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倾谈
“你很有才华。不管能力还是智谋，都为上上之选。而从你的表现看来，我甚至都觉得，你或许真有潜质到达那举世无双的巅峰……不过，即使再有才华，也难掩你暴露出来的一个致命缺点。魏凡，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吗？”南宫云微笑着问道。 魏凡沉吟良久，回道：“木秀于林，必摧于风。” “很好，真的很好。”南宫云笑了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自己心中都有数，只是年少轻狂让你很多时候没能看清楚而已。因为菱儿，同样因为你自身的才华，我很看重你这个后辈，也就多啰嗦叨唠了几句，希望你不要介意。” “南宫前辈请直说，晚辈很愿意聆听前辈的教诲。”魏凡说道。在这位智者面前，魏凡觉得只有坦率自然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范师弟是我天玄门砥柱，也算是菱儿的长辈，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执晚辈礼，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懂，但你依然选择了一个让彼此都下不了台阶的难堪境地。这其中固然因为范师弟出手为难让你不快的原因在内，但我想更多的是你骨子里的那股傲。不甘人下，锋芒毕露，所以我才说你实在是太年轻了。”南宫云说道。 魏凡没有反驳，默认了南宫云的评价。确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势必奉还，这就是两世为人的经历刻在魏凡骨子里的傲。但这与年轻无关，仅仅只是魏凡不甘屈从，听人本心而活的结果而已。 但是，这种傲放在草根阶级或许能放任逍遥，但若攀爬到一定界限后，反过来会是一道枷锁，束缚前进的枷锁。就如魏凡现在，因为傲气已经与天玄七子中的至少两子面和心恶，这对还要寄人篱下少不了和天玄门打交道的魏凡来说，显然就不是一个好消息。 魏凡也感觉到这位老丈人确实出于善意，这才出言点醒，让自己内敛一些，不要到四处树敌以致最后孤立无援无立锥之地。 “借着你清剿千针石谷的功劳，我打算让你以记名弟子的身份进入内门。若你肯答应，那你就是天玄门真正的一份子了。范淞师弟和王瑛师姐都不是量窄之人，只要你恭谨一些，看在我的脸面上，他们肯定不会为难你的。马上就要到来的群英会，只要你能取得一个体面的名次，有了匹配的名声，我便会把菱儿许配于你，如此一来，你便能真正的融入这天玄门之中了。”南宫云说道。 很美好的绘划，很诱人的条件。 只要肯隐忍，便能成为人人艳羡的天玄内门精英子弟。只要肯隐忍，便能名正言顺的抱得美人归，成为天玄门主的乘龙快婿。 这一切只要肯隐忍便唾手可得了…… 可是能忍得了吗？魏凡紧紧的捏了捏拳头。 再抬头和南宫云目光相碰时，魏凡眼内没有犹豫，有的只是坚定和铿锵。 “谢谢前辈美意，可惜晚辈注定要辜负了！”魏凡缓缓道：“晚辈不会加入到这天玄门中的。” 南宫云眉头微皱：“我以为你应该会更聪明一些的。” “晚辈本来就是个愚钝之人。处处计较得失，实在太累，晚辈但求顺从本心去选择，仅此而已。”魏凡哈哈一笑，尔后接着道：“群英会的甄选资格，我放弃。天玄门的内务，我也绝不会再参与进半点。门内弟子，只要没有不长眼招惹到我，我也不会主动寻衅。如此一来，想来范前辈和王前辈便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南宫前辈也就不必因此为难了！” “放弃群英会？”南宫云面露不悦：“魏凡！我说过我南宫云绝不会招一个无名之辈作菱儿的夫婿，错过这一次群英会，想一举成名便不知要猴年马月了！你想让我的女儿等多久？” “我只是说过放弃天玄门的群英会甄选而已。要是我一个外人在选拔上赢了当上代表，恐怕会招来更多的嫉恨与麻烦吧？”魏凡解释说道。 “这又有何分别？没有天玄门的资格，你便不能在群英会中出场。不能在群英会中脱颖而出，你始终只是一个无名之辈而已！”南宫云略显不耐烦道。 “等胜负尘埃落定后，当众把夺魁的人击倒，这不就行了？如果嫌不够，我便把前三甲都击败好了。若果还有不满，我不介意把每一个不服气的人打到服气为止。”魏凡淡淡道，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说着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彰显着十足的自信。 “狂妄！你真觑天下修士如无物耶？”南宫云话语虽然痛批，但眼内却多出一丝激赏。他很清楚，狂妄和自信仅仅只是一体而生的双子，分别只是有没有实力去支撑而已。 “若连小辈中的第一也拿不下来，还说什么举世无双？”魏凡不吭不卑回道，仿佛诸于他，胜过群英会强者也不过手到拿来，甚至那举世无双，也是触手可及。 南宫云笑了。从魏凡那霸气十足的宣言之中，他隐约已经预见到即将到来的新时代，由魏凡所引领的新时代！ 金鳞终非池中物啊！南宫云心中暗叹一声，问道：“魏凡，你似乎已经自有主意了。告诉我，你是否打算脱离天玄门自立门户？” “不错。待群英会结束，我名正言顺的娶下菱儿后，便会离开天玄门。”魏凡顿了顿，补充道：“恕晚辈直言，天玄门的门主，当不了举世无双！” 魏凡这略有冒犯的言语，南宫云非但没感到恼怒，反而若有所思，过后认同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天玄门一门之主，自当如本门宠辱一体。天玄门在这晋国之内尚且难以独霸，更可况天下之大？” “南宫前辈既知我意，那你还会把菱儿许配给我这么一个‘外人’吗？”魏凡问道。 “我南宫云有岂是心胸狭窄之辈！”南宫云豪气一笑，道：“既然开了这个口，想来魏凡你肯定是有所求了，尽管说吧，就当是我给菱儿留的嫁妆！” “前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魏凡欣喜道：“待我下山之日，我要前辈你送我安身立业根基！外门四院弟子，我要带走一批。数量不多，约莫一院之数，如何？” “可以！”南宫云大手一挥，答应了魏凡的要求，然后道：“不过相应的，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日若天玄门势危，我要你无条件相助三次，直到转危为安。如何？” “好！”魏凡也不含糊，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天知道我是不是疯了，竟拿一院外门子弟去换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南宫云哈哈笑道。 “我倒是觉得，前辈这个决定相当的英明。”魏凡说道。 此次交谈，以俩未来翁婿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而告终。 魏凡回到南院以后，立马重新召集起了所有的部下。 虽然南宫云允诺他离去时可以带走相当于一院数量的外门弟子，但现在显然不是招揽的好时机，否则必定会招来天玄门其余当权者的不满。现在，魏凡也就只能先把现有的部下再好好锤炼一番了。 经过千针石谷中的铁血洗礼后，魏凡这些部下气质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平日单个时或许还不易察觉，但一群人雄赳赳站在一起，立时把他们与周围那些外门弟子分割开来，泾渭分明。 这些经历过考验的手下们已是魏凡认定的班底，在魏凡的设想中以后在大团体之中都是骨干级别的存在，现在当然要狠命灌输和cao练，锤炼的当然是纪律和心志，直要把他们锻炼成百战精英。 严苛训练的同时，丹药供应更是敞开了供给。在此刺激下，魏凡这些手下修为都是日益精进，其中包括杨虎在内数人，都已然逼近到了筑基的瓶颈了。 恰好此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便是魏凡的心腹手下李健冲击筑基成功，出关了！ 李健的筑基成功对魏凡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说起修炼之道，他才是教导这批修士的最适合人选。而这段日子魏凡勉强代之，教的都是锤炼纪律心志的那一套，教过数遍以后有他没他其实都一样。有念及此，便再次当起甩手掌柜，把教书育人这么重要的行当重新抛给了李健。 当然杨虎等几人的筑基魏凡也是很上心的，甚至为此逼着阿宿加班加点炼制丹药。忍无可忍的阿宿终于被惹恼，发了一通脾气后任由魏凡好话说尽也不肯再干。 魏凡无奈，只好另想他法。筑基所需的筑基丹品阶不算高，但需求量就偏大了。如此想来倒不是没有办法，顶多多雇用几个修士帮忙炼丹罢了。反正这天玄门内人才众多，也不愁找不到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