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淡淡的忧桑
某个魂淡曾经如此说过。 春天的早晨，总特么有点淡淡的忧桑。 说实话，在餐桌上，神的心情的确被暮那一番萝莉控指控搞得相当忧郁。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才一个晚上，神那点破事儿就被传遍了小镇的上上下下。尤其是那些闲着蛋疼、最爱隔岸观火还自备板凳瓜子的欧巴桑，歪掰起来简直把丧心病狂发挥到了极致，各种偷梁换柱、添油加醋，愣是把神说成了日夜发情、全年无休的**了… 神真的很想拔下鞋帮子在她们脸上甩上一个美克斯邦威。 你们是组团涮我呢？！ 不过，这气愤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镇上这群人精神娱乐极度匮乏，好不容易出了个新闻，自然是街头巷尾津津乐道，往往过上一段时日，他们觉得厌烦了，就会寻找其他的新闻。 在这小镇上生活了十八年了，神自然是知道镇上的人都是一帮抠出一颗黄豆大的耳屎都能意yin成生化危机的闲人。 明白这一点，神顿时感觉心里舒坦了不少。 抬起头，入眼的是一片晴朗明媚、无云万里的晴空，碧蓝色的天幕之中飘散的点点樱瓣如若一个个柔弱无骨的妖精，在这和煦的春风晨阳中跳起了粉色的舞蹈 此刻，神心里的那点阴霾消失地无影无踪。 然而，在神踏上光坂高中坡下的坂道之后，总觉得有无数道相当不友好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背后，如刺针芒，很不舒服。 猛地转过身子，神犀利的眼神环视了一周。出乎意料的是，下面的学生们或低头疾行，或两两窃窃私语、目无斜视，环视之下，神竟没有发现一个可以称为可疑人物的家伙。 待到神再次转头回去，被窥视的感觉就又发生了... 【...卧槽，哥们儿我一堂堂三尺老爷们，该不会也有跟踪狂看上我吧...】 神的长相还虽说不是万中无一，却也颇能在不熟悉他的人面前混淆视听、颠倒黑白、扮猪吃老虎，然而，神自认为还远远达不到让跟踪狂抛弃正常的性取向、转而跨入断背山的程度吧... 想到这里，神头上挂下一排黑线，连忙摇头甩开不切实际的脑补。 【...不不不，再怎么说，这也不可能吧...】 不过，神乃何许人也？ 大混沌意识的人格是也。 稍稍强化了五感，神不用眼睛看，就能轻松的感知到周围附近的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 好吧，数秒钟后，神就是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盯着自己... 你妹！那是神身后整整一坂道的学生啊！ 阿列？神马情况？！ 敢情是这群魂淡在尝试多少人同时瞪着自己的时候能把自己瞪成筛子？！就算神桑我帅的惊天动地、前仆后继、简直木有天理，也不要用这种热烈的眼神盯着自己吧。 会坏掉的！ 不过，显然，这种自我YY的妄想往往与现实，是儿子与后娘的关系... 在五感强化的情况下，后面人的窃窃私语，就算神想要故意忽视，也一字不落的传入神的耳中。 “看到没，前面那个人就是传闻中的鸣夜神耶。” “哎哎！！鸣夜神就是他？昨天在广场上想要逼一个紫发的女生跟他交往，甚至无耻到用偷来的胖次要挟那个女生，最后却被甩了一巴掌的鸣夜神？” 少女，你的眼睛有进化成狗眼的潜质啊！ 昨天，明明就是神桑我在关键时刻，犹如天降神灵、惩jian除恶、除暴安良，救落足少女于水深火热之中！ 虽然最后把胖次当成毛巾让一场英雄救美的美谈变成了一出闹剧… 但是，也不能把事实歪曲到太阳系外啊！ “嗯嗯，据说他还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萝莉控！昨天当着全班的面跟B班的班主任说‘请已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吧’，然后献上了自己的胖次！” “不会吧！怎么可能？！人居然能hentai到那种程度！…我不信…” “绝对没骗你，我有个以前班上关系很好的同学现在就在B班，昨天他亲眼看到的！” 扯胡！还是天胡！ 爽你一铁板子******，魂淡！ 你那个所谓的以前班上的同学哪位啊！信不信神桑我一巴掌把他那双‘亲眼’给呼飞啊！而且，你到底有多纠结于胖次啊？！ “是呢是呢！我也看到了呢，不过是在一家微博上，这件事在小镇上好像还引起不小的sao动呢。不过，发那篇微博的人是你的同学吗？好像是一个网名叫鸣夜瑾的人...” ......................................................喂！！！！！！！！！！！！！！ 神一个跌咧，差点倒下去，把脸给摔平了。 原来是你啊！ 老妈！！！！ 话说，在网上至少也要把名字给我改掉啊！ 听到这里，神果断的撤去了五感的强化... 就算神的神经粗的堪比象腿，而且打娘胎里出来就不知道礼仪廉耻为何物，但是，也经不起一帮人一个劲用搅屎棍捅啊！ 算了... 神表示，犯不着跟他们生气。 因为，如果一不小心生气了，搞不好又一个星球要生灵涂炭了，我佛阿门一向以慈悲为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所以，两个字，蛋定。 “唉...” 不知从何处，一声幽幽叹息声传来。 要蛋定。 “唉….......” #，蛋...定... “唉……………….唉那个唉………...” 蛋... 神脑门上一瞬间爆起了无数血管。 实在是‘定’不了啊！！ “#，卧槽！哪来的魂淡？！神桑我这里还没叹气呢，你丫就叹得跟个哮喘似的，你当你丫是抽风机吗？！” 安静。 绝对的安静。 一秒钟后，同学们黑着脸，齐齐的举起手上书包，用书包来挡住神的身姿，就仿佛神没看到神一样，低头、加快步伐朝校门疾走而去。 “......” 【完蛋啦！本来就已经被误解地稀里哗啦了，现在完全被当做间接性抽风的可怜孩子了啊，喂！这样，叫神桑我如何把持得住啊，喂！】 于是，神以想要生吃人的眼神，瞪向了那个抽风机式叹息的家伙。 然后，一撇那个身影，神愣住了。 居然是个熟人。 。。。。。。 单薄的倩影如一尊望夫之石，伫立于樱树下，一动也不动，默默无言，仅仅是微抬起憔悴苍白的面庞。深蓝色的眼眸仿佛是一对绝美的蓝宝石，如海洋，如天空，荡漾着丝丝幽怨的涟漪。 慢慢地，身姿仿佛是被引导了一般，神不自觉的走向那个身影。 明明身旁有无数的人来人往，却偏偏感觉只有其周围的时间停滞了一般，不，应该说仿佛是从亿万年前就早已伫立于此，亘古未变。 渐渐的，神靠近了那个身影。 微微一声叹息，在嘈杂的人流中却异常清晰，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却能莫名的感受到一丝忧愁和孤寂。连身周的空气都化成了粘稠的悶浊，让人张开口，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 缓缓的，神伸出了手。 然后，‘啪’的一个脑兜... ...嗯，你没有看错，是一个脑兜… “卧槽，朋也，你小子装啥不好，偏偏要装失足少女？！你这是在闹哪样？！还‘单薄的倩影’，都五大三粗成水桶了！” 朋也用手捂着脑袋，满眼无辜的瞪着莫名发作的神。 “关我屁事啊？！明明是作者那家伙故意误导的，好不好？凭什么我要无缘无故挨一下脑兜啊！”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错啦。” 神很无所谓的拍拍手，说得很理所当然。 “靠！知道你还揍！” “因为我刚好心情极度不爽，正好前面有一个看起来揍上去手感相当不错的脑袋，于是，不知不觉，手就鬼使神差地…” “根本就是毫不犹豫地揍上来了吧！想把面前脑袋开瓢儿的程度！” 神一只手捂住嘴巴，摆了摆手，眯着眼睛笑的如同狡猾的狐狸。 “讨厌啦，朋也又不是春原。” “…也就是说，如果是春原的话，你就会给他开瓢儿吗？” “当然！” 神露齿一笑，竖起大拇指。 “那简直就是想让人摁到地里面去，然后，再把脑袋拎起来，继续摁进去，根本停不下来的程度！” “…魔鬼吗，你是…” 朋也为自己的挚友流下了一颗冷汗。 “嘛嘛，这个先不谈，就说说你刚才那一脸忧郁，是怎么回事吧？我可不觉得你有转型当忧郁型男猪的资质啊。” 朋也脸上表情微微一滞，然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那…那个，人类观察？” 神是何等人？ 怎么可能没发现朋也刚才表情的不对劲。 “…你觉得我会信？” “霍…霍拉，你看那坂道旁边一大片的樱树，我只是觉得‘樱花真漂亮啊’什么的…神，你看，我们几个什么时候也搞个野餐，赏个樱花啊，什么的…” 看着目光游移的朋也，神打断了他的话。 “…是因为‘那个人’吗？” ‘那个人’。 是朋也对他的父亲的称呼。除了神，朋也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即使是春原。 沉默了数秒，朋也眼神中犹豫之色闪了又闪。最终，他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神的猜想。 “…嗯，是的…” “难怪难怪，果然是这样啊。” 神淡然地应答，然后便不再深入，缄口沉默。 朋也知道，神一定对他与他父亲的关系很好奇，但是，他更知道朋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愿意在旁人面前提及自己的父亲，所以，神在这方面从来没有紧逼过朋也。 “…..谢谢，神。” “呵呵，你在说什么呢。” 神轻锤朋也的肩膀，微微苦笑。 “我说啊，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矛盾能让一对父子反目成仇这么多年吗？” 问出这一句，神并没有带有想要把朋也和他父亲的话题深入的意思，而是提出了一个一般性的问题。 “呵呵…” 朋也摇头苦笑，再次眯起眼睛看向天空，不知是抬头看飞舞盘旋的落樱，还是在回忆以前的往事。 “谁知道呢…” 声音幽幽，却满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