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话：那午後夕阳的笑颜（3）

    水星之梦

    第六十七话：那午後夕阳的笑颜……（3）

    .

    沙耶的留言：「天气又渐渐转变了，这一点不管看几遍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这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还是让生长在地球的我感觉到无比的惊异……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是在白羊群中那唯一的黑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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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最近过得还好吗？」

    看着就坐在正对面，满脸柔柔笑意的祖母，刚刚好不容易才泡出茶来的沙耶，突然愣了一会，原本要拿起自己那份茶的右手也跟着顿了一顿，似乎有些不知该怎麽回答才好。

    但，也只是似乎而以。

    「最近跟艾莉西亚jiejie一起做义大利通心面很有趣呢，亚利亚社长还弄的一身白白的面粉，虽然本来就是圆圆白白的，但是染上白色看起来就像是特大号的雪球呢。」

    拿起前阵子从城崎村，也就是祖母目前所居住的日本文化村带来的小茶杯，轻轻在唇边沁了一小口平常很少喝的绿茶，感受着那烘培过後的微微苦涩的甘甜。

    「而且、而且，灯里姊姊也做了一个很特别的汤品呢，好像是叫做……味增汤，有点甜甜的口感，而且豆腐也很好吃呢！要是祖母那时候也一起就更好了。」

    「那还真是可惜，艾莉西亚的料理可还真让人怀念。」

    「听说还是祖母亲手教的。」

    「是啊，那时候的艾莉西亚就差不多跟沙耶还大上一些些吧，每次看见那孩子学到新东西那般愉快的模样，彷佛就连自己也同样会感染上同样的心情。」

    「的确是如此。」沙耶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模样。

    「看来沙耶也体会深刻……不！应该是说，双重的体会。」

    「没错呢，双重的体会……」

    笑了笑，将喝到一半杯子放回茶几。

    「……所以，我才这样想要收购ARIA公司。」

    「呵呵。」

    「看来沙耶真的很喜欢呢。」

    「那是当然的罗，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弃。」

    「那还真是令人期待，要好好努力唷。」

    「咕－－。」

    似乎是认为自己被当成小孩子一样被敷衍过去，沙耶有些不满的稍稍嘟起嘴来，随後又切了一大块羊羹，用力狠狠咬了一大口。

    看见沙耶这个模样，对面的祖母，也就是天地秋乃微微笑了一笑，随即捧起茶杯向左右看了一看，而当发现那放在客厅中少之又少的装饰品其中一件时，视线稍稍停了一会，些些凝望，

    「那是我从地球带来的画，虽然只是幅很平凡的风景画就是了。」

    注意到祖母的视线，沙耶也同样抬起头来，看向那张单纯画着街头景色的画作。

    就如沙耶所说的般，那张画作的确相当平凡，不管是技术还是含意都相当的普通，其中所描绘的内容也不过是地球随处可见的都市街景。

    当然，以水星（AQUA）来说，如地球那般秩序般的街景，的确少见许多，但也不可能会让人出现『眼前为之一亮』那般感觉。

    就这点来说，沙耶还挺有自信的说。

    「还真是特别的景色呢，充满绿意的都市。」

    看着画中散落各处的绿意，祖母似乎相当感兴趣的模样。

    「这是沙耶过去居住的地方吧。」

    「……嗯。」

    一边看着描绘着故乡街景的油画，一边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但此时的沙耶脸上却并非是浮现出什麽缅怀的神情，而是一份浅浅的淡然，就宛如是在说着跟自身无关紧要的事情这般。

    「听说是在我出生那年决定让都市全面绿化，因此我所看见的街景大多是如此的状况。」

    又叉起一块羊羹但这次沙耶并未立刻将其丢入嘴中，而是轻轻举起，在双眼前左右不停开始回转，仔细观看着那一阵阵迅即而生的残像。

    隐隐约约间，过去那渐渐淡忘的记忆似乎又一次的闪过脑海间。

    但当仔细想要回忆时，却是如何都无法抓住其内心回忆的尾巴。

    「真是漂亮呢。」又喝了口茶，看着挂在墙上的油画，祖母满满的笑意。

    「虽然说是全面绿化，但实际上还是充满人工的痕迹，城崎村附近的小森林还比较好玩呢，而且还不用怕迷路……」

    「呵呵，下次有机会的话，在和灯里她们一起来吧，都随时欢迎你们。」秋乃放下茶杯，随後又抬起头，看向墙上那张油画的全景，不管是路边的树、规律的行人道、又或是尽头所出现的那模糊的人影，皆纳入在视野之中，「我说的是这幅画喔，真的相当漂亮，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呃……」听到祖母这般称赞这张油画，沙耶的表情有些复杂，伸出手指刮了刮脸颊，「……这幅画其实很普通，如果要说好画的话，虽然我没特别收藏的习惯，但还是有几幅错去收到的画。」

    「我并不是指这个。」秋乃摇了摇头。

    「那？」

    听见话语中的疑问，秋乃只是笑了一笑，随後慢慢站起身来，看向脸上写着满满疑问以及好奇的小沙耶。

    「一起来吧。」

    「来？」

    秋乃转过身，看向窗外那明媚的阳光以及温和的微风。

    「这麽好的天气，不出门散步的话，岂不是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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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秋乃所说的般，今日的天气非常的好，是个相当适合出门散步的好日子。

    虽说阳光依然灿烂耀眼，但比起前段时间那让人头昏目眩的酷热比起，此时洒在身上的温暖，带者一抹舒适的气息。

    不时，在天空掠过的飞行船，在地上画出一片大大的涂鸦，无数才刚放学的孩子们，欢快追着那不停逃跑的影子。

    偶尔在路边可见的行人们，抱着刚出炉的面包，热腾腾的香气四溢在街头巷尾。

    又或者是正在河堤边的人们，正撑着自家用的简易凤尾船，顺着河流悠悠前行。

    抬起头，可以看见辽阔的天空。

    低下头，能够发现地板的影子。

    一片又一片，一条又一条。

    从路边的栏杆跟花圃、街旁的行人跟房屋、天空的朵朵的白云以及缓缓的飞行船，在地板上，宛如什麽都找的到，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悄悄地在地板上画上属於自己的痕迹。

    或许，是看入迷了。

    或许，只是不经意。

    原本跟着祖母的脚步，随意地在附近走走又停停的沙耶，在不知不觉之间，偷偷将自己的脚步，踏上那栏杆所投射而出，细细小小的颜色。

    但是不管如何漫长的栏杆，总是有告一段落的时候，当踩过最後一节的影子时，发现下一步所能踏过的区块，再也找不着任何影子时，想要跨出的步伐也理所当然地，稍稍迟疑些许。

    不知，是该跨出去，又或者是停留在原处。

    就在这时，影子突然在出现在前方，毫无任何徵兆地。

    下意识地，沙耶不由自主的踏了下去，随即才祝意到这影子的主人就是走再身旁的秋乃。

    虽然没打算像闹脾气的小孩般，刻意避开对方的影子，但还是或多或少有些讶异的看着对方。

    只不过秋乃就像是没发现到小沙耶的目光般，只是低下身子，轻轻捡起刚刚碰到自己脚边的小球，随即交给那群追着球跑的小孩们。

    「沙耶知道吗，在好久好久的以前，在人类没办法在天空飞翔，甚至在大海移动都是艰难的旅途的时代，有个国家规定女孩子是不可以踩到男孩子的影子的喔。」

    「很愚蠢的规定。」

    虽然不知道祖母想表达些什麽，但是沙耶还是毫不犹豫说出自己的感想。

    「这的确是很不合情理的规定，但这也是那个时代的想法吧。」笑了笑，秋乃并没有因为沙耶的话而刻意去赞同或者打断，而是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後才慢慢说着，「或许是这些孩子的父亲们，希望它门的女儿长大之後，能够成为如同鲜花般，又或如蝴蝶般，如此惹人怜爱的女孩呢。」

    听到祖母的话，沙耶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稍稍沉默，但是脚边的步伐却丝毫不停，依然追着身旁的影子，一步又一步，缓缓走向巷口的另外一头。

    「或许……」

    隐隐约约间，祖母似乎听到了身旁孩子的声音，不由得稍稍偏过头看了过去。

    但随即走了许久，却还是任何声音没有听见，但即便如此，祖母依然没有任何催促，只是静静陪着身旁的孩子走着，从这小小石板路的巷口，慢慢踏出。

    走出的瞬间，眼前突然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在对面不远处的桥上，轻快地跳跃着，长长的翠绿长发，任意飞扬，但是那张小小的脸蛋，却满是顽固跟不甘的情绪。

    「啊啦、啊啦，那不是爱理须吗。」

    又踏出一步，秋乃自然的走出了小巷口，来到前方那广阔的路口，以及那从天而降的浓郁光彩。

    但，沙耶却没有到，仍然停留在原处，站在那小小的巷口以及广阔的道路的交界处，迟迟没有踏出步伐的想法，依然只是抬起头，看着在不远处的桥边，孤身一人的爱理须jiejie。

    「既不是花，也非是蝴蝶……」

    沙耶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目光却慢慢从爱理须jiejie转向就在前方的天地秋乃。

    唇边，向上勾起，一抹－－

    「……而是怪兽呢。」

    －－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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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伊的留言：「有点听不懂沙耶的话呢，但是我想如果沙耶是黑羊的话，那麽灯里应该是白色、蓝华是红色、爱理须则是浅橙色……那麽我会是什麽颜色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