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鹿苑离宫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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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几个军士也早已惊得呆了,这些人同五厉这一番苦战,也死伤不少,早已筋疲力尽眼见五厉尽死,这才送了一口气,见了这抛在地上的酒rou,盖的严实,丝毫不曾被打翻弄脏了,如何不吃?几个胆大的便开了那坛酒,抢先灌了几口,其余几个人只管去抢食盒中菜肴,谁知菜还未吃到口中,那几个喝了酒的,便已经滚到在地!心知有毒,连忙将已经到手的菜肴抛了一地! 那姑娘过来瞧了一眼神色惊慌的众军士,口气冰冷道:“不等号令,便擅动旁人遗下之物,你们现如今是越发了得!真当我不敢替我哥哥管教你们么?”众军士见她发怒,也是面有惧色,张良虽是被五厉之事弄的脑中混沌一片,听见这一句,眼光却是一跳,只不出声罢了。那姑娘神色一缓,摇了摇头,看着曾堃道:“曾大哥,劳你传命,让县中送酒食到此,犒劳军士,并派医官前来,县中官员便不用来了,咱们就在此地驻扎一夜,明日疾行回咸阳!”曾堃即时领命,牵过一匹马来,飞驰而去,那姑娘这才分派众军,将这会盟台四处把守定了,再将带伤之人归在一处,见张良仍是站在那里,一脸苦苦思索之状,脸上一笑。聘聘婷婷施了一礼,好似大家闺秀一般道:“公子,贼人已死,外面暑热太甚,还请公子里面坐!” “姑娘可是姓赵?”张良见她忽然如此多礼,也知是有心宽慰之意,神色一缓,回身上下打量一番问到,这一问莫说这姑娘,便是东儿南儿两女也是面露惊讶,张良察言观色,已知自己所料不差,那姑娘却是定了定神道:“公子如何得知我便姓赵?难道是这两个小妮子多嘴多舌么?”她话虽说的轻巧,东儿南儿脸色早已变了,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奴婢不得主人令旨,怎敢胡言乱语?” “与她二人无干,乃是姑娘你自己告诉我的!”张良见两女吓的脸都白了,已知这姑娘只怕家法厉害,连忙替她二人解围道:“方才姑娘言道,要替你哥哥管教这些军士,当日在下邳城中,你也曾说大风府不得干预军民之政,但那赵景却有调动亲卫军士的本事,我看姑娘如今这扈从军士,里面倒有几个熟面孔,想必便是那赵景所辖之人,以此断定那东南风赵景,便是姑娘的哥哥!因此得知姑娘姓赵,我说的可对么?” 东儿南儿听张良这一番剖析,都是看着那姑娘掩嘴而笑,那姑娘也是听的一脸愕然,旋即笑道:“公子心思果然厉害,我便是姓赵,单名一个青字!”张良见赵青慨然应承,转身往会盟堂内走去,便走便说道:“既然姓赵,听说如今中车府令赵高甚得始皇帝欢心,在下邳之时,姑娘也曾说赵高执掌二十八侍,难不成你兄妹二人跟赵高有些甚么渊源不成?”他虽是觉到赵景赵青兄妹二人必然是秦国亲贵,赵姓也是秦国王室之姓,但秦国亲贵到了这般年纪,必有封爵,就算赵青身为女子,还无封号,可赵景何以只是始皇帝驾前一亲信护卫?因此便疑心这两人或许跟中车府令赵高有些干系! “赵高是甚么东西?一个隐官出身的下人,岂能跟我家主人相提并论!”赵青听张良说出赵高来,只是一笑,后面跟随的南儿却是十分不忿,已是替赵青反驳了一句,听得前面缓步前行的张良步履一顿,神色惊讶回头打量了一番赵青。见她脸上静若止水,自是认可南儿之话,不由倒有些茫然起来,中车府令虽不是甚么显赫官职,却是皇帝心腹之人,南儿不过一个小小婢女,竟然将赵高毫不放在眼中,直斥以“甚么东西”可见自己方才所料,只怕有些差错! “南儿不得无礼!”赵青见张良眼中一片疑惑之意,也是开言道:“你总是这般出言不逊,赵大人乃是宫中贵官,朝廷之人,往后再这般口不择言,小心我让东儿掌你的嘴!”南儿也知自己方才这一句说的有些过火,连忙伸手在嘴上轻轻拍了两下,做个鬼脸道:“我知错了,不劳东儿jiejie动手,我自罚罢!”赵青被她逗的一笑,转头向着张良道:“公子何必这般猜疑,眼见前路便是函谷关,过了函谷,便离咸阳不远,我哥哥现如今也在哪里等候要见公子一面,到时候你不就知晓了么?”说罢又瞪了一眼南儿道:“我回来还带了些好酒,都是內史令从咸阳专程送来的,你还不去拿来,给公子压惊?”南儿也是连忙应了一声,扯着东儿飞奔出去!
眼见偌大的一个会盟堂中只剩自己和赵青两人,守卫军士也都是在门口把守,张良不免多少有些局促之感,赵青却是安然落座,见张良甚是有些不安,莞尔一笑道:“公子请坐罢!”张良勉强坐下,虽是心中还是疑惑万端,只是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得安坐不语,赵青也不以为意,直至东儿南儿两女带了好酒回来,两人也都是一语未发! 两女返回不久,曾堃也是快马而回,进得门来,对赵青施了一礼,赵青却是安坐不动,看着曾堃笑道:““曾大哥回来了!事情都办妥了么?南儿,给曾大哥设席、看酒!”曾堃一脸苦笑,扫了一眼张良道:“说不得!五厉袭扰之时,ZC县已知,大为惶恐,现在台下候命请罚,内史令已然传命函谷以内,命所过之县,封闭道路,严加盘查!以防再有五厉之事!此事不是我能说的下的,只怕还得……” “区区一个五厉,便如此大费周章!”赵青见张良听的神色凝重,知他心中疑惑已深,却是叫过东儿来,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依稀便是当日赵景调动防守军士之物道:“你去见ZC县令,就说此时与他县中无关,就算传到朝廷,我自会在皇帝面前替他说话,若他定要请罚,便照着治境不严,惊扰皇帝车驾之罪论!少说他这个官儿是做不成了,再去见内史令,命他撤去沿途护卫,难道凭着这些百战亲卫军,还有曾大哥一路随行,还怕了几个蟊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