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东胡双雄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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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哥,你放了那些匪盗,该不是想从他们身上找出韩令下落罢?”越霓等李立等人撤军而去,这才有些疑惑道:“可我看这两人武功,似乎跟韩令等人大有不同,未必就是一路人呢?” 张良闻言只是一笑,不置可否,缓缓踱到聂武面前道:“聂大哥,你这伤势如何?可否让兄弟瞧瞧?”聂武身边那些人众,现下都知道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手上倒是极为厉害,也都一个个噤口不言,只不过看着张良的眼光,或是钦佩,或是惊惧!也有人带了几分疑惑,仍是不敢相信张良是友非敌! “我这伤势无碍……”聂武深吸一口气,只觉丹田中内劲断断续续,极难聚拢,心知这一掌手上不轻,只怕没有数月降息,这内伤难以痊愈,一身武功也要就此大打折扣,双手却是向着张良一拱道:“今日多亏英雄出手相助,这才让这些贼徒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还未请教英雄尊姓大名?” “这是我良哥,姓张!”赵青不等张良答话,早是一脸笑意过来道:“今日也算那两兄弟有眼力,走的快,若是再敢动手,只怕他们一个都别想回去!” “哦,原来是张良张……”聂武这才一点头,刚要客气一句,脸色陡然一变,甚或露出几分惊慌之意,向着周围山上看了看,似乎深怕有人藏在哪里窥视一样,连声音都变的极为干涩,一脸不敢相信道:“张……良?!你就是……就是……在博浪沙……” “就是在博浪沙行刺当今皇帝的张良!”越霓见他惊讶至此,倒是觉得好笑,过来替他把话说完。张良倒是一脸尴尬,博浪沙之事已然过去数年,想不到至今还有人念念不忘,便有些讪讪道:“聂大哥不用如此,那不过是兄弟我一时之怒罢了,还是让兄弟我替你看看伤势罢!” “不不……不忙……”聂武还未从方才震惊中回过身来,嘴唇一阵颤抖,连吸了几口气,这才道:“我自听闻此事……便有心要跟张英雄结交……也曾往中原去过几次,一直未曾打听到你的消息,想不到……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还多哩!”赵青莞尔一笑道:“聂大哥你现在伤势不轻,还是不要如此,免得气不归经,加重伤势!”张良却是伸手搭住聂武脉门,内力一透,聂武但觉一缕真气如清泉流水一般从脉门潺潺而入,直驱丹田,原本难以聚拢的真气,被这一缕内息一引,竟然各归经脉,缓缓而行,心里更是大惊,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直至张良内息一止,放开他脉门,深吸一口气,内伤似乎好了大半,不由一脸钦佩道:“难怪张英雄能做下那般惊天动地的大事,只你这一身本事,聂武毕生不及!” “那你可就错了!”赵青听的哈哈一笑道:“你说的这位张英雄,做下那般惊天动地大事的时候,只不过是个会些中看不中用本事的书生!连聂大哥你一根指头也挡不住!” “不会不会,决然不会!”聂武但觉身上此刻一身轻松,听着赵青这话,连连摆手道:“姑娘你决然不知张英雄这一身本事,该当是我挡不住他一根手指才对!只方才以指力内劲断了剧锋长刀,便是天下高手,我这点本事,岂敢在张英雄面前显摆?走走走,此地不是说话处,且去我庄上!”说着也不管张良等人愿意不愿意,回头便向着自己那些人众吩咐道:“你们先赶着货物回去庄上,吩咐准备酒宴,就说今日有贵客到,不可怠慢,我陪着张英雄后面慢慢回来!” 张良此刻也是一脸无奈,情知要跟聂武分说自己当年确乎不会武功,此人定然不信,当真要跟他说起来,这数年的事情,又如何能一时说的尽,见两个姑娘都是看着自己一脸怪笑,等聂武那些人众急匆匆而去,只得面带几分窘迫道:“聂大哥,这英雄二字,往后还是不要再提了,你年岁比我大,我便称呼你一声大哥,你便叫我一声兄弟,如此来,也显得咱们是江湖中人不是么?还有这博浪沙之事,过去已久,就不用再说了!” “对对对!”聂武这一下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神色颇为戒备,向着四下看了看道:“咱们的确该以江湖兄弟相称,博浪沙之事,再不能提,再不能提!你我心知便是,且去庄上,且去庄上!”
张良见他神色一副小心翼翼模样,连声音都压的极低,心知聂武必然又是想的偏了,当自己如今还在逃亡路上,多少也有几分尴尬,这要是将来让他知道赵青身份,只怕聂武愈发的转不过这个弯来!可现下越是分说,越是显得说不清,也只得随他,总是这两个姑娘赶了这么多日路程,也要好好歇息歇息,就是聂武伤势,也须自己替他疗养几日,便也闭口不言,由着聂武心中自去琢磨! “此地叫做马邑,原本不过是一片荒凉草场!”几人从那山谷中穿了出来,面前地势为之一宽,一大片草原之上,一座不大的土城看得出是筑成不久,坐落其中,一道河水玉带一般从草原上蜿蜒而过,周围一群群马匹放养在沿河两岸,聂武却是向着张良几人道:“自从蒙恬蒙将军大败匈奴,将此地用作军马休养繁衍所在,这才筑起这座城来,因是养马所用,所以便称作马邑,城中多是军兵驻扎!据闻近来监国公子巡边,不久之后也要到此,因此城中最近稽查颇严,咱们还是离远些好!” 赵青见说扶苏不久便到,脸上却是带着几分笑意道:“那聂大哥你带良哥回去庄上,这可是私藏重犯的大罪!万一有人向监国公子举发此事,岂不是要连累你全庄?” “这个姑娘你放心!”聂武眼中虽是闪过一丝惧意,旋即便是爽朗一笑道:“我庄上都是自家人,都赖着我跟匈奴私下买卖些货物为生,说起来,手底也不甚干净,哪里敢去举发别人?再说张英雄……张公子这本事,又有谁能奈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