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东风破1
张献礼在听了凤歌的请求后,倒也不敢待慢。象他这样的小军官,是没资格怀疑什么的,就算有诈,也要由上司来做决定,轮不到他来判别真假,因此上接到军情大事,便只有护送凤歌去张士贵处。 凤歌同张献礼走了没多久,我又不放心起来,生怕凤歌有什么意外,可就对不起凤灵儿了。便骑了小青随后赶了上去,在城门口追上了凤歌他们。凤歌见了我,说道:“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我道:“凤哥哥,我不放心你,还是陪了你们一起去吧。”说着,催促起行。张献礼见我是个苗家女子,便不愿带,说:“这位小娘子,你哥哥去就可以了,你就不要去了。” 我理都不理,赶着小青就向前,先行出了城门。凤歌知道我铁了心,只好苦笑着说:“算了,张统领,让她跟着吧,我这妹子会武,比我强多了。” 张献礼不大相信一个女子武功有多好,摇着头跟了上来,说:“这可是你自个要跟来的,出了事别怪我们。”说着,策骑带了凤歌和二十骑唐军,冲出城门,赶过我在前边领路。这次走的道跟我们的游击线路全然二样,我的方法其实有许多冤枉路,这是因为我不知道对方军力布置,一味避开军事要地的缘故。张献礼无疑是知道叛军各部落的具体位置,估计送过军情消息,所以轻车熟路,直插前线,不拐弯抹角,快是快了,我却跟不上,他们骑的都是战马,我的是毛驴,速度上慢了好多。早知道应当换了唐军的马再出来,可是张献礼能让我换马么?只怕连和他们一起出城也不允许,还换马。要不是我自做主张,准定只能在城内等消息。 凤歌见我慢,也放缓了马速,陪在我身旁。他骑的倒是唐军战马,这是出来时张献礼给的。不过,他算是白给了,还是被我拖慢了行程。张献礼极不高兴,白了我一眼,说道:“娘们就是麻烦,骑毛驴行军,真是要命!”吩咐手下,分了十骑护着我们,他带了另十骑前边开路,防备遇到拦截。行了一程后,天色将晚,看看赶不到地头,张献礼便策马入林,在树林内扎下野营,住了一晚。第二天天没亮就起来,复向前赶,借着早上起雾,偷过叛军营寨,直奔唐军总帐。 入了营帐,张献礼先去通报,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带了凤歌和我进了帅帐。张士贵坐在当中,二边是牙将。张士贵目前四十多岁,瘦长的身材,方正的脸,给人以稳当的印象。听说此人一直做长安禁军指挥使,也就是玄武门看守人,唐武德九年事变后,李世民极重视内卫,把张士贵摆到这位置,说明这人还是很有将才的。 张士贵瞧了瞧凤歌,问道:“你是苗商,何以有军情相告?” 凤歌躬身行礼,说:“凤某不才,在前些时日发现了一些敌情,做了个大胆推测,画图献于大帅,请观。”说着,双手奉上我画的军事图。有军士上前接了,送到帅案。张士贵展图看了,半晌没出声,良久方道:“拓跋赤的好计,却被一个苗人识破,真是让人想不到。你姓凤,叫什么名字?” “在下凤歌。是岭南凤家寨的,经商到此。” “嗯,岭南凤家我也曾耳闻,你是凤德山的什么人?” “那是家父。” “虎父无犬子,凤歌,本帅很欣赏你,你可愿留在本军效力,今次如果得胜,就记上你的一功,以后到朝堂之上,也可搏得功名。” 我听了,心想:喔哟,老张这是在提拔凤歌了,忙轻踢了凤歌一脚,意思让他答应。凤歌虽是苗人,但李世民并不歧视少数民族,唐朝在一定程度上是做到了民族平等的。凤歌被我踢了,瞄了我一眼,却不知我是啥意思。张士贵瞧见了,大是有趣,笑道:“凤歌,那是你媳妇儿么?” 我脸红了,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一边对凤歌轻声说:“你的机会来了,快答应下来。”凤歌这人,没有想过做官,相当一部分是因为没机会出头,并不是不愿做番事业。现在有人肯提拔,那是好机会来了,当然要劝他应下来。 凤歌听我说了,方明白了,说道:“能得张帅提拔,求之不得,只是凤歌出来时,曾答应过家中父老,要保得阿紫妹子平安,所以在送阿紫妹子回归岭南之前,请恕凤歌不能答应。” 我晕,凤歌真是古板,我回不回去,跟他的前程有什么相干!忙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没你我照样能回去。”
张士贵又笑了,说道:“凤歌,这个妹子就是你口中的阿紫吧,你看人家都替你急了,你还是听这位meimei的话吧,你放心,我会派人护送这位阿紫妹子回家的。” 张士贵这样说了,凤歌不便在推,行礼说道:“多谢大帅厚爱,凤歌愿意效力。” 张士贵欢喜,当场给了凤歌一个校尉职,正式官位则要到回师之日上报朝庭再授。随后,张士贵调兵遣将,做了番布置。从张士贵的调动来看,他是洞悉了这次叛军计谋的,我是白怛心了,张士贵不负名将之称。 由于凤歌做了唐军校尉,我就不能回去了。随在军中,等张士贵击溃了叛军,才送我回家。在这之后的几天内,凤歌跟着唐军主力,打了几场仗。拓跋赤的口袋计被张士贵识破后,在南平城吃了大亏,围攻失败,反让唐军包围了,各部獠民散了大半,只剩党项族和几个小族苦苦支撑。 眼看就要大获全胜,我在唐军后营扳着手指计算归程,估计再过二日,就可以进南平城收拾行装,带了伙计回归龙标了。在后营这几日,很是不便。全军只有我一个女子,生活上极为不便,虽然张士贵以礼相待,让我一个人住一顶帐篷,可是到底住不惯,大兵们又多,小sao扰总是有的。凤歌又不是一直护在我身边,要不是我有功夫,早让人吃豆腐了。因此上越快结束军营生活,对我来说越好。正在这样算计,凤歌走进我的帐,对我说道:“阿紫,你知道谁来了,你再也猜不到的。” 我望了凤歌一眼,见他脸上不是很高兴,便说道:“是谁来了,瞧你这副臭模样,不会是陈七郎吧?” 凤歌怔了怔,说道:“猜的好准,正是陈七郎来了。” 我跳了起来,惊讶道:“什么,真的是他!啊呀,这事情有点不妙哦,他有没有带军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