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点子

    女人还是那个女人，但是有些什么地方似乎不同了，那张脸似乎变得比刚刚更加苦楚一些，凄惨一些，就连这些已经被底层生活折磨的心脏都已经有些动了恻隐之心。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小头领的手段。

    袁家行也很满意自己的手段，这里用了一些化装的技巧，布袋里的是一些简单的材料，昨天袁家行特意让二阳去买的。这些材料混合之后，再加上袁家行的一双妙手布置，这才有了现在的效果。按说袁家行刚出校门的时候远没有现在这种水平，可是在乞丐圈子里混久了，尤其是以后名声渐响，手底下总有人围着他转的时候，他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大概这也算是熟能生巧吧，每天都要化妆一系列乞丐，从一开始的粗制滥造到越来越精益求精，袁家行对于化妆乞丐倒是也有点乐在其中了，为别人化妆他还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可是化妆一个乞丐，袁家行可以说是十个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小子，这是化装出来的？”老坛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袁家行的备有，看着那个已经变换了模样的女人问道。

    “呼！老前辈！你在开什么玩笑！”袁家行显然已经对老坛这种神出鬼没的出场方式习惯了，虽然略微受到了一点惊吓，但并不严重，他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那个还傻愣愣站在那里的女人说道：“我这可不是化装，这可是标准的精装！”

    “精装？”老乞丐上下打量了袁家行一番，“你小子，倒是一个天生当乞丐的料。”

    “这倒是。”袁家行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点了点头，“我这辈子，老天爷就是让我来当乞丐的。”

    “你准备把他们都精装之后放出去要饭？”老坛头看着那些还在围着那女人看稀奇的乞丐们低声问道。

    “怎么可能。”袁家行摇了摇头，“这种要饭的方式并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只有一些机灵的可以放出去，剩下的可没这本事，就算帮他们变了相貌，他们那种木讷的样子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老坛接着问道：“那些小崽子倒是不错，可是要想学会你那些花子调啥的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里，莫非你还想带他们像以前那样要饭。”

    “像以前那样肯定不行。”袁家行摇了摇头，“我只有让他们过得更好，才能在他们心中树立威信！像以前那样，他们凭什么继续跟着我？混日子吗？”

    “那你准备怎么办？小子？”老坛古怪的一笑，看着袁家行问道：“难道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老坛，要说主意呢，我还真有不少。”袁家行耸了耸肩膀，“多数都是一些歪门邪道，走的偏门。不过这倒没什么，乞丐本来就是不入流的行当，想要玩入流的肯定不行，还不如直接走偏门就好。可是，现在我们人手少，手上的人本事也一般，很多手段都施展不开，我这不正在想吗，想一个比较合适的手段。”

    “嘿嘿，也不知道你小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鬼主意。”老乞丐怪笑了一声，从自己的腰上解下来那个大酒葫芦，打开盖子灌了一大口。

    袁家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手里的铜钱倒是有不少都让这个老酒鬼拿去买了酒喝，还好，自己并没有全拿去白白便宜了这个老家伙。想着想着，他也觉得喉咙发干，伸手到自己后腰上一拽，也拿出一个酒葫芦来，大小和老乞丐的那个差不多，里面装的酒却比老乞丐多上不少。袁家行打开那酒葫芦盖，得意的斜着看了一眼一边的老坛，自己也灌了一大口，一边品味着嘴里那劣酒的味道，袁家行的一双眼睛一边在那乞丐群中扫来扫去，试图找到一个打开局面的好点子。

    突然，袁家行眼睛一亮，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个妇人。这妇人和周围的乞丐妇人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衣衫褴褛，同样的骨瘦如柴，长相也不敢恭维，只是，和别的妇人不一样的是，这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

    这小孩看起来大概三四岁大小，可是乞丐的孩子一般营养不足，看年岁要向上找一两岁，所以这孩子的岁数大概应该有五六岁左右，这样年纪的孩子再乞丐堆里很少见，因为这样的孩子很少能挨过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缺衣少食的日子。这孩子看起来头大身小，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应该就是缺乏营养和吃食造成的。

    不过，袁家行并不在意这些，这孩子现在状态不好，自己以后让他好起来就是了，倒是这抱着孩子的妇人，倒是让他想起了一种职业，一种正适合乞丐干的职业。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小子，看样子，你好像有主意了？”一边老坛头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问道。

    “主意是有了一个。”袁家行点了点头，“不过我可不想告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培训好。”

    袁家行不再和老乞丐多说，按照自己的观察和用几句闲聊分析出来的东西将这群乞丐分开，一群比较机灵的，袁家行为他们进行了化妆，让他们更具备特点，也更让人动恻隐之心。然后单独向他们传授了一番各种手段，并让他们回去好好练习，折腾完这些，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太阳已经开始奔袭了。袁家行看了一眼天色，抄起自己的主板就出了门，径直去了西市。

    西市集中了出云府大部分的生意，袁家行上次来这里唱数来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家纸店，再次来到西市之后，袁家行找到了那间纸店，拿着快板就走了过去。

    上一次的热闹早已让袁家行出了名，就算有人不认识他的人，也认识他手里的两副版子，纸店老板一见袁家行过来立刻就眉开眼笑，有这个小要饭的帮衬，生意总能好上那么几层。袁家行也没让老板失望，打板唱了一段数来宝吉祥话，让纸店老板开心的同时，也为他招来了不少的客人，事后，袁家行也没要老板的赏钱，而是要了一些劣等纸揣在怀里，兴冲冲的回到了那个乞丐窝。

    袁家行已经打定主意，这乞丐里的新行当，就要从这几张纸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