调查,并昭宣天下,为太子正名,以服天下臣工之心。" 萧贵妃道,"太子忠厚稳重,品德高尚,并没有你说的这样的行径,不用调查。" 郎昆道,"不调查无以服众,此事涉及后*宫,请贵妃秉公查证,这也是为太子好,调查下来若是没有问题,便可以还太子清白。" 萧贵妃道,"这样说就是你在逼本宫非要按照你的意思办喽,你这样胡说八道,诋毁太子,若查实太子无辜,你该当何罪呢?" 郎昆道,"臣是御史,御史有权风闻言事,便是说错了,臣也无罪。" 萧贵妃侧过脸来看皇上,以目光请示圣意。 皇上脸上此时并无表情,他心里明白的很,你们两个唱戏呢。萧贵妃咬一咬银牙,狠了狠心,道,"既然如此,那就是不给本宫留丝毫的余地了,那本宫为了证明太子的无辜,还太子清白之名,也要问上一问,查上一查了。" 郎昆叩谢圣恩,百官山呼万岁。 稍平静,萧贵妃继续问道,"此案可有具体的涉案人么,你要本宫从何查起。" 郎昆有成竹在胸,泰然道,"此事涉案的宫人是太后慈宁宫的植花宫女,请娘娘传来当堂问供。" 太子此刻心里咯噔一下。 萧贵妃道,"既然有嫌疑人,那就着内宫总管吴公公去慈宁宫跑一趟吧,把涉案宫女带来驾前问话。" 吴公公领命而去,这里太子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了,他没想到郎昆的风闻言事,居然调查的如此清楚,居然连那个宫里干什么的他都知道了。不免有些紧张,可心里又想,绿绮也不会出卖我的,料他们查问不能得到什么证据。他哪里知道,他的心上人宫女绿绮,其实和萧贵妃才是一党的,自己已经中了政敌的圈套了。 这时慕章也在百官之中,他虽并未涉案,也不牵扯风化,但是心里知道御史参太子的事情是真有其事的,暗暗的替太子捏了一把汗。 稍过片刻,吴公公回来复旨,"慈宁宫植花宫女四人带到。" 太子偷眼看去,绿绮也在其中,这四个宫女一排站立阶前,参拜了皇上和萧贵妃,俯身殿上不敢起来。 太子心里七上八下的,慕章也是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唐国公段仲颐站在太子身后,略在腰间顶了他一下,示意他不可失态,太子看了他一眼,继而领悟,恢复泰然之sè。 萧禄拿眼偷偷望向萧贵妃,萧贵妃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又拿眼去望皇上的脸sè。 皇上只冷眼看他们作秀,并不参与萧贵妃处理内宫的调查工作。 萧贵妃一时骑虎难下,便硬了头皮问道,"你们四个叫什么名字,先报上名来。" "回娘娘,奴婢红拂。" "奴婢绿绮。" "奴婢碧云。" "奴婢素心。" "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们来吗?"萧贵妃问。 "奴婢们不知。" "你四人可是谁做下了有违宫规的事情吗?" 四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跪下,"奴婢们不敢。" 萧贵妃冷笑一声,"敢与不敢,不会听你们一面之词,这样问你们,你们自然抵赖。一会儿叫有经验的老嬷嬷给你们四人验身,若都是清白之身,必然可以为太子洗脱嫌疑。" 一会儿,验身嬷嬷上来,向萧娘娘奏禀道,"已经准备妥当,请娘娘下旨。" "很好,你带这四位宫女下去验明贞身,然后再来复命。"萧贵妃又道,"不得掩饰维护,要认真的验。" "是,娘娘。"验身嬷嬷带四人下去,那绿绮不禁偷眼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此时也拿m.余光偷偷地瞄她,见她眼神凄迷,似在求助,又似绝望。 太子心里非常心疼,却无法维护,不知道绿绮要接受如何的考验。 那嬷嬷将四个小宫女带到隔壁偏殿准备下的一间小屋子外,让他们一个一个进去。里面又另有二个稍年轻的嬷嬷帮忙。 原来所有宫女在入宫的时候,都是处子之身,都是接受过严格的甄别和删选的。而后宫有权利把女子**的,只有皇帝一个男子,但是皇帝在后宫和女子行房,也是有严格的记录制度的,这个是为了将来一旦女子怀孕生子,能够有所依据,所以每次都会有记录。 即便是皇帝也只能享用有品级的妃子,当然偶然皇帝也会想换换口味,从宫女中猎获新宠,不过即便是偷情,也要记录在案,管理皇帝卧房事务的机构称为敬事房,最高的负责人称为敬事房太监,其任务是安排、记载皇帝和后妃的xìng生活。皇帝的每次xìng生活,敬事房太监必须详细记录年、月、rì,以作为受孕的证据。 所以现在后宫出了涉及风化的案子,萧贵妃第一步侦查措施就是给四个小宫女验身,若没有做违背宫规的行为,那肯定还是处子之身,那样就能排除嫌疑了。 四个小宫女进宫时都是有过验身经验的,依次进入检验室,众人并不心慌,只有绿绮,知道要露馅的,不过她已早有心里准备,想想自己真是可怜,本来就是别的棋子,这只是萧贵妃绊倒太子的一场yīn谋而已,可是太子对自己如此真情真心,连累了他,毕竟心里很是不舍,于是暗暗下定决心,即便如此,在事实面前,自己也绝不开口主动指正太子,心中动了维护的念头了,实在是非常的矛盾。 正在她胡思**想之间,验身完毕。老嬷嬷上垫复旨。 "启禀娘娘,四位宫女都是完璧之身。"老嬷嬷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在殿上的好多人,都大吃一惊。 第一个便是萧贵妃,"什么?你验清楚了吗?" "是的,娘娘,以老奴几十年的经验,四位宫女都是完璧之身,并没有做过有违宫规的事情。"那嬷嬷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口咬定全部没问题。 "怎么可能?"萧贵妃脱口而出,待话说出口,才感觉自己失言,赶紧说道,"必然是你没有认真的检查,或者收受了别人的好处收买,期满圣主。" 皇上冷笑一声,"怎么,贵妃认为,应该检查出点什么来吗?" "这个..."萧贵妃一时语塞。 皇上明显有维护的意思,下面站立的百官,又怎敢明着和太子作对,纷纷做释然装。 段仲颐赶紧揍道,"启禀皇上,现在已经证明太子无辜,御史所奏,完全是空xue来风,无中生有的事情,请皇上下旨,速速审结此案。" "众位的意思呢?"皇上面子上过的去,还是很明主的。 "臣同意段阁老的意见。" "臣也同意。" "同意。" "同意。" ... 一时附议之声不断,萧贵妃看萧禄,萧禄有国舅的身份,自然不便亲自出面为难太子。一边也口口声声附议阁老,一边便把眼神去瞥郎昆。 郎昆是个死脑筋,见萧禄瞥他,觉得是暗示。一不做二不休,自己这个恶人要做到底了。 "臣不信这个嬷嬷,这老嬷嬷必然收受贿赂,被人指使做出这样的检验结果,以混淆试听,期满圣聪,臣要求换人再验。" "呵呵。"皇上笑一声,问那嬷嬷,"郎御史说你收受贿赂,混淆试听,期满圣聪,可有其事吗?" 那嬷嬷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回道,"老奴在宫中专管验身几十年了,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何况刚才同老奴一起给四位宫女验身的,还有另外两位嬷嬷,老奴要怎么欺瞒她们呢,除非我们三人勾结,老奴绝对没有这样的胆量的,请圣主明察。御史若对老奴的经验不放心,可以请其他有经验的嬷嬷再验一次,绝对和老奴验查的结果一模一样。" 说着,那老嬷嬷拿眼回看郎御史,这御史被她目光鄙视,没了信心。 后宫的水到底有多深,谁也不知道。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体。你以为自己筹划jīng密,缺在小小yīn沟里翻了船。 萧贵妃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再问下去,何况皇上都出言维护了,若非要强行出太子的臭,岂非把自己逼到恶人的位置了。更何况这事情原以为查出绿绮不是处子之身,然后审问之下牵连太子,然后坐实风化案,原觉得自己安排的顺理成章,根本没有问题。不想一个老嬷嬷,居然如此大胆,公然说谎,那她背后究竟是得了谁的授意呢?恐怕,若是普通金钱收买,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和圣上的面,她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吧。 想到这里,觉得不能再问下去了。 便对郎昆道,"我看这事不用再问下去了,真是子虚乌有。" 郎昆又奏,"请娘娘换人再验。" "不用了!"萧贵妃有些责怪郎昆的意思,声音高了些,但其实,郎昆又能有什么作用呢,请求皇上子揭家丑,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请啊。 "既然查不出来问题,就证明宫女和太子都是清白的,郎御史,你无凭无据风闻言事,是你的权利,本宫并不怪你,不过过分偏执,就叫人觉得动机可疑了。"说到这里,萧贵妃不再搭理郎昆,起身向皇上复命,然后离开了大殿。 皇上再问群臣一次,"还有人有意见的吗?" 群臣再不敢言,于是退朝散会。 ... 朝堂之上的戏剧变化真是一波三折,有人看明戏,有人看暗戏,对一部分人来说是喜剧,对一部分人来说是悲剧,对所有人来说,都百分之一百是闹剧。 太子心中甚是迷惑,绿绮不是处子之身这个他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为什么验身嬷嬷会验不出来呢。散朝时他很想溜去找绿绮打听究竟验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是避嫌吧,他也不敢**跑了,所以强忍好奇,低调回东宫,看书睡觉先。 萧贵妃自然是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即刻把这个胆大包天的验身婆给毒打一顿,逼供说出后台指使她说谎之人。不过她虽然是妇人,久居宫闱,政治素质已经锻炼的很高了,知道刚才自己有些话说的不妥当,而且,她也需要和她的智囊团们先研究研究现在的局势,不能太过着急暴露立场,所以她也啥都不说,把疑惑收起,放在心里。
皇上的心思,是谁都猜不透的,也没人敢揣摩圣意。 萧禄此时不方便直接和萧贵妃接头商量,下了朝就回家去找他的莲妹去了。 萧禄回府,直奔南书房,莲儿正在弹琴。 说是弹琴,其实是在等萧禄,事实上,她知道今天朝中要发生极其轰动的事情,萧禄对她,是丝毫没有隐瞒的。所以她也料到了萧禄下朝必来找她。 不过她没有想到萧禄回来的那么早,而且看神sè,并不顺利。尽管如此,她并未停下手中的琴音。 萧禄也没有打断她,做在一旁,静静地听她弹琴,一曲终了,莲儿款身而起,"老爷回来了。" "恩,听你琴音,觉得宁静超脱,所以不忍打断。" "稍坐,我刚沏的大红袍,才烫过杯子,你吃一口吧。"说着将茶端上,萧禄吃了。 "不顺利,是么?"莲儿看他不说话,只他是在琢磨怎么说,便提他一句话头。 萧禄点点头。 "有点意外。"萧禄把刚才朝上验处舞弊诸事,给莲儿说了一遍,"没想到那几个验身嬷嬷居然敢做如此大胆之事,她们是不要命了。" 莲儿问,"皇上怎么说。" "皇上当然是想要息事宁人的,再继续追究,明显不合适了。" "萧贵妃呢?"莲儿问。 "萧贵妃估计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一手,所以无法善变应对,只能先放一放。" "必有人背后指示嬷嬷串通作弊了,不过估计事情到这样地步,也不能过于执拗的追查。"莲儿道,"但未必不是好事。" "未必不是好事?"萧禄放下茶碗,目光转向莲儿,似是询问。 "看你的目的是什么了。"莲儿悠悠一笑,"你的目的原来是设计太子失德么,利用太师的风化案牵扯上太子,坐实太子和绿绮的jiān情,秽**宫闱,然后再鼓动百官上本,参劾太子,以便从中取事。 "没想到几个验身的老嬷嬷,打**了你兄妹的部署,呵呵,你换个角度想啊,现在hou宫风化案已经有人帮你升级成司验舞弊案了,这不是交了个更大的炸药包在你的手上么,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你的意思是说..."萧禄听这一句,站起身来,身体略倾向前,直盯莲儿。 "小案做成大案,疑案做成铁案,恐怕舞弊案比风化案要有做头的多,牵涉的人也要广的多,可以兴的风浪也大的多。看老爷你怎么运筹帷幄,善加发挥了。"莲儿边说这样险恶之言,态度却悠闲淡然,叫人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的心计之秘,智虑之深。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萧禄重又坐下,"从哪里下手呢。" "再从御史这边使力肯定已经不合适了,现在要拿就要拿铁证,没有铁证断然不行,可是从嬷嬷们这边,恐怕要打开缺口不容易。"莲儿稍作思索。 又道,"不得已,就只能用比验身更直观的一招了。"然后故意不说下去,等萧禄追问。 "那是什么?"萧禄果然追问。 莲儿格格**笑,"捉jiān在床呗。" 萧禄一把将莲儿扯到怀里,"就像我们当年那样吗?" 莲儿推开他,萧禄追上去,再次扯到怀里,狠狠的抱住... 太子回到东宫,心里无限难受,一是觉得绿绮受了委屈,二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在背后维护他,他猜测绿绮必然没有这样的力道,是父皇?还是太后?或者段阁老?这三个人,谁都不会知道他和绿绮的事情啊,如果真是他们之中的哪个,那真完蛋了,我做了这样混账的事情,要拿什么脸见他们啊。 不过除了这三个,再没有第四个能担待这样大的事情的人选了。 太子思前想后,还是要想办法和绿绮见上一见,得当面问她,才能了解验身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翻来覆去的想,不过这个时候,去太后那里合适么,而且若这个时候再和绿绮有什么接触落在别人眼里,那就真死定了,他也不敢造次,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没个可以商量的人。 太子正胡思**想,太监来报,段慕章来了。 太子叫了慕章进来,慕章跪见,原来每天太子都要学习,今天因为早上叫他一起上朝听政,所以上午的功课还没做,虽然一时太师被免职,还没有正式任命新的太师,但是慕章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他心里也是好奇顽皮,今天抱着看戏的心态来陪太子念书。 太子哪里有心思念书呢。 想来想去,他想出个念头,问慕章道,"慕章,我想出宫去走一趟。" "太子要去哪里?" "我想去找姑父,找你爹。你给我想办法,我们溜出去啊。" "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个时候溜出去,不稳妥。" 慕章心里知道,郎御史说的太子和宫女之事,是真有其事的,他是天天陪着太子的人,无意间窥破。但是他觉得父亲应该不会知道,别人更不可能知道。这深宫内苑如此隐私的事情,那御史又是怎么能知道的,必然有问题啊,不过事不干自,他不便和太子讨论而已。太子又看慕章一眼,又觉得很想和他商量,可是又不敢。慕章假装坐下看书,不再主动答话了。 太子咬咬牙,忍了,心里琢磨着,一会去给太后请安,不知道那些宫女们怎么看我呢。不知道绿绮会不会躲着我,还是她也想着要见我呢。 太子也坐下来,整理整理心思,读书做功课先。 再说绿绮回到慈宁宫,今天算是逃过一劫,她虽早有心里准备,不过暂时这样的结局,也让她略松了一口气。 她也是和太子一样心情,觉得真有些莫名其妙。她今rì是报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跟大家一起去接受检查的,没想到居然被查无此事了。 四人回来见过太后,事先早有人给太后汇报了今天朝堂之事。 太后听说验查下来没有问题,自然放心,宽慰了四个宫女几句,然后打发她们各司其职去,不亏心就不用担心别人胡说八道嘛。 绿绮心里琢磨,要去萧贵妃那里一次,不过今天是去不了了,明rì找个借口,去和萧贵妃碰个头,再研究下一步对策吧。 "唉。"她自叹一声,可怜自己就是个权利斗争的牺牲品,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等萧贵妃派人来找吧,我不找借口,萧贵妃也会找借口把我叫去问话的。可是太子那边又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他知道是谁把风声传出宫墙,落到左御史的耳朵里的呢,得再编个故事才行。她这样想着,越觉得自己可怜,不禁偷偷垂下两滴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