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独承恩宠 21
“听说皇上对皇后大发脾气?”舒贵妃端着一盏燕窝粥慢慢吃着。 “可不是,说是柳才人见了皇上避之不及全是皇后教的。”徐沁喝着茶:“皇后满打算新选进来几个才人宝林的,也好分了别人的宠。谁知道这回自己落了不是,把皇上气得脸都变了。” 舒贵妃抿嘴一笑:“这原怨不得皇后,新晋的宫嫔都还小哪知道怎么伺候皇上。”转脸看着徐沁:“倒是meimei好,皇恩浩荡的。看这样啊,就该高升了。” “全仗着jiejie照料,不止是皇恩浩荡也是jiejie福荫恩佑。”这话让徐沁心花怒放起来,再往上就是妃位了。妃子就是一宫主位,也就可以不用和她住在一座宫院里更不用说是住在偏殿了。 “我这儿算得上什么,你还是要多亲近皇后。她是**之主,晋升妃位皇上也要听她的。”舒贵妃有心看着她跟皇后闹得水火不容,只是不要把自己牵扯在内。必要的时候踩上一脚就好了。 “是,我知道了。”徐沁点头,这倒是至理。有的时候是该去中宫多走走。 已经过了辰正还没听见寝殿里有动静,莫颜有些奇怪。平日到了这时候,皇后早就起来用早膳了。怕有什么不妥赶紧撩起暖阁里的绣帏进去,乐晖盈倚在枕上脸颊潮红。 “小姐,怎么了?”忙忙过去,用手探探额头:“额上这么烫?” “昏昏沉沉的,头晕得紧。”蜷紧了被子:“浑身寒浸浸的。” “我让赵初传太医去。”莫颜转过身:“榛遐,端盆热水进来。” “不要传来,又要吃药了。”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 “还不愿吃药呢,都病了。”榛遐端着水进来:“小姐先喝口水,看能不能发汗。” 片刻之后,赵初领着何蔺进来:“回娘娘,何太医来给娘娘请脉。” “臣何蔺给娘娘请安。”何蔺跪在帘外,恭敬地磕了个头。 榛遐放下床帏:“何太医,可以请脉了。” 何蔺坐在帐外的小凳子上,小心翼翼地给她把脉。少顷起身走到外面:“娘娘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好好歇两天吃两贴药就可大安了。” “请太医开方子吧。”赵初想了想:“奴婢跟您去熬药去。” “好。”何蔺到了殿外开方子。 龙瑄炙刚下朝就听赵希说皇后病了:“怎么回事?” “太医给娘娘请了脉,说是偶然风寒。”赵希已经听赵初说了来龙去脉:“娘娘吃了药,已然睡下了。” “凌恪看过方子不曾?”凌恪是太医院院正,又和乐文翰关系甚笃。乐晖盈几乎从小稍有不好,几乎都是凌恪把脉开药。 “奴婢马上去请凌太医。”赵希转身就走。 “让他去给皇后看看,不必过来。”停了停:“让娴妃来伺候午膳。” 赵希答应着退了出去。龙瑄炙看着何蔺写下的脉案,半晌不语。 “参见皇上。”入夜,莫颜榛遐刚给乐晖盈换下汗湿的寝衣。龙瑄炙已经大步进来:“皇后呢?” “娘娘刚吃了药,在暖阁里。”话音没落,皇帝已经进了暖阁。 发过汗,浑身无力的乐晖盈靠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额头,睁开眼龙瑄炙低头看着她:“醒了?好些了?” “皇上。”支撑着起来,被他按在榻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朕从贵妃那儿出来,顺道过来看看你。”明显的口不对心,在一边坐下:“吃过药了?” “刚吃过,已经好多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一些事了,在药力的作用下昏昏睡去。 略显急促的鼻息伴随着不太安稳的睡颜,脸上的潮红已经退了下去。抚摸她细腻的双颊,龙瑄炙叹了口气。旋即覆上她有些干裂的双唇,如蝶儿戏水般描绘着她的唇形,灵巧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唇舌纠缠不休。 “好生伺候皇后,再有这样朕可不饶你们。”出了暖阁,龙瑄炙看着赵初和莫颜榛遐:“看着她好好吃药。” “是。”三个人跪在地上答应着。 扭头看了微掩着寝殿门一眼,转身走了。莫颜跟榛遐对看了一眼,待他走远三人方才起身:“初公公,方才你拉着希公公都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希公公说皇上这几天都耷拉着脸。今儿在外朝,把几个部院大人狠狠斥责了一顿。乾靖宫当差的,从他而下都吓得惶惶不可终日。”赵初侧脸看了寝殿一眼:“说让咱们几个劝劝娘娘,别再和皇上致气了。” “什么时候致气了?”榛遐看看莫颜:“娘娘好些时候都没去皇上那边了,就是那天皇上午膳时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莫颜低着头想了想:“咱们还是小心的当差吧,要是娘娘再不好起来。只怕也跟希公公他们一样了。” “莫颜。”寝殿内传出乐晖盈的声音。 “诶,来了。”答应了一声,莫颜赶紧进去。 乐晖盈披着外衣坐起来:“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还吩咐好生看着娘娘吃药的。”莫颜倒了盅白水过来:“娘娘喝口水,只怕是想着您还要睡会儿的。” 喝了两口水,乐晖盈看着她:“我是不是错了?”
“什么错了!”莫颜一怔:“娘娘说的是什么?” 叹了口气:“明儿午膳的时候,去皇上那儿。” “是。”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又想到要去皇上那儿了。 “万岁爷,皇后过来了。”赵希进了书房,龙瑄炙刚用过午膳在看奏本。 “进来。”有点意外,昨晚上不理不睬的怎么这时候跑过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嗯。”看了她一眼:“起来吧。” 捋了捋衣带,退到一边:“臣妾来跟皇上请罪。” “什么?”放下笔,又在搞什么。 “臣妾不该妄揣圣意,以为皇上……”下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该怎么说是自己不该把别的女人推出来还是自己有意无意违了他的心思。 龙瑄炙看着奏本,嘴角不露痕迹地翘了翘:这是开窍了?“以为什么?” “臣妾知错,皇上恕罪。” “你不说明白,朕怎么知道你哪里不妥当了。”忍住笑,这话看你怎么说出来。 咬咬牙:“臣妾不该在皇上不高兴的时候,将人推到皇上身边。”顿了顿:“臣妾处事欠妥,皇上恕罪。” “病刚好,非要把自己再折磨病了才安心?”看她病恹恹的却执拗地跪在面前,走过去原打算拉起来。只是这一拉一放之间却把她搂进怀里:“不怪你,是我不好。”身子轻飘飘的,好容易调理好的身子只怕这一病就打回原样去了。 再不能这样下去,总是对她放不下是要出事的。这样就会无形之中默许很多事情,也就会在一些事情上给了很多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皇上。”怀里的女人小小挣扎着:“臣妾喘不过气来了。” 这才略松了松手:“早上吃过药不曾?” “吃了。”皱着眉:“皇上又让凌院正拟了方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也能吃出来? 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除了院正,没人会开这么苦的药。” “他开的药讲究君臣配伍是非常有用的,便是难吃也好得快些。”抚摸着她的秀发:“知道是给你开的方子,还不用心?” 乐晖盈眉头拧得更紧,这下父亲不知道是不可能了。“不许皱眉!”手指抚平了她的眉头:“正好有事与你商议。”