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以正治家、以正用兵
正在花北溟准备收起小球时,就听敲门声响起,花泽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父亲大人,我是泽政,有事禀报。” 花北溟停下动作,往身后的紫檀木圈椅上一坐,沉声道:“进来吧,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推门进来的花泽政快步来到书桌前,先行了一礼,才继续道:“不知父亲大人有何事吩咐?” 手指轻轻在桌面上一点,花北溟开口道:“先说你要报告的事情吧。” 花泽政点头道:“是,林江虎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有些关于行动细节的事情要和父亲您商量下,问您何时有空。” 听到这话,花北溟微微一愣,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我不去找他,他反倒自己送上门来!” 见花泽政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花北溟伸手拿过桌面上的小球,按下开关开始播放那段录音,等放完后花北溟冷哼一声道:“钉子冒巨大风险传消息出来,本来是误以为夜访青湖别院的林江虎是知道密码箱下落的广南来客,谁知误打误撞让我们发现了林江虎的猫腻。” 花北溟敲击桌面的频率不自觉的快了起来,开始分析道:“但据我们这三年里多次试探和调查,这林江虎绝对不知道密码箱的下落,甚至应该连密码箱都不知道,那么他从何处知道密码箱,又为什么以此为敲门砖去密会连致馨,就十分值得怀疑了。” “有非常大的可能,他在广南时就已经秘密通过班家老五投靠了叶家,否则无法解释这些问题。”花北溟就是做梦也想不到班星龙和林江虎的“霸王别姬”。 花泽政听着微微点头,却又疑惑道:“父亲,这也说得过去,可如果他早已投靠了叶家,那么叶夫人肯定是想通过他来对付我们花家,可是上次在北大的时候,我们毫无防备,可以说是绝好动手的机会,为什么林江虎没有对我们下手呢?” “这个……”花北溟也觉得难以解释,想了想才道:“有可能是他还需要和连致馨谈好条件,毕竟惹怒了我们花家,林江虎和他背后的粤北班家可承受不起。” “父亲大人,先不说这个,以我对林江虎的了解,我很难相信他会放下兄弟的死仇不报,反而去投靠仇家,这与他的性格完全不符。”作为林江虎和班星龙的大学室友,花泽政明显比他父亲更了解林江虎。 又想了想,花泽政整理着思路道:“除非……”想着想着花泽政突然脸色一变,惊讶道:“除非他知道了三年前的事情始末!” “不可能!”花北溟敲击桌面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低声喝道:“三年前班星龙的那件事只有我们父子俩最清楚,那林江虎怎么可能知道!” 花泽政作为年轻人,思维明显更具想象力,语气肯定道:“父亲,三年前的事情可还有一个人非常清楚。” “谁?”花北溟明显一愣。 就听花泽政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班星龙!”这次的语气却明显有些迟疑。 “不可能!”花北溟猛地一击桌面,站起身来道:“绝对不可能!那班星龙的降落伞事先被我们做过手脚,绝对不可能跳崖后还能活下来,更何况事后我们的暗探确实在羽化台查到有爆炸的痕迹,在悬崖边也发现了刮蹭的痕迹!” 谁知花泽政却继续大胆猜想:“可是我们的人并没有在崖底发现血迹,而且当时在羽化台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有叶夫人和她的心腹知道,至于尸体是不是焚毁了,甚至班星龙有没有死恐怕也只有他们知道。” “这……”花北溟沉吟片刻,终于不得不僵硬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些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确实有那么一丝可能。” 又想了想,花北溟脸色阴沉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连致馨恐怕早就从班星龙口中知道如今根本没有丝毫关于密码箱下落的线索,她想找到‘钥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说到这里,花北溟脸色愈发难看,声音也微微发颤道:“那么如此一来……以我这些年和她交手的经验来看,这个疯女人很有可能准备不顾一切也要毁了我们花家,为叶青山那个‘混世魔王’报仇。而这三年里我们和叶家那几个老家伙都以为连致馨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寻找‘钥匙’上,恐怕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准备……” 之后的话花北溟没有说下去,只是他那青白交替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他的恐惧。一旁的花泽政见此,眼珠微微一转,突然抬手指了指天,开口道:“父亲,既如此,我们何不干脆和上面那几位年轻的大人合作呢?有他们的支持,这外叶家又能……” “啪!”的一声脆响,花北溟猛地给了花泽政一个耳光,将其扇倒在地,怒骂道:“你这个不肖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跟上面那些少壮派掺和!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我们花家惹来多大麻烦?要是让家族里的长老们知道,马上就会把你发配到南海!”说着还不解气,花北溟一把抓起那金属小球,猛地砸向嘴角流血的花泽政。 “砰!”小球将花泽政的额头撞破,又在地上弹了两下,终于化为一堆碎片,花泽政却不顾额头鲜血直流,爬起来跪倒在地给花北溟磕了几个头,语气惊恐道:“父……父亲,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可谁也没看到他低头时眼中的愤怒和不屑。 见儿子头破血流的凄惨模样,花北溟叹口气道:“唉,泽政啊,你作为家族中的嫡长子,不出意外的话迟早要接我的班执掌整个花家,所以你千万要记住我们花家老祖宗的八字箴言——以正治家、以正用兵!不要老想着投机取巧,要知道兵行险招可以,但切忌没有退路,任何时候都不能赌上整个家族所有的希望,你明白么?” 花泽政闻言更是捣头如蒜,额头上鲜血如注,语气恭敬道:“父亲大人,我一定牢记在心!” 花北溟这才点头道:“嗯,你回去包扎一下吧,切记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你先前说的那些糊涂话。”看着花泽政点点头爬起身来就要告退,花北溟突然想起来林江虎的事情,赶忙道:“对了,不管情况是不是如我们猜想的那么糟糕,先将计就计除掉这林江虎再说。你就说我下午在西郊的落日温泉会所密会他,到时候你直接安排些枪手埋伏在那里,将他乱枪打死就可以了。” “是,父亲大人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不知您还有没有其它吩咐,没有的话我就下去准备了。”花泽政满脸是血,左脸颊上还有五个手指印,样子十分狼狈,只不过声音却是万分恭敬。
花北溟挥挥手道:“没有了,你赶紧去处理伤口吧。” 再次躬身告退后,花泽政倒退着出了门,临走前还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唉!”望着样子狼狈,脸上却无丝毫不满的儿子离去,花北溟长长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儿子啊,为父这也是为了整个家族,为了你好啊,希望你明白为父的一片苦心。”说完往后一靠,重重地坐在了圈椅上,满脸的憔悴。 --------我是传说中的分割线-------- 上午十点,王伟带着两名手下来到山谷入口旁的安全中心交班,一同来交班的还有另外两支同样是昨晚十点接班的三人小队。由于青湖别院的安全部队分为相互间隔离的六个部分,而且是两天一轮,所以这六人王伟并不认识。 按顺序最先到的王伟这队先交班,他走上前去敬礼道:“费字营第十三号小队交班,队长王伟,编号11301。”说着递过身份识别卡和昨晚接班时领的GPS识别器。 “嗯。”工作台后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吱了一声,将身份识别卡在机器上一扫,就交还给王伟,GPS识别器却随手扔在了一旁的传送带上,送到了后面那间密闭的房间里。然后王伟的两名手下也陆续上前办理手续,接着三人又到旁边的武器库交回了武器装备,都完成后就准备回去宿舍休息了。 谁知三人离开安全中心仅仅几分钟后,那间检查GPS识别器的房间里突然跑出一名戴口罩的女子,手中抓着一个识别器快步跑向安全中心深处。片刻后,一队全副武装的青衣武装人员便从安全中心急速跑出,登车后往某个方向直追而去,正是王伟宿舍的方向。 仅仅半分钟后,还在路上的王伟三人便被拦了下来,王伟二话没说,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暴露了,直接从衣袖中摸出一块锋利无比的吉列刀片,就往自己右臂上的主动脉抹去。这也是无奈之举,进入安全部队时他全身上下经过无比仔细的检查,别说牙齿里藏毒药了,小弟里估计都藏不住。不过只要他能成功切开右臂主动脉,只需要不到十秒便能流尽百分之八十五的血液,必死无疑。 可惜那些青衣军丝毫不给他机会,“砰”的一枪便打断了他的左臂,然后直接扑上来将他手脚包括下巴全扭脱臼,领头的中年人平静道:“将他交给刑组,务必挖出他脑子里的所有东西。”说着扭头对不知所措的另两名王伟的手下道:“你们也一起走一趟吧。” 一行人便带着两名满头冷汗的嫌疑人员外加被击晕过去的王伟,往谷内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