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肩章
辰时一到，张郃大声下令道：“传令，一校居左，二校居右，距离两百步，相对列阵。每尉成四十排方阵，间距五步，距离十步，排成一排。” 传令亲卫马上策马飞奔军营，此时一万朴刀兵已经在军营外列队等候。 过了一会儿，传令兵纷纷返回，张郃又下令道：“击鼓，布阵。” “咚、咚、咚、咚”低沉的鼓点声想起。 “杀啊。”一阵震天的喊杀声想起，两个都尉居前，后面亲卫举着旗子策马跟上。后面又各有五个都尉骑马跟上，都尉后面的亲卫举旗，跑步跟上。最后是一队队朴刀兵，在军侯、都伯的带领下如一条条长蛇迅速的向北门外汇集。 不到一刻钟，大阵布好，只见两边各五千朴刀兵，摆成整齐的五个方阵，一字排开。每个方阵前面都尉骑马居最前，二十个亲卫排成两排站在后面，校尉则领着二十个亲卫居于大阵最前方中间。 张郃又下令道：“开始斗将。” 后面又有两个亲卫举旗互相交叉。 “杀”“杀”两声大吼，阵前的两个校尉毫不犹豫的策马对冲。两个人很快缠斗在一起，这两校尉可是都是先天高手，打起来那叫一个精彩。一时间劲气四射，灰尘四起，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刘炎放下望远镜，对荀攸和荀彧问道：“这军阵排的还整齐否。” 荀彧没有望远镜，但还是点头道：“远观军容还算齐整。” 荀攸放下望远镜，赞道：“不是还算齐整，是相当齐整，各兵卒间的步距丝毫不差。” 刘炎颇为自得，正想自夸两句，荀攸喘了口气，又道：“但是怎么没见他们佩戴肩章、胸牌啊？是没做好，还是没发下来。” 刘炎这下被噎的不轻，半晌都没回过气来。 荀衍连忙答道：“辎重中未有肩章、胸牌之记录。” 半晌之后，刘炎回过气来，尴尬的问道：“什么肩章、胸牌？干什么用的？” 荀攸也不打击他，只是平淡的问道：“如果太守大人只有眼前这一万军队，肩章、胸牌确无必要。但是太守大人现在有六十万大军，兵不认识将，将不认识兵。不知谁能认全这六十万人，如果认不全，岂不是随便一个人穿着太守大人制的军服，都可以在元氏城各军营随意来去？” 刘炎听罢，冷汗直冒，心道：“哎呀，糟糕！我还以为封锁严密，这是没人盯上我啊！要是有人刻意探查，真是随便偷一套军服，都可以走遍我所有的军营！” 刘炎这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的，又是半晌才平复下来，他一脸真诚的向荀攸拱手道：“请军师教我。” 荀攸脱口道：“将异其旗，卒异其章，左军章左肩，右军章右肩，中军章胸前。书其章曰：某甲、某士。前后军各五行，尊章置首上，其次差降之。”好像小学生背加法口诀一样，朗朗上口。 刘炎明显感觉到他是在背书，问题是刘炎没看过他背的那本书啊！这么好的兵书我竟然没看过，刘炎不禁又真诚的向荀攸拱手道：“敢问军师所言，出自何处？” 荀攸颇为自豪的道：“兵书《尉缭子》兵教篇，我荀氏历代均钻研《尉缭子》兵法，对此兵法，颇有心得，其他兵法只是略懂而已。” 兵书《尉缭子》？怎么听着这么熟啊，刘炎一阵回忆。 又是半晌之后，他灵光一闪，脱口道：“武经七书第六《尉缭子》！” 荀攸不服气了，愤愤的问道：“《尉缭子》第六？不知前面五本是什么？” 刘炎一惊，武经七书可是宋朝的说法，这，这个，怎么回答？他慢慢的回想了一下，发现前面五本竟然都是东汉以前的。而且除了《三略》是汉朝的，其他都是春秋战国的。于是他大胆的答道：“《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六韬》、《司马法》、《三略》” 这下轮到荀攸尴尬了，他呐呐的道：“呃，这个，这个，好像也说的过去。” 刘炎正要反戈一击，荀攸突然灵光一闪，义正言辞的问道：“天书《鬼谷子》呢？难道排在第七？鬼谷先生的徒弟照抄《鬼谷子》之十一都能排第一，却不见《鬼谷子》！” 这下刘炎又噎住了，这个，这个，他不禁腹诽道：“跟我说什么《鬼谷子》，我又不是神棍，你跟我外公说去啊，跟我说，对牛弹琴啊。” 刘炎心一横，不能反戈一击，那就倒打一耙，于是胡搅蛮缠道：“《鬼谷子》乃杂书，怎能算兵书？” 荀攸却悠然神往的道：“鬼谷先生通天彻地，人不能及，占往察来，言无不验，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传闻鬼谷先生将兵法、阵法、道法三法合一，创出绝世道兵阵，无人可破。《鬼谷子》为何不能算兵书？为何不能称第一？” 刘炎听罢一呆，暗怒道：“占往察来，言无不验，兵法、阵法、道法三法合一，诸葛亮！你特乃乃的诸葛孔明，原来你在研习《鬼谷子》！” 刘炎怒了一阵，马上惊醒过来，好像讨论的是肩章、胸章吧，怎么扯到鬼谷子身上去了！于是刘炎威严的道：“贤侄，我们还是说说肩章、胸章吧，这武经七书排名也不是我定的，争之毫无意义。” 荀攸也反应过来，冷汗直冒，慌忙道：“太守大人教训的对，是肩章、胸章要紧。” 刘炎连忙问道：“何谓五行？” 荀攸立马答道：“伍、什、曲、军、校五级，每级一行，共五行。” 刘炎想想，的确有道理，又问道：“何物所制？” 荀攸立刻答道：“牛皮即可。” 刘炎又问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营如何区分，四营与新兵又如何区分？运输兵与守城兵又如何区分？ ”荀攸又毫不思索的答道：“可印底纹区分，诸营皆可刻特定纹章，用不同颜色印于肩章、胸章之上，以为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