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也配在这吃饭？
“中午休息？这就结束了？”苏林愕然道。 “是啊，咱们赶紧去吃饭吧！”吕意提醒道。 “可是，我刚才真意渗入进去，好像不是被它吸收？而是被其中一股真意融合了？”苏林手里握着传讯珠，一脸诡异：“可我不是刚抹去了真意烙印，怎么还会有真意在其中？” “哎，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咱们边走边说。” 吕意拉着苏林往外走，同时解释道：“我爹通过传讯牌，随时可以将真意渗入过来，你就是被他的真意融合了。” “啊？”苏林脚步跟得上，思维却跟不上了：“既然传讯牌和传讯珠已经分开，那真意怎么可能传过来？” “咱们传讯珠只是我爹传讯牌的一部分，只要还在一定范围之内，就算分开，他通过真意扩散，也一样可以将真意传递过来。”吕意又解释道。 “真意扩散……”苏林想了半天，渐渐有些明白：“我真意渗入进去，就和吕学正的真意融合，化作念器动力的同时，便得到了他承载在真意上的信息？” “你终于明白了，哦，对了，”吕意笑了笑，又道：“其实文院所有的传讯珠、传讯牌，都只是院君那传讯盘的一部分，那才是真正的念器呢，不但可以查询所有信息，还能够上通郡文院……嗯？好香啊！” 原来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食堂。 食堂外有着珠帘，却阻挡不了香气泄露。 苏林嗅了嗅鼻子，掀开帘子进去，就看见一锅锅各式各样的菜肴。 “咦？这么多种菜？”苏林扫视一圈，顿时吃了一惊。 “很多吧？这些都是大铁锅炒好，就直接端出来，想吃什么随你挑，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吕意说着，取了一个盘子，就开始装菜。 “随便挑？都不要钱吗？”苏林看的眼花缭乱，惊叹着：“这样吃饭，我还是头一回见。” “当然不要钱，”吕意边夹菜边说道：“文院只负责一百童生，但是为童生负责的，却有数百人，住宿，食物，卫生，样样都有专人负责，若是这点好处都没有，以后谁还想考童生呢？” “说的也是！”苏林心中欢喜，也学着吕意，取了个盘子，左挑一点，又取一点，渐渐装满一个盘子。 接着又去拿了米饭，就见吕意已经找好了位置，正招呼他坐过去。 “哇，”苏林坐下，看见吕意两大盘rou食，吃了一惊：“我还以为我这就够多了，你居然比我还多！” “很多吗……？”吕意吞咽一口牛rou：“我在家里，天天都是炖药膳吃，这里的食物，吃的是味道，营养很少，必须要多吃一点。” “啊？”苏林听了，连连摇头：“我的大小姐，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你居然还嫌这没有营养？” “你昨天不是参加了宴席，”吕意挑起一块羊rou：“难道吃的还没这个好？” “哎，那宴无好宴，我哪有心思吃啊……”苏林早上学了真形，这时也确实饿了，便也不再多说，埋头就猛吃起来。 吕意见了，忍不住提醒道：“你这样还没嚼碎就囫囵吞下去，会伤胃的。” “哦？还有这些讲究？不过我从小就这样，没事！”苏林愣了一愣，又接着吃。 “哎，那我和你说说文院首月的安排吧。”吕意摇了摇头。 “首月的安排？”苏林筷子一顿，奇怪道：“难道每个月都不一样么？” “也不是，首月有首月的安排，以后却基本一样。” 吕意介绍道：“首月注重真意的修行，一般上午两个时辰，都是专门修行真意的，而中午可以休息一个时辰，下午秀才试内容又占一个时辰，一天总共五个时辰，然后五天一休，十天后开始文院文会，一月之后开始讲习考核……” “咦？等下，”苏林听了不懂，插话打断道：“文院文会？具体是怎么样的？” “文院文会，就是由文院院君主持，所有班级统一召开的文会，”吕意答道：“这是每年童生进学以后，最重大的首次活动，一般来说，凡是在这文会上得到院君，或者几位学正青睐的童生，基本都可以通过接下来的讲习考核。” “文院文会？讲习考核？”苏林忽然来了兴趣，甚至停止了咀嚼：“你觉得苏胜可以通过讲习考核吗？” “讲习至少要灰白真意，苏胜是案首，应该是可以吧？”吕意想了想，说道：“反正历届的案首，似乎没有连讲习都当不上的。” “哦？”苏林一眯眼，生出些许警觉，停下筷子道：“成为讲习有什么好处？” “普通的童生，一年后离开文院，出去无非就是开个学馆，做个蒙学先生。而讲习即便不能再进步，也可为人幕僚，或者家族客卿，地位就大不一样了。” 吕意的语气，微微有些羡慕：“而且一旦成为讲习，就有了中秀才的希望，文院更会重点培养，一般首月选出讲习之后，学正上午依旧维持意场，下午就改为给讲习授课，而各班童生的课，就由讲习们轮流代授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叫做讲习。”苏林点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一个月以后……我估计是不行了，”想了想，苏林忽然问道：“你呢，有把握么？” “我？不好说，”吕意摇摇头道：“虽然我的真意修为，距离褪灰显白已经不远了，但是要想真正进阶，我估计还要一个月左右。” “咦，那不是正好？”苏林道：“你这段时间准备一下，届时真意进阶，肯定可以通过考核。” “嗨，你忘了？”吕意笑了笑：“一个半月后，就是武科举了，讲习考核每月都有，而武科举错过了，可就要等明年了。” “所以这段时间，我都要为武科举做准备。”吕意认真说道。 “武科举？”苏林这才恍然，每年二十二个节气中，立夏县试，立秋郡试，立冬州试，立春殿试，都是文科举，而文科举后大约一个半月，也即夏至，秋分，冬至，春分四时，则会举行武科举，较量真形，取出武童生，武秀才，武举人，武进士。 “参加武科举，成为武童生，就可以进入‘武府’学习武艺，若是以后加入‘军队’，还能统兵与敌国作战，若是立下军功，晋升将军……”吕意说着，语气微微有些期待。 “……女将军么？”苏林的面色有些古怪，忍不住仔细打量着吕意。 除了衣着打扮，有些偏男性以外，五官都十分端正……咦？ 苏林忽然一怔，他看见吕意那两个装满rou的盘子，居然就已经空了！ “嗯？怎么了？”吕意看见苏林愣愣的盯着自己盘子，道：“你觉得我吃得太快了？” “而且也很多啊，”苏林苦笑：“我还以为你吃不完呢。” “嗨，这算什么，我每天学习真形，消耗大当然吃的也多，若是武童生，吃得更多，”吕意叠起面前盘子，又说道：“而且我这也不算快，等到武艺练进了身体，食物都不用咀嚼，直接吞下就能被肠胃消化，据说那些武举人，可以日啖一牛呢。” “什么？日啖一牛……那还是人？”苏林吃了一惊，摇头表示不信：“一头牛好几百斤，一天怎么可能吃的完！” “你不练武，所以不懂！”吕意笑了笑，又拿出传讯珠道：“你看看，这念器要消耗念动力，需要你的真意补充，你的真意消耗，又需要靠睡觉来补充，那练武消耗了精力，靠什么补充？” “难不成靠吃？”苏林愕然道。 “准确的说，是营养！”吕意解释道：“练武说白了，就是身体在做动作，动作越是标准，越是细致，身体的消耗就越大，而这些消耗，光靠身体本身是恢复不过来的，必须借助外力恢复，也就是吃大补的食物，从中摄取营养。” “哦……”苏林渐渐明白了：“怪不得你在家要炖药膳吃，是普通的食物营养不够么？” “嗯，”吕意回答道：“身体长期练武，营养必须跟上，为什么军营里的士兵，要在训练的时候增加rou食？就是怕营养跟不上，导致身体支持不住，一旦出现尿血，那人也就废了！” “……”苏林听了，却不说话。 原来他发现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才只吃了一半不到，而吕意早吃完了，他可不想让人久等，更舍不得浪费，所以这时低着头猛吃，已经顾不上发问了。 而嘴里不断嚼吃的同时，他的大脑，也在拼命运转，努力的消化着吕意所说的各类信息：“原来，练武还有这么多讲究……说起来，以后我学习真形，消耗估计也不会小，是不是也让阿福整点药膳来吃？” 想着想着，到最后，苏林忽然就生出一个念头：“吕意这人不错，对我可谓是有问必答，帮了我不少忙，我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些回报？”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吕意说过没有人指点骑马拳，苏林灵机一动：“既然如此，我不如就将那马步真形，传授给她？” “可是……万一她问我来历怎么办？说不通啊！”苏林犹豫一会，突然摇了摇头。 “天之重宝，轻授与人，必遭横祸，这是书上说的，看来在我找到合适的理由之前，这真形的秘密，还是泄露不得。” 苏林想了想，还是压下了这与人分享重宝的念头。 “但是不表示一下……咦，有了，她不是想听那句真文么？”苏林一下有了主意：“真形我不好解释，可要真文还不容易？” 念及此处，他加快速度，埋头消灭盘子里的食物。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捏住了他的盘子。 接着直接一掀，就将其中食物洒了一桌。 苏林闻言猛一抬头，就看见一张陌生面孔，正冷笑着：“你一个靠运气中童生的奴才，也配在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