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天索地 遨游星空
转眼间，天赐便来到，行礼之后，便于一旁站定，等候吩咐。 萧飞瞬间就对天赐的基本情况一清二楚，了然之色一闪而过，想了想，开口道：“如今，尔业已成就亚圣四重天，更有杏黄旗护身，天地间能威胁到尔生命的存在已经很少了。吾以五行入道，当初见尔得五行戟，本以为尔将承继吾之五行大道，但是，后来五行戟被毁，吾便知道，天意不可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吾之道并不适合尔，此事强求不得。今日便是吾二人分别之时，从今而后，尔便去寻找自己的道吧，道途维艰，不可有丝毫懈怠之心，无论是谁，记住，无论是谁，只要是阻碍汝成道之人，皆可杀。不管尔做什么，吾都不支持、不反对，即便尔有一日选择脱离吾之门下，亦无不可，但有一点，吾传的那篇经文不得外传。最后，尔成道之日，便是吾等再见之时。” 天赐听着老师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心绪此起彼伏，开始还略有些自得，后来则是惭愧和悔恨，再接下来便是迷茫、伤感和兴奋，最后竟变得惊慌和冷汗淋漓，一时间震惊地无以复加，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而冷静下来。他明白，今后虽没有老师庇佑，但是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再有任何的束缚，万事万物都可以自己做主，是腾飞九天还是身死道消，全看自个儿选择。一日不证道，一日便无法和老师相见。 萧飞似乎也知道天赐需要一段时间调整，顿了顿，叹了口气，好似自言自语：“洪荒世界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即便是吾，也并非没有陨落的可能。”说罢整个人崩解为无数光点，散入周围空间不见。 天赐怔怔地看着老师消失，眼中若有所思，考虑到自身修为已达瓶颈，该去寻找自己的机缘了，于是招来一片白云，腾云而去。 萧飞离开不周山后，开始了天劫后的第一次游历。游历，其实就是探天索地，从细微层次研究天地的变化。有可能的话，每次大劫后，他都会进行一次游历。一次大劫，便是天地一次进化，把握了进化的方向，相当于摸到了洪荒的脉络，他有种预感，这对他的修行大有裨益。 天劫不同凡响，天劫后天地变化极其明显，仅仅过去一个元会，便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洪荒明显地朝更大更强的方向发展。 一座座高山拔地而起，一条条大河随之成型，萧飞徒步行走在山水之间，紧闭神念，只用五官去感受所遇见的一切，然后悉数记录在元神之中。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许多神念会自然而然忽视的东西被一一捕捉，一片绿叶，一块顽石，一抔泥土，一只蝼蚁，都似乎变得非常有趣了，引得萧飞时常为之驻足。他好似回到了童年，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常常将微笑挂在嘴边，眼里饱含着欣喜和nongnong的求知欲，若是天赐能见到此时情景，绝对会大吃一惊。 萧飞来到洪荒数千万年，一直谨慎行事，从不妄结因果，那种时刻都似乎有生命危险的感觉令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顺应时代潮流，竭尽全能壮大自己。 面对麒麟族的强势，即便他修为绝顶，却只是顺应时势，忍气吞声，趁势算计一番。因为他知道，那个时候，一旦他与得天地庇佑的麒麟族正面碰撞，虽然只要不深入麒麟族核心就不会有陨落之危，甚至可能使得麒麟族伤筋动骨，但是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自身重伤、因果纠缠和业力加身，时不时需要跑路，哪里会有时间修行，只要大劫一到，立马灰灰。 别看萧飞似乎没什么因果，但是他十分清楚自身情况，他前世身为人族，今生以先天神祗之身修行大道，欠下人族因果。此次在不周山潜修之后，他明显地发现，有一层若有若无却又极其牢固的桎梏在限制着元神，经他辨别，发现这是由他欠人族的因果引起，这份大大的因果不得不还。另外，他修行伊始主要是道德经之功，欠下老子的因果亦是不小。最重要的是，他莫名奇妙来到洪荒，这份因果太大了，大到他头皮发麻，虽然现在似乎全无踪迹，但是只要他还活着，迟早有一天要还。如此多因果需要去还，萧飞自是对因果十分谨慎。 因果之道，包容万象，不管你修的是什么功法，走的是什么道途，有多高的境界，只要在天道之下，就不可能真正逃脱，即便是圣人，也不行。别人欠自己的因果，还自罢了，很少会影响到自身修行；要是自己欠下别人的因果，一日不还清，修行一日会受到它的阻碍。 言归正传，萧飞击杀星辰度过龙凤天劫，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消失，虽然将来不是没有陨落的可能，但那似乎是无比遥远的事儿了。心境平和下来，心情自然放松，看事物的眼光迥然不同了，似乎天地变得美好起来了。 萧飞就这么走着，走过了千山万水，见识了无数新奇事物，产生了更多奇妙的想法，元神更是记录下无穷的信息。同样的事情，做多了，对普通生灵来讲，异常枯燥乏味；对萧飞来说，就是一种难言的愉悦，顺理成章地有了一些感悟，后来这几乎成了一种机械的运动，只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萧飞的动作越来越自然和谐，真正地融入了天地，给这天地涂上了一层nongnong的色彩，完全成为了天地间风景之一。 此时，天地间生灵极度稀少，天劫中剩下的生灵几乎都在趁着如此良好的时机修行，而新的生灵也在孕育当中，没有什么生灵注意到萧飞，即便有，也会不由自主地忽视掉他，认为这是一种理所当然之事，之后还会自然而然地忘记他。 不知过去了多久，萧飞走遍了大陆，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大海，没有施展任何法术，海水主动地为他让路，待他走过，便又重新填充过来。海中的情形又明显不同于大陆，大陆中陆地居多，水域较少，海中则绝大部分是水域了，只有偶尔点缀着些许岛屿，增添了几分颜色。环境不同，其中生存的生灵和诞生的灵物灵材等自然大相径庭，萧飞自是又有一番异样的感受，对四海拥有了一份最新的认识。 时光悠悠，萧飞横渡无边海域，继而迈步海外，海外之中，大陆和水域参半，天才地宝种类也最是繁多，各种各样的生灵也已孕育而出，呈现出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不过，萧飞没有惊动任何人，恰如一个浪子，轻轻地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又是一段时光，萧飞遍览海外，到达四极之地，亲眼见证无量混沌被碾压，混沌不断坍塌，四极之地随之向混沌扩张，说不震撼是骗人的。这是一种伟大的进程，三千法则同时作用，绽放无边威能，碾压混沌之气，化作先天灵气，三千法则的玄奥在此一一体现。如此天赐良机，萧飞欣喜若狂，赶紧体悟其中法则，可惜，下一刻就是当头一棒，此地三千法则以一种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相互纠缠，想要领悟其中的法则，却找不到丝毫头绪。他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苦思冥想，良久，灵光一闪，方圆九万里的五行领域瞬间展开，谁知，在这里，五行领域竟然只有九里大小，但是他却精神一振。只要能展开领域，便说明此地法则分布还是受到了影响，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也能令他有一番收获了。 九里范围内的法则被驱散，领域与外界相邻之处法则亦受到些许影响，有了一丝漏洞。正是抓住这丝漏洞，萧飞才可以领悟法则。一番考虑之后，他决定从三项法则入手，空间法则和阴阳法则。空间法则入门容易，精进很难，但却很实用；阴阳法则是重头戏，长时间的修行，他终于明白，以前的想法几乎不可能实现，领域化世界，应该不是进阶混元大罗金仙之时可以做到的，不能完全掌控时空，永远不可能成就真正的世界，他不得不考虑新的前路，而领悟阴阳法则就是必须的。 一个元会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项法则都达到了小成，再想领悟更多的法则，已经较难了，萧飞也不强求，中止修行，知足者常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若不是天赐良机，要在这三项强大的法则上达到如此成就几乎不可能。 萧飞毫不眷恋，径直走入星空，对于星空，他从未小视，不说其他，光是能诞生星辰这种人物，便知星空的浩瀚。星空又是神秘的，无数星辰绽放星光，滋润洪荒世界亿万生灵，其中又以太阳星和太阴星最为高贵，紫薇星最为神秘莫测。当此之时，星辰中无量生灵陆续诞生，由于最为接近星空，星光最为繁盛，几乎所有生灵都靠星力修炼，环境能够影响生灵的分布，星辰中生灵以妖类为主（当然，现在还没有‘妖’这个概念）。 花了一段时间，见识了诸多星辰，记录下星空的一些特征，其中萧飞重点探查了太阳星、太阴星和紫薇星，非常有趣的是，在这三颗最强大的星辰中，他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生灵的迹象，扶桑和月桂也全无踪影。萧飞颇为神秘地一笑，却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前世传闻之中，太阳星中帝俊得河图洛书，太一得混沌钟；太阴星中有羲和、嫦羲两位大神，手握日月精轮；紫薇星没有任何传说，这种对比太不正常了，只能说诡异到极点。河图、洛书为两件极品先天灵宝，被帝俊所得，尚可理解；但是混沌钟为先天至宝，太一何德何能有之伴生，须知，先天至宝绝非仅靠气运便能得到，最难以接受的是，混沌钟为盘古遗物，最后居然被用来对付巫族，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太阴星和紫微星却万难和太阳星对比，不得不令人深思。 在萧飞看来，无非有两种可能。一：太阴星和紫薇星皆有未出世的大神和先天至宝；二：紫薇星有未出世的大神和极品先天灵宝，而混沌钟被太一得到，实乃人为因素，有人刻意如此安排。毫无疑问，第二种可能更大一些。那么到底是谁，如此神通广大，能够安排混沌钟的命运，萧飞不知道，但他肯定，不可能是天道所为，天道之下，一切皆为蝼蚁，天道不可能去刻意算计一些蝼蚁，一旦如此做了，就不是天道了。 萧飞毫不停留，好似没有发现任何端倪，直接离开了星空，只是内心更添一份谨慎罢了，他相信，随着境界的提升，总有一日，星空会向他揭开神秘的面纱。 与此同时，萧飞感觉到，整个洪荒世界似乎微微一震，接着便再无动静，他知道，经历了整整一亿年的衍化，天劫后大规模的进化到此结束，新的时代宣告降临，一个全新的盛世掀开了崭新的篇章。 萧飞元神之中，一个他印象中的洪荒世界彻底成型，这是在他游历过程中，所记录的全部信息的集合体，比之真正的洪荒世界差的不止多少亿万倍，但是却足以令他欣喜，下一刹那，这个洪荒世界便陡然崩散，完全地消失于元神之中，而萧飞似乎毫无变化，又好似得到了莫大好处，着实妙不可言。不过，他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他已经到达了混元大罗金仙之前真正的极限，根基极其深厚，再无法前进一丝一毫，只差临门一脚，便能成就混元大罗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