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见了草庐谈不仙
“怎么样？我们去看看吧！”叶晓奇对着百灵说道。 “嗯，我听你的。”百灵语气温柔地道，看那模样似乎甚为高兴。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看看到底是谁要见我们！”叶晓奇觉得心中一股轻轻的情感流露，虽然又触不到、摸不着，但也是颇为高兴。 百灵看看叶晓奇，忽然又说道“等等！晓奇” “嗯？怎么了？”叶晓奇都已经准备出门，又转过身来问道。 百灵伸出右手，轻轻地擦了擦叶晓奇沾有胭脂的脸颊，然后才说道：“走吧，晓奇！你要是被人看到还不被人笑死。” “呃，呵呵，没事没事。”叶晓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地说了说。 “走了啦，还在犹豫什么？”百灵说道，“你知道弟子第一房间在哪吗？” “噢，应该就在我们上面吧。我们这一层是玄字层，‘天地玄黄’顺序，肯定是在上面罢。”叶晓奇回忆起当年在客栈日子，回答道。 “那好，我们上去看看吧。”百灵说过，就出了门，拉着叶晓奇往上一层去。 于是，两人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店小二说的屋子。 屋子的门是关着的，叶晓奇本还想着要不要敲一下，突然就打开了。 接着走出来一人，叶晓奇一见便是颇为激动，恭敬地说道：“怎么是您？您怎么来了？” “啊，呵呵，没什么，是我啊。想不到吗？其实也是巧合罢，我也是刚刚来此不久。没想到惊叹遇见了你，便想着能够与你说些话。只是昨天天色太晚。你们两个进来吧，店小二怎么没来，让他送状元酿怎么还不来？” “噢，他交给我了。草庐师父！”叶晓奇感叹道，还是不能够说的更多。 “呵呵呵，晓奇，你也不要这般恭敬，随意些，随意些。”草庐仙人见叶晓奇颇为紧张，他身后躲着的女子颇为不适应，于是便这样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草庐师父，能够见到您真的是太好了。”叶晓奇恭恭敬敬地接着感慨道。 “咳咳，是啊，晓奇，算来，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呵呵，还是不算了。年纪大了，就是不灵活了。对了，昨天跟你在一起的女子是谁啊？”老者说道。 “噢，前辈，你是说我吗？”百灵往前踏出一步，从叶晓奇身后走出来。 “是啊，这位姑娘。看你也不寻常，呵呵。”老者接着说道。 “噢，草庐师父，她叫百灵，是当今魔教少主，不过呢，现在只跟我在一起了。”叶晓奇自豪地说道。 原来这位老者便是，当年叶晓奇和林落尘两人，在掌柜夫妇命令下，跟随学习的草庐仙人。叶晓奇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自然这次偶遇，特别是见到当年教授自己琴棋书画师长，甚为高兴和激动。 “噢，原来是魔教少主，那百济世是你什么人啊？”草庐仙人拂过抚须，向着百灵问道。 “正是家父！前辈也识得他？”百灵见草庐仙人提到了自己的父亲，甚觉惊讶，便问道。 “认得到谈不上，不过当年他和司昂陌儿我都有幸见过一面。”草庐仙人说道。 “你还识得我娘亲？”百灵更觉诧异。 “呵呵，司昂陌儿果然还是嫁给了百济世。那你父母他们现在怎么样啊？”草庐仙人似乎对于魔教情况颇为了解，于是又对着百灵说道。 “前辈，先妣已经过世了。家父，现在我也不知晓了。”百灵说道。 “什么？！你娘过世了？！”草庐仙人似乎甚为惊讶，“她是怎么死的？她那样高的修为，怎么能够死的？老夫还好好活着啊！” “前辈，我娘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家父说是因为生我，难产死的。”百灵神色黯然说道。 “草庐师父，你是怎么来此处的啊？”叶晓奇见百灵神色失落，便接口说道。 “唉！唉！唉！”草庐仙人只是连续三声感叹，既没有接百灵说的话，也没有回答叶晓奇。 百灵果然是想起了父亲和娘亲，这些现在她最不想想起的两个人，神色黯然，便又退到了叶晓奇身后，倚着八仙桌支撑，不愿坐下。 过了好一会的沉默，草庐仙人似乎才缓过神来，对着百灵说道：“以后你要是想知道以前的事，特别是为什么紫陌教会改称魔教的话，你可以找我。” 百灵点头，没有说话。 “草庐师父，你还是好好跟我们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罢！”叶晓奇见草庐仙人似乎想对百灵说起一些往事，便又尝试打断。 “呵呵，这些年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我就说一说你该认得的人罢。”草庐仙人说道。 “我认得的？”叶晓奇重复道。 “其实这些年真的就几乎是白过了，只是在你离开庐阳不久，见到了孟超等人。后来又到了敬亭山，见到了李太白。其后一直跟他在长江之浜采石矶那里多了很多日子。那里有一个亭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唉，果然还是记忆跟不上了。”草庐仙人说道。 “阿福？掌柜夫妇赠给他的酒楼？”叶晓奇自小便是记忆力超群，对于人物更是记的清楚，特别是他愿意记得的人。 “阿福？好像不是这个名字。不过那家老板倒是挺大方，我在那里白吃白喝很多日子，他竟然也不赶我。后来啊，后来还是我不好意思才走的。”草庐仙人似乎有一些羞愧，接着说道。 “唉，再后来，我遇见了酒剑不仙，他约我到长白山天池一聚。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便幸运地看到你了。呵呵，算来这些年还是真的过的很一般啊！”草庐仙人笑着继续说道。 叶晓奇听来却是格外激动，那么多人，他都是识得的，酒剑不仙更是他觉得心中最敬仰之人。“那草庐师父，我们也刚巧要去长白山天池！我们同行吧！”叶晓奇一听草庐仙人竟然跟自己目的地一样，便邀请他与自己通往。 “不了，我还得去长安，看一看。长白山天池我怕是去不了，而且就是去了，也没人能够一同了。”草庐仙人感叹道。 “不能够通往了？没人能够一同？我们陪着你啊！草庐仙人，我也好久没有见到酒剑不仙了。对了这壶状元酿好像就是他最爱喝的酒。而且我还欠他很多壶，没能够给他呢！”叶晓奇说道，不经意间想起了自己曾经跟酒剑不仙打赌的日子。 “你不知道？晓奇，难道你还不知道？”草庐仙人听到叶晓奇说话，便明白了，于是突然问道。 “知道什么？我这些天一直在赶路，怎么了？”叶晓奇询问道。 此时百灵已经坐了下来，她听到草庐仙人提到了酒剑不仙，便立刻起身，想对他使些眼神。然而或许真的是因为草庐仙人有些年纪大了，看不清楚，没有丝毫理会。 于是，百灵只好立刻说道：“那草庐仙人，你之后打算去哪？” “去长安啊，还能去哪啊？我打算见了你们之后今天便要去长安了。再玩恐怕真的什么痕迹也没有了。我跟酒剑不仙还有很多没有说呢，那能够就这样让他一路孤独地消失。听说那一场天劫，真的是诡异异常，除了留下了他们二人的一些气息，什么也没能够留下。但是我相信，我还得去见一见他。虽然可能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了。”草庐仙人举止间突然显得格外动情，这般伤感地说道。 “什么最后一面？什么可能什么也看不到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叶晓奇越听越觉得心中难耐，大声问道。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酒剑不仙已经驾鹤而去了。这壶状元酿便是我要来祭奠他的。晓奇，你怎么能够不知道呢？全天下都说你在长安相助郭子仪将军剿灭叛党，是收复长安的英雄啊！”草庐仙人也是颇觉诧异地说道。 “我是在之前做了一些事，不过那只是到潼关侥幸‘擒住’了史思明而已，之后长安怎么样，我可是一点不知道啊！”叶晓奇看到草庐仙人诧异表情，知道他所言非虚，这般回答道。 “其实也是啊，长安在前些日子才传遍天下，安禄山孽子安庆绪潜逃，郭子仪将军收服了长。而昨天我就见到了你，你不可能舍弃太平长安，这么快来到此处。至少圣上也不会让郭子仪将军把你这个大功臣远走的啊！”草庐仙人说道，之后便几乎是自言自语。 “草庐师父说的都是真的吗？”叶晓奇突然看向百灵问道。 百灵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当！”的一下，叶晓奇手中清霜仙剑陡然没能够拿住，就这样掉了下来。之后便是回音在稍显空旷的“地”字房了不断折返，正如叶晓奇心中的伤感不断盘旋莹然在心间。 “呜！”的一声，叶晓奇竟然就那般哭出声腔，虽然之后强自忍住没有了声息。 草庐仙人见叶晓奇哭得凄惨，只好打卡了酒壶，状元酿的浓郁香气立刻便弥漫起来，似乎也冲淡了不少伤感。 “给！”草庐仙人直接把酒壶递给了叶晓奇，“这是酒剑不仙最喜欢喝的酒，我们今日以此在他乡为他祭奠吧！” 叶晓奇没说话，直接拿过酒壶，大口大口地吞了起来。 很快一壶酒，便见了底，但是叶晓奇却觉更加忧愁，心间的一处触痛越来越清晰。 百灵上前要拉住他，然而叶晓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把甩开了她。 百灵触不及防差点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下身形，看向叶晓奇的双眼里，噙满泪水，满是委屈。 这个时候，草庐仙人似乎也觉得自己不对，便悄悄地出门而去，还掩上了门。 叶晓奇此时已经有些醉意，对于刚才的莽撞丝毫不知，“扑通”一下便跌落下来，瘫在了仙剑清霜旁边。 百灵看向叶晓奇面容，因为他的莽撞而生的气也渐渐消了不少，但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不说话，眼神之中满是不知所谓的感情。 “唉！”百灵深深地叹息一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酒剑不仙对于叶晓奇真的是那样重要，而自己当初的决定似乎也是真的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