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滞销

    接下来几天，宁燕都看到饭桌上以不同形式出现的豆腐，比如说辣酱拌豆腐、油淋豆腐、煎豆腐、炖豆腐、炸溜豆腐丸……无论赵雪给这些豆腐按上什么样的菜名，都改变不了这些还是豆腐的事实。

    “今天又是什么菜？”宁燕看着桌上的豆腐并没有伸筷子的欲望，不过这五颜六色的豆腐看着倒是新鲜。

    “这道是豆腐蒸蛋，这是鲜蘑菇豆腐汤。”赵雪指着面前的碗道：“我们吃的是玉米豆腐羹。”

    宁燕从蘑菇豆腐汤里捞出一块豆腐，用筷子戳了戳试了下软硬度，再放到嘴里尝了口，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怎么样？”赵雪有些紧张的看着宁燕，这次的豆腐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完美的程度了，不知道宁燕会怎么评价。

    “很好了。”宁燕发自内心的笑道：“比街上卖的那些好吃多了。”

    “真的啊。”赵雪迫不及待的舀了块豆腐到碗里，细细品尝着碗里的豆腐赵雪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这两天一直在琢磨五彩豆腐的事，山里有足够的绿色蔬菜还有朱砂果可供她使用，原料是不成问题的。果蔬汁放的比例会影响豆腐的颜色还有口感，她不仅要琢磨如何放入果蔬汁，还得提高豆腐的产量。

    原先一斤豆子她只能磨两斤豆腐，后来她跑去请教豆腐磨的好的媳妇，让磨豆腐的技能更上一层楼。她又请人把家里的磨整治清洗了一遍，现在一斤豆子能磨三斤豆腐出来。

    “嫂子是准备去卖豆腐吗？”宁燕问赵雪。

    赵雪点头道：“五彩豆腐我还没见过，这应该能卖的好吧。”应该能吧？

    赵雪看起来自信满满，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

    第二天一早，赵雪就拖着一板车五彩豆腐和宁燕一同去了集市。

    赵雪来的比较早，找了个比较好的位置站着赵雪就开始叫卖豆腐了。

    五彩豆腐果然吸引了路人的眼光，有几个人围上来看了下，就再赵雪以为他们会买时，他们又走开了。

    “新鲜的五彩豆腐。”赵雪吆喝着：“三文钱一块。”

    赵雪吆喝了许久，是吸引了不少前来看的观众，可这些人都只是围着这些浅绿淡粉的豆腐看着，并没有买的意思。

    传说中的叫好不叫座啊，赵雪一边笑着推销自己豆腐，一边想着，难道是自己豆腐的价格定高了吗？

    那些围观的人们走了又有新的过来，可就是没有人来买一块豆腐。赵雪心中着急，面上却不显，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这些人也不只是围观，偶尔也有两个上来问问价钱，她们一边念叨着价钱若有所思，一边却后退着不肯接赵雪要卖的豆腐。

    想起上次卖果酱的经历，赵雪心中微凉，难道真的是价格定高了？不会啊，县城里一斤普通的豆腐切成三块卖，一块卖两文钱。她这一斤五彩豆腐也切成三块卖，一块卖三文钱，这样的价钱怎么会高？

    难道要两文钱一斤才有人买吗？赵雪打量着周围的人，可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等自己降价啊。要自己这豆腐真降到两文一斤了，他们敢吃吗？

    赵雪脑中划过一道灵光，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在现代看到这些五彩豆腐，她都想着里面是不是搀了色素香精的。看到花花绿绿的豆腐，人们第一反应应该是这些豆腐能不能吃。

    这里也有有颜色的糕点，像是绿豆糕一类的。可那些糕点都是有几十年经营的糕点铺卖出的，而且人们已经习惯了那些糕点的颜色，知道那些糕点能吃。

    可这五彩豆腐不一样，赵雪之所以想来卖这些豆腐，也是因为这些豆腐从没人做过。可恰恰没想到，这卖点也会变成滞销点。

    赵雪微微叹了口气，这做豆腐的成本倒没多少。有了茶季和桃酱的积蓄，几斤豆子她还是亏的起的。要真的将这些豆腐带回村里去送人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里总是堵堵的难受，毕竟她花了两三天的功夫在这些豆腐上啊。

    最最重要的是，她不甘心。

    这么一想，赵雪也不吆喝了，她和围观的群众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一时间也想不到好主意。

    宁燕看着板车里粉嫩嫩的豆腐，也有些懵了，这些豆腐这么好，为什么没有人买呢？

    “嫂子，为什么她们不买我们的豆腐？”宁燕小声的问赵雪。

    “不想买是不需要理由的。”赵雪道：“谁让我们给不出让她们买的理由。”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宁燕无奈的看了看板车里的豆腐，不远处蒸包子的香味传来，宁燕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赵雪这才想起她和宁燕到现在都没有吃早点，那次来卖桃子她们出发前还凑合着泡了碗炒米吃了，而且还有新鲜的大桃子，怎么也是饿不着的。

    这次却不一样，总不能把豆腐生着吃了吧？

    赵雪掏出荷包拿了几个铜板给宁燕，她还想在这儿耗一会儿，没必要饿着孩子和自己。

    “去买包子吧。”赵雪把钱给了宁燕。

    宁燕拿着钱还没走几步，又被赵雪叫了回来：“咱不吃包子了，改吃油条怎么样？”

    赵雪指着不远处的油条馄饨铺对宁燕道：“就是那一家。”赵雪说完，又将荷包里的铜板倒了一半给宁燕，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宁燕才蹦蹦跳跳的离开。

    过了会儿，宁燕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只空碗对赵雪道：“那老大爷答应了。”

    赵雪赶忙拿了两块豆腐切成小小块的放到宁燕的碗里，宁燕又捧着碗离开了。

    宁燕再回来时，捧着手里的那只碗里装满了油炸的豆腐，尽管过了油炸的金黄，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原先的颜色。

    赵雪从宁燕手里接过碗和筷子，拿着碗大声吆喝道：“新鲜的五彩豆腐，三文钱一斤咧。”

    本来围观的人已散去，听赵雪这么一吆喝又有两三个人过来凑热闹。

    “这五彩豆腐是山上摘的青根菜还有朱砂果做的。”赵雪一边介绍着一边道：“材料新鲜，一摘下来就做成豆腐了。”

    赵雪把碗递到围观的人面前，道：“这豆腐刚炸好，要不大娘您尝尝？”

    听赵雪这么一说，在一旁看着的大娘有些心动，可她还没动手。赵雪知道她们在顾忌什么，自己先夹了块豆腐放在嘴里吃了。

    一连见赵雪吃了几块豆腐，那大娘才从碗里拿了块豆腐丢进嘴里。其他人都看着那大娘，想知道她是什么反应。

    那大娘微微点了点头，虽没立刻说买，但看她那反应还是满意的。赵雪微微松了口气，只要有人敢尝就好。只要她们吃了这豆腐，应该也能感觉到野菜野果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