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年安贼营中乱
长安城外，阳光普照，然而纹风不动的萧瑟之意四处弥漫，压抑在不断蔓延，配合这城内的漫天混乱。 叶晓奇和众人经过长途跋涉，一路北向终于到了这里，然而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来疲惫，更多是兴奋。 他们远远而冷冷地看着慌乱的城中之人，却无人说话，都在各自休整和思索。 叶晓奇经过这一路来，反而是事事争先，竟然隐隐地成了众人的统帅，本来还有人不同意，比如说林默。但是经过几次和一些偶然遇到的佛家弟子的争端之后，叶晓奇表现出了超出众人的领导能力，林默到得后来也愿意让叶晓奇来为众人出谋划策。当然叶晓奇丝毫不知道的是对于在长安一隅，酒剑不仙和灰衣老者关于他的谈论话语，而他们所说的将要改变他的一生。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是叶晓奇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份青涩，而外界看待他的目光也渐渐不同。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城中已然大乱，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要不我们立刻前去查看一番罢！”林采雪看的有些等不及，便对着众人说道。 “林姑娘，这个未尝不可，只是现在是否并不是时候，你看营中的混乱，虽说对我们潜行有好处，但是你想军中的警戒肯定也是前所未有的严格。我们或许应该等一等吧。”叶晓奇答道。 “可是我们就这样等下去？那又能够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荒废下去？叶晓奇，这样不太好吧！”百灵有些冷酷地问道。 “其实我有一个人选，可以进去看看，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否愿意，因为我们毕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虽说这一路来，我们能够相互信任，但是到的后来还是说清楚的好。”叶晓奇说道。 ”你是说我？”百灵说道，只是却在心里感觉到一阵恶寒，对于叶晓奇的冷漠有着莫名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有感受。 “不错，我是说你。”叶晓奇说道，还是一如刚才的冷酷，丝毫没有注意到百灵言辞之间的无奈和颤意。 “呵呵，我们这一路走来，我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们所谓的正道，我们完全没有什么要说的，要解释的。，如果你非要说些什么的话，那么这样说吧，我是为了天下苍生，或者说是为了我看不上安禄山！叶晓奇，你现在了不起了！”百灵说道，只是刚说完，有补充了一句，“叶晓奇，你变了！” “呵呵，世事无常，怎么能够一直不如同往日，百灵姑娘，有些事情过去了以后，就过去了。往后的叶晓奇还有很多需要去做，难免要忘却一些事情！”叶晓奇答道。 “你！”百灵恨恨地道，只是瞪着叶晓奇很久很久，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站着的人能够是叶晓奇。 “晓奇？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呢？百灵姑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莫雪晴有些看不下去了，责备叶晓奇道。 “呵呵，师姐，你不懂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叶晓奇并没有理会莫雪晴，反而有些责备道。 “什么？你怎么能够这样和你师姐说话？叶晓奇，你怎么了？大哥今天要好好说说你！”林落尘也是看不下去了，喝问道。 “义兄，我尊称你一句，才这样说的，不过往后来义兄你还是不要掺和了罢。义兄，晓奇有件事一直挂念心上，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晓奇一下？”叶晓奇问道。 “你说吧，你大哥当然会帮你做的，我不帮你，谁还能够帮你？”林落尘见叶晓奇似乎有些悔意便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这样的，大哥，你能够带着雪晴师姐去见一见章新师兄，他一直挺想念你们的，还有钱月师姐一直在蓬莱岛上，我想你能不能前去看一看？”叶晓奇以一种不可分说的语气说道。 “这个时候，你让我们离开？”林落尘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错，是这样的，你看这一次进入长安城真的人少不宜多，而且我也想知道章新师兄是怎么看待的，所以还是劳烦你护送一下师姐罢！”叶晓奇恳请道。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林默看了叶晓奇一眼，然后对这林落尘点点头，还是没有说什么。 如果说叶晓奇认定林落尘是大哥的话，那么林落尘一直对这个一路上对于自己特别照顾的林默也是特别相信，此刻他见到林默点头，意识到自己还是听从的好，于是说道：“好吧，我们走吧！莫雪晴！” “真是笑话！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不要你们管，不就是长安城吗？我还不乐意去看呢。本姑娘不稀罕！晓奇，你也不要让林落尘护送我，我自己可以回蓬莱岛向师门请安认罪，我走了！”莫雪晴颇有些怨气地说道。 “雪晴！”林落尘一见，立刻给众人示意便紧紧追了过去。 “林姑娘，你也很久没有回昆仑山看一看了，不如？”林默见到莫雪晴和林落尘离开，深深松了一口气之后又问道。 “我不用回山的，不过你们既然不欢迎我，那么本姑娘也不在乎这里！”林采雪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林姑娘可是我们中最重要的人，这样我想你去告诉郭子仪将军，让他早一日派军来围困长安，争取早日能够拿下长安，平乱安民！”叶晓奇说道，语气已经颇为缓和，几乎是央求道。 “这样，不用不用。本姑娘赶路还是很在行的，这样吧，本姑娘去去就回！你们可要等我啊！”林采雪说罢，便祭起仙剑，立刻御剑而去。 “李木易，我们也走吧！”百灵说道，然后一转身便没入了林间不见。 叶晓奇也是没有回头看百灵，只一会时候，一众人便只剩下林默和叶晓奇两人。 “你为什么要赶走他们？”林默问道。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赶走他们？没有啊！”叶晓奇以一种闪烁其词地语气答道，似乎并不想如实回答。 “你不用骗我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怕他们跟你一同进入长安，太过危险。所以你最先就想遣走最喜欢、最重要的人。于是你便惹恼百灵，是不是？”林默说道。 叶晓奇不语，在林默的注视之下，才点点头。 “那你为何要逼走莫雪晴和你义兄？”林默接着问道。 “你又为何要劝走林采雪？”叶晓奇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 “呵呵，我明白了。那你为何不赶我走？”林默说道，“不会因为我是你最不看好的人罢！” “师兄，你言重了。其实自从五颗行珠在我体内以后，我神清气爽，依然明白了很多。至于你作为我的大师兄，当然以后还要你和我一起好好探一探长安城，我一个人可不能把握将探得消息能够传出来。”叶晓奇终于还是如实答道。 “你这样是不是牺牲太大了？”林默竟然被说得颇为不可思议，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也许我的使命就是这样的。”叶晓奇有些落寞地说道。 林默不好说，只是看了看叶晓奇，纵身一跃进了长安城。 “呵呵，我的师命究竟是不是这样不重要。因为我必将为此而努力，因为这是我的选择！”叶晓奇对着自己说道，言辞间是比任何人都要的严厉和狠辣。 叶晓奇于是也进了长安城，不过是绕了很大的一个圈，从长安东门进入。 还未进如长安城中，他突然便被一人追赶上。 叶晓奇踏出无名剑法步伐，一个加速便甩开了那人。 不过那人也不简单，只见他影影错错哦只见就追了上去。 叶晓奇回身使出法决，赫然便是“破剑式”，清霜蓝光含而不漏，刹那间萦绕住了追人身影。 “咦！”那人感叹一句之后，突然便从半空中遁去，只留下一阵剑舞的清霜。 “哐当！”一声，那人没走的很远便被另一把仙剑给逼了回来，叶晓奇一见正是“紫电”仙剑，而百灵正远远地对着叶晓奇，不言不语，不怒不喜。 “呵呵，你们两个都是好身手啊！不枉费我曾经给你们的指点啊！”那人被逼回来以后，身形一转便又消失不见，不过接着又出现的时候，已经以正面示人。 叶晓奇眼见之后，立刻放下仙剑清霜，跪拜道：“晓奇不知是酒剑不仙，若有冒昧，还望你见谅！” “嗯？！你又忘了我们的约定了？”酒剑不仙说道，形容之间反而丝毫没了那一日同灰衣老者的颓然和无奈。 “你是说那些瓶状元酿？呃，酒剑不仙，你看能否多宽限几日？”叶晓奇哀求道，只是似乎颇有戏谑，没有等酒剑不仙说话回复，立刻起身御剑欺身酒剑不仙。 “嗯！不错，看来你还没有忘！不愧我好好点拨过你。好了好了，叶晓奇，你这一次为什么来长安城？”酒剑不仙没有什么心情和叶晓奇比试，于是让过他一剑之后，只是堪堪说道。 酒剑不仙之所以看看那，是因为那一侧的紫电也差点绕上了酒剑不仙，就把真正地劈成了不仙人，若不是最后那一刻百灵收住紫电仙剑。 “我想来看看这里究竟是怎么了？长安城怎么会这么乱？还有多谢你上次对我的救命之恩，只是你的几颗行珠，我没法立刻还给你了。”叶晓奇和酒剑不仙竟然越说越随意，到得后来，叶晓奇甚至不再尊称，就差直呼其名。 百灵看到以后有些诧异，想不到叶晓奇和酒剑不仙竟然是这样的熟悉。 “呵呵，没什么。我们有缘啊！还是我告诉你到底长安城是怎么罢！”酒剑不仙说道，只是少了当初遇见叶晓奇的仙气和灵性。 “嗯，你说吧！”叶晓奇似乎也感觉到两人对话有些不对，但是他只以为是因为自己体内的五颗行珠让他能够看清更多，所以才能够感受到与之前不一样。 不过这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比如说百灵。她此刻竟然就手提紫电仙剑，呆呆地看着两人的模样，满眼之中皆是不满。 “因为长安城中，安禄山死了！”酒剑不仙轻轻说道。 叶晓奇颇为诧异，难以相信，一时之间也不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能说出话的，自然还有一人，那便是百灵。 良久以后，叶晓奇已经不再看酒剑不仙，但似神游物外，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清霜。 而百灵终于似乎是妥协了，祭起紫电，便大步离开。 整个离开的过程，也兴许百灵没有回首，因为自始自终叶晓奇根本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就当她全然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