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都是皮箱惹的祸
大智是我们四个人当中最年长的一位。比我和小鑫大着四岁，比伟哥大五岁。现在一家企业做技术工作，他的老婆也是他的同事。二人已结婚多年，有一个听话的乖儿子。以我这十来年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人如其名。平时不苟言笑，对“生活之道”很有见地。对一些事情的后果预判，常常是“一语成谶”。 ——这次我也亲身应验了他的“大智若愚”。 第二天，在公司举行的宴会上我表现得极为谨慎。看着又重新穿戴整齐的王总，和社交完美的“露露”我故作镇静。从整个情况来看，好像“那件事”都从未发生过。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春梦”而已！ 直至半个多月之后，分公司的“一纸调令”真切地告诉我——那绝不是梦！上面的大致意思是：为使分公司能完成总部今年下达的任务额，特派年轻、有胆识的我，去一个“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去开拓新市场。不给我派一兵一卒，也不给出费用租赁办公室。还让哥们一个人身兼数职（内勤都不给配），以住宿旅馆为办公场所，所下达的“销售任务”比“老市场”定得还要高！ 哥们忽然间一下子全明白了：那天下午一下班，自己未带走“皮箱”他们是看到的。中途返回去取皮箱时，由于他们俩玩得正酣应该也未察觉到。千不该万不该——我把“它”又拿走了！ 徐志摩因“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成为“惊世绝句”；我也为：“我挥一挥衣袖，就带走一个‘皮箱’”——而悔恨终生。 看着“调令”上王总如同外文的签字，我能想象到他当时提笔之时的狡诈模样。还有，那个“露露”那时也定会偷偷献给他一个“香吻”。他们是打算玩死我！就像用放大镜聚焦的光圈，去追逐炙烤一只惊慌逃命的蚂蚁。 哥们也是个有血性的人，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当即书写了一封辞职信传于分公司——没想到当天就给回复了：批准！ 也可能他想封住我的嘴，特从业务费里多发给我“三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在部门的“告别宴”上，一个比我年长许多的下属在酒后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付啊（只叫了一个月的付主管），你还是年轻——对人世间的事儿——‘阅历’尚浅啊！” 事后我才明白其意思。看样子，那个“露露”和王总的关系已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了。 一年多前的失恋痛苦，和这次在事业上的受挫一同发酵了。我过了一段纸醉金迷、没白天没黑夜的日子。直到房东催缴下半年的房费，我才彻底清醒过来。自己并非是一个“富二代”，可以任意挥霍。 我又重新调整了状态，奔波于大大小小的招聘会上。由于当时与公司签了一份协议，约定自己“在三年之内不能从事与‘本行业’相关的工作”。故此，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工资待遇让自己满意的工作。 哥们认为：“招聘会”——俨然就像是失业人们一个走秀的舞台。这里边年轻人居多。少男们拾掇地——一表人才，少女们装扮得——花枝招展。“它”又像极了一场“相亲大会”。有的人工作没找到，却意外找到了对象。 这天上午九时，我也花五元大钞买了份“招聘报纸”，杀进人山人海中。看着坐在招聘席上一张张既严肃又有些不很耐烦的脸，心中难免有些心酸。以前的我，也曾坐过桌子的里边——如今却乱窜于桌子的外侧。 转了一圈下来，也未看到让自己满意的公司或是职位，手中只是多了十几张的“招聘简章”。突然发现，在一个“单位”桌前人头攒动，而且还是清一色的男青年。 “哎呀！莫非这个工作真是一个肥缺不成！？”我眼睛一亮自语道。 “你好，借光——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极为友善地和拥挤的人们说着，试图也挤到前边一看究竟。可走到一半，就再也挤不动了。同性之间的身体，如此紧密地贴在一起真让我是“浑身发冷”——我小脑瓜一转，计上心来！ “让开！让开！我是这个公司的！——你们都挡这怎么进得去！让开点啊！”我一面板着张“臭脸”，一面“毫不客气”往里挤去。说也奇怪，由我这么一说———在前面几个的略微迟疑之后便非常顺畅了。 有些得意的我来到最前排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件低胸紧身衣衫的女招聘人员，正坐在那“口若悬河”地给这些求职的人讲解——她们的公司是多么滴有实力，在其公司发展是多么滴前途无量。最前排的那几个男青年，手中各拿着一份“个人简历”也不填写，一直痴迷地偷瞄着那俩“半遮的双峰”。只要这个女招聘人员一住嘴，他们几个再去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寻求解答。 也可能是那个“露露”给我留下的内伤犹在，我对这个“招聘女”根本不屑一顾。于是便转过身来继续喊道： “借一下光——不好意思——这不是我那家公司——我走错了呵呵——”当然，我在一片“白眼”的注视下挤出了人群。 “我恨——‘大——水——球’！”我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大声发泄道。于是，又在一个个错愕的眼神中离开招聘会场。一回到家，我就像一个撒了气的皮球一样埋在沙发里。 “砰砰砰——”似讨债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我那三个好哥们又来关顾了。其实，这段时间他们也经常过来看我。陪我喝酒，给我进行心理疏导。 我和小鑫、伟哥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大智则在一旁翻阅着我从招聘会上带回来的一份份“招聘简章”。 猛然间，大智的小眼睛又如“上次”一样再次放亮，然后他起抬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 “小强，这个公司——应该很适合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