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准备

    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四月十日作为使团出使的日子，早朝时，章宗接见使团众人，勉励他们一定要将这次和议议和，不要丢掉我大金的脸面，并许以升职加薪，当然这都是浮云，言下之意，你们谈好了，给你们升职加薪，没谈成，那就等着贬官充军吧。其实众人心里都很清楚，这次南去谈判，两家都是很期待，只要是要价合理，那就没有问题。

    大约午时，众人出发，使团中将近一半的人未曾出使过南朝，大家兴致很高，都在向出使过南朝的人追问着南朝的风俗人物，而那些出使过南朝的人也乐得讲解自己所见所闻，一时之间，众人很是欢愉。

    完颜康一人骑着小黑，走在队伍的中间，众人也不敢打搅这位传说中最为神秘的皇孙，完颜康也乐得清静，心里却盘算着南边的布局，江南已经差不多了，下面开始西南一带了，那地方比较复杂，大理国算得上其中重要的一环，将来南征的话，就需要一个战略大包围，就像原来历史上蒙古灭宋一样。这时小黑“呼呼”两声，似乎不满意主人对它的漠视，想要用这有声的抗议提醒主人，而它这也确实提醒了它的主人注意力，完颜康轻轻拍了拍马鬃，安抚安抚小黑的情绪，望着这匹他从西域碰到的一匹野马，那时它还是小马驹，当时见它独自飘零，就带它回来了，想不到几年过去了，小黑已是一匹良驹，它比中原的马都要高大，全身流汗如血，应该是失传已久的汗血宝马吧。

    在完颜康身后不远的马车中，坐着一个慈祥的老者，头上依稀有着白发，下巴一撮胡子，一幅仙风道骨的样子，此人正是大金右丞相宗浩，年轻时曾作为金世宗（金章宗之祖父，在位近四十年，是金国作为强盛的时期）的侍卫，后跟随金章宗南征北战，为金国立下赫赫功劳，在金国军政两界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因而也成为争储双方拉拢的对象（有兴趣的童鞋http://.hudong/wiki/完颜宗浩、历史上本为左丞相兼都元帅，此时依剧情需要，将其改为右丞相）。

    而此时，这位在金国拥有举足轻重的人物正在打量着我们的猪脚，在金国几个核心人物中，都知道完颜康不是完颜洪烈的亲生儿子，但是金国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继承大统的人物，在几个皇子当中，老大、老七早夭，老二、老五怯弱，老三无能，老四书生，老六倒还可以，但是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子嗣，大统传给老六，老六百年后必然就要传给完颜康，可他不是完颜家的人，虽然是姓完颜，但是完颜家的血脉从此就绝了，总不能愧对列祖列宗吧，虽然老四家的完颜守纯不错，却是个病秧子，性格也弱了一点，虽然这两年有所好转，但前途堪忧啊。在宗室中也没有合适的人，本来宗室中人丁就单薄，在经过几次政变，余下的都没有几人了。想到这，宗浩不由得叹息，看来大金是后继无人了，要是康儿是完颜家的血脉该多好啊。这么多年了，康儿的所作所为朝中众人都看在眼里，大家都认为这将是一个好的君主，虽然康儿平时低调，以致于中都人人都说是神秘皇孙，康儿这些年做的事几个老家伙都知道，虽然都是经过手下人去办，但是为人君嘛，只要居中调度就行，无需事事亲为。中都的那几个老家伙都是用储君的标准来看待康儿的，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怎样想的，宗浩心里暗自诽谤，其实自己心里何尝不是呢，可是圣上还未下定决心啊，重臣参与争储是最招人君忌讳的，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宗浩想到这，让车夫加快速度赶上完颜康，有必要去试试他的口风，为那些老家伙探探路，老家伙们已经等不及了，这两年圣上身体衰弱，怕是大限将至。

    宗浩拉开窗帷，笑道：“康儿。”完颜康思维正在千里之外，这时听到宗浩的呼声，稽首道：“宗爷爷。”完颜康对这个老人很是尊敬，其才干，金国可及者无几。

    宗浩见状，摆了摆手道：“康儿无须多礼，咱们不讲就那些。”完颜康道：“是，听宗爷爷的。”

    宗浩看着完颜康不卑不亢的神情，感觉他身上总是有着一股吸引人的气息，令人着迷。而从他的身上，彷佛又看到当初世宗和皇帝的身影，他们这批老家伙都是从那时跟着世宗和皇帝过来的，虽然世宗皇帝已驾崩多年，但是他的身影却还留在这些家伙的心中，总想着能再有一个与世宗皇帝一般的君主。

    宗浩笑了笑，颇有深意的道：“康儿的生意做得如何了？”完颜康一囧，笑道：“宗爷爷取笑了，康儿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比不得宗爷爷的万贯家财。”

    宗浩又笑了笑，道：“是啊，老夫这一把年纪了，只是想给子孙多求点财而已，让子孙在我死后不至于饿死街头，康儿却是求宏图大志。”完颜康暗道：“好一只老狐狸。”嘴上却道：“宗爷爷笑话了，康儿只是想求点财，只想生活过得舒适一点。”

    宗浩心道：我这么明显的意思都在给我装傻，枉我一番真心对你。他却不知自己误会完颜康了。完颜康的意思很明显，天下百姓过得舒坦而已。宗浩道：“不知康儿打算怎么做？”

    完颜康重复道：“康儿只想多做点事，生活过得舒适一点，有能力照顾一下诸位爷爷的子孙就行了，其他的不多求。”

    宗浩道：“可是，现在你的生意还未做得很大，岂不是照顾不过来？”

    完颜康笑道：“宗爷爷放心，康儿已经找到一条发财的道路。”

    宗浩道：“哦，那我就放心了，你可要尽快，这几年北方蒙古发展过快，现在举国上下压力都很大，搞不好你的发财路会被人给截断的。”

    完颜康知道自己该下决心的时候了，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于是，正色道：“宗爷爷放心，康儿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只欠洞府了。”

    宗浩暗惊：想不到才几年的时间，当初那个毛头小子已经做得这般强大了，虽然这几年都在我们的关照中，但是做好准备似乎过快一点吧？不管他的，反正康儿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宗浩得到想要的答案，欢喜地去了。留下完颜康一人独自沉思：想不到他们已经意识到蒙古的威胁了，生怕蒙古效仿当年辽金宋之事一样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