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死面前
半脸老者埋头吞咽了那具尸体的两只臂膀后，终于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随即他胡乱用衣袖抹了抹沾满鲜血的牙齿，袖袍灵光一闪，那具残体便被收了起来，以待下次食用。 做完这些，他看了看眼前已经气绝身亡的袁浩，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苦笑，伸手轻轻一挥，袁浩的尸体四分五裂而开，老者埋怨道：“长的细皮嫩rou，没有嚼头。” 袁磊心中悲痛愤怒，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点不满之色。 半脸老者掸了掸衣袖，随即向着众人走来，脸上露出了可怖的笑容。 “你们不用惊慌，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饭吃的可怜老人，饥了去坟墓扒些死人吃，渴了问路人要点鲜血喝，其实我是很寂寞的，你们谁愿意留下来，陪陪我这个寂寞的老人？”老者一脸苦色地道。 众人脸色一变，急忙悄悄地把头低了下去，正在胆战心惊不知所措之际，许悠忽然开口道：“前辈，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像您这样老当益壮牙好胃好吃嘛嘛香的男人，理应找个美貌的女伴才对。” 老者奇道：“为何？” 许悠嘿嘿一笑，心中竭力压抑住对那副面容的厌恶，装作很从容地走到他的身前，低声道：“前辈您有所不知，这女人可好了。夏天可以为你扇风，冬天可以为你暖脚，平时可以和你聊天说笑解闷，夜晚还可以和你嘿咻嘿咻，简直爽呆了！如果你半夜感觉饿了，根本就不用起身，一张口就可以吃到那细皮——不，是很有嚼头很新鲜的rou，您看，是不是很好？” 老者喜道：“果然很好！不过……那嘿咻嘿咻是什么意思？” 许悠yin邪一笑，道：“就是吃了她，不过这种吃法可比前辈你刚刚那吃法好的不止一百倍，不禁好吃，而且还可以让你舒服可口的腾云驾雾。” 老者猛地一拍手掌，激动地哈哈大笑，一把拉住许悠道：“好！好！要真有那么好吃，老夫也分你一半——不，分你一小半！快说，老夫该要哪个女伴呢？” 许悠瞥了杨玲一眼，心中暗暗得意，杨玲心中一寒，大怒道：“许悠你混账！你敢！” 许悠刚要回话，只见老者身形一闪，一把抓住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念儿，得意地笑道：“这个女娃最好看，老夫要和她嘿咻嘿咻！” 许悠脸色微变，心中怒骂一声，连忙转身上前道：“前辈，这女孩细皮嫩rou的没有嚼头，您还是另选一个吧？” 半脸老者大喜道：“细皮嫩rou好啊，老夫最喜欢吃细皮嫩rou的尸体了！” 许悠哭笑不得，道：“您老刚刚不是说……” 老者打断他的话，愠怒道：“你是不是眼馋老夫了，要和我抢？” 许悠见他发怒，脸色一凛，不敢再说话。 此时念儿近距离接触这脸上白骨森森的老者，吓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待老者伸着半张脸要嗅一嗅她身上的味道之时，念儿终于忍受不住，“哇”地哭了出来。 许悠心中热血猛然上涌，眼中厉色一闪，双拳紧紧握住，却是不敢稍有异动。 正在此时，老者脸色猛然大变，伸手惊慌一推，念儿踉跄而出，许悠急忙上前扶住，目光却是惊疑不定地看着老者。 半脸老者的眼中瞬间弥漫上了一丝茫然与惊惧之色，抬头看向昏暗的天空，身子却微微颤动。 黄昏的天空，不知何时竟开始无声无息地飘起了雪花，待众人都惊觉张望之时，那雪花又戛然而止，停止了飘落。 老者半张脸上的肌rou跳动片刻，随即露出了狰狞之色，对众人道：“老夫是拦路剪径之人，一人一万灵石，不然尸体留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老者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老者见无人上前加纳灵石，冷哼一声，道：“看来你们是想把尸体留下了？” 王大刚瞥了半天，此时再也忍受不住，怒道：“我们是天魔宗的弟子，你到底想怎样？” 老者脸色一变，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颤声道：“天魔宗！你们是天魔宗的弟子？” 众人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王大刚面显得意之色，道：“正是！你杀了我们一名子弟，可……” 话还未说完，他已被鬼魅般的半脸老者抓住了脖子，老者面上露出畏惧之色，道：“天魔宗，老夫好怕啊。”说完，五指用力一捏，王大刚的头颅便滚落在了地上，体内血喷如注。 众人大惊失色！ 老者道：“再说最后一遍，一人一万灵石，不然，尸体留下！” 吴良急忙掏出数袋灵石，恭恭敬敬地交了上去，道：“前辈请笑纳。” 老者用目光扫了扫数量，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放进了自己的储物镯，对吴良道：“滚吧。” 吴良如蒙大赦，刚要转身离去，杨玲忽然哭丧着脸道：“吴师兄，小妹此次出来身上没有带够一万灵石，可否先借给小妹一些？” 吴良停住脚步，犹豫片刻，干笑道：“师妹说笑了，若吴某身上有灵石，自然会为你们垫付，何须借的，只是……只是吴某也是囊中羞涩……对不住了。” 杨玲脸色微变，暗暗后悔不该把灵石放在爷爷那里的，凭她御鬼宗大长老孙女的身份，一万灵石还是有的，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 方瑶虽是御鬼宗出类拔萃的弟子，却没有大的靠山，因而灵石也是多年来一块一块集攒下来的，然而到现在为止，全部的灵石加起来也不过两千枚之多，虽是带在身上，却是杯水车薪，无法救急。 此时她秀眉紧蹙，与杨玲一般不知所措起来。 林元杰与林元韵兄妹更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袁磊倒是出乎意料地从身上掏出一万灵石，颤抖着双手把它交给了老者，随后快速看了一眼袁浩的尸体，低头离去。 半脸老者见剩余的人都是无动于衷，不来缴纳买路费，不禁冷笑数声，道：“看来老夫这几日有口服了，不用再去那坟墓挖尸体果腹了。” 说罢，狞笑着向最近处的杨玲行去。 杨玲脸色大变，急忙奔到方瑶和林元杰的身边，哭道：“我还不想死，你们把剩余的灵石都给我好吗？求求你们了，反正你们也凑不够了……” 方瑶轻叹一声，随即对老者道：“前辈，可以用法器或者别的东西抵押吗？” 老者断然道：“老夫只要灵石，就是法宝老夫也不要！” 众人一听，脸上都不禁露出了绝望与惊惧之色。 念儿轻声道：“公子……” 许悠微微一笑，道：“你跟的是本少，而不是个废物，我许悠堂堂男儿，难道还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随即走到老者的身旁，掏出刚刚已准备好的三万灵石递了上去，笑道：“前辈，三个人的。” 老者收下灵石，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好似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一般。 方瑶等人见许悠一下子竟掏出三万灵石，皆是目瞪口呆起来，实在料不到此人竟然如此富有！ 许悠见众人都是惊愕地看着自己，不禁嘿嘿一笑，目光在方瑶杨玲和林元韵的面上扫了一眼，道：“我付了三个人的灵石，除了念儿以外，你们还有谁要求我包养？” 许悠等了片刻，见三个女子都是怔怔地看着自己，有些茫然，他继续道：“谁愿意当我的侍女，我那一万灵石就为谁买命。” 三人低头沉默，许悠笑道：“快些作答，性命攸关的事还用考虑吗？” 半脸老者冷声道：“别婆婆mama了，快些选好了人滚蛋！老夫可等的不耐烦了！” 杨玲身子一颤，急忙跑了过来，对许悠哭道：“许悠，我愿意，你救救我，我不想被他吃。” 许悠冷声道：“你叫我什么？” 杨玲脸色一变，咬牙道：“公子。” 许悠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林元杰的面前，笑道：“林兄，走吧，你是我许悠的朋友。” 不光林元杰惊愕，方瑶等人也是满脸吃惊之色，实在料不到许悠救助的最后一人竟然是不算熟悉的林元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