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冥火鬼城

    处理完尸体的几人重新回到了送饭人的小屋旁，小屋的旁边是一扇巨大的铁门。杜大炮试着推了推，不出意料，门纹丝未动。坦克看到这一幕，径直走进了送饭人的小屋，“你干嘛啊”杜大炮问。“我刚刚就在想，他仅仅只是个送饭的人么，若是只用送饭，为什么他住在这个地方？”坦克头也没回的说。四眼推了推眼镜“你的意思是？”，“房子修在大门旁边，一般情况下住的应该是守门人，既然是守门人，就一定有开这个门的钥匙”。小屋里只摆下了一张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墙壁上有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洞，沿着洞可以看见洞壁是一根铁管，通向上方。“每天给前辈送去的饭，大概就是这样送到他的手里吧”，林振川点点头，“前辈关了这二十年只见过一个人，可见方克锋对于囚禁前辈这件事是保密的，估计每天来这个洞口另一头投送食物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这些食物给了谁”。“有了！”正当林振川说这些话的时候，坦克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串钥匙。“方克锋够谨慎，这一串应该是整个厂子所有门的钥匙，留着算个备份，但是为了保证安全于是叫这个人保管，这个人除了每天给前辈送饭也许就是回这里休息了，变相来说方克锋也囚禁了他，保障钥匙的安全”，众人点点头，坦克拿着钥匙，走到门前，用手触摸找出了钥匙孔。“这个钥匙孔很大，钥匙的宽度应该达到了近两公分”，四眼很快就在一串钥匙中找到了这个最大的钥匙，递给了坦克，坦克插入钥匙，用力一拧，钥匙孔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动。众人都掏出了自己的枪，杜大炮走上前去，寻找了一个合适的力道推开了这扇门。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像兵马俑的俑坑一般，面积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纵深高度大概有二十米，几人观察四周，发现沿着这个空间的墙壁有一圈的铁质栏杆通道，他们正站在上面，俯看这个空旷的地方，通道另一端的尽头，是一扇跟身后这面几乎一模一样的大铁门。下面的空间上整齐的盖着一排一排的平房，看上去整个地面好像一张棋盘，每个十字路口都有一盏橘色的小灯，幽暗的灯光让整个空间从上面看下去有些阴森诡异。“哼，冥火鬼城”罗震低沉的说了一句。“前辈您说什么？什么城？”，罗震向前走了两步“据传当年迦臣羽将军练兵的地方叫做冥火鬼城，在这个城里训练的士兵都成了迦臣羽手下闻风丧胆的鬼兵”，杜大炮感觉越听越悬乎了，“老前辈，您不会真信这些东西吧”罗震看看他“谁知道呢，毕竟是传闻，楼兰古城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只当是个悬疑故事吧”，杜大炮听着前辈的话，知道罗震也是不信关于迦臣羽与冥火鬼城的传说的，“那就是方克锋故意把这个地方按照传闻中的描述建造出来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老鼠不解的问。林振川攥紧了手里的枪，“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几人顺着旁边的楼梯走了下去，来到了鬼城的地面上。鬼城里的道路修的直来直去，每个房间都没有门，房间里可以看见有安装照明设备。地上的像冥火一般的桔色光是一个安装在地面上的射灯。“这分明是一个现代化的鬼城，难道还能像迦臣羽那般练兵？”杜大炮玩味的说。几人兵分几路，沿着鬼城地面的道路挨个走了一遍，又重新集合在了另一侧。“有什么发现吗？”，“鬼城里没有人，道路是石板铺成的，每个房间的面积几乎一样，看不出这个地方的用途到底是什么”老鼠的侦查能力在几人中是最出色的，他说的这番话几乎概括了所有人观察结果，“再走一遍，这遍仔细搞清楚每个房间里都有什么”。

    林振川走最中间的路，他先进入了最近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弥漫着跟残次品车间一样的味道——淡淡的福尔马林味。林振川在墙壁找到了灯的开关，打开开关，房间的内景进入了他的眼帘。这个房间像是一个医院的诊室，但没有医院里用来隔断的帘子，地上铺着瓷砖，靠墙摆着一张病床，上面摆着一具看上去像是人的尸体，这具尸体浑身漆黑，已经分辨不出口鼻，林振川不像老鼠有医学学识，不懂得解剖，也无从在尸体上得到什么答案。靠墙的另一边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试管架，里面插满了装着黑色液体的试管，但是黑色的深浅程度不同，试管顶部都是密封好的。林振川随后拿起一个，上面贴着一张标签，写着：C-1-131。“这是什么意思？”，他放回这只试管，又随机拿起了几根试管，标签的内容前半段是一致的，都是C-2，只是最后方的数字不同，但是一排试管上最后的三位数是连贯的。“难道是在做人体试验吗？”林振川看看尸体，在试管架上找出了一根跟尸体颜色几乎一致的试管。这根试管摆在试管架的最前列，C-C-154，林振川继续找却找不到标着155的试管了。他将这只试管拿在手上，揣进了裤兜，关上了房间的灯，走进了下一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跟前一个房间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个房间桌上的试管架里，试管的编号变成了C-2，林振川好像找到了规律，他直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了下去，果不其然，一路过来，试管上编号的第二位数字也是连贯的，总共11个房间，走完C-11的房间后，他走到了刚刚进入鬼城的起点。没几分钟，几个人又汇合在了这里。

    “这应该是个试验场，实验各种化学毒药，根据房子的排数编字母ABCD，根据列数编1234，根据房间内的实验次数编最后三位。”几人发现的结果几乎一致，杜大炮问四眼“你肯定解剖过尸体，有什么发现”，四眼摇摇头“跟残次品车间的一样，这些尸体几乎有相同的特性，未腐烂、无致命外伤”，“我想这些就是残次品吧，今天夜里之所以出现一群人清理残次品车间，我想就是为这些尸体腾地方的”蚊香许久没说话，突然张嘴说了这么一句。杜大炮疑惑“为什么这些尸体都是残次品？成品到底该是什么样子？”，“成品，大概就是培育成功的鬼兵吧”罗震看着杜大炮说道，杜大炮睁大了眼睛“方克锋真的在培育鬼兵？”，罗震板着脸，看着杜大炮有点惊恐的样子，面部肌rou逐渐舒展了一下“开玩笑的，只是随口一说”，几人汗颜，没想到这个老头还有幽默感？

    林振川从包里掏出刚刚拿的试管“四眼，你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四眼接过试管，招呼几人散开，轻轻打开了试管顶部的密封胶“味道不刺鼻，无沉淀无杂物，液体流动性好，不粘稠，没有典型药品的标志性气味”，杜大炮忍不住“你直接说结论”，四眼耸耸肩“无法判断液体的药性，除非喝下去”，“靠！又说废话！”。林振川接回试管闻了闻，这味道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闻过了，于是又塞好密封胶将试管收好。众人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老鼠依然在四处观望，杜大炮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在找什么？”，“如果这些尸体要运出的话，肯定要有一个通往外面的路，我们刚来的路不太可能，螺旋楼梯和木梯都极难搬运尸体，而且这么走容易发现老前辈被关押的地方，显然方克锋想对前辈的事情保密，所以这里势必还有一个门可以去往地面，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厂子的地面上突然冒出来了那么多人”，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老鼠的话。杜大炮下令“再走一遍，这遍沿着墙边走，都仔细点”。

    林振川和杜大炮走在一起，沿着鬼城的右侧开始寻找，鬼城是土质墙面，好像方克锋在地方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将鬼城建在了里面，林振川抠了一点土在手上，土质干燥，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像没有什么收获。转了一圈下来，几人都一无所获。“难道是有暗门？”杜大炮疑惑，“不可能，这里的土质干燥，如果有暗门开启，土会松动抖落，再回填的时候因为干燥没有粘性，土会很难附着在门上，门肯定是漏出来的”老鼠反驳了杜大炮的观点。林振川看着眼前的石板地面，又看看房间“为什么尸体要统一经过一个通道呢？”，众人不解“什么意思”，林振川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进了最近的一个房间，众人紧随了过去。林振川来到房间，再次观察了一遍房间内的环境，房间内的墙面很平整，没有通道，他聚焦在了地面的瓷砖上，“谁带了锤子”，坦克从背包里摸出一把银色的军用小锤递给林振川，林振川接过小锤，开始在地上敲来敲去。敲到床下的一块瓷砖的时候，瓷砖发出了明显的空谷声，林振川满意的扬起嘴角，将锤子还给了杜大炮。“这里快瓷砖是空的”坦克将病床直接挪开，林振川试图揭开这块瓷砖，但是不管怎么使劲，这块瓷砖都纹丝不动。“怎么会揭不开？”，坦克见状“我来试试”坦克摸到了瓷砖的边缘，用手抠住，手臂一用力，地面上四块砖像木板一般被抬了起来，“难怪揭不开，这四块砖被黏在一起成了一个整体，因此不费力还真揭不开”，瓷砖的下面是一通道，通道的一边墙上挂着个小牌子‘C-11‘，目测通道的高度可以供人通行。“尸体就是从这里被移出这个鬼城，然后通过通道运到地面上去的吧”林振川说到。

    蚊香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个问题，这个鬼城已经足够隐蔽了，为什么这个通道要修成暗门？岂不是画蛇添足。还有，即使有暗门，为什么这个暗门还要修的如此难打开？”，林振川笑了笑“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这个门本身就不该从上面打开的”，众人不解“什么意思”，林振川继续说“我推测这个暗门的打开方式应该是从下面打开，也就是人先进入下方的通道，根据通道壁上的标示找准要去的房间，然后从下面顶开这个暗门，进入房间将尸体搬走”，杜大炮点点头“逻辑上说的通，但为什么搞得这么麻烦？”，林振川看着他说“方克锋行事谨慎，cao作尸体进行试管液体实验的肯定是懂医学的人，而搬运工要求的条件要低很多，所以这应该是两拨人，互相之间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做实验的人只管做完实验离开，通道里的人只管实验完毕进来搬走尸体，互不交集，这样的即使这个鬼城暴露有人被捕，也没有人可以交代出方克锋完整的犯罪条链，这样他就有机会从中寻找漏洞脱罪，我猜测，在这里做试管液体实验的人都不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运出去的”。“万一这个地方暴露，做实验的人和搬运工很尸体都有接触，交代这里私藏尸体的事情就够方克锋定罪了啊，除非”，林振川点点头“对，除非这些尸体是合法渠道得来的”。众人盯着尸体看了看，四眼突然惊呼“糟糕，地面上在清理尸体，这批的搬运工快到了，我们要赶紧离开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