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锋从磨砺出
击溃马贼后，凌霄与胡不归相商，原地驻守了一天，一来是防止有更多的马贼趁火打劫；二来是打扫战场，处理俘虏！ 经此一战，随行的那些仪仗队官兵们精神面貌有了一个较大的改观。体现的最明显的就是一个个显得沉稳了许多，不再见风就是雨！ 由书记官统计之后，凌霄得知，此战当场击毙马贼六十四人，伤者二百三十六人，其他逃逸，缴获战马二十一匹，各类兵器三百四十多把！而已方则是死十二人，伤二十六人，失踪一人！ 从战果来看，无疑是一场大胜，可凌霄还是不满足！这些跟着他出来的兄弟，居然仅仅是碰到一股不入流的马贼就死去了十二人，让凌霄痛心不已！ 看着往日里朝夕相处的兄弟就此倒下，凌霄第一次对这残酷的战斗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厌恶之情！而更多的是愤懑之情！在他的预想之中，受伤难免，但应该不会有兄弟死去才对，更别说还有一人失踪！ 失踪的士兵名叫王小二，大字不识一个，却是在长期边界与无畏帝国的战斗之中成长为一名高手！虽然众人纷说，认定这王小二畏战当了逃兵，但以张陷阵为首的边军们却是绝不相信王小二会当逃兵！ 事实上凌霄也不相信，只不过他想到的更多。强弓劲箭，阵战之法对付一伙乌合之众，居然有了伤亡，居然会让一个长期厮杀于边界的勇士畏战逃跑，这不合理！ 这样的战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夜间的交战，对方不只马贼一伙人，暗中必定还有一方势力在趁火打劫！ 凌霄虽然猜不出是哪方势力作祟，但他隐隐觉得可能与胡不归身上的盒子有关！为保险起见，这才和胡不归商量驻营一天，静守待援！ 这一天当中，凌霄不断派出侦骑，四方探查，同时将收押的俘虏交付于此地附近的城守！剩下的人则是守护营地，总结此次夜战的得失！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可得到的消息却越来越使得这支孤军更加疑惑！首先是派出的侦骑出去十二人，却只回来九人，除去来时的路，其他三个方向各有一名侦骑失去联络！ 而早在夜战之后不久就被胡不归派出请求援军的使者团成员更是杳无音信，本来，此地距宋国边城已是不远，大队出发也不过两天的路程，单人双骑的使者，更是不需一天就可来回！ 这些异常情况使得凌霄和胡不归意识到除马贼外必定还有一方势力徘徊在队伍附近，在伺机而动，但对方实力必定也强不到哪里去，否则昨天与马贼夜战的时候就是对方进攻的最佳时机！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对方人数不多，却全是高手。从侦骑出动十二人而回来九人就能看出，对方很有可能不超过十人之数！ 谋划一夜，凌霄和胡不归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第二日，却又碰上了阴云密布，暴雨滂沱的糟糕天气，仅仅走出不到三十里就不得不寻了一块高地安营！ 虽是白日，却在阴云的笼罩之下，光线暗淡，再加上瓢泼大雨影响，就算是视力最好的凌霄也望不出百米之外！人们只得困坐于帐篷之内，无聊地谈天说地，消磨着时间！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突兀地回响在营地边上！等反应最快的凌霄、胡不归、张陷阵赶到时，才发现，又有一名兄弟死去！ 死者是使者团的人，身材高大，据胡不归说，有着一身不错的功夫，特别是身法迅捷，反应灵敏！可现在这位兄弟却是连拿在手中的刀都没拔出来就被杀死！ 看情形，是这人憋不住，外出小便落了单，才被敌人盯上，杀死于此！而此刻，在雨水的冲刷下，咽喉上的伤口显得异常狰狞！ 伤口里小外大，裂口割为四边，让凌霄猛然间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刘玉口中所述，三皇子新收的那位用枪的高手！ 这伤口明显是长枪所为，结合前因后果，凌霄这才知道，原来敌人的目标还有自己！看情况，敌人在暴雨的帮助下，是想要将自己这伙人以蚕食的办法尽歼于此！ 狠辣！阴毒！凌霄心中冒出了这两个词，却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应对！只得安排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能随意走动，特别是不能单独行动！ 凌霄自己却是与胡不归返加帐篷之中商议解决的办法！ “老胡，你也看到了，现在情势紧张，废话少讲，我需要你告诉我你们这次到底携带了什么东西，会引来这些人？”虽然不确定敌人的目标到底是自己还是那盒子，但凌霄还是想要问个清楚，也好心中有底！ “凌指挥使，到了如今，我老胡也不瞒你！这次出使，最重要的成果就是两国签订的国书，为的是共同抵御无畏帝国！现在看来，敌人的目标无非就是盒子之中的这份国书了！”老胡摸着那盒子，还算爽快地交待了盒子中的东西！ “这样啊……”凌霄听过之后倒是陷入沉思之中！ 敌方武力高于已方，又在暗处，已方的兵力优势几乎没办法展开，要是天气睛好的话，还可以试试引其进入埋伏，群起攻之，可现在面对这样的敌人，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反而因为人数太多，有点顾头顾不了尾！ 不如，化整为零，以散对散，局部保持优势兵力也有一战之力啊！ 想着想着，凌霄的眼中再次闪出精芒，他相信自家久经训练的士兵绝不会被什么所谓的高手所击败！他们所缺的是一个正大光明与敌战斗的机会！那么自己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从磨砺出，相信经过这次磨砺的战士们一定会有一个高速的成长！ 想到此处，凌霄再不迟疑！不顾雨水淋漓，翻身上了帐篷顶上，再次射出了鸣镝之箭！ 不到三息，五十余人已是整齐地集结于帐篷前面，任凭雨水冲击，却是岿然不动！ 凌霄清亮的声音响起，“兄弟们，可能大家都已知道，在我们周围有一群人，他们像狼一样伺机而动，趁人不备就露出他们的獠牙！” “我们的兄弟不明不白的死了，却连战斗的机会都没有！那是敌人狡猾，更是敌人害怕，害怕我们这里的人比他们多！好！我们就给他们个机会！将士听令！” “以五人为一组，结梅花阵，共同进退，各组按指示路线行进，务必小心谨慎！遇敌之际，以箭射之，如敌众多，则以鸣镝之箭示警，固守待援，最后以京都城为集结点，归城后返营听刘英辉指挥！” 将所有属下分为十组四散离去，凌霄却是孤身一人与那胡不归结伴而行！ “老胡，不管敌人的目标是什么，我们俩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一组了！其实，一方面是想要磨炼我的属下，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他们白白地死在这里！不过，有点对不住你了！”凌霄歉然地对胡不归解释着！ 那胡不归倒是看得开，“快别这么说，做你的兵真好！再说，我们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现在人少了，行动更隐蔽，也许能溜出去也说不定啊！” 交谈之中，两人身形渐渐没入雨中，消失不见！ 刘玉虽然早已是控灵高手，却是和身边的四位兄弟一样，并没有激发灵力护体，而是任由雨水浇于身上，生怕因为灵力光芒而暴露目标！ 四人在外，刘玉在内，结成训练精熟的梅花箭阵小心地行走于荒野之上！ 突然，前方一点光芒闪过，刘玉已然发现必是高手现身，一边嘴中大叫着“别动手，我们投降！”一边却是暗中向着四名兄弟打出准备攻击的手势！ 刘玉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有着高超的箭术，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优点，八面影猴的称号可不是假的！就在对方因为他的呼喊略有迟疑之时，刘玉已然向对方发起了冲击，一串串假身闪出之际，刘玉已是冲到对方面前！ 而此刻那四位兄弟共计十六支风羽箭也同时无声无息之中穿透雨水阻隔，射到了对方面前！ 骤然之间，那位高手身形四面八方均受到了攻击，其护体灵力在十六支劲箭的攻击下，只撑过了十二支就已碎裂！而那人在受到四支风羽箭的重创后，已是无力防御。刘玉所要做的也不过是在其脖子上轻轻一割，收其人头！ 同样的事情在雨中各处纷纷上演，有些兄弟运气不好，但更多的则是击杀了对手之后，按命令向京都城返回！由此，这些仅剩的三十八名弓箭手们杀气四溢，却是开始真正成长起来！他们遭受了风雨、鲜血的洗礼，再不是那温室中的花朵！ 独孤楚轩却是气得要死，牙缝之中挤出“凌霄”二字！眼看着自己带来的七位帮手一一死去，却是分身乏力，救援不得。这使得独孤楚轩对凌霄的恨意也是越来越深！ 而最痛苦的是连天雨水之中独孤楚轩也跟丢了凌霄的身影，只是知道凌霄和那国书都在一起，倒是不担心目标会分散！ 思索当中，独孤楚轩下定了决心，既然找不到踪迹，那我就到前面去等你，去往宋国，那接天城将是必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