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永恒
魔掌未落，魔焰已降临，广阔无垠的演武堂平台，数据乱窜，光墙破碎，系统警鸣音此起彼伏，波荡几千亿公里。 四周，一派生灵涂炭的末世场景，乌同置身其中，小走几步，胜似闲庭信步，不见任何惊慌。在数据密室的无尽岁月里，他终日沉浸在秘术的海洋世界，追本溯源，领悟秘术背后隐藏的真正奥妙，早就进入了一种不可言传亦不可意会的妙境。 褪去了稚嫩的战斗本能，在他的眼中，心底，一切的秘术皆成过眼云烟，浮于表相，一个生命真正的强大，不在于外在的一招一式，而在于内心的雄伟高深。 他的虚拟rou躯里，时刻流转着一股股，一滴滴奇异的力量，既不是基因术力，也非so音之下的‘阳念’之力，但却比之两者深沉低调，宛如有一条雄劲的苍龙蛰伏在他的体内，动如风，静若松，化腐朽为神奇。 他常探究这股力量的源泉，日观星宿，夜闻气韵，终让他明白，内心就是这股力量的源头，心境无限，则法力无边。内心胜利，则外物无不降伏。 这有一点神似精神胜利法，却有着天壤之别。乌同无尽岁月在秘术海洋的世界里日熏夜陶，博大精深的秘术海洋将前贤心血智慧的结晶灌输到了他的内心，他虽未在rou身修炼，但却馈赠给了他无穷无尽的灵感。 精神胜利法，内心想胜，却无真法，终究流于空想。而乌同则不同，他不仅内心想胜，而且有法可胜，不仅有法可胜，而且有千万层出不穷的法可胜之，而不费吹灰之力。 故乌同将此力，取上一个名字，即为‘心经’，孱弱的rou躯在心经的流动之下，变得神秘莫测。 百年的密室修行，也让so音之下掌控时空的‘阳’字变得愈发瘦削锐利，也愈发通灵如意，不过，此字体似乎太过逆天，形体无法继续增长，这一点，与乌同在外界的那个阳念恰好截然相反，外界的那个阳念，不仅可以继续生长，而且还可以结婴。 因为此字体无法生长，故虽雄跨时空长河，却不能广大无垠，无所不在。乌同曾细作测试，此字体笼罩的范围，约直径一亿公里，看起来很庞大，可与宇宙无限的空间一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乌同给它取名为‘时空阳’。 不过，他泉思涌注，早已想到了破解此限制的方法，就是将当初老猫传教的一部分‘无限秘术’，‘心经’与‘时空阳’，三强联合起来，三位一体，合三为一，创出‘小永恒’绝招。 这一招，超越了秘术的范畴，登临禁忌领域，一旦施展，便不可逆转，不可战胜。 将此术推达极致，所产生的威能，乌同自己暂时都没有底数，因为他从未尝试过。不过，若催发到了极致，所产生的后遗症就是以他的全部意识为代价，他将会死。 这是由‘无限秘术’所决定的，有关此术老猫曾再三言明，它们一族也将其视为禁忌秘术，此术不完整的时候，一旦施展必会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而老猫传授的只是其中一小段秘诀，并非完整无缺的秘术。 ‘小永恒’此术，以‘心经’为力量根基，‘时空阳’为法则属性，‘无限秘术’为威能放大阵法，乌同用超越一切秘术本源的巧思妙想，将心经的力量和时空的法则排列组合在无限秘术的三千小方阵之中，从而成就‘小永恒’的神异伟岸。 可惜此术也有弊端，每一回催发，都会以消耗乌同的意识力为代价，不过，只要没有超越临界线，这点消耗会立马迅速补充回来，几乎感觉不到意识力有何损耗。 三大强力组合，宛如鼎之三足，立扎在乌同的意识核心四周，恰巧形成一个巧妙循环，无论力量还是法则，在此循环中每流转一周，都会凝实内敛一丝，损耗的意识力也会得到循环的回馈补充，反而使得意识力总体壮大一分，因此日久天长，乌同不练而强，愈催发愈高深，愈发深不可测。 一旦将此术推发极致，就会打破三足鼎立之势，循环随即瓦解破灭，消耗的意识力将会得不到循环的补充，威能虽无限，但却宛如昙花一现，乌同的意识就会迅速消融，而得不到回复，最终自我湮灭在此术之下。 看着天上覆压而下的魔掌，乌同饶有兴趣，伫立在平台一隅，静候其按落。 “何方妖魔，敢在演武堂撒野！” 这时，十几道光华，由远及近，快不可察，眨眼就立身在魔掌之下，光华一散，里面现出几个奇异的生灵。 有白翼擎天，身躯修长，三个胳膊的生灵，乌同见了，系统资料提示为‘白翼族’，天生‘领域流派’修行者。 也有耳尖，发柔，貌美，但下肢却为一片青云的‘云体精灵族’，天生‘法则流派’修行者。 还有形似蛙，嘴缘奇细长的‘天蛙族’，天生‘毒流派’修行者。 最后便是体巨若鲲鹏的‘太象人族’，天生‘神力流派’修行者。 四大流派的天生级修行者，降临此地，他们一个个浑身萦绕的光华，实质为无尽细小的数据洪流，乌同瞳孔一缩，按照系统资料，凡能够显化此光华者，修行不低于准王者。 魔掌主人，即那位大魔王似乎未听见他们的传音，仍旧蛮横地按落魔掌，顿时两方大战爆发。 几名白翼族准王者，一扇身后的两对白翼，立马就撑起耀眼夺目的巨大光幕，将魔掌包裹在内，这是他们的领域。 所谓领域，就是主宰，在他们的领域之内，他们即为无敌。更何况，白翼一族为群居种族，他们的领域之所以强横，几乎不可匹敌的一个真正原因就是他们可以将他们各自的领域连成一体，形成一个更为强大的超级领域，在这超级领域内，生杀予夺，随其心意，无人敢轻易撄其锋芒。 可即便强成这样，十几名来者皆神色紧张，不曾松懈下来。果然，魔掌陷在几大连体的领域内，未见丝毫减速，对领域的存在仿若视而不见，继续按落了下来。 众来者神色一变，眼见领域未见效用，三四名太象人开动了，他们轮动硕大宛如大山般的胳膊，在虚空划过奇异的轨迹，天地立时现出一片骇人的异象，仿佛有无穷的莫名神灵，化为一个个浓缩的形体站立在他们胳膊下方，形成了神灵的汪洋大海向上托起，宛若托起一片大宇宙。 太象人以及他们的异象筑起一座血rou的大世界，与白翼族准王的连体领域合力，阻拦魔掌的垂落，魔掌似有所感，速度略为减少，但其表面时刻流转着的黑焰变得更加艳丽了几分，散发出更为霸绝的波痕，四周的虚空寸寸坍塌，宛如承载不了这种力量。 魔掌下方的四五名太象人顿时脸色狰狞，浑身的肌rou诡异地扭曲峦起，血rou世界不断颤动紊乱起来，他们的rou体逐渐惨红不堪，向外迸射起一片片血雾，血雾凝结落下，使得下方的演武堂平台宛若下起了阵阵滂沱的血腥红雨。 显然这帮太象人准王者有连体领域辅助也不敌魔掌的凶威。 紧接着另外两流派修行者也不再旁观，全力出手。云体精灵族准王者们早就开始吟唱一段段晦涩莫名的咒语，引动四方的法则，一时间，演武堂成为了梦幻的殿堂。 无尽粗若水桶的光箭，穿破虚空，携带无边的煞气射向魔掌，又有天外无尽的巨大陨石，化作一片片不可抗拒的流星雨，狠狠从天而降砸向魔掌。 魔掌下方还有无尽的蓝色火焰海洋，席卷而上，将虚空都融化了，炙烤着魔掌开阔无边的掌面。 天蛙族准王者，高高跳跃而起，匍匐于魔掌的掌背上方虚空，张开可吞下天地的大嘴，他们的肚皮一阵大一阵缩小，隐隐有毒气逸散出去，就连他们下方的虚空都禁不住腐蚀，变得千疮百孔。 噗噗噗… 一道道乌青的毒刃从他们的口中喷发出来，在虚空中渐渐变大，切割向魔掌的掌指。 魔掌一时陷入四大流派的绝技秘术攻击海洋之中，但它仍旧垂落而下。光箭击打在它表面，铮铮作响，火星四射，发出了金属般的颤音，犹如雨打磐石之上，没能在其表面留下半点痕迹。 陨石流星砸落在它的背面，哗啦啦，全都撞击成了粉末，飘散在虚空中。蓝色火焰海洋，被它轻轻一抹就彻底熄灭，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那一道道乌青毒刃劈斩在魔掌的巨指上面，也仅仅只是给它的指甲涂了一层乌青颜料，帮它徒增了几分阴森之外，什么也没做到。 啊！啊！啊！… 太象人终于撑不住，他们的血rou在魔掌面前就宛如稚嫩的豆腐，轻轻一揉捏就化成了血沫，他们惊叫着向外逃窜。 可他们无论逃向哪里，魔掌铺天盖地，仍旧将他们死死地按在下方。 蓬！！ 一名太象人准王者就此化为一泼血水，溅满了平台大地。 “大魔王陛下饶命啊！饶命！我们向你投降！愿意成为您的奴仆！”剩余的太象人准王者放下了心中的荣耀，偌大的身躯匍伏在地，乞求一缕生机。 蓬！！蓬！！蓬！！… 魔掌不管不顾，垂落而下，他们在绝望中凄惨地被压成了一座座扁扁的巍峨rou山。 其余各流派也神色惨变，白翼族准王者率先叛逃，他们丢弃了光幕领域，扇动着羽翼，宛如闪电般向外逃窜。 就在众修行者顶不住魔掌的按落，军心大乱的时候，一阵叹息声响起，宛如炸雷般轰隆隆，传遍演武堂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